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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是觉醒者,你上次还骗我!”海琳娜笑嘻嘻地掐了格恩一把,后者紧张地把她推开。
“别闹别闹,控制局的人来了……也不看看场合。”
“完事找你算账!敢骗我!”
控制局的人到达现场后不到一分钟就控制住了局面,一队橙衣警卫先是清场把周围围观的人都驱散开来,然后迅速组成包围圈将格恩和柯利弗等人围在其中,他们手上拿着类似枪支的东西并不是枪,而是超大号的念波抑制器,和项圈里面的东西是同一原理的,只不过量级要大上许多倍。
念波控制局是负责管控生存区内居民念波状况的组织,可以简单理解为情报局和宪兵队的结合体,他们能通过项圈监控居民的精神状态和危险级别,自己本身也是拥有执法权的暴力机构,念波水平异常的人控制局有权对其进行收押矫正,每个城市都有念波控制中心,只要被关进去一次,人生也算是走到头了,就算被放出来也是一副行尸走肉。
只见那辆悬浮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穿黑色军装的男人,他全身衣物笔挺板正,从头到脚看不到一个皱纹,个子很高,估计有一米九以上,手上戴着一副白手套,头戴军帽,脸上还有一副墨镜,整个人就只露出半张脸。
“啊啊啊啊!”
男人刚刚走下车,被格恩砸晕的柯利弗突然又醒了过来,身上的黑火快速凝聚起来,不顾身上的伤势还想从地上站起来,简直就是没有痛感的怪物……
“闭嘴……”男人拉下墨镜撇了一眼,右手做了一个虚握的动作,一道手腕粗的黑色铁条在柯利弗周围出现,铁条快速延长盘卷起来,变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方形框架,大量框架瞬间收紧直接将柯利弗捆住。
柯利弗身上的黑火瞬间消失了,整个人像被装进了棺材里就只露出了一个脑袋来,格恩感受到他身上的影念气息也消失了,那个控制局的男人似乎有压制影念的能力。
“终于安静了。”男人在伸手在自己的兜里掏了起来,格恩还以为他要拿证件,谁知道掏了半天拿出一根烟来,“我是克罗斯诺市控制局总长斯卡利,我们收到了一级警报,这里的所有人都要留下,配合我们调查。”
他用的是一个老式的火石打火机,在火石摩擦的沙沙声中火焰升起,香烟燃烧的点点微光将他的脸照得更加阴森,斯卡利吐出一口烟雾又冷冷说道:“没有任何借口。”
一众橙衣警卫很快跑来将柯利弗搬走,格恩、海琳娜以及柯利弗的一群跟班都被留下挨个问话了。
控制局很快确认了柯利弗是警报的来源,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这让格恩心中有些忐忑,毕竟他的项圈可是伪造的,如果被看出来事可就大了……只能寄希望于程大姐的手艺能瞒天过海。
“姓名。”
斯卡利把格恩带到了一间空教室里,周围没有刺眼的白灯,没有审讯椅,格恩手上也没有手铐,可斯卡利往那一坐,气氛瞬间就变得比审讯室还压抑。
“格恩,男,十八岁,公民编号341815100……”
“咚!”斯卡利冷不丁猛拍了一下桌子,“我没问!你就不要多答!一个字……都不能多!”
“行。”格恩也不自讨没趣,这帮控制局的人都是疯子中的疯子,被他们盯上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你和柯利弗之前认识吗?”
“认识,他的臭名声全校谁不知道?”
“你们起过矛盾吗?”
“之前他在食堂里打了人,我和海琳娜阻止过他。”
“海琳娜说……她和你从小就认识,但今天才知道你是个觉醒者。”斯卡利双手叠在面前,嘴巴带着古怪的微笑,“这可不正常,觉醒者可是万众瞩目的身份,你为什么要隐瞒呢?”
“我这个人比较内向,不喜欢被别人关注,我小时候遭遇过念兽袭击事件,一直有心理阴影。而且我之前也申请了军校考核的名额,本来打算考上后再公布的。”格恩想了个说得过去了理由。
“心理阴影?我看你的精神很正常嘛,不如说是,太过正常了,公民格恩,你的念波指数三年以来都维持在绿色水平,刚刚和柯利弗战斗的时候你的念波水平没有任何波动,你的心理素质简直比得上职业光念士了。”
“可能是天赋异禀吧。”
“滴。”斯卡利拿出一个仪器在格恩的线圈上扫了一下,格恩的心跳急促无比,感觉心脏在猛烈撞击着自己的肋骨,他尽量不去做揉鼻子、搓手或者擦汗一类的心虚动作,可额头上不断钻出的冷汗却是止不住的。
“我能看看你的光念吗?”
“我有点……太紧张了,没办法集中精神。”
“你紧张什么?”
“一个高中生,坐您面前不应该紧张吗?”
“你的反问用得太多了,你是个纠结且自我怀疑的人,你一直很在意自己的动作,而且强迫自己直视我的眼睛,你对控制局的惯用审讯有了解,你隐瞒自己的觉醒者身份,并且有不低的战斗水准,身为一个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高中生,能独自击败一只野犬级的念兽……”
斯卡利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格恩心中咯噔了一下,对方把一个平板电脑放到桌上,屏幕上放映着的正是海琳娜给他看过的那段视频,这回他没办法用视频模糊来辩解了,控制局的人时刻掌控所有人的位置信息,虽然格恩的项圈是假的但定位功能还是正常的。
“所以我有什么错吗?您究竟想让我回答什么?”格恩心中大呼不妙,怪不得……柯利弗都还没有神堕只是到了红色级别,直接把一个总长引来了,这事怎么想都不正常,这人压根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十年了,我一直都在追查一件事……我觉得,或许和你有点关系。”斯卡利将脸贴紧过来,格恩没有回避,直视着对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刚刚说到那起袭击,那我正好要说到那,十年前围剿‘鼠人’西格玛的行动中我也参加了,他受的伤明明并不致命但是却死了,我跟进了后来的调查,他的死因是松果体破裂引发的脑坏死,松果体你应该知道吧,人脑的念波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格恩保持沉默。
“我怀疑他临死的时候把某些东西交给了某人。”
斯卡利的目光宛如一条毒蛇,死死盯紧格恩,只要对方露出一点点破绽他就会狠狠撕咬上去,格恩只好继续装傻,少说话,才能少出纰漏,自己那点花花肠子对付这种人绝对是不够用的。
“总长!”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一个控制局的警卫跑了进来,在斯卡利耳边耳语了几句,后者脸上露出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
“知道了……”斯卡利猛吸了一口烟,非常吓人地一口抽尽了小半根烟,“小子,我会一直盯着你的,这回算你运气好。”
“没必要这样吧阿sir,我真是守法公民。”
“收队。”
控制局的人来的时候风风火火,撤的时候也不拖泥带水,几分钟的工夫收工走人了,柯利弗被他们带走了,校长收到控制局的警告,这事对学校的影响小不了,格恩倒没出什么问题,只是控制局已经盯上自己了,以后办事看来要注意一点了。
在控制局的悬浮车上,斯卡利发泄般一拳重重打在前面的座椅靠背上,逸散出的光念化作铁条将座椅穿刺成了马蜂窝。
“天人……”斯卡利的五官整个抽搐了起来,苍白的嘴唇配上血红的牙龈看上去有些吓人,“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进展,又是他们出来搅局!”
他刚刚收到的通知,上层发来的消息,全面封禁界河念兽出现的事件,消除所有相关消息,网络上的套路和视频资料也全部封禁,所有涉及这件事的案件全部停止调查,也就是说他没办法接着这条线去调查那个叫格恩的少年了。
索菲亚改造过的项圈非常靠谱,格恩刚刚和柯利弗战斗的时候念波水平全程绿色,斯卡利没办法从柯利弗的事情去调查格恩,只有在界河那场战斗中,格恩的项圈被念兽的电光破坏了,此时他的念波水平有几秒钟上传了黑色水平的数据,成了可以抓得把柄。
然而,因为此事牵扯到天人,调查方向全面锁死,斯卡利也不得不放弃。
“你给我等着吧……我不会放弃的。”毒蛇般的男人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