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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往事不堪回首

一期一会盼团圆 唐朝姿有 6458 2022-05-10 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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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九月的天气,秋阳杲杲,秋老虎胜过三伏天,下午依然甚是炎热。梁团吸一口冰冰凉的冻柠茶,吹着空调心情甚好的开着座驾返回学校。

  不料刚到校门口,斜刺里“歘”的一声一辆红色本田一横杠插在他前面。梁团猛地一个急刹,车子还未停稳,便怒气冲天下车来。

  “哐哐哐!”将红色本田的车窗敲得震天响,周围过路的学生纷纷朝这边看。

  “你他妈会不会开车,脑子进水了吗?就往人车前撞……”

  车里的人将车窗降下来,露出孔昱那张狐狸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嗨,团总,好久不见。”坐副驾驶的游江春对他招招手。

  “团哥,过的还好吗?”后面古亘也伸出来一个脑袋。

  梁团瞧着这帮损友哭笑不得:“你们不要命啦,下次不准再这么玩!小爷半条命都快吓没了。”

  “是是是,小的知错,绝没有下次。怎么样?走着?”

  梁团撇嘴一笑:“走着。”一红一白双车前进,从走路的学子身边呼啸而过。

  有人羡慕:书读再多有什么用?不如胎投得好。

  有人嘲讽:羡慕有什么用,还能再投胎?不如多读点书。

  要说五人帮里的四人要去哪里,还要从他们中考后的暑假说起。对于青少年来说,日子总是漫长的,四个人(那时候张德成还没加入)钓鱼玩游戏,打球(篮球、足球、乒乓球……)、甚至泡吧,吃喝玩乐能做的都做了,一颗躁动的心,一颗青春的心仍然放肆生长。

  在一个炎热的午后,四人躺在梁团家的地板上,咬着冰棍瘫尸。

  “好无聊呀。”有人叫。

  “我们来一次离家出走吧。”孔昱悠悠说道。

  梁团立刻爬起来,双眼发光:“这个听上去很有趣。”孔昱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圆脸,嫩白嫩白的,像只小狗仔。伸手拍拍他:“你敢吗?小少爷。”

  “多刺激啊,这才像我们雄谭四少做的事情。”

  “你可拉倒吧,这有什么好玩的,出走走去哪里?在雄谭分分钟让家里人找出来。不如去游泳场看美女吧。”

  “游泳场有什么美女,要去就去大城市,英平怎么样?”

  古亘淡淡地问:“钱呢?离家出走可以,但我不想去讨饭。”

  “零花钱全部拿出来。”梁团指使众人掏钱。

  孔昱率先拿出1500块放在地毯上,古亘面不改色拿出5百多,游江春畏畏缩缩掏出皱巴巴的八十几块钱:“全在这里。”

  梁团眼睛一瞪。

  “我发誓,都在这,家里穷呀,又不像你们家里都生意,俺父母只是清洁廉明的小公务员。”

  “放屁,全拿去泡妞了,在这哭穷。”梁团将钱收齐,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掏出一叠钱来。

  “团爷!团总!财神爷!求包养。”游江春扑过去抱住大腿抚摸。

  “你个色情狂,走开。”梁团嫌弃地挥开他,“狐狸,说吧,我们怎么玩?”

  “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十二点出发,先包个车,订个酒店。”

  “我们未成年,正规酒店不会让订?”

  “山人自有妙计。”

  当晚月朗星希,雄谭市的车水马龙也渐渐稀疏。一辆别克车悄无声息地从玄武区绕到月湖区接上四个少年,就往英平而去。

  “我说你们胆子也大哈,半夜三更的就不怕把你们卖咯?”别克车司机看着四个半大小子说。

  “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是我们四个的对手。”

  司机无语,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真不想拉这趟活。一看就是青春期叛逆的孩子,也不知道父母遭什么罪,摊上这样不省心的孩子。“诶,你们说家里会出来找咱么?”

  “最好是上上新闻,那样咱就火了。”

  “现在自媒体这么发达,上个新闻不会火,最好当个网红啥的挺好。”

  四个小伙子聊地起劲的时候,梁家大哥的房里灯火通明。

  “爸,你放心吧,团子十六岁了,不会有事的。青春期荷尔蒙过剩,让他挥发挥发。”

  “那你打电话,问问其他孩子父母。“

  “这么晚了,明天吧。”

  看着父亲执着的双眼,梁元无语问苍天,到底谁才是家长!

  无奈先打电话跟家里有业务来往的孔家。

  那边回复:一切尽在掌握中,去英平玩了,住在孔家一个亲戚的饭店里,说是不用担心。

  第二天古家和游家都得到了相同的回复。

  而四个中二少年们自以为是地,以为会弄得鸡飞狗跳地离家出走计划就这么平静淡定地过去了。

  虽然在英平玩得愉快,省城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档次就是比雄谭高。尤其是遇见了孔昱的舅舅,非常洒脱有魅力的一个男人。

  离家出走计划到最后,梁团忍不住打电话回家:“你们知道我离家出走了吗?”

  “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不找我?”梁团有点小委屈,其他三个同感,感觉不被家里重视,被家人抛弃。

  “好玩吗?”

  “好玩……“

  “玩尽兴了就回来,你们都是大男孩了,不用担心。”

  四个人告别英平,跟孔昱舅舅道别时说放假了就来玩。只是没想到高中的学业等众多原因让一直再没来过英平。

  四人回想起初中时代无比幼稚的那次离家出走,纷纷表示羞耻。

  “说起来,好久都没见你舅舅,也不知道变样没?”

  “我这次来参加他三十六岁的生日宴,说起你们几个,二舅诚挚地邀请你们也参加。”

  “你这家伙,只说是聚一聚,难怪都打扮得人模鬼样的,我什么都没准备。”

  梁团在自己车上叫嚣。

  “团总,你天生丽质难自弃,随时都是帅的。”

  “等我一会,怎么着也要买点礼物。”

  梁团开到就近一家红酒店,用卡一刷在其他三人的羡慕眼光下刷了一瓶96年的拉菲。

  “团总大手笔啊,看来,元哥跟你说的零花钱确实不菲。”

  “笑话,不然我会乖乖来读这个劳什子历史系?”

  “求罩。”游江春一如既往地没脸没皮。

  三人侧目。

  “最近风声紧啊,兄弟我囊中也紧,哎,没法跟你们比

  “呵,少给你那些莺莺燕燕买个包就好。”

  游江春无奈:“要是小德子也在,就完美了。”

  “你最好不要去骚扰他,小德子在奋发图强,耽误了人家你赔得起吗?”

  “赔啊,我以身相许总可以了吧。”

  四人插科打诨地到了世纪酒店。三年没见,酒店装修地越发高档,喷泉,后花园等等在省城来说也是一流的。

  孔昱舅舅秦晓,是秦家第二个儿子,孔昱妈妈是秦家长女,秦家在英平拥有酒店,旅行社,地产,餐饮等产业,颇有资产的一个家族。孔昱妈妈嫁到雄谭算是低嫁,所以岳家不怎么喜欢孔昱爸爸,孔昱自然也跟外祖家不怎么热络。

  不过跟二舅舅秦晓却很合得来,秦晓从小就对孔昱很温和,不太像长辈,却是像个温柔的大哥哥。

  四人径直来到秦晓四楼的办公室,秘书为他们开门。

  “二舅!生日快乐!”

  四个小伙子一拥而入,个个都长得笔挺朝气,纷纷献上自己的礼物,围在他身边,青春的荷尔蒙将整个办公室充满。

  秦晓看看这个拍拍那个,甚是高兴:“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小伙了,你们能来我很高兴,小昱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很感激你们。”

  “是我们感恩晓叔你的收留之恩,虽然这个谢谢隔了几年。”游江春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转眼三年就过去,时间太快。你们什么时候再离家出走,我随时欢迎。”

  “二舅,这次好像很隆重啊,我看到宴会厅都摆满了。”

  “你二舅妈喜欢热闹,按我的意思就是家里人吃顿饭就行。她要隆重办就随她。”

  孔昱不是很喜欢二舅妈,那是个很厉害的女人,也是英平富家大小姐,出了名地喜欢二舅,最终如愿以偿结了婚,盯着二舅跟盯眼珠子似的。

  “大姐他们跟你一起过来的吗?”

  “我先来,他们晚些。”

  “好吧,宴会要到6点才开始,你们也别在我办公室拘着,酒店里有什么想玩的想吃的随便开,全记我账上。”

  “谢谢晓叔。”四个小伙欢呼着出去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瞬间办公室恢复寂静。

  秦晓宠溺地看着,笑着摇摇头,年轻真好啊,自己在他们这个年纪也是不知愁,用不完的精力。一股寂寞涌上心头,如今才三十几岁,自己仿佛到了暮年。

  打开电脑里的一个文件夹,翻出里面的一张照片,十几岁的自己和一个同样十几岁笑得一脸灿烂的少年并肩站着,整个世界都是明亮的。那时候的自己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永远那么快乐,那么开心,每天心里的笑都是满满的。

  “你过的怎么样?”秦晓喃喃说了一句,关掉文件夹,如同没有电源后的机器人般转动一下脑袋,眼神灰暗,面容黯淡。他垂下头叹了口气,仿佛时间都变得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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