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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水郡,白慕言给君烜和萧策各“收拾”出一间房。
夏日的夜晚,水郡格外幽静。除了能听见夏虫的鸣叫和蛙声,水郡一片静谧。
月光如水,照得水郡的湖面宛如银镜一般。
君烜和萧策俩人各搬了把椅子坐在阁楼的廊边,欣赏着眼前的一切。
不一会儿,萧策微笑着看了看身边的君烜,道:“君先生有何打算?如今萧衍已死,敖缺也灰飞烟灭,先生打算何去何从?”
这是萧策的小心思。他知道君烜对白慕言有着不一样的情感,之前为了对付敖缺和萧衍,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酸了,现如今,一切都已过去,是时候好好问问了。
君烜心下一片了然。微微颔首,银白色的月光温柔地铺在他绝美的脸上更显妖冶,却也有些清冷。
许久,君烜才启唇,“君烜打算回昆仑山。”
萧策闻言,既高兴又惊讶,“先生为何要回昆仑?难道你不想和白慕言一起么?”
萧策自知自己有些自私,可是感情的事,能撇清是最好不过。
君烜看出他的心思,从容道:“君烜很早之前就对白慕言说过,等一切问题都解决,我就回昆仑山当我的守山灵狐。我要把那颗灵珠重新放回玉珠峰。”
说着,君烜抬眸看向远处,此时的心情就像远处的湖面一样平静。
若是在之前,萧策这样问他,他一定回好好和他杠上一杠。可是,当知道自己曾经的过往,他再也不能将眼中只有白慕言,还有更重要的事等他去做。
萧策从君烜的话中听出了坚定,却也听出了一丝无奈。只是默默地看了君烜一眼,萧策便什么也没有再说了。
翌日清晨。
白慕言将早膳准备好后,便去厢房叫君烜和萧策起床梳洗,准备用膳。
可是当行至君烜房间时,却没有看到他。白慕言以为他去院子附近散步,遂决定去叫醒萧策。
“陛下,该起来用膳了。”白慕言站在门前轻叩房门喊道。
“哦!”一边应着,萧策一边打折呵欠开门。
“慕言,君先生起了吗?”萧策睡眼惺忪地问道。
“君先生不在房中,想必是去院子外面走走了。”白慕言勾了勾唇,笑道。
一听说君烜不在,萧策那残留在脸上的睡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忙说道:“君先生不在?他走了?”
白慕言被萧策这样的话说得有些糊涂,愣神道:“什么走了?”
闻言,萧策赶紧拿上外衣胡乱地套在身上,急匆匆地走下楼去,在院子里四下寻着。
白慕言一脸茫然地跟在身后。
可是找了好些地方,依旧不见君烜的身影,萧策心里惶惶不安,道:“慕言,昨晚君先生说他要回昆仑山。我没想到他会走得这么早,连告别的话也没有一句。我……”
未等萧策说完,白慕言闭上了眼睛,屏气凝神,周身灵力四溢,且力量越来越大。
正当白慕言蹙眉搜寻之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干嘛呢?”
是君烜。
萧策见君烜没有走,心里竟有些高兴。
“君先生,你去哪里了?害我们一顿好找,朕还以为……”
“还以为我走了?”君烜直截了当地问道。
萧策一怔,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忽而又想明白了,遂点了点头,道:“是的。”
白慕言听到他们二人的谈话,觉得事情绝不简单,遂问道:“先生真的打算走吗?回昆仑?”
“嗯。”君烜颔首应到,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可以不走吗?”白慕言冷着脸问道。
“不可以。”君烜干脆地答道。
“那至少等回京了再做打算。现在去用膳吧!”
语毕,白慕言转身径直走向凉亭,早膳早已在那里凉了透。好在是夏日,凉了也不妨事。
君烜小心跟在后面,耽美也没说。萧策见气氛不多,心里也有些压抑。
三人各怀心事地安静地将早膳用完,白慕言正欲收拾,君烜忽然开口道:“先生,君烜有话要说。”
白慕言手下一顿,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如果啊要说离开的事,那就等回京再说。”
没有任何理由地几乎是带着命令口吻的话,随即端着碗筷离开了凉亭。
当白慕言返回凉亭去找君烜和萧策,竟发现君烜化身成了狐狸的样子趴在凉亭的石凳上。
白慕言一把抱起,放置地上,道:“君烜,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吗?”
说着,双手结出一团白气,欲退至君烜的狐身上。
顿时,君烜又变回了人形,道:“君烜知道先生神通广大,可是,君烜已经决定了一会儿就昆仑山去,继续做我的守山灵狐。”
说着,一脸的期待样子。
“随萧策回宫吧!”白慕言轻声挽留。
君烜闻言,心下些许动摇。可是只要想到老神仙的话,君烜内心便心乱如麻。
“不了,君烜已然决定,任何人……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君烜故意说着狠话。
白慕言听了,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君烜,良久,道:“到了那边,好好熟悉那边的环境。”
见白慕言不再出言挽留,萧策心里的大石也随之落地。
君烜到底还是决定要离开了。这算不算履行对他的承诺?
萧策不敢发言出声,他害怕君烜会说什么,也害怕白慕言会追问他前一夜他和君烜说的话。
可当君烜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萧策稍稍松了口气。
君烜注意道萧策紧张的神情,遂笑着打趣道:“放心吧!没了君烜的打扰,先生和陛下便可以双宿双栖。而君烜,也可以眼不见为净。”
萧策闻言脸上一热,依旧默不作声。心里虚得阵阵颤抖。
白慕言似乎看出了些端倪,也不说破,只是向君烜拱了拱手,道:“君先生多保重。”
君烜点头。
转身。
脚尖轻点,跃入了半空中,然后驾着风飞走了。
萧策追着挥手道:“有空了,朕和慕言去看你。”
君烜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两个人,眼眶不禁一热,又赶紧回过头来,脚下的风,更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