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他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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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听说徐家大公子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哪里哪里,沈兄家里这两位千金才是人中只凤,令人欣羡啊。”
这些令人作呕的客套话,跟被屁崩出来似的。我无暇理睬,只顾朵颐。好似整个晚宴上就只我一个是冲着吃来的。
与一旁恨不能每颗黑橄榄嚼四十下才咽的沈秋棠比起来,简直给对方的淑女气质加分到爆棚。
“我去个洗手间,各位慢用。”后来烟瘾犯了,我躲去二楼的盥洗室。
摸出口袋里的名片,我盯着那排davidxu的花体英文字母,嘴角微微翘起。
在徐亦白递名片给我的时候,我确定他的手指在我手背上轻轻挠了下。
他看我的眼神,绅士,风度。但当目光落在我半肩锁骨的那朵彼岸花时,皆全化作掩不住的猎奇与征服。呵呵,像他这样的风月老手,一定一眼就看出来全场最大的‘妖艳贱货’是谁?朴素的衣着,只是比保鲜袋还透明的伪装罢了。
因为我太了解男人们看我的这种眼神了……
叼着烟,我从牛仔裤里拔出一支豆沙色的唇膏。用不羁的色彩和熟女的自信,在名片背面写上自己的手机号。
然后大大方方印了一芳唇印。
我有信心在三分钟内把这张名片塞回徐大公子口袋里,也有信心在今晚凌晨之前把他拖上我的床。
有人说,报复的快感过后,会是一场无尽的空虚。我已经很空虚了,还能虚到哪去?
我准备反身,回去使坏。凭空一只有力的大手骤然握住我因亢奋而略有抖索的腕子。
仰起脸,我不由惊掉了齿间的香烟。
染着火色的烟蒂掉在夏之临漂亮的手背上。他却像个不知痛觉的布偶,不皱眉,不曲眼。
“怎么又是你?”我狠狠道。
夏之临收走了我的名片,低头看了看,团成一个球扔出窗外。
“你知道古代的高手为什么都不屑于用毒暗器么?”
我狠狠道:“你是想说我不光明磊落?抱歉,我要是不做点坏事,怎么劳驾得起你夏大医生亲自出马?”
“我是想告诉你,淬毒的暗器在出手前,自己才是距离危险最近的那一个。”
我突然想起了晏禾,想起在三年前的那个大雪天。
他躺在我怀里,两眼灰蒙蒙的就像被遮了光泽的星月。
“冬萤,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没有,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那天……我没有跟你妹妹在一起……她只是求我……送她而已……”
“冬萤,别恨她……别报复她,别把自己,弄得太辛苦。”
“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好好生活……可是,别忘了我……行么?”
他年轻的生命终止在那场无情的车祸里,他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口一口地吐血,每一字每一句都把我的心封死殆尽。
可我的恨我的怨终究变成一把刻骨的刀,一寸寸全冲着自己。
我不愿承认夏之临说的对,就像晏禾临终前对我的嘱托一样——
报复是阴毒的手段,终究伤人前先自损。
拉回记忆,我终究不愿服气。
“我怎么就不择手段了?难道灰姑娘没有跟王子跳舞的权力么?”我笑问,“我,也是沈建平的女儿。凭什么徐大公子就不能看上我?”
“徐亦白算什么狗屁王子。”
我觉得,像夏之临这样风度翩翩的斯文男子,在爆粗口的时候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萌点。
耸了耸肩,我抬脚踩灭了烟蒂。
“你怎么会找到我的?”我问。
“你的烟有股薰衣草气息。”
“我不是问这个,”我皱皱眉:“你是怎么会出现在皇庭大酒店的?”
夏之临笑:“你也说了这是皇庭大酒店,我不能来吃饭啊?”
我:“……”
珍爱生命,远离夏之临。跟一个当心理医生的男人相处,真是连做梦都想缝上嘴巴。
我转身走,宁愿回去面对一桌子的虎豹豺狼。
“等下。”温厚的大手从我左肩膀拍下来。
我本能往左侧回头,却见夏之临整个人还停留在我右后方。
这别扭的小举动简直让我泪崩——
上高中那会儿,晏禾也喜欢干这么幼稚的傻事。
“你又要干什么?”我收了收情绪,不耐烦地说。
“我答应把你准时送回家,可没说今天的疗程可以省略。既然已经吃好饭了,就跟我走吧。”
我简直不能理解夏之临的脑回路,真搞不懂我们两人到底谁有病?
“你就打算这么把我带走?怎么跟我爸交代。”我扯了扯被他抓痛的手腕,倔强地抵触:“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吃饱了,我还要回去——呃!”
不争气地打了个饱嗝,我羞赧地别过脸捂住嘴。
夏之临眯着眼冲我笑笑:“如果给你父亲知道你刚才准备做的事,他应该会很感谢我带你离开的。说不定下个疗程还能给我提价工时费!”
“夏之临!你个混蛋!狗腿子,见钱眼开的伪君子!唉你带我去哪!怎么是上楼——”
像团毛线一样被他扯进电梯,我看到他按了十二楼。
半分钟后,我们进了高层一间整洁明敞的商务套房。
“你在这儿开了房间?”我惊诧。
“我回国不到一个月,暂且住酒店里。”夏之临把外套脱下,一丝不苟地挂入壁橱内。像回家一样自然地换上了拖鞋,然后去烧水。
我在玄关愣了一会儿,才迈着小步走进去。
他的东西不多,却能恰到好处地把硬冷简洁的酒店风点缀出几分温馨的味道。
比如蓝色格子的桌布,比如墙上几何图形的挂钟,再比如办公桌上的英式红茶骨瓷杯碟,连一点花纹都没有。
他的风格极简,仿佛远离人间烟火似的。
“你先坐下歇一会儿。”夏之临递给我一杯温柠檬水,转身进了洗手间。
我分明看他把雾砂的玻璃门关上了,却依然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喂!你——”夏之临站在马桶前,而我的出现显然是让他措手不及的。
慌乱中,他转过身拉上西裤。等意识到前面还有个镜子的时候,他的脸由白转了个满堂红。
“出去!”他用胳膊肘将我全垒打出门,生硬的力度让我自胸腔里无可抑制地迸发出一阵得意的笑。
靠在门上,我呵呵道:“我以为像你这么高大上的偶像级装逼男,是不需要吃喝拉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