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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陵云现在有些混乱,他不知道彪腥城已经醒了,心情复杂,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平凌云道歉道。
“哼。”彪腥城露出失望的眼神,那种被欺瞒过后发现真相失望至极的心酸感瞬间涌上心头,让他胸闷的厉害,这是他第一次产生这种心疼的感觉,无法用言语诉说,却在脸上表现的透彻:“你为什么不反驳一下,在骗骗我说你不是平凌云。”
彪腥城没想到平凌云会这么快接受被拆穿的现实,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带着期盼的话语,他本想说的是:“今天一定会把你打到头找不到北。”但他没有。
“可的确是我在隐瞒,而且你也已经看出来了,在说这些反驳的话也没什么用。”平凌云云淡风轻的描述,也不在刻意隐藏自己的灵力,全部释放了出来。
他身上散发出如同烟火般璀璨的金色灵力,瞬间照亮了被黑暗笼罩的营帐,冲破枷锁覆盖到更遥远的地方。
彪腥城被惊艳到了,灵王的灵力对于魔王来说有一种天然而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他现在如同一只见到羔羊的黑豹,肥美的羔羊就在眼前,等着他去狩猎,渐渐的,彪腥城的眼神从惊艳变成了兴奋渴望,嘴角止不上扬了起来。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彪腥城一阵颤笑,道:“好啊平凌云,你果然与众不同,我越来越兴奋了,真想快点看你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一定很精彩。”
他身边瞬间爆发出与平凌云的灵力相媲美的巨大魔力场,冲入云霄与大地。
“卧槽——”良酒宗看到身后如同海浪的魔力场,赶紧用灵力罩护住虚弱的平清秋,狂风席卷而来,他的披风被大风吹的吱呀作响,勉强站稳了脚跟:“糟糕,露馅了。”
“哥哥他……我们得回去救他。”平清秋迷迷糊糊抓紧了良酒宗的衣袖,紧绷的神情透露着担忧。
“打起来也不怕,灵王不会有事的,咱们不去凑这热闹。”良酒宗头也没回,趁风小了许多的时候抱着平清秋快速离开了这里。
因为二人打架的气势实在太猛,整片天空都因此陷入阴霾,狂风怒号席卷大地,紧接着开始地动山摇,地上突然裂开的巨大口子瞬间吞没一大堆腿脚不利索的灵士与魔物,无一幸免。
沙涌提前一步预见平凌云与彪腥城的劫难,带领着大部队离开了这块儿,隔得远远的看着雷声轰鸣的天上二人搏斗的身影,不由为平凌云捏了把汗。
“怎么好好的就暴露了呢。”沙涌疑惑极了,垂眸看着百事镜上突然出现的细纹,细纹并不浅,正好从中间分开,上面气息紊乱成一团,各种小亮点忽然消逝,又化为亡灵游荡其中,沙涌凝眉不展,担忧道:
“这可是一场恶战,陵云,万事小心。”
另一边的归铉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大家,快看那边。”归铉身边一个灵士惊讶的喊着,众人纷纷回头查看,不由心生紧张。
“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平凌云,他不是消失了么,现在怎么跟彪腥城打起来了。”
“我的天,他们打的好激烈啊。”
归铉默默听着不做声,一直面无表情的面容也微微透露出复杂情绪,他单手持珠,淡淡道:“阿弥陀佛。”似在祈祷。
“艹,我早说过这方法不行。”良酒宗距离二人最近,身后已经有很多人被拖入地上的大小裂痕中去,乌黑的天空不断落着火雨,他留心躲着,丝毫不敢松懈。
“臭小子,你看到了么,你哥哥根本不是胆小鬼,他没有躲着不出来。”
平陵云潇洒转身又躲过一个巨大火球,喘着气含糊不清道:“他堵上了灵士的尊严,选择用最危险的方式拯救世界,你现在看懂他了么?。”
看懂……他了么。
平清秋沉默了,他又想起归铉最后于他说的话,在你看清真相的那一刻,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内心。
可他心里现在在想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胸腔聚集大量愧疚与愤怒,已经把内心最真实的自己遮掩大半,让他迷茫极了。
“哥哥呢,经过这一战,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但他们两个中间肯定会有一个消失,或者两个一起死,所以平陵云他可能会死,即使或者也可能成为三级残废。”良酒宗冷漠直接的解释。
平清秋心揪了一下。
“臭小子,你得坚强点儿,这不是一场小战役,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会在瞒你,给我做好心理准备。”良酒宗激愤着他,希望提前给平清秋打好育苗,到最后知道结果时不会真的承受不住。
“哥哥他不该遭这样的命。”平清秋低着头低吼道:“他那么好,怎么能遭受这样的待遇,你们呢,你们几个不是很厉害么,你们上啊。”
“这就是他的命,身为灵王的他最该面对这种事情,我们谁都代替不了他。”良酒宗继续冷漠的跑,起身轻跃跳过前方出现的巨大沟壑:“谁不知道他好,我们比你更清楚,你以为我们就舍得他去冒这个险嘛!”
平清秋一颤,心里很难受。
他们二人还算平安的逃出了二人攻击的范畴,在郊外的野山上与沙涌带领的部队碰了面,良酒宗轻轻把平清秋放在了地上,起身喘下口气。
“里面情况怎么样。”沙涌焦急的询问。
良酒宗摆手摇头,心死透了般:“平陵云还是留手了,但彪腥城一点都没留余地,他们二人非死即伤,情况不大妙。”
沙涌听的心都要碎了,第一次真正露出浓浓的焦灼表情,闪动着双眼踉跄往后退,良酒宗从来没见过沙涌这么没安全感的模样,赶紧扶住她,疑惑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沙涌抿嘴,抬手拿出一面已经破碎的镜子,那是百事镜,刚刚还是微小的裂痕,现在已经完全裂开,四分五裂成若干小片,已经完全被震坏了,沙涌颤巍巍道:“这个世界会被重新定义。”
良酒宗拧眉盯着镜子,他有些听不大懂,猜测的说:“你的意思是——”
“世界会出现新的魔王灵王,我们这一代,会变成过去式。”沙涌绝望极了。
良酒宗一怔,虽然预先给自己做了心理安慰,但听到消息的瞬间还是不能接受,完全做不到成为一个榜样。
而躺在地上的平清秋也反应巨大,瞳孔紧缩,完全不相信沙涌的话。
“你骗人。”平清秋起身踉跄的走到二人身旁:“你骗人,哥哥他怎么可能会死呢,他那么好,他那么厉害。”
“我也不想承认。”沙涌眼眶湿润,泪水在里面打转,绝望的蹲在了地上,颤栗着声音道:“这种事情怎么能用来开玩笑,我没办法瞒着你们,甚至连欺骗自己都做不到,我比你们都要更加清楚陵云的死法,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未来慢慢消失的气息,我拼命想把他捞回来,但我根本做不到,你让我怎么办!”
沙涌歇斯底里的捂着脑袋,想把平陵云最后的模样从脑袋里面剔除,可她做不到,只能站在崩溃边缘徘徊,比任何人都更早的承受这个事实。
良酒宗看不下去,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强硬道:“坚强点儿。”
话这么说,他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而平清秋见到沙涌崩溃的模样,也没再继续问关于平陵云的事,只得暗自伤神,心痛到无法呼吸。
“有没有,可以改命的方法。”平清秋低声喃喃:“能把哥哥的命换出来……”
良酒宗皱眉怒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异想天开在做些违背道德的事情,沙涌摇头苍白回复:“百事镜已经预料到后面的事情,他们二人的命运不会被改变的。”
这些话如同压垮房顶的最后一根稻草,话语虽轻,却实实在在抹杀平清秋最后残存的信念,直白又残忍。
这不可能——
平清秋内心弥漫起朦胧黑雾,渐渐把他内心最纯洁的地方遮挡了起来,他越来越无法接受事实,也无法接受二人旁观。
平陵云会死。
每每想起这个念头,平清秋的心就如同针扎般痛的厉害,同时也更加厌恶眼前袖手旁观的二人。
他是我最后的亲人了,他不能死。
平清秋心想,眼神空洞,趁着良酒宗安慰沙涌的时候竟然随手拿起一把刀朝着平陵云的地方走去。
刚开始他还走的缓慢,然后他跑了起来,越跑越快,两行眼泪从眼角划过。
“臭小子!”良酒宗反应过来,手掌张开迸发出灵力瞬间把他拉了回来。
“放开我!啊啊啊——”平清秋挣扎的厉害。
“渍,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还死性不改。”良酒宗很烦躁。
“你们这群胆小鬼别拦着我,你们不救的人我去救!你们不敢做的事我做,我怎么可能会轻易让他就这么死掉。”平清秋怒吼夹杂哽咽,抽泣着鼻子泣不成声。
沙涌轻拉住了良酒宗的小手手臂,良酒宗微愣回头,只见她双目通红,悲哀从表情溢出,她弱弱道:“别骂他了。”
良酒宗沉默了一会儿,微叹了口气:“你们一个个的,别动不动就崩溃成这样,我跟和尚都不会哄人,会很难办的。”
“我知道。”沙涌抹了把眼泪,用灵力轻柔的覆盖在了平清秋眼睛上,平清秋恍惚中间双目失了神,然后便晕了过去,沙涌坚强道:“我照顾他,你去帮归铉处理接口那边的事吧,这么大阵势肯定会引起魔界不小的骚动。”
“嗯,你顶不住就告诉我,我马上回来。”良酒宗还是有些不放心。
“嗯,不会有事的。”沙涌苦笑。
……
……
……
伥杉懒着眸子,双手支在身后,幽幽荡着二郎腿,毫无兴趣的问道:“后来呢。”
“后来。”沙涌垂眸微叹,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但每次想到这些事还是会让她一阵心绞痛:“天地扭转,灵界消逝,平陵云死了,彪腥城也死了,平清秋趁我们去搜寻二位的尸首时杀光了残存灵士逃之夭夭,这次我们也没能找到他,我们这些人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便也散了。”
伥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抬着胳膊伸下懒腰,扑通一下从二楼轻跃下来,稳稳朝着沙涌走来。
“你跟我讲这种故事,不是为了想让我原谅平清秋的做法吧。”伥杉疑问。
沙涌摇头:“并非,他确实做的过分,我只是为了让你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哈,真是搞笑。”伥杉嘴角上扬到一个讽刺的弧度:“我不知为何你会觉得他可悲,我只看出了他的本质,他根本就是一个恋哥狂魔,根本不值得别人心疼他。”
“话不能这么说。”沙涌眉头微拧:“祸从口出,身为灵王你应该注意一下。”
“我不注意又能怎么样。”伥杉仰头半睁着看她,他跨过沙涌的安全距离,强行与她对视:“别替他说好话了,我算是懂了,他一直再说游戏游戏,不过是想在造个魔王,重现一次上届魔灵王大战的场面,彻底把魔王歼灭以圆了他自以为的平凌云的遗憾罢了,而我,就是他想要制造的魔王,这种想法做法简直就是无理取闹,比小孩子还幼稚。”
沙涌并没有躲伥杉带着敌意的眼神,一点都不退让,有些后悔道:“这不止是他一人的遗憾,也是我们的遗憾,若是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会阻止平凌云当时的决定。”
“晚了。”伥杉毫不留情:“这是你当时犯得错误,而今天你依旧犯了会让自己后悔的错误,就是帮着平清秋一起胡闹。”
沙涌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瞳孔紧缩,严肃道:“请不要随意猜测,这是对我的不尊重。”
“我没有不尊重,我只是实话实说。”伥杉神情自然。
“哦?那我倒想问问,你又有什么依据看出我与平清秋一起胡闹。”
“很简单啊,不去考虑那么多,扑,刷~”伥杉两只小手慢动作的散开,冷盯着沙涌好笑道:“把事情想的简单点,答案自然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