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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了清嗓子，赵灵苏自以为坦荡地开口，然而微微颤抖的声线完全暴露了他的紧张，“无恙，我是赵灵苏。”

　　“嗯，我知道。你突然打来是有什么事吗？”

　　清冷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赵灵苏浑身一抖，不自在地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你说。”

　　“如果一个人死得毫无怨恨、心甘情愿，为什么会一直待在世上无法去投胎呢？”

　　无恙垂下眼眸，一边思考着赵灵苏说的是洛易还是何遇卿：“如果他心里没有任何执念，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别人的执念。”

　　“什么意思？”赵灵苏皱着眉头不太明白。

　　无恙解释道：“万物皆有灵性，尤其人的意志最为强大。如果在他死后，有人还一直惦记牵挂着他，当这种意志足够强大到化为执念，那么所记挂的那个人的灵魂也会一直存在于世间。”

　　赵灵苏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啊……”

　　无恙：“你那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事，我还应付得了。那个你……”赵灵苏犹豫了一下，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很多想说的话：

　　“你到底和师姐有什么仇恨？”

　　“你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告诉你是鬼王？”

　　“我让你走你真的就那么毫无留恋地走了？就不能说几句好话？”

　　最终赵灵苏还是咬了咬牙把话全部吞回肚子里，什么都没问出来，“没什么，谢谢了。”

　　然后没等无恙回答就挂了电话，赵灵苏在心里埋怨着自己的矫情，转头打开电脑准备“杀几个人”泄愤。

　　另一边，无恙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被挂的电话界面，联想起昨晚他们从鬼市那副狼狈的模样，而且赵灵苏这通电话明显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略一沉思，无恙便下楼打车准备去事务所。

　　坐到的士上，无恙报出目的地，但是出租车司机却低着头不为所动。

　　车子里阴气弥漫，车门不知什么时候被锁住了，无恙意识到不对劲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就看到后视镜上出现一张笑脸：“嗨，好久不见呀鬼王大人。”

　　无恙收起沁血，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黑无常，“就你一个人？白无常呢？”

　　黑无常笑嘻嘻道：“小白去追犯人了。”

　　无恙挑眉，冷冷道：“你不跟着他一起追犯人，来找我干什么？”

　　黑无常转过头，眨巴着眼睛真挚道：“你怎么能这么冷漠？我们追的可是从冥界逃出来的李贺明，为了找他折损了好几名鬼差，你作为冥界的鬼王总该做点什么吧？”

　　无恙还是一脸冷漠，“这些罪犯本来就是当初地府管制不了强行交给冥界代为收留的，出了事理应是你们去处理。”

　　“嘤嘤嘤，”黑无常嘟着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怎么能这样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无恙：“……”

　　看着无恙的额头上已经崩起了几根青筋，黑无常眼底笑意更深，故意恶心他，“他好像跟一个红衣女子来往紧密，普通的鬼差不是他们的对手，人家要你帮忙一起去抓李贺明，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