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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肆意在霓虹之中,人间的黑夜里,少不了无数的痴男怨女在哭泣。
林茜的泪似乎都干了。
我用力地拉上车门,砰地一声,在黑暗中发出闷响,司机像是无影的杀人犯一样,冷冰冰地问我们要去哪里?
我说:“临平路。”
我家。
车子缓缓启动,雨气化成雾,漂浮在四周。
林茜蜷缩着,像是可怜的流浪猫。
她的裙摆被打湿了一点,摸起来让人难受。
我捧着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刺骨,像是被冬天传染到。
我脸贴在她手上蹭了蹭,吐出热气,给她人工造暖,林茜想要把手藏起来,像是因为害羞一样。
我死死抓着她。
“我喜欢你,没忘记过你,我错了,原谅我。”我脱口而出,出口成章,最近道歉比较多,已经习惯了。
但这一次道歉是最真诚的。
想到她在咖啡厅的样子,我心里抽搐地痛。
“你少来假惺惺的了,你走开。”她用力甩开我。
我手伸到她脑袋后面,勾着她头发,强行亲吻了她,亲吻到她窒息。
下车了,雨还没停,我拉开车门脱下衣服,帮林茜挡着雨让她出来。
林茜在车里愣愣的,“你不冷吗?”
“快出来,你在躲在里面多呆会儿,我就要冻死了。”
我以死相逼,林茜只能出来了。
我靠在她身边,和她走到楼道,冷风让我打了个寒噤,声控灯一下子亮了起来,林茜无神地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她真挺好看。
雨水打湿了发丝尖。
“我不会跟你上去。”林茜头侧在一旁,呆在角落。
我打开手机,说:“十二点了,你想去哪里?我带你过去啊?”
林茜说:“你去死吧,装什么好人啊,你把我带到这里想做什么我还不知道吗?可是……可是……”
她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有威胁性,但她声音的威力持续不到十个字就软弱了下来。
我手指勾着她的脸,问她可是什么啊。
她又哭了,说:“我们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你有那么多女朋友。我…我也该找新男友了。”
我一愣,想到她的小男友。
我低下头,声音沮丧。“那天早上,我看见你们吃饭了,你……在他身边不开心喔。”
“什么啊?我在他身边很开心,比在你身边开心得多。你不要想了,我们不可能,我得走了。不用你送。”
雨越下越大,像是无数冰冷的栅栏,我心里暗暗感谢老天爷,林茜走不掉了。
“林茜。”我从后面抱着她,死死抱着,她说:“你干嘛啊?你……你就是故意的,我们不配的,分开吧,我都有新男友了。”
我说:“他是假的,我知道你故意找他。找给我看的,故意在我面前打电话给他,故意说你想他。”
林茜大声地哭起来。
我没猜错,因为我一点都不在意她,她只好找别的男生。
可是那天早上,我一直在在意她。
“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别骗我了,你…放过我吧…”林茜苦苦哀求。
我打死不肯放过她。
林茜只能从了我了。
我强行把她横抱起来,虽然我挺瘦的,不过现在身体有的是力气,林茜很轻,她啊地叫了一声,只能吊着我脖子,一面摔下去死掉。
我抱着她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了。我埋头在她的胸口蹭了蹭。
很柔软的的感觉。
林茜嘴里轻轻喘息起来。
“滚开,我们不能这样。”
我抬起头,并不贪恋。
“轻轻讲话好吗?我觉得好累了,你挺沉的。”我撒谎说,她轻得要命。
林茜就不说话了,终于走到我家门口,我说:“钥匙在右边的衣服口袋里,你帮我取出来开门。”
林茜已经不哭了,她柔软地笑,却赌气般说:“不拿,自己拿,有本事你别放开我。”
我说:“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
虽然一只手也能抱着她,但我怕失误,就不急着开门,抱着她站在门口。
过了会儿,林茜头埋在我胸口,她身体瑟瑟发抖地害怕,像是撞邪那种。
我抱得更紧。
林茜说:“我好怕,你今天晚上这样对我好,以后就再也不会对我这样好了,你会一直冷落我,你,不是好人。”
我说:“我哪有一直冷落过你。”
“没有吗?我们整整一个月都没见面。”
我脑袋发懵,想起那一个月的魔鬼训练,的确是对她很冷落,“那是因为我有事啊,我跟你说过的,我要学习一些网络上的东西,我在做东西啊。”
一个黑客是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自己是黑客的。
当林茜问我在做什么的时候,我只会告诉她,我在做软件工程。女生一听这四个字,自然头就大了,不会再追问。
林茜冷冷笑着,“你到现在还在骗我,你明明是去陪别的女生,你有那么好的女生,为什么还要缠着我。”她话越来越坚硬。
像是沙子聚集起来的金刚石。
“放开我。”最后决绝地说。
“我没有陪别的女生。”
“还想骗我吗?”
我苦闷不已,同时发现事情不太对劲,林茜坚信我有别的女人,那个时间点,我的确和王语欣见过一面,但那也不能说明什么。
除了王语欣……
我脑洞大开,让林茜等等。
“你口里说的很好的女生是谁?咖啡厅你看见的女生是我们分开后我才重新找的,因为…因为我很想忘了你,我以为我骗你。”
“呵呵,那这个是谁?”
手机屏幕的光线照在我眼前。
林茜的手机上还有一张照片。
我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钻进车里的画面。
暗馨。
我放下林茜,将她手机抢了过来,林茜呵呵笑着,一面哭泣。
手机上有好几张我和暗馨在一起的照片,从那几张照片来看,我和暗馨毫无疑问,是钻进车里搞车震去了。
因为孤男寡女,在一辆车里呆了一会儿又出来了,男的出来后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女生则开车走了。
怎么看,都很像我是被暗馨包养的小白脸。
这样的画面,连我自己看了都会误会,更不用说早就被我伤透了心的林茜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那个女人是你妈妈对不对?杜羽,你骗我,你骗骗我,我会相信你的,谁让我真的喜欢你呢。你继续骗我。”
她很可怜地说。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照片,再回想了一下,夏微微偷拍我和暗馨的画面自动浮现出来。
照片是夏微微拍摄的,毫无疑问也是夏微微给林茜看的。
“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个样子的,这个女人也和我没别的关系,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她过来。”我拿出手机,想要打暗馨的电话。
不过我马上想到,暗馨的电话可能打不通,如果让林茜看见我打不通暗馨的电话,心里肯定骂我装模作样。
这次我学乖了,跟林茜说:“我们先进屋吧,改天我把这个女生约出来,让她跟你聊清楚,她和我没那种关系,她也不是我妈妈和姐姐,她是我的合作伙伴,我手上的项目由她监管,我和她去车里也是谈论项目的事情。”
这样解释以后,林茜靠在墙壁,不太相信又有些相信。她拿不定主意。
我把门打开了,让她进来,先去洗澡吧。
她盯着我。
我说:“放心吧,没解释清楚误会之前,我不会碰你的。今晚睡过安稳觉。”
林茜去卫生间洗浴了,我坐在沙发上,望着我的照片发呆,联想到夏微微在我身上使用的心机,还有我和林茜分手以后她的反应。
大脑里出现了一个让人恐慌的想法,夏微微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