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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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平急的双眼通红。
在这种被围杀的状态下,白衣人们必定撑不过多久,就要被灭杀殆尽。
可他却根本无法支援出手。
因为,高森明的杀意,正死死地锁定着他,他一出手,就会先一步被瞬间轰杀。
他死了,那其他人们,会死的更快!
而就黑衣人们已经齐刷刷动手,要开始对众人赶尽杀绝之际。
地上,忽然闪过了一个巨大的倒影。
同时,一股磅礴的气息自天空中传来。
高森明的脸色骤然一变,猛地抬头向天空望去。
“离火翎雀?!不好!快收敛气息!”
他大喊一声,身上爆发着的元婴八重的气息陡然消散不见。
黑衣人们闻言,也全部收回了气息,站在原地再也没有了丝毫动作。
在这股化神期的磅礴威压之下,他们想动,也根本动弹不得!
高森明死死的盯着头顶的巨大红色飞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笃定,这离火翎雀,必定只是过路,只要他们不爆发气息引起注意,那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在他的注视下,离火翎雀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后,竟然直接朝着他们俯冲了下来!
“怎么可能?!”
高森明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逃!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毫不犹豫,转头就跑!
不逃的话,面对这离火翎雀,他必死无疑。
虽然古平跟少女等人都还活着,如果将今日之事透露出去,沈家必定也得将他五马分尸……
但高森明确定,在这离火翎雀面前,古平等人绝无半点活下去的可能!
就算真的有人侥幸活了下来。
立马就死,跟以后再死,他还是果断选择后者的。
大不了,他直接离开沈家,逃离大风皇朝。
他元婴八重的修为,放眼整个南域虽然算不上非常强,但想要逍遥快活,那还是完全没有半点问题的。
至于他的手下,其余黑袍人的死活。
他根本没有半点在乎!
这种关头,除了性命之外,什么都不重要了!
看到高森明直接逃了,完全动弹不得分毫的黑袍人们,顿时全都心如死灰……
少女跟古平,和一众白衣人们,自然也都看到了这盘旋而下的庞然大物。
他们的脸色,相比于黑袍人们,稍微好看了一些。
虽然被杀跟葬身鸟腹完全没有任何区别,但多了这些黑衣人们给他们陪葬,比起白白死了,可是要强太多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让高森明给跑了!
如果高森明也死了,那他们就算是死,估计也会放声大笑!
但他们忘了想一点。
逃,能逃得掉吗?
暴掠而逃的高森明才掠出去不过几步,就察觉到一股浩瀚如山的威压锁定了自己。
而后,他的身躯就开始不听使唤,再也动弹不得分毫!
“为什么?”
“为什么?”
高森明抬头看着那盘旋而下的离火翎雀,惊恐至极的同时,还不明所以的连连摇头。
他察觉到,这离火翎雀的气息,就是专门锁定自己的。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一只化神期强大妖兽,直奔自己而来?
显然,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直到那离火翎雀的高度越来越低,在鸟背上,清晰的看到了两道身影之后!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到了极致!
一瞬间。
他明白了一切。
明白了,为什么这化神期的妖兽,会直奔自己而来!
因为,那两道身影当中的其中一道,他太熟悉了!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他曾经无数次刺杀过对方。
虽然都以失败告终,但认错了谁,他都不可能认错她!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会乘坐在化神期的强大妖兽之上?
离火翎雀停稳之后,沈清心迫不及待的从鸟背之上跳下,朝着一众白衣人快步跑去。
古平看着跑来的粉衣少女,神情也难以置信到了极点。
他不可思议的揉了揉双眼。
“穗,穗小姐?!”
“古叔!”
沈清心一边跑,一边对古平招手喊道。
“真的是穗小姐?!”
古平震惊的长大了嘴巴,转头看了一眼被白衣人护在身后的少女一眼。
而少女,此时也已经伸手捂住了樱唇,模样比起古平来,还要更加吃惊许多!
不过,震惊过后,众人的心情,就又都变成了无比的惊喜!
看到沈清心之后,他们都知道。
他们得救了!
“古叔,岚姐姐,你们没事吧?”
沈清心快步跑到了古平等人的面前,仔细上下打量了众人一番。
“我们没事……”
古平回答道。
那被称作岚姐姐的少女,则是微微摇了摇头,神情明显的有些生疏。
她名叫沈岚,是沈清心的堂姐。
也就是沈清心二婶家的女儿。
“穗小姐,你不是去了缥缈宗吗?怎么会……”
古平抬头看了一眼那庞大恐怖的离火翎雀,还有鸟背上,单手负在身后,神色睥睨,气质出尘的身影,问道。
“我在宗门内收到了二婶的来信,所以就赶回来了。”
说起来信,沈清心的神色一暗,目光中闪过了浓浓的担心。
但很快,她又打起精神,对古平等人介绍道:“古叔,岚姐姐,这位是我的师叔祖。”
紧接着又转而跟叶辰介绍道:“师叔祖,这是沈岚,我的堂姐。”
“这是古叔,当初我去缥缈宗,就是古叔送的我。”
古平二人闻言,看着叶辰,惊愕之情顿时无以言表。
师叔祖?
缥缈宗的师叔祖?!
那是什么级别的恐怖存在!?
怪不得……
怪不得一个坐骑,就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晚辈古平,见过前辈!”
古平连忙对叶辰的方向拱手作揖。
“沈岚见过前辈。”
沈岚也紧随其后。
叶辰飘然跃下,到了沈清心的身后不远处,对二人淡淡点头。
“古叔,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高总管为什么要杀你们?”
看着满地的尸体,沈清心又诧异的问道。
这丫头不知道。
其实,这位高总管,也曾无数次要对他下过手。
不过每次,都被他的二叔暗中出手化解,这才化险为夷。
否则的话,她现在早就变成一具枯骨了!
“因为……他们是大夫人派来的。”
古平眯起了眼睛,咬牙切齿的回答道。
此言一出。
沈清心的俏脸顿时苍白无比,站立不稳的身形一阵摇晃。
一句大夫人,让她瞬间明白了所有原因。
不过,一直不谙世事的沈岚,就有些不明所以了。
虽然她比沈清心的年级要大上一岁。
但她的经历,却是比起沈清心来,要少了不知道多少。
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她的大伯母,为什么要派人来截杀于自己!
沈岚也并不知道。
虽然同为沈姓,但她跟沈清心二人的命运,又是何等的天壤之别。
沈清心转头看向了高森明。
深知自己不可能能逃得掉了的高森明,迎上了沈清心的目光之后,竟然是阴冷的笑了起来。
“清心小姐,好久不见了!”
沈清心可没心情跟高森明打招呼,她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截杀岚姐姐?”
“为什么?”
高森明挑眉笑道:“清心小姐你不是已经猜到原因了么?”
“来杀岚小姐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清心小姐你啊!”
“但其实,也不全因为你,更多的,还是因为二夫人太多管闲事了!”
“明知道大夫人在想方设法的要将你们母女置之死地,竟然还暗中派人,将清心小姐你送去缥缈宗……”
“清心小姐你山高路远,摸不到,那大夫人就只能对岚小姐下手,给二夫人一个警告了!”
听到了这番肯定的回答,沈清心的小脸霎时变得无比苍白。
她没想到,因为自己,他们竟然会对沈岚下手!
沈岚则愣在原地,瞪大着眼睛,久久没有动弹一下。
这番话,蕴含的信息量,有些太大了,她有点难以消化。
也有些难以接受。
那个和蔼可亲的大伯母,这么多年来,竟然一直想方设法的要将沈清心母女置之死地?
而她这次被截杀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母亲帮了沈清心,大伯母要给她母亲一个警告?
“哈哈哈哈!”
看着沈岚沈清心二女的神情,高森明仰头大笑了起来。
“清心小姐,不出我所料的话,你这趟回来,应该是为了你母亲吧?”
“可惜啊,你回来的已经太晚了。”
沈清心苍白的脸色再度骤变,差点腿一软瘫倒在地,还好是被身旁的沈岚一把扶住了胳膊。
“我,我母亲怎么了?!”
“你母亲……”
高森明仿佛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刚开口,他又无比猖狂的笑了起来:“你母亲怎么了,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你只需要知道,她马上要死了就好。”
“我没记错的话,今晚,应该是个月圆之夜吧?”
“你如果能在天黑月亮升起之前赶回去的话,应该还能见她最后一面。”
“不过,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办法救她,你只能眼睁睁的,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你的眼……唔!”
高森语气戏谑,神情贱到了极点的说着。
忽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双手,隔空捏住了他的喉咙!
遥遥的看着他,叶辰双眼微眯,一股睥睨威压磅礴而出。
“你小时候,你母亲没有教过你,要跟人好好说话?”
高森明本来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
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是好畏惧的?
可被这气息笼罩之后,前一秒还无所畏惧的他,瞬间全身瘫软如同面条一般,面如土色,满头冷汗。
“教,教过……”
高森明艰难的开口回答道。
话刚说完,那只掐着他脖子的无形大手消失不见。
他跌落在地,整个人宛若一条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叶辰淡淡道。
“好,好……”
高森明撑着地的手都在颤抖着,使劲咽了口口水,艰难的再度开口道:“是,是这样的……”
“大夫人从清心小姐的母亲生下清心小姐之后,就开始给她……给她老人家下了一种****。”
“这毒药药性极强,但发作极慢,发作之后也完全查不出病因,期间,会遭受非常痛苦的病痛折磨。”
“这么多年清心小姐母亲的病,都是因为这种毒药。”
“本来,大夫人是要让清心小姐的母亲,受一辈子病痛折磨的,但在得知清心小姐前往了缥缈宗之后,她改变了主意,开始逐渐加大了毒药的剂量。”
“按照大夫人的说法,今晚月圆之夜,清心小姐母亲体内的药性,就会达到顶点,从而毒发身亡,就算是仙人来了,也救不了……”
听着高森明的话。
沈清心的拳头死死的攥起,指甲都深深刺入了皮肉之中,泛出了刺眼的鲜血。
她的眼中,一行行清泪簌然落下。
古平神色哀叹的摇了摇头。
沈岚看着沈清心不停滑落的眼泪,眼眶也有些湿润。
“说完了?”
叶辰凝眉问高森明道。
“说,说完了。”
高森明颤声回答道。
“确定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
叶辰声音又冷了几分。
“没,没有了……”
高森明话音刚落。
一股浩瀚的力量一闪而逝。
而后,他的脖子以上,整个头颅,化作了点点白色荧光,消散在了空中!
大湮灭术。
第一次杀人,还是不要太血腥的好。
叶辰转头看向了伤心到眼泪都已经流不出的沈清心,肃杀的神情,恢复成了那一抹淡笑:“好了,先不要难过的太早,我不是帮你推算过,你此番会有贵人相助吗?”
“仙人也救不了的人,没准他能救呢?”
“走吧,距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不然,就真的要赶不上了。”
“嗯。”
沈清心擦掉了眼泪。
虽然对叶辰说的这所谓贵人完全没有抱任何幻想,但她还是使劲的点了点头。
“你们,要一起么?”
叶辰转头看向了古平跟沈岚。
“我们……可以一起吗?”
沈岚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以。”
叶辰说道一声,纵身一跃,跳到了离火翎雀的背上。
而后,离火翎雀匍匐的更低了一些……
天色近晚,黄昏时分之际,众人抵达了太皇城的城门前。
站在城楼之下,抬头仰望着这雄伟壮阔的城门,叶辰轻轻挑了挑眉。
不愧是一代皇朝。
虽然比起缥缈宗的大门而言还差远了,但这也已经算是不错了。
尤其是城门之上挂着的那块儿,龙飞凤舞的写着太皇城三个大字的牌匾。
其中,蕴含了一道极深的禁制。
但凡修为超过合道期五重的强者想要从城门走过,进入太皇城,就会触发这道禁制。
禁制很强,并且,是非常罕见的元神攻击。
那怕是化神期老怪遭中,元神也会被瞬间重创!
不过,叶辰站在这里,这禁制,却是全然没有要触发的意思。
不是因为叶辰现在的境界。
而是,这禁制在叶辰面前,根本不敢触发!
“前辈,请千万不要与这牌匾对视。”
沈岚看叶辰仰头看着牌匾许久,连忙开口提醒道:“这牌匾是当初大风王朝的皇太祖写的,其中威势千年不散,看时间长了,容易走火入魔。”
“嗯。”
叶辰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显然。
虽然好心提醒,但沈岚也并不知道这牌匾里真正有什么。
不过这也并不离奇。
这禁制隐藏极深,如果没有讲这个消息代代相传下来,没准当代大风皇朝的皇帝,都不知道城门口还有这样一个禁制。
天边的夕阳,已经藏起了一半。
留下另一半告诉众人,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没有再多做停留,众人直接走进了皇城内。
经过城门的时候,所有修为都有筑基期的披甲侍卫,齐刷刷的对众人弯腰拱手。
显然,这一切,都是因为沈清心这位沈家嫡系的大小姐。
沈家在太皇城,甚至放眼整个大风皇朝,地位尊崇仅只逊于皇室。
走进皇城之内。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一通到底的巨大街道,名为通皇大街。
顾名思义。
这是一条直通大风皇朝皇宫的街道。
街道很宽,两侧皆是一些小贩,门店。
贩卖吃食衣物的很少,大部分,都是在售卖一些修仙用品。
顺着通皇大街一路向前,在已经能够清楚看到皇宫轮廓的地方,有一处恢弘的大宅,正是沈家府邸。
在沈岚的带领下,众人走进沈府,又在富丽堂皇的府内拐了又拐,来到了一处非常偏僻的角落。
这里,有一间跟整个沈府都格格不入的破落小屋。
站在小屋门前。
已然泪眼模糊的沈清心,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呜咽着快步冲进了进去。
屋里弥漫着一股很浓郁刺鼻的药草味道。
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憔悴消瘦到了极点的妇人。
“娘!”
看到妇人,沈清心彻底泪崩。
她挂着哭腔,声音嘶哑,但却又极力压低着声音,轻轻喊道了一声。
她害怕自己的忽然大喊,会吓到床上的妇人。
妇人听到了喊声,艰难的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沈清心之后,她眼中的泪水也蓦然滑落。
“清心……”
“娘!”
沈清心再也忍不住,快步走到了床边,噗通一下跪倒了下去,趴在妇人的身上,嚎啕大哭……
古平等人已经离去休整。
只有沈岚跟叶辰二人跟着走进了屋内。
看着这一幕,沈岚再度红了眼眶。
叶辰则轻轻摇了摇头。
不过,相比于沈岚,他的脸色,并不沉重。
母女二人相拥而泣着。
忽然,憔悴妇人伸手,费力的推开了沈清心。
“娘?”
沈清心不解的看向母亲。
却只见,沈母泪眼模糊,不停的摇头。
“你回来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回来……”
显然。
她担心此番沈清心回来,就再也走不掉了。
她担心因为自己这个将死之人,再连累上女儿一辈子,陷入跟自己同样的万劫不复当中。
“女儿怎么能不回来?”
“女儿怎么能不回来……”
“怎么能……”
知道母亲是何意,沈清心也不停摇头,重复着这句话,泣不成声。
看着女儿伤心欲绝的模样,沈母哭的更加凄惨。
她心疼的抬起双手。
沈清心再度扑进了她的怀里……
这时。
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妇人,推门走进了房间内。
“母亲。”
沈岚擦了擦眼泪喊道。
这年轻妇人正是沈岚的母亲,沈府的二夫人,冯慧。
冯慧听说沈清心回来了,一路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而在看到沈岚之后,她的神情变得有些意外。
“岚儿,你不是去了风影山脉历练?为何会在这里?”
冯慧诧异问道。
她诧异沈岚为什么会已经回来了,也更诧异,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母亲,这件事,有些说来话长。”
沈清心摇了摇头。
冯慧闻言,也暂时没有再多问。
毕竟现在,不是多问的时候。
她转而把目光转向了沈清心母女。
听到了交谈声,沈清心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对冯慧深深的鞠了一躬。
“二婶。”
她深知冯慧是自己的恩人,所以每次见面,都会这样打招呼。
“傻孩子。”
冯慧抿嘴一笑,目光中满是心疼。
“二夫人。”
憔悴妇人也对冯慧挤出了一个笑容,挣扎着想要靠坐起来。
但她才刚起身,脸色就猛然变得无比痛苦,转头冲着床下哇的呕出了一大口漆黑的鲜血。
“娘!”
“小玲……”
沈清心跟冯慧连忙跑了上去。
小玲,是沈母的名字。
她只是一个丫鬟,所以没有大名。
当年,她被沈家大少,也就是沈清心的父亲,酒后……
这也是一切的起因!
“娘,您怎么样……”
沈母被扶着靠躺在了床边,沈清心小心翼翼的擦掉了她嘴角的血迹,问道。
“我,我没事。”
沈母虚弱的笑了笑,而后,她抬眼看着沈清心,两行清泪滑落:“清心,为娘应该是熬不过今晚了。”
“娘,您别这么说,您没事的,您一定会没事的。”
沈清心嘴唇剧烈颤抖,病急乱投医的她,猛然转头看向了一边的一个炉灶:“娘,清心这就给您熬药,这就给您熬药……”
沈母一把拉住了沈清心的手腕,笑着摇头道:“清心,没用的,娘这不是病,不是病……”
“不是病……”
沈清心声音一颤:“您早就知道了?”
“您早就知道,您这不是病,而是被人下的毒了?!”
“那您为什么……”
沈母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
沈清心转头看向了冯慧。
冯慧叹息了一声:“你娘不这么做的话,你们母女俩,只会死得更快。”
沈清心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
慢慢的,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逐渐越发剧烈。
“娘,您怎么这么傻?您怎么这么傻……”
她不停摇头,而后猛然转身:“我去找她要解药,我去找她要解药……”
“清心,没用的。”
沈母依旧还拉着沈清心的手腕,制止了她。
“清心,没用的,不要白费力气了,过来,让娘再好好抱抱你!”
“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沈清心再一次扑进了沈母怀里,绝望的不停喃喃。
沈母伸手,拂动着沈清心的头发:“清心,没事的,娘没事的……”
她语气平缓的娓娓说道:“其实,为娘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
“让你一出生,就开始遭受这么多的痛苦折磨。”
“等我走了之后,你一定,千万要立刻离开沈家,返回缥缈宗,只有在那里,你才能是安全的。”
“哦对了,为娘还忘了问你呢。”
沈母微笑问道:“清心,你在缥缈宗,过得如何?”
沈清心抬起头,强忍悲戚的回答道:“娘,我在宗门过得很好,师兄师姐们都很和善……”
“好就行,好就行……”
沈母闻言,笑容变得无比灿烂。
“二夫人。”
而后,她转头看向了冯慧。
冯慧走上前来,轻声道:“小玲,我这次擅自写信把清心叫回来,你不要怪我。”
“毕竟无论如何,清心她都应该有知道的权利。”
“你放心吧,我倾尽全力,也会保住清心周全,将她平安送回缥缈宗的!”
沈母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笑的更灿烂了一些。
“那清心就拜托二夫人……呕!”
她笑着,话都还没说完,又是一大口鲜血呕了出来!
这一次,她已经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清心颤抖着,连忙让沈母平躺下去。
“我没事……”
脸色铁青,气若游丝的沈母,还在重复着这句话。
但也正是这句话,让沈清心更加泪如雨下……
“给。”
众人沉重的心情,让小房间内的空气,都仿佛要凝固了一般。
忽然,一双修长的大手,伸到了沈清心的面前。
手心里,有一枚附满了淡淡金色纹路的丹药。
沈清心泪眼模糊的顺着手看了上去。
只见,是叶辰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把这枚丹药给你母亲服下,她体内的毒就没什么大碍了。”
叶辰笑道。
此言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全部聚集到了叶辰手中的那枚丹药上。
沈清心双眼瞪得滚圆,颤声问道:“真……真的?”
“是真是假,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叶辰微笑道。
沈清心本来下意识的还是不想拿叶辰的东西的,但这种关头,她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连忙拿起丹药,就要塞进沈母的嘴里。
“清心,不用了。”
可却没成想,沈母却是伸手,挡住了她的手。
沈母垂下眸子,看向叶辰道:“这位先生,多谢您的好意了,但我所中之毒,名叫幽冥鬼见愁,二夫人帮我查了十几年才查到,中此毒者,仙人难救……所以,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珍贵的丹药了。”
“仙人难救?呵!”
叶辰摇头轻笑了一声道:“那创造这种毒药的人,肯定没有见过真正的仙人。”
“而且,就算真的仙人难救,也不代表,我救不了!”
这番话,说的众人皆是一愣。
仙人救不了,他能救?
而言罢之后,叶辰直接剑指一挥。
沈清心捏在手里的那枚丹药凭空而起,骤然朝着沈母的口中飞去。
在丹药飞到沈母嘴前的前一秒,本来紧闭双唇的她,嘴巴竟是不由自主的张了开来……
丹药入口,瞬间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