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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岩井俊二是在高中的时候,有段时间地方广播台老不厌其烦地介绍《燕尾蝶》,电台主持人说话一直很潮,潮到让人不知所云,只大概知道那片子在日本那个轰动啊……然后日本的片子在中国又不公映,然后那个时候又没有电脑,找了几个唱片行,没找到,于是虽然被挑起了兴趣,但还是不了了之了……
后来陆陆续续看了不少岩井桑的片子,大学的时候男生借来在教室用投影机放的《情书》(年轻时的柏原崇非常萌啊),自己随便看的那些《四月物语》《花与爱丽斯》,都是很单纯的片子。然后我“啊”了一声,原来那位同学导演的,都是这样的调调啊。
而事实上,在后来,偶然看过《关于莉莉周的一切》后,才发现,原来不是那么单纯,可能是源于日本这个标榜着集东方神秘主义之大成的国家,原本就特有的,那种诡异向的审美和情趣吧!所以其实有时候甚至分明是邪恶的,并不如表面那般单纯,却偏偏是能炮制出那种看起来那么干净澄澈的东西……
其实《关于莉莉周一切》的说到底只不过同样是描写青春期的迷茫,可令人难受地充斥了暴力、乱交、自戕这样的内容,但偏偏以一种校园风格来拍,再加上音画背景的美丽,于是这一切丑陋的东西,都包裹在岩井桑作品美学的糖衣之下,于是被那种风格所眩惑,便觉得也算是好看的……
然后随着对其电影作品的接触,于是发现那种单纯的故事之后,却隐藏着一些因为追求某种美学而到达扭曲的作品,比如《爱的捆绑》这样诡异的片子,仿佛艺术家神经质的氛围。所以其实有时候觉得,所谓的艺术,过了便扭曲了,但是成为了另一种完全背道而驰的东西,不过,其实那也是在艺术的范畴,只是我们俗称的另类而已。而无疑,岩井桑作为导演,其实也是一个沉迷于他自己的艺术的人。
《picnic(中文译名是<梦旅人>)》,讲述的是三个离开精神病院的年轻的精神病人,最后的结局简单来说,就是两个死去了,另一个生死未卜。这是当时我在群里跟大家描述的影片内容。整个电影的风格虽然也扭曲,但总体感觉不错,像是一首悠长的mv,主角在那里旁若无人地唱游,而观众只是充当了旁观者。故事跟当年看《四月物语》时一样,在女孩乌鸦用枪顶住太阳穴尝试着自杀之后,跟着血喷溅而出的,是漫天飞舞的黑色羽毛,在那一幕突然就嘎然而止的整个片子,让人觉得那仿佛不是完整的电影,而是一个桥段。岩井桑的电影,其实单纯地一部两部去看的话,并不是特别出彩的东西,但是看得多了,却感觉这个人,很有些所谓的个人的风格,以至于我并没有意识到,他居然也是所谓的商业片导演,以至于在朋友说起他的票房号召力不错的时候,我“咦”了一声。他的电影,有时候让人感觉他并非在拍一个完整的故事,就如上面所说的,只不过是一个桥段,而也许人生在很多时候,总是一个桥段一个桥段拼凑起来的不是么?
这样不完整的就仿佛实验一般的电影,居然也能有商业价值,那么国内一些标榜着没有票房,是因为艺术总是曲高和寡的某些人们啊,你们,可以去反省了……以上。
再然后要说的,是那个n年前慕名的《燕尾蝶》,如果之前的都是桥段的话(甚至连《情书》,都有点桥段的感觉),而这片子算是岩井所有我看过的片子里最有故事性的一篇了。面对外来的人,视觉抓得不错。其实可以算是一个架空的时代吧,这片子真正看了之后是有出乎了我的一些意外,为什么那个时候听广播介绍,我咋就能一直觉得那片子是幕末或是维新时代的作品呢。其实却是偏向于现代的,至少是近代的,但却又有点脱离现实,因为主角扮演的人物貌似是中国人比较多,于是有意识地想加入一些中国元素(虽然最后在我看来其实有些不伦不类),里面参杂了偷渡者,平民窟这些暗黑系的元素,本来就是非常能引起争议和戏剧化情节的事实。
于是故事的基调就变得纷乱而邪恶,感觉是一个社会缩影,然后也有了些民族矛盾一些精神上的东西。这种蕴含着人文的东西总是让人感觉经典。就如韩国人把那篇《太极旗飘扬》当作国民电影的象征一样,还有另外一部虽然争议很大,但至少于我挺有感触(觉得貌似更偏向于精巧构思)的《crash》。
再回来说《燕》,情节倒是其次,最受冲击的其实反倒是那个充斥着各种乱七八糟口音的对白,让我看得非常适应不良。的确还是岩井俊二的调调,却非常诡异。
通篇是相当蹩脚的中文,和听起来非常诡异的英文,听到后来连日文都变诡异了。我说岩井叔叔啊,你为什么不请配音呢,这样有意思么?印象有些深的是里面有一支乐队,都是一些金发碧眼的老外,却因为从小在日本长大,于是只听得懂日文。然后还有据说不懂日文,只能用英文沟通的中国人,其实说起来中文也很烂(因为是日本人演的)。然后总算有一个中国籍贯的许志安演了一个形象感觉很出挑的猫浮同学,可惜没有几句台词。但是当那仅有几句台词出现时,我又宁可他被剥夺说台词的权利,都说港人的普通话不太好。果然是不太好……不过也要说,那个电影拍摄时期貌似在回归之前吧……orz。通篇里中文说得字正腔圆的,只有一个,是那个后来做他们夜总会经理人的工友look大叔,那倒是个特例,北京腔特周正。尤其是“他妈的”这三个字,很有气势,只可惜此人是个大配角,除了那三个字,几乎没见台词。好吧,我承认也许是我被那三个字震慑到了……
呃,说了这么多还是绕着语言,嗯,可能是因为导演在寻找着一种感觉,才会让这么多语言存在吧。但我觉得如果外国语言说得不那么蹩脚的话,这部片子虽然诡异倒不失是部好片子,但现在结果却是,除却了语言的各硬人,我实在是想不起有什么值得评点之处了,对不起,我太严苛了一点。其实很喜欢扮演固力果(这个名字据说是港译的格力高,当时看的时候还不知道原委,猜着是怎么样的糖果呢,感觉非常的萌)的chara的嗓音,沙哑又干净的童音,却能把摇滚唱得很有感觉……她在《picnic》里扮演乌鸦时也哼唱过圣诗,在《燕尾蝶》,抓住我的,倒是之前唱的那曲《南海姑娘》,虽然也是中文发音别扭,但和邓丽君唱的,又是另一个味道了,我真的很喜欢听她唱歌。不是一定意义上的美女,但是有非常能抓住人的眼球的气质,岩井桑挑女主角,非常有眼光呵呵。
【附注:背景音乐是chara的《fantasy》(饭特稀?囧rz),同名的海报也找来贴上,海报里chara姐很是有《picnic》乌鸦女王的感觉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