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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顾峻一身寒气从外面出来，房子里只有安小言一个人，他走过去站在顾峻的身旁。
闻着满身的酒气，安小言止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可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样。
以前在夜魅的他，不也是像这样，每天都一身酒气回来，现在顾峻这样，他有什么资格嫌弃。
虽然喝了不少的酒，顾峻脑子还是清醒的，他靠在安小言身上，想要问安小言那次在夜魅里和南强的那一晚到底有多痛。
多能忍受才会让南强这样如此喜新厌旧的人再次怀念那种滋味。
话到嘴边，他却生生说不出一个字。
明明是他把安小言推向火坑的，现在他这样做算落井下石吧。
闭着眼依靠了一会儿，感受到安小言身子的僵硬，顾峻间接说了一句。
“你怕痛吗？”
痛，谁会不怕痛，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人生不如死。
只看安小言的表情，顾峻就得到了答案。
“那你之前在夜魅的那一夜是怎么撑下来的？”
就像是一个伤口，明明已经结疤愈合了，可再次被撕开，再次鲜血淋漓。
安小言没有回答，只是将顾峻推开，跪在了地板上。
没有任何尊严，额头着地，一声闷响震进顾峻的心里。
“起来，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需要跪。起来啊！”安小言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看的比尘埃还要轻，动不动就下跪。
听到顾峻的命令，安小言才站起身子。
“不要再把我丢进去了，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别把我再送给那个人了。”那晚他只看到一个肥胖的人，在他身上大力揉搓着，像是要把他的一层皮搓下来。
钻心的痛，他死死咬住嘴唇，到最后，满嘴都是血。
我不会再把你丢进去了，不会让你经历那种痛了。
“以后不要随便跪在地上。”地板挺凉的，对膝盖不好，可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
“好。”安小言停顿了一下，继而补充了一句，“顾先生让我跪的时候我再跪。”
顾峻浑身透出一种无力感，无论什么时候，安小言都这么顺从，这么听话，他宁愿他有点脾气，对他哭，说出真正的想法。
“我去睡了。”
安小言送到他到楼上，直到门被关上正准备离开，顾峻又从房间中出来。
“我去你房间睡。”
躺在安小言的床上，猛吸着被子里传来的味道，都是安小言的气息，熟悉的味道让顾峻放松了神经，渐渐进入梦乡。
只有确保安小言在身边，他才能安心。
安小言看一眼床上的人，轻轻关上门，下楼到一楼的客厅里坐着。
刚坐下来，果果从楼上的另一边下来，蹦蹦跳跳坐到安小言的身边。
“果果起的那么早啊。”
随后赶来的保姆气喘吁吁将小少爷的毛衣穿上，“他大清早一醒来，就喊着叔叔。衣服没穿就下床跑过了，我都追不上。”
果果抱着安小言的腰，在他身上滚来滚去，任保姆在一旁怎么劝说都没有用。
“果果，我们去吃早饭吧。”
果果点点头，拉着安小言走向餐厅，安小言脚刚要着地，果果小手将拖鞋放到了安小言的脚下。
“真乖。”安小言捋顺果果头上翘起来的头发，心情好了很多，从来没有人替他做过这个，而且还是个孩子。
脚穿上拖鞋，安小言张开手尽力抱起果果，从客厅到餐厅不过是几十步的距离，安小言却像打仗一般喘着气。
果果却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安小言放他下来，他仍然张手要抱抱。
“先吃饭，吃完了叔叔再陪你玩。”
保姆从餐厅将早餐端出来，给果果的是面包，牛奶，包子。摆在安小言面前的，却是一碗肉粥。
“这是顾先生吩咐的。”
本来以为是一碗白粥，喝到嘴里却是满嘴的清香，用勺子搅动几下，从下面翻出来很多猪杂。
“顾先生说让我做点补血清淡的，我就早上炖了粥，对身体好。”
安小言盯着粥，不明白顾峻是什么意思，他现在白吃白住，有什么可关心的。
还在沉思，一个勺子伸到了他的碗中，抬头一看，果果已经将粥喝到肚子里了。
“你不能喝，小孩子不能喝，果果长大了才能喝。”
果果听话地乖乖坐好，喝着自己的牛奶。
顾峻醒来下楼，两个人趴在客厅地板上，不知道干什么。
走进一看，安小言正带着果果玩拼图。
图上是一只大鸭子，长着大嘴，很好笑。
顾峻将果果抱起来，放到沙发上，安小言缓缓起身，低头站在旁边。
“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顾峻不解，还没想出原因，安小言又接着说。
“我不该把孩子地板上。”
“安小言。”顾峻看着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的安小言说道。
“嗯。”
“我会派人将地上铺满地毯。”
“好，那样小少爷就可以在地上玩了。”
“以后叫他果果，不用叫小少爷。”安小言无论什么事后都把姿态放的很低，连见到佣人都恨不得三鞠躬。顾峻很想让他抬起头挺起胸，可这样做，安小言只会觉得是在羞辱他。
很快就有装修工人在一楼铺了一层毛茸茸的地毯，踩上去就像是在棉花上一样，软软的。
别墅里装的是地暖，热气从地板下面蒸上来，整个屋子暖烘烘的。
安小言抱着果果在地上玩，顾峻从二楼往下望着两人，看到安小言露出的脚踝，突然觉得，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最起码，安小言在他身边，他随时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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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确定要这样做吗？”高姗不确定问道。
“只要能扳倒顾峻，没什么不好，再说了，我当上了顾家的家主，你就是家主夫人。”
高姗觉得这也挺有道理，商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说了，她迟早都是顾家的人，利用娘家的势力也算是合理。
“我明天就去给我爸说，我爸认识媒体的人多，只要发到网上保证让他名声尽毁。”
顾景将高姗拥入怀中，眼中露出一丝阴狠。
顾峻，可让我抓住你的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