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探广陵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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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策被白慕言的假寐吓了一跳,慌忙抽离被握着的手,转身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碗筷,自顾自地吃起来。那吃相,完全没有了帝王该有的样子。
每当看到萧策一副惊吓过度的景象,白慕言都会觉得有趣极了。次数多了,他竟会有种“不吓吓他就觉得无趣”的感觉。随即迅速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大步流星地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萧策用余光注意到白慕言靠近了,非但不敢抬头看他,反而把头埋得更低。
“陛下这是要把自己淹没在米饭中吗?”
萧策继续低头吃饭,沉默不语。
白慕言眼角微微一弯,声音轻跳地说道:“莫非桌上的菜还不如一碗米饭来得好看,以致于陛下如此执着于吃饭,对于菜却不曾品尝?”
萧策一顿,鼓着腮帮,半晌才弱弱地说道:“食不言,寝不语……”
白慕言怔了怔,浅浅一笑之后,便也端起碗来开始吃饭了。
食至一半,忽闻楼下有官兵来访。
白慕言放下碗筷,伸出食指,做出禁声的动作。遂闭上眼睛,悄然运气,用灵力打探楼下情况。
“店家,今日可有什么身份可以之人进驻你的店?”
“回禀官爷,今日并无什么可以之人来我们小店,都是寻常人家。”
“记着,但凡有衣着华丽之人、气度非寻常百姓之人都必须速速来报。耽误了大事,小心掉脑袋。走!”
“哎,是,是,官爷请放心,小的记下了。官爷慢走,有空常来啊!”
闻言至此,白慕言这才睁开了双眼。而此时,萧策正以一种很是沉醉的眼神看着自己。
白慕言低头轻笑,道:“陛下莫不是又被白某的美色所迷惑?”
似被说中心事,迅速撇过脸去,眸光闪躲。
白慕言见他一副尴尬不已的表情,不想再逗他了,眸光微微收紧,道:“白某打算夜探广陵王府。”
说完,抬眸望向萧策,而萧策一扫之前的不知所措,也正震惊地看着白慕言。
“慕言兄……”
白慕言立即摆手,示意不用再说。遂交代他一个人哪里也不能去。他离开的这几个时辰里,必须一直戴着面具,恐防有人来访。
交代完一切,白慕言招呼了店小二收拾了桌子,便留下萧策一人,独自离开了。
京城的夜晚果然热闹非凡。
为避人耳目,白慕言走出客栈之后,便径直走向了一条偏街小巷。仔细确认四周无人之后,便身形一隐,消失在了这如墨的夜色中。
当再次现身,已然到了广陵王府的大门外。青瓦高墙,朱门紧闭。
此时,白慕言已退去白天所穿衣物,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夜行衣。
仔细观察了一番,找了个后门,身形一遁,进去了。
隐去真身,白慕言进入王府之后便如进无人之地。
寻至书房外,忽闻里面有谈话声,便遁身而入。
“王爷,据探子来报,还是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之人在稷山附近。也未曾听闻有何人受伤。王爷您看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废物!”说完,目露凶光,一阵秋风扫落叶般,把案上的一切都扫落在地。吓得来人赶忙磕头认错。
“传本王的命令,继续找!即使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些人。滚!”
萧衍一副极其不耐烦的样子,认谁见了都会厌恶。
来人得令,立即退了出来。
白慕言闻言,转身,一阵白气,消失了。
直接现身于客栈的一角。此时已换下了夜行的服饰,穿上了离开之前的衣物。
轻轻叩响房门,里面顿时传来一个紧张的声音,“谁,谁啊?”
“是在下,白慕言。”
房里的萧策一听是白慕言,赶紧开门迎接。
待二人坐下,萧策询问道:“慕言兄可有大打探到什么?”
遂白慕言将所见所闻,一一如实相告。
得知真相的萧策,心中一阵苦闷,脸上除了震惊还有矛盾。
那是他的皇叔啊!曾几何时,皇叔待他视如己出,除了父皇,便是皇叔待自己最好。可当自己被册立为太子那日起,一切都变了。皇叔不再和颜悦色。想到这,萧策心中不免感伤。帝王家族,到底还是少了些真情,却从不缺假意。
稍稍稳了稳情绪,萧策垂目道:“慕言兄可有什么办法?”
白慕言看出他心中的顾虑,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回水郡再作商谈”,便不再多说。
这夜,白慕言与萧策共榻而眠。
得知真相的萧策,没有什么心思去介意白慕言与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反倒很坦然地宽衣解带,退去外衣,钻进了被子。
白慕言,见萧策一副失魂落魄的景象,也没有再用言语刺激他。只是静静地,静静地躺在他身边。
翌日。
萧策一早醒来,发现身边竟然躺了个白慕言,瞬间从床上弹起。抱着被子,坐到了角落里。结结巴巴地叫道:“你,你,你,我,我,我……”
白慕言被萧策的一惊一乍弄醒,睁开朦胧双眼,看着此刻惊慌失措的萧策,顿觉好笑。沉着嗓音说道:“陛下,莫不是已经忘记昨夜……”
“啊!不要再说了!慕言兄,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还没等白慕言说完,萧策便失控地打断了他的话,几近崩溃地指着白慕言咆哮道。
白慕言坐起身子,转而面向角落里的萧策,心中实在无奈。不曾想,一夜过去,萧策竟当自己轻薄了他一般地歇斯底里起来。无力扶额。蓦地,转念一想,既然萧策如此看待自己,此时不调戏一番,岂不白白担了骂名?
遂靠近,再靠近。
两人鼻息再有分毫便是碰着了。
萧策屏住呼吸,紧闭双眼,死咬着嘴唇,一副恨不能将自己直接贴在角落里的景象。
白慕言看着此时无处可逃又无计可施的萧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掀开被子的一角,起身,坐到了桌前。
萧策像是死里逃生一般,睁开双眼,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当看见白慕言如此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时,他知道,他又上了白慕言的当。心中一阵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