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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容婴,塞华佗皱起了眉头。容婴的本性并不坏,但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更何况是毒血这一香饽饽?他私下与他也有相交,若不是因为那个人,这两人应该是极其要好的友人。
只不过世事弄人啊,那人知道他与容婴交好,居然要他拿到毒血的方子,而那人不知道,毒血并没有方子,奈何他不相信“爵爷觉得,这毒血是好是坏?”
“何出此言?”楚渝心下疑惑,江湖上有多少人对这毒血趋之若鹜,更甚者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渴望这毒血的,不下万人,如何用好坏来衡量?容婴的住所若不是有阵法护着,指不定会有多少人上去拿这毒血的方子。这般吸引人,又怎么不是好事呢?
赛华佗讽刺一笑,道“世人想要这毒血无非两点,其一,就是它确实是好东西。不谦虚地说,毒血是最好的防御武器,拿三毒先生来说,若是想杀他,单凭这些刀枪剑戟,是绝对杀不了的,不过弄伤倒是也有可能,但若是被血粘上一星半点的,可就难逃一死了。这毒血倒不是没有解药,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吃,就已经命丧黄泉了,这世上,除了爵爷您不将毒血放在眼里,换了旁人,可都是要命的东西,而命只有一条,自然不敢轻易尝试。”
这话是不错的,因为楚淋的关系,楚渝对药也有所研究。但如何都是强身健体助人的,长此以往,自然是瞧不上这些个有毒的东西。
“此乃其一,何为其二?”
塞华佗喝了口水润润喉,叹了口气,慢慢道来“这世上,除了苗疆藏疆两位毒王和其极亲信,在中原,加我在内,只有四人知晓这毒血的来历,我,婴先生,其师傅,还有一位,便是雨甄散人。世人都说毒血有方子,呵,哪有什么方子啊,不过是那些人为了找婴先生茬的借口罢了。世人若是知道这其二,我想,也就没有人会向往了。”
“这毒血给人带来安全的同时,对人也有巨大的伤害,第一点就是,人若是受伤,这伤不容易好。毒血极其霸道,只要是它流过的地方,都会粘上它的印记,而伤口想要愈合,难免要长出新肉,只有新肉完完全全被毒血占领,才会放任伤口愈合。不过就算愈合,那疤痕,也是消散不了的。且在长肉的时候,伤口会奇痒无比,却不能抓也不能挠,否则伤口容易重新裂开。”
对于这一点,楚渝是大有感触,容婴手腕上的刀伤切先不说,就是腰上的淤青,胸口处的红印,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散。原本以为是容婴体质原因,却不想是这毒血从中作梗。
“这痒,可有办法缓解?”楚渝毫无波澜地出声,好像就是好奇一般地问了出来。
“怎的?三毒先生可是受伤了?”塞华佗倒是好奇,谁能伤的了容婴呢,不过见楚渝没想回答,又自顾自说“有一种药膏可缓解,一会儿我让人送来。”
“这第二点就是其内力会在前十二年慢慢提升,但后几年越来越弱,而且速度会越来越快。但内力无论怎么变,这近二十年,人会越来越消瘦。婴先生拥有雨甄散人和其师傅无一大师的内力,旁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还在慢慢提升中,但这种感觉只有婴先生自己知道,伴随的最明显的反应就是嗜睡。消散的速度,在最后两年会特别明显,爵爷,我们都是习武之人,内力可是我们的身家性命啊,这也是婴先生常年待在寒竺山的原因,至于现在为何会下山,这原因也无人知晓。”
楚渝的心又沉了沉,难怪每次抱他,都觉得和楚淋差不多重,又是毒血在作怪。这毒血真是……
“还有一点就是,拥有毒血后,此人会越来越怕冷,寿命也只有18年。”
这话确确实实惊到了楚渝,胸口有点不舒服,有点闷,也有点疼。喝了口已经变温的茶。容婴怕冷他是知道的,但这寿命……冷下脸问“为何只有18年?”
看着楚渝的反应,塞华佗笃定自己赌对了,虽然拿不定他对容婴的态度,但好歹是取得了信任,只要他有兴趣,就能有机会“爵爷可知婴先生的毒血从何而来?”
楚渝摇头道不知,他是百毒不侵之躯,任何毒都不怕,自然就不在乎了。况且毒乃不详之物,就算不怕,也不会去了解,故而对容婴的毒血,也只是听说罢了。
“这事解释起来,时间就长了。这毒血并非是婴先生娘胎里带出的,提到毒血,就不得不提一邪物——蛇,而这条蛇也并非俗物,爵爷可知苗毒与藏毒?”塞华佗没想他能知道,清清喉咙,继续说。
“一百多年前,苗疆与藏疆曾在川城比过毒,两派毒王皆是佼佼者,比试了三个月,也没能分出胜负。而为了不破坏两疆域的关系,故而在一块潜心研制了一种新毒,此毒包含了两疆毒之精华。无奈这毒太霸道,无论放哪儿,无论用何容器,都会以各种方式杀人于无形。”
“最终,苗疆毒王想出了一个办法——以毒压毒。他派人找齐了各种各样的毒物,光光蛇就有成百上千种,更别说还有蜘蛛蜈蚣蝎子了。毒王将毒和所有毒物放置于一间密室中,三个月之后才打开密室探究竟。不出意外地,遍地都是腐烂发臭的尸体,这些剧毒之物也抗不过此毒。不过在清理尸体时,却意外的发现有一条全身血红的小蛇,安安静静地盘在一起,还活着。可是出去后询问,却无一人知晓这是什么蛇。这便是第一代毒血蛇,藏疆毒王取其名为炙。”
“第一个拥有毒血的,并非是两位毒王,而是将蛇带出密室的小斯。在他捡起小蛇的时候,被蛇咬了一口,却没死,而是于当晚浑身燥热难忍,就像身体极度需要什么。就在这时,那条蛇从窗户里进来了,张嘴咬上了那人,像水蛭一样吸他的血。看似在吸血,但其实两者是在相互换血,人血与蛇血相融,这才有的毒血。这就像是血契一般,只能一对一,但供体是蛇,受体是人。结契之后,人每三个月就要于蛇换一次血,否则毒血也会失效。”
“换血之后的前三天,是受体身子最弱的时候,需得以补药养着,否则生了病,很久都不会好,且容易形成旧疾。想来婴先生也是非常注重的,不然这几年在寒竺山,是一定会染上寒疾的。”
楚渝这才明白,难怪容婴的被子和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做成的,花了大价钱的东西,自然有它的用处。
“与此同时,炙还得以血养着,否则让炙饿着,供体会很难受。炙也不是什么血都会喝的,受体之血亦或是毒物之血,总之越是稀少奇特的,炙越是喜欢。因为炙的毒牙细小如针,吸食速度虽不快,但需要的量却不少啊,且若是以受体养之,伤口是看不见的。”
楚渝细细回想了一下,确实不曾发现容婴身上有什么伤“这毒血,怎样才会清干净?”
“爵爷可千万别以为这毒血能这么容易摆脱,如若三个月后没换血,受体的血液会慢慢沸腾,但全身发冷,最终爆体而亡。但这对供体来说,却没用什么伤害,只不过是再重新找一个受体罢了。故而,这毒血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而为什么是18年,是因为炙的寿命只有18年,供体一死,受体也会跟着死。13年前,炙因为产卵疼痛难忍逃走了,那年婴先生8岁,而炙从卵成蛇,需得在母炙体内孵化一年半……”
塞华佗没有再说下去,以楚渝的聪明不可能猜不到,小炙孵化之后,就碰到了才十岁的容婴。也就是说,容婴现在,只剩7年的寿命了,而他现堪堪21岁,如此年轻,如何叫人不可惜?
“炙是一种很奇特的蛇,一生只生产一次,一次只下一枚蛋,且都是母蛇。炙长到第十四年才会发情,发起情来只要是蛇,什么品种都可以交配,而从发情到产卵这一年半的时间,是炙最虚弱的时候,急需血液滋养,到那个时候,单凭婴先生的血,是满足不了它的,他会离开婴先生,寻找各种各样的毒物,吸足够的血,来滋养小炙。而婴先生因为需要它的血,只能跟着它。那段时间,也是婴先生最难熬的时候,想来婴先生现在找血兰和灯枯草,也是为了熬过那个时候吧。小炙一旦破壳而出,第一餐就是母炙的血,也就是受体死亡的时候。”
楚渝闭眼,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他才刚刚和容婴相遇,短短的7年,实在是不够他了解容婴,也不够容婴接受他。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要眼睁睁看着容婴在眼前消失,他做不到。
塞华佗揉揉眼角,仔细想了想之前看的书籍,良久才说“有倒是有,但也是九死一生啊……总之,就算是万幸成功了,救回了婴先生的命,恐怕婴先生的功力内力,也将毁于一旦。如此,婴先生的仇家之多,到时候没有自保的能力,结果也一样吧。”
楚渝眼一凌,仰头一口喝完杯里的水,站起身往外走“你的要求我答应你了,不过从现在开始,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