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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辰给杨慢慢大致说了一遍围棋的规则后,一指落下一子。
光之棋盘上,凭空出现一团由黑光凝聚的“黑子”。
杨慢慢有些许汗颜,看来是没得选了——
连徐管事都没发现他的行踪,想来身法已是惊世骇俗的地步了——
立即推,那自己也约莫是打不过这厮了......
俗话说得好呀,拳头大,好说话。诚不我欺!
那下就下呗,可问题是自己该怎么落子呀?
龙辰伸出发光的左手食指,解释道:
“你难道不知道炁吗?”
杨慢慢硬着头皮凭空一指——
光之棋盘上,还是只有一“黑子”,并无改变。
气氛尬到极点,空气里顿时又充满了自由而浓郁的哲学气息......
“本少爷不想浪费什么炁,你既然这么自信,何不与我凭记忆对弈?”
“哦?”
“怕了?”
“来!”
二人相继在棋盘上“指指点点”。
杨慢慢落下第一子:
“白子一,纵四横四。”
龙辰落下第二手:
“黑子二,纵四横十六。”
两位奇少年就这么依靠着蛮横不讲理的记忆力,硬生生、直白白,赤果果地凭空对弈。
第一局下至第六十四手时,杨慢慢惨败认输。
杨慢慢由衷感叹:
“没想到这世上过目不忘的人如此之多。”
龙辰更多地则是惊叹于此子的无双悟性:
“第一次手谈便有如此表现,让人佩服。”
第二局,杨慢慢执黑先行。
下至第七十六手时,败。
第三局,至八十四手,败。
连输三局之后,这该死的胜负欲让杨慢慢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龙辰会心一笑:
“你小子今晚不会要睡不着觉了吧?”
事毕,大睡其觉,酣眠一夜。
一切相安无事。
翌日,那位天心阁的“不速之客”又“从天而降”了,府上的高手和护卫仍然没有发现。
杨慢慢再输三局,历时却是多了半个时辰。
少年起了争心。于是乎,在接下来的一月里——
除了白天翻书外,晚上还多了一门“棋奕”的“功课”。
龙辰偶尔在下棋之余,也会与之闲谈片刻。从最初的群经之源《三圣治易经》,到孔门三问四书五经六艺,皆是相谈甚欢。
杨慢慢虽然读书较晚,但“天才”二字属实不讲道理,如今也算得上是“博闻强识”。
一月很快过去了,杨慢慢仍然未胜一局。
龙辰难得遇到如此惊艳的潜在对手,大言不惭提点道:
“赢我的法子自然有,但是绝非那些毕生钻研棋道的书呆子能够想出来的。你小子这个月看了那么多棋谱章法,为何就是独独不去观看兵法呢?”
杨慢慢眼神不由自主地暗淡了一下,谈起兵法,就不得不联系到自己的父亲——
上次见到父亲的时候,是几年之前的事了呢?
“兵法什么的,我还是不去钻研的好罢.....”
见这小子难得情绪低落,他便不再多嘴。
二者相视一笑,继续奕棋。
这日,对弈结束后,二者又扯到了三教之一的道家——
“小辰辰,那啥道家三分是啥鸟意思嘞?”少年不懂就问。
龙辰显然对这称号早已麻木,片刻思忖后,从容应答道:
“所谓道家三分,分别是大华皇家钦宣的帝黄道,龙虎山的天师道,还有我天心阁的方仙道。”
杨慢慢对帝黄道倒算是熟稔,其大小著书自己都大致阅览了一遍。主要俢的是服食、行气,再有点少儿不宜的房中术,大致也都是为了延年益寿、返老还童,甚至成仙。
他从备好的笔墨纸砚里拿出了一支狼毫,挥笔写下一个“禅”字,边写边说道:
“早些年倒是有个姓陈的牛鼻子老道来过帅府几次,有一次还为我‘作法’消掉了卡喉咙里的鱼刺。这帝黄道嘛,还算亲切,可这另外两道……”
“龙虎山天师道与世隔绝、不问世事,表面看起来大致主俢炼丹、符箓还有斋醮,至于具体实在俢的是什么道法,朝廷方面记载不多并不知其深浅。我只从当地百姓口中得知,那天师府历来下山的天师,可都是世上一等一的活神仙嘞......”
“可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啊”,少年小声嘀咕:“前些年那本《三圣治易经》算是我的开蒙书,我很相信书上‘没有神仙、只有神明’的说法,神明其实就是一种道。当然了此道非彼道,所谓道法自然,那种大道更接近于一种真正的自然法则或宇宙规律……”
龙辰明显有点不耐烦:
“你小子说话怎么跟天心阁里的那些老夫子一样云里雾里的?”
“算了不说这个了,那你们天心阁的方仙道嘞?”少年继续发问。
“方仙道顾名思义,俢的是方术和仙法:即一半幻术一半法术。幻术类似于东西市场上的变戏法但又不尽然,而至于法术嘛,按那群老古董的说法是占星术和仙法两种,听着倒是挺玄幻的,但真假虚实我就确实不知道咯......”
少年沉思不语。
一炷香后——
“再说说那佛法呗……”
......
又是一阵哔哔,杨慢慢似乎觉得这位小朋友还不错,开口询问道:
“小辰辰,你这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书籍学问呀?”
龙辰不以为意道:
“你小子的天赋也不差呀,闻道有先后嘛,总有一天你也迟早会知道得更多嘞......”
......
又过了几日。
奕棋终于出现了一盘平局——
从那以后,龙辰便不辞而别再也没有去过帅府了。
再三日,虎魂第四次觉醒。
不同于前三次的意念觉醒,这一次虎魂化作了一团混沌虚影出现在少年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