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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皓冉在学习之余找到了实践自己梦想的途径,为了不同方若云分开太久同时也不过多的打扰陈思柔姑父的餐厅运营,他约定在每周二和周六前去学习。
“你为啥选的时间和我家教的时间一样?”
“这样就能和你一起回来了啊。”陆皓冉像是往常一样将肉块夹给方若云,“我只要赶一趟地铁就能和你搭同一辆公交了。”
“你这不是多此一举么?”即便方若云心里蛮开心,可是依旧觉得陆皓冉这么做有些辛苦了,“时间也是成本啊。”
“最能称为成本的时间就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它们是我最不能割舍的成本。”
方若云不得不承认陆皓冉说起情话来自己是难以望其项背的,只能夹起西兰花和西红柿到他的碗里。
“哎,每回我都是把肉给你,你倒好,每次都把菜给我!”
“西兰花是有效对抗自由基啊,能........”
“能抗衰老是吧,你都说了好多回了。可是这西红柿又是怎么回事?”
“西红柿富含番茄红素,对前列腺好!”
“哟!”陆皓冉狡黠一笑,“云儿啊,你关怀人的方式真是独特,我懂得,我懂得!”
方若云知道这人就瞎想了,抓起筷子敲了他的头,“思想肮脏!”
“这叫人之常情!怎么着,你打算存天理,灭人欲啊!”
“多花些精力在学习和你的烹饪上,好么?”
“yes,madam!”
方若云刚喝到嘴里的茶水直接喷到了陆皓冉的脸上。
“你丫!”
“你活该!”
每周的一三五俩人都要在学校里打扫教室,二和六则是各自去家教和学习,算下来一周的时间里两人几乎没有多少娱乐的时间了,仅有的周日也要用来应付日益紧张的学业。
这样的模式持续了三个月,在雨雪纷纷中即将迎来2015年新年。这是一个平常不过的周二夜晚,陆皓冉跟着学习到如今手艺有了初步进展,姑父对他的学习能力也算是颇有肯定。同时让陆皓冉觉得自由的是陈思柔没有来,原先她隔三差五的总是要来探望,陆皓冉并不领情只觉得她有些烦人。
今天陆皓冉学习的是烘焙,学习了三小时终于勉强学会了姑父的拿手好戏——彩虹千层蛋糕,说是千层其实也就只有六层而已,这是陆皓冉能做到的极限了,在这么个寒冬季节里愣是练得满头大汗。
“这千层蛋糕要学会并不难,难的是做得足够好,你今日的表现已经超过大多数人了,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姑父,您要打烊了么?”
“打烊你倒不要放在心上,你若是要继续练习,我就继续奉陪。”
陆皓冉朝着窗外看了看,雨雪并不小,“姑父再给我半小时吧,我一定完事走人。”
“好了,小子,你慢慢练习,我先去打扫下餐厅。”
“好嘞,多谢姑父!”
眼看姑父离开,陆皓冉脱下手套给方若云发去微信:
云儿,你若是到了世贸中心站了就等我一下,我很快就过来。
很快,方若云就回信了:
你慢慢来,我等你。
陆皓冉会心一笑,换上新的手套立刻着手继续制作彩虹千层,这是陆皓冉极为投入的时刻,他眼里只有手中这个作品再无他物。都说“认真做事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在姑父看来也是同样的,他看着厨房内这个用心的小伙子,心中很是感慨。
“是个学习烹饪的苗子,思柔的眼光倒是不错,能选到这么个男朋友!”转念一想又觉得陈思柔有些做的不妥,“这么雨雪的日子,作为体贴一些的女友应该来送伞啊!”
没等姑父脑中的戏码上演完,陆皓冉朝着他招手,“姑父,我完事啦!”他提着一只小小的纸盒装着彩虹千层,外头用绸带打了个蝴蝶结,最外头还罩着一只塑料袋。
“哟,这是成为了一件礼物啊?”
“是啊,姑父,我又占了您一点小便宜了!”
“嘿,你这小子!没事啦,只要那人能够体会你的良苦用心,这些小便宜又算什么了?”
“姑父,您真是开明!”
没等姑父接话,陆皓冉跑上来给了他一个大大拥抱,“我先走来,姑父,改日我再来帮您打扫卫生!”
“你自个儿小心点!”姑父看着年轻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有些感慨“比我当年强多了,思柔也算是幸运了。”
一走出银座大门,寒风裹挟着雨雪扑面而来,陆皓冉将彩虹千层护在胸口,撑开伞朝着地铁一路小跑,丝毫不敢耽误赶上地铁,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可不少的年轻人也才刚刚下班,地铁照旧是挤得水泄不通,陆皓冉生怕别人挤坏了彩虹千层,从始至终一直护在胸口。下了地铁之后又是一个劲的朝着公交站奔跑,溅起的积水打湿了裤腿,额头的汗水打湿了衣襟,可陆皓冉的目标只有一个。
跑得近了,那个熟悉身影也越来越清晰了,陆皓冉的劲儿更足了。
“云儿!”
方若云急忙将其拉进了公交站,看着汗涔涔的陆皓冉说道:“你慢慢来就好,我说过会等你的。”
“我主要是想让你早些尝到我的手艺!”
陆皓冉将怀里的彩虹千层小心翼翼的拿出来递给方若云,“快拆开看看!”
方若云饶有兴致的解开外头的塑料袋,露出的是一个小小的蛋糕盒子;解开绸带,掀开盖子,一个大约五寸的蛋糕完好无损的展露在眼前。蛋糕的胚体全部都是白色的,仅仅在顶面撒上了一些巧克力粉并插着两瓣薄荷叶,乍一看很是普通。
“你自己做的?”
“是啊,今天练习的手艺。你别看这外表很是朴素,它的内涵可是丰富呢!”
陆皓冉从口袋里掏出一柄小塑料刀递给方若云,催促道:“快切开看看!”
一刀下去,真正惊艳的时候到了,切开的侧面露出了六种不同颜色的切面,就像是彩虹的颜色,仅仅看一眼就让人食欲大开。
“这是......这是你做的?”方若云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陆皓冉能有这手艺。
“怎么?怀疑我的手艺啊?”
“我是惊讶,你才学习了三个月,满打满算加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半月,竟然能做出这么漂亮的蛋糕,你真的是有天赋啊!”
陆皓冉听着方若云的夸奖,身子轻的都要飘起来了,浑身上下是说不出的爽快,“继续啊,不要停!”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发现方若云不再出声了,睁开眼一看,方若云已经大口大口在吃蛋糕了。
“嘿嘿,慢慢吃,我又不和你抢!”
“真不得不说啊,原先还以为这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呢,这一尝才知道原来味道也很赞啊!”
“可不是呢!瞧你那眼神,瞧不起人啊!”
“没有,没有!我这是意外!”
陆皓冉看着方若云嘴角沾上的点点奶油,他立刻心潮起伏,“云儿,我希望以后能时常做好吃的给你,每一次都不重样。”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我啊,就坐等吃了。”
“说好了,不许食言!”
看着方若云用力点头,陆皓冉一只手按住他的肩头,一只手拭去他嘴角的奶油。方若云看着陆皓冉展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一刻仿若时间为他俩静止了,十点过的公交站,两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子互相凝视着对方,外头的雨雪不再是惹人烦恼的捣蛋鬼,而是衬托他俩的交响乐,一首甜甜的交响乐。
直到公交车的喇叭吵醒了沉醉其中的两人,方才慌忙收拾好蛋糕一起上车。时间已经是夜晚的十点半了,这算是发往大学城的末班车了,车上几乎没有了乘客,两人选择在车厢最后一排落座。
陆皓冉将靠窗的位置让给方若云,自己坐在靠近过道一边。方若云将彩虹千层重新包好放在双腿上,脸上依旧残留着笑容。自从两人上车之后反而不再言语,突然间气氛变得很是安静,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第一次出现的情况,两人相识以来一直都是无话不谈更是吵闹不断的,这是第一次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陆皓冉眼睛看着前方,手却不自觉的朝着方若云身边靠近,一寸一寸,每前进一寸,他的心跳都会加快一些,直到他的手触碰到了方若云的手,心跳达到了最高点。
陆皓冉小心试探几回发现方若云没有抵触,便深吸几口气,一鼓作气握住了方若云的手。原本已经冻僵的手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温暖,方若云不用低头去看也知道是谁的手,这温暖有一种魔力,从手掌开始蔓延传遍全身,让他不再感觉寒冷了,他慢慢弯曲手指扣住陆皓冉的手掌。
陆皓冉转头的同时方若云也将头朝了过来,两人相视而笑,越笑越大声,惹得司机忍不住探出头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发现是俩小伙子在开怀大笑,原本以为笑一阵子就结束了,没曾想他俩愣是笑了一路,直到公交车到达大学城的终点站。在司机诧异又疑惑的眼神中,两人手牵手下了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