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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毛病这种事伥杉光看就能看出来,说实话不算什么新鲜事,他瞬间失去了兴趣,开始想办法找平清秋的弱点。
“可能用有毛病这个词概括不太准确。”良酒宗来了兴致,边防边说:“他从小就跟人有距离感,让人猜不着摸不透,即使我们看着他长大也是,唯一亲近的平凌云其实也是这样。”
良酒宗鼻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似在无奈。
伥杉顿了顿道:“因为平凌云太耀眼,像极了神明。”
良酒宗闻言一顿。
伥杉继续道:“而这样的神明又是自己的哥哥,即使是亲生骨肉也会在心中拉开距离,尊重他,神话他,为了靠近他不择手段,不过他的眼界太狭窄,除了平凌云谁也看不入眼,平凌云走后他就开始迷茫,找不到方向,只能不停地在原地打转,而一件已经发生无法挽回的事不管用什方法都不会有所改变,琢磨久了,会有什么念头他自己都不会意识到,更何况他把这件事想了几千年,想法扭曲,变形,已经刻到了骨子里,任凭你再把他关上几千年也不会发生什么变化。”伥杉扭头,冷静的看向他。
良酒宗有些惊讶,半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最终只说出一个艹来。
“你怎么开窍了,脑子也是从洱一那里借来的吧。”
“不,是我自己的。”伥杉心里暗翻白眼。
“先别说这么多。”良酒宗发现情况越来越不乐观,赶紧与伥杉分开两头分散平清秋的攻击:“先把这小子制服了再说。”
“我有个主意。”伥杉嘴角勾了勾,神秘的笑了,良酒宗眉头一皱,急忙开口:“什么主意。”
“不能说,会被听见的。”伥杉卖足了关子。
“少废话,我能把你头打到肚子里你信不信。”良酒宗怒骂。
伥杉听这话瞬间也起了一肚子火,他先是眉头一拧,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下口气。
现在可不是耍脾气的时候。
他到最后也没有告诉良酒宗自己的主意,而是绕到另一侧观望起来,虽然平清秋现在已经360度没死角了。
没关系。
伥杉又来回转悠了好半晌,良酒宗看着他,神情在迷惑与恍然大悟,然后继续迷惑中挣扎。
最终,伥杉还是找到了他想找到的东西——平清秋的真灵。
虽然被漩涡中的混乱包裹的严严实实,但是稍微用心点,还是能发现他藏在层层黑雾下的灵源,这么大一片不好控制,而平清秋却赌上自己的真灵,以自己为中心吸收来自四面八方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会撑坏他的身体,至少那位皇帝的身体肯定会被撑炸。
而伥杉在赌,赌他会不会给自己留后路。
他果真给自己留了后路,不顾一切又万分小心,也是因为这样,几千年的时间都没让良酒宗他们几人找到自己,这招金蝉脱壳还是被识破了。
真灵那边的气流明显比其他地方强,夹杂着一股死亡的气息,与能让灵士潜意识里心生排斥的感觉,那应该是上古留下的什么咒文,伥杉猜想。
他想都没想,伸手将混乱中丢下的太阿剑猛地收回手中,附身冲了下去。
真灵旁把手很严,还没等他靠近,一些碎瓦与巨大的树木朝着他砸来,伥杉心无旁骛,随手就解决了。关键在第二层,黑雾形成两片巨大墙面快速朝他挤压,砰的一声巨响,伴随冲破气压的强大风流,伥杉没能躲过去被夹在里面。
良酒宗立刻回神赶过去。
“伥杉!”
砰!砰!砰!
随着沉闷的三声巨响,伥杉破开了雾墙。
真灵瞬间疯了般,各种各样尖锐到能直接刺穿胸膛的黑雾武器密雨般往下落,连能躲得地方都没有,伥杉沉着气,像一条带着光的游蛇在其中穿梭,良酒宗见状瞬间懂了他的意思,朝着漩涡中间去,拦住他!两边都不能给他逃跑的机会。
良酒宗横冲直撞的来到中心后,稍微呆了一下,那里没有人,只有乱七八糟被撸成的一颗恶心的黑球。
人呢?
良酒宗四处打转。
他花了两分钟寻找皇帝的踪迹,最终在沙涌的怀中发现了他,他断了一条胳膊,已经没了生气,沙涌一脸疲惫悲伤,眼角还夹着泪。
“把他给我。”良酒宗冷冷道。
沙涌咬了咬唇,她不说话,只是倔强的摇了摇头。
“你想让平清秋有可乘之机逃跑么?”良酒宗问。
“不想。”沙涌一个劲的摇头:“可我也不想让他走。”
“他已经走了。”良酒宗打击出这一句后,沙涌的脸上忽地一下划下泪珠,悲伤占据大脑的时候,是什么道理也听不进去的。
“不。”沙涌依旧倔强,强行在身边打开灵障防止平清秋的真灵在次进来,可她太弱了,这种灵障,随手一拍就能碎掉,良酒宗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女孩子的哭哭啼啼,他手指指着沙涌一个劲的颤,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地儿撒,最终埋怨一句:“一个个的都什么毛病。”
说罢,他深深叹出一口气,反手支应起沙涌的灵障,那一瞬间,沙涌内心倍感交际,惊讶,喜悦,还有愧疚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谢谢。”
良酒宗烦躁的别过了脸。
同一时间,伥杉拼了命的与真灵做抗争,他出手打散攻击的黑雨针头,灵巧的躲过能瞬间把人夹成肉泥的黑墙,还有他持剑没有一点犹豫步步紧逼的模样,都帅破了天际,若是洱一还在的话,一定会露出欣慰赞赏的表情,并一脸冷漠的挡下所有人,不想让别人看他。
殊死搏斗的紧要关头,伥杉脑袋里竟然浮现的是这么一副画面,不由勾了勾嘴角,那个傻小子,对谁都能吃起醋来,吃醋的模样都不带重复的。
伥杉走神的一瞬间,差些被真灵打到脑袋,幸亏他偏了偏头,真是命大,他赶紧收回离家出走的思想,冷静而睿智的投入眼前的战斗。
终于在最后一刻,伥杉终于来到真灵面前,他不由露出兴奋而嚣张的笑脸,猛一挥手,刺下。
真灵剧烈颤抖起来,然后发生大爆炸,那股风压快赶得上八级狂风了,伥杉不得不抬起胳膊护住眼睛,耳边震耳欲聋的风声中夹杂着听不真切的哀怨声,呜呜噎噎的,再带上风声配合的阵势,让人心生惶恐。
真灵里传出来刺耳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盖过风声,一字一句在伥杉耳朵边响起,一声声传入他的耳朵,仿佛要震破他的耳膜,传到脑子里才肯罢休。
“冤啊,我死的好冤啊——”
“呜呜呜呜,我不过二六年华,怎么会有这么苦的命。”
“都是你害的,你去死!”
“贱人!魔鬼!下地狱去吧!”
刺耳声接连不短,吵得伥杉头都要炸了,他捂紧了耳朵,大骂道:“吵死了!你们又不是我害死的,跟我这儿吵什么吵!”
“伥杉——”
嘈杂的声音中,这个声音的出现瞬间让伥杉心中一颤,不由得松开了手,这个声音正是谷伥隍。
在睁开眼,面前已经没有混乱不堪的画面了,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找不到落脚点的空虚感,画面一转,他又来到那个噩梦,前方是悬崖,悬崖下方是堆积如山的尸体,散发腐烂的尸臭味,尸体的顶端插着一把剑,正是被染的看不出颜色的太阿剑,他眨眼,面前出现了谷伥隍,他满身是血,胸口插着三把大剑,从剑刃流出的黑红的血滴答在地上,透着十足的绝望,他双目空洞,带着无尽的怨恨与咬牙切齿,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只是变得陌生而冷漠,开口说出的话让伥杉惊出一身冷汗。
他道:“你为什么要当逃兵。”
“我没有。”伥杉的颤抖着开口,心里凉下半截。
“你为什么要当逃兵。”谷伥隍又一次质问,他眼神冷的似要开口嗜血一般,狠狠盯着谷伥杉。
“我真的没有,皇兄。”伥杉已经分不清现实梦境了,他颤抖着双腿朝着谷伥隍伸手,却被谷伥隍一手拍开,染在伥杉手上乌黑浓稠的鲜血,冰凉的似从冰凉的地底下刨出一样。
“你为什么要当逃兵,为什么?”谷伥隍不耐烦的一遍遍质问,没多问一句,伥杉心中的负罪感就多加一分,狰狞着表情无法释然。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救我,你为什么要逃跑。”谷伥隍又一次打击着他。
“不是这样的隍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要撇下你不管。”伥杉眼角划下一条湿热的泪珠,冰冷的脸上忽然来这么一下,有种皮肤要撕开的感觉,更加提醒他此刻的罪行。
“我别恨我啊,隍兄……”伥杉苍白无力的说着。
“你为什么——”谷伥隍一句话还没说完,猛地身体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表情瞬间呆板,紧接着,他开始扭曲变形,伥杉迟疑了一下,朝着谷伥隍的身后望去,那是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身材修长,还保持着攻击的动作,蒙面的脸上两只淡绿眸子格外明亮,如同救世的太阳,伥杉还没反应过来,整个梦境都开始扭曲变形,慢慢从他眼前消散。
伥杉半天回不过神,随着眼眸一动,他才慢慢回忆起现在的状态,真灵没有爆炸,而剑还插在真灵里,只不过自己眼角的泪还在无声的流。
“……艹。”
他忍不住冒出一句脏话,干净胡乱抹干净脸上,骂道:“竟然给我耍阴的。”
他心中火大的不行,怒吼一声瞬间把灵力都挤压在了剑下,砰的一声,真灵碎片般散落开来。
眼前的漩涡得不到控制,都随着平清秋真灵的破碎开始消散,被风卷进来的树木瓦片和书籍皆掉落到了地上,天空也开始慢慢恢复原来的光亮,照亮了地上的一片狼藉,伥杉也落到了地上,看着渐渐放晴的天空,眯着眼睛有些回不过神。
结束了……
他躺到了地上,迷茫的看着天空。
还有些不自信的自问:结束了吧……
他心中忽然升起一阵不敢相信的感觉,压在心口上几百年的石头,这就碎了?
“卧槽。”良酒宗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充满不屑与反感:“这么容易就打死了?我还没怎么动呢。”
容易个屁。
伥杉苦笑,刚刚他一直在忍着,现在不用忍了,耳朵和嘴角都渗出血丝来,黑的不像血,倒像是毒药。
此时此刻忽然松下紧绷的身体后,他的五脏六腑都如同被强行移动了位置,呼吸一下都觉得疼,那是他强行破了黑色藤蔓后带来的后果。
耳朵的血丝从耳垂流到了脖子上,又从细滑的脖子滴落到了地上的一大片黑血滩里。
黑血滩?
伥杉疑惑一下,忍着全身的疼痛举手查看。
艹
不知何时,伥杉的身后流出一大滩黑血,已经沾染了他半个身体,而稠密的血滩还在不断扩大范围,都是从他心口流出来的。
他伸手,咬牙拔下插在胸口的一根莫如半根的银针,银针顶端发黑的厉害,怕是下了毒。
“一招比一招阴,防不胜防啊。”
没想到最后竟然败在了……一根针下。
伥杉现在声音虚弱的厉害,从嗓子眼传出的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到,当然,听不到的原因很可能是他的耳朵已经被瘀血堵住了。
他头昏沉沉的,很想睡,眼皮也不受控制的打架,湛蓝色的天空渐渐变昏,直到良酒宗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彻底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