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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周末药闲的没事儿,又开始刷起了关于秦然的微博,最新一条,电视台后门偶遇秦然,配图是一张秦然从后门出来的照片,表情非常惊讶,跟见了鬼差不多。
恰好秦然回来,冷得搓着手,看见周末药坐在床上玩手机,玩心大起,跑过去就将凉凉的手从衣领伸进周末药的后背。
“真暖和。”
“拿出来。”
“让我暖暖。你在看什么?”
秦然凑过去一看,后门偶遇?不是在蹲点吗?这就成偶遇了?
“卧槽这群小屁孩儿,偶遇?明明是蹲在后门等我出来,皮,给我皮。”
“噗,我就知道。”
秦然啥样儿,真粉基本也是啥样,待了会儿,看着时间也差不多,退了房就去机场,出门准备打车,却看见肉肉和周游在边上等着。
“秦然哥,这里这里!我把周游拖出来送你们。”
“哟,肉肉,服务很到位啊。”
“那是,应该的应该的。”
车上,周游询问起过年的安排,周末药说应该还是在老家那边,大嫂刚好也要生了,可能今年人到的比较齐,周游也决定带着肉肉去老家那边过年,末了,又给了周末药一张名片。
“这是我大哥的电话,你回头需要可以找他。”
“谢谢小叔。”
秦然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对周末药的家庭并不算了解,只是认识了几个人,看起来好像有很多人。
空姐对俩帅哥的服务更加到位,没事儿就过来转一圈,两人并排坐着,周末药靠窗,秦然靠过道。
“周末药,你家人很多吗?”
“嗯,因为老一辈生的比较多,可是就我最没出息,”周末药看出了秦然到底想问什么,“我大哥算是半个搞科研的,二哥从事金融最有钱,小叔是我们同龄人里最聪明的,学法律。各个领悟都有人吧,但是小叔最突出。”
“哦,那算起来,你还真的最没出息。没事,我也没出息,咱俩半斤八两。”
后来秦然才知道,周末药根本不用有出息,被一群人寄予厚望,捧在掌心,为什么要努力?只是周末药的努力,都用到了秦然的身上。
“对了,秦然,我明天要去接大嫂过来,陪她产检,你……”
“我最近没事儿反正,一起呗。”
“不行,你去还得了,回头又是一堆事等着人擦屁股。我只是让你做些孕妇吃的,不会就去学。”
“……”
明天就接过来,他哪儿学这么快?
回去把行李放好,也是傍晚了,菜市场根本没什么能买的东西,有也是别人挑剩下的,周末药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冰箱,明天采购是个大事情了。
“家里什么都没有,等会儿去趟超市吧。秦然,你听见了吗?”
秦然这会儿还在洗澡,在里面大声的回答了一句听见了,心想,早知道就晚点儿洗了。
这次购物,又是一大框东西,顺便买了点儿炖菜的药材和辅料,鸡蛋也没有,肉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当家可真难受,秦然一脸难受的跟在周末药身后,周末药负责日常用品,他负责吃的。
第二天一大早,周末药先去周二哥那边借了车,然后又开车接他大嫂去产检,秦然也早早的起床去菜市场买了只土鸡,又买了些别的菜,总之什么营养买什么,一路都接受着大爷大妈赞赏的眼光。
问了周末药差不多什么时候结束,他好准备着做饭,那边也没给个肯定的答案,秦然想干脆早点儿做,冷了再热热就行。
“末药,你男朋友打来的吗?”
周家大嫂是江南出了名的书香门第木家的女儿,周淮山追了好久才追到手,周末药一开始跟家里坦白的时候,只有这个大嫂护着自己,最气不过的就是爷爷和大哥。
“嗯,问我们什么时候结束,他好做饭。”
“噗,如果是你一个人,我们是不是还得去外面吃?那我今天有口福了。”
“大嫂,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排。”
“好,不急。”
妇产科人很多,大部分都是至少一个人陪同前来,周末药在一堆人里显得就特别突出,男士不能进去,他只能在外面等着,跑跑腿什么的。
许是进去太久,周末药有些着急了,一个劲儿的在外面走来走去,旁边的大姐看着他这急躁样儿,扯了扯他的衣角。
“别急,你媳妇儿肯定在问别的,我看那肚子这么大了,多了解些也好。”
周末药顿时脸一黑,解释道:“那个是我大嫂,大哥不空,我陪着来的。”
接着女人面色就不大好了,似乎有点儿误会,周末药也没在意,直到看见木馨兰出来,人好好的,这才迎上前去询问情况。
“瞧把你急得,比孩子他爸还急,没事儿,医生说快到预产期了,给我说了很多需要提前准备的。”
“那就好,我们走吧,秦然估计已经把饭做好了。嫂子你慢点儿。”
“嗯。”
木馨兰给身边关心的人都一一打过电话后,才放下手机,摸了摸肚子,眼里一片温柔。
“嫂子你把手机给我吧,你拿着不好。”
“嗯。末药,秦然是个怎样的人?对你好吗?”
“很好的人,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他于我,大概就是大哥于你。你不用操心嫂子,这条路是我挑的,我肯定会自己走下去,无论有没有秦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信我看人的本事吗?秦然他很好,真的很好。”
“那就好。爸爸妈妈去得早,那会儿我和你哥也才刚结婚,我一直觉得是我的疏忽,让你才这样的,后来尽心的想弥补,这么多年了,能看你过的好好的,爸妈也会高兴。”
“没有的事,嫂子,要不是你照顾着我,我可能早就进精神病院了。”
“你呀,从小就是认定了不会放手的性子,谁也拉不回来。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
“我这小侄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就想了个小名,家里人都同意,叫汤圆。大名还是等爷爷或者淮山回来了再起吧。你大哥前些日子还给我打电话说,要回来给你过生日,就一周多时间,应该快了。”
“噗,汤圆,那可得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才行。嫂子,秦然不知道我家什么背景,你别说漏了,我怕把他吓着,你也别嫌弃。”
“明白,你嫂子连你哥那戳样儿都没嫌弃。”
确实,父母去世到他出国一直是嫂子在照顾自己,当母亲当了很多年,和大哥结婚那么久没要孩子,周末药知道自己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也很过意不去。
周末药看着木馨兰的肚子,自己也有一份满足感,这个小侄子他会好好带的,就像嫂子方面带他一样。
...........
秦然从菜市场回来就开始收拾,百度了很多孕妇能吃了的,不能吃的,前前后后又跑了两趟菜市,鸡还在锅里小火炖着,自己没吃早饭,也不知道周末药会不会蠢到没吃。
算起来这是秦然第一次和周末药身边的女性接触,也不知道大嫂人人怎么样,周末药说很好,算是他半个母亲,妈的,这见丈母娘可不能含糊,而且丈母娘肚子还有一个,还得小心伺候着。
秦然怕家滑,拿着干毛巾跪着把地擦了个遍,紧窄的地方都尽量移开了些,又将周末药的房间重新打扫了一遍,换了床套。
千等万等,总算在快接近饭点的时候等到了来人。
“嫂子你慢点儿。”
秦然听见门口又响动,立刻从厨房跑了出来,木馨兰入眼便是一个系着围裙的英俊青年,这些年或多或少也因为周末药的关系注意着秦然,确实第一次见着本人,看节目里确实不错,白思之前来看她也跟她吹了好久。
“嫂子,这是我男朋友秦然。这是我大哥的妻子。”
“嫂子你好。”
“你好。”
秦然转身去厨房端菜,木馨兰对着周末药笑了笑,目前还是很满意的,可是她总觉得自己有点儿看女婿的感觉,提前当一把丈母娘。
一顿饭吃下来,最值得夸奖的就是秦然的手艺,周末药主动承包了洗碗的工作,秦然和木馨兰就坐在沙发上,木馨兰看着理沙发远得有点儿离谱的茶几,也猜到秦然这么做的目的,心里好感又多了分。
秦然给木馨兰剥了一个橘子,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表现的特别拘谨。
“别紧张,末药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不紧张不紧张。”
“还说不紧张,那你抖什么?我也想看看末药心心念念这么久的人到底怎么样,人说长嫂如母,公公婆婆走得早,他也不容易。”
“他爸爸妈妈都……”
“嗯,车祸,那会儿末药初中毕业,公公婆婆带他出去玩儿,出了车祸,就他一个人或者回来。他是不是什么都没跟你说过?”
“没说过,我以为只是他爸妈不理解我们这种人而已。”
“确实不会理解。末药父母去世以后,他自闭了好一阵儿,毕竟亲眼看到父母死在自己眼前,他两个哥哥都大了,忙着处理后事,也没管他,都是我在照顾着。后来淮山,也就是他大哥发现末药的不对劲,他对女孩子没一点儿兴趣,只有听见你的名字才会有点儿反应。”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末药从没跟秦然提起这些,秦然以为只是时间不够,长久了必然会更了解,可是现在才发现,他只等着周末药跟他坦白,周末药却不是那种愿意什么都分享的人。
“他就是傻孩子,淮山知道以后怎么会不生气,爷爷也是,他们不理解,更不知道末药对你有多执着。那会儿末药才多大,刚懂情爱的年纪,想着送出国慢慢也就淡了,可是他们却送错了地方。”
木馨兰觉得有些好笑,那会儿他也阻止过自己丈夫的决定,爷爷那边她干涉不了,从小的家庭教育就是遵从丈夫,孝顺长辈,她做到了,可是却苦了周末药这么多年。
“我想过他身边的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该怎么做,可是我没想到他已经提前摆平了。我一点儿也不了解他,这么长久的时间,明明那么早就认识了,偏偏过了十几年才在一起。没遇上周末药之前,我都是浑浑噩噩的过着,遇上之后,我才有了活着的感觉。”
“那他的执着还是有用的,希望你别辜负他。你的家人知道吗?”
“我不会的。我家里就三个人,我爸妈和我,十年前我他们知道我是gay以后,基本上就断绝来往了,我每个月都会打一部分生活费回去,只是没想过要回去。”
“那你不打算带末药回去看看吗?”
“想过,可是我怕周末药受委屈,我父母不是那种深明大义的人,在他们的观念里,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是对的,而女人给男人生孩子照顾家庭,也是天经地义。”
“天下父母心,你也别太在意了。”
“谢谢嫂子。”
“没事,看着末药每天快快乐乐的,我也安心。”
恰好周末药洗完了从厨房里出来,手上带着水珠,顺手从桌上扯了几张纸巾擦手。
“你们俩聊什么呢?”
周末药走过来一屁股坐秦然身边,秦然没说话,掰了一瓣橘子塞他嘴里。
“聊你小时候把我气得半死,整天粘着我,像个跟屁虫,我家里人都笑我提前养了个儿子。”
“……”
木馨兰身体不好,小时候都在周家过着,周奶奶顺便也照顾着,用中药调理身体,周家没女孩儿,也当孙女疼着,周末药从小就喜欢粘她身边,因为她总是吃不完送过来的糕点零食,周末药就过来蹭。
木馨兰保持着睡午觉的习惯,两人不敢吵着她,于是也回到房间去休息。
本来只是安安静静的在被子玩手机,玩着玩着周末药就睡着了,秦然小心翼翼的把他搂进怀里,看着周末药头顶的发旋。
秦然甚至不敢开口问周末药到底瞒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也不知道周末药到底受了多少苦。
初中那会儿的周末药很活波,你打他一下,他必然还你两下,凶起来根本没辙,秦然一直以为是这十几年的光阴把他磨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在外人面前很乖巧可爱,在他面前腹黑,耍赖,却都不是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周末药了,可是现在的周末药却深深刻在他骨子里。
“我到底该怎么去了解你?逼你说,还是等你亲口告诉我?”
如果有真有能看穿别人的本领,秦然怕是立刻就去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