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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以奥列格的性子,是决然不会选择第二条道路的,对着这群混沌杂碎,迎接他们的,只会是奥斯特领人民的锤子和斧子。
一个身披长袍,头戴面具,依稀能够透过面具,看到其鬓角白发的老者,端坐着一旁,出声说道:“我们必须要彻底烧光这座城市,用火焰将整座城市烧个三天三夜,这才能净化混沌留下来的污秽,即使如此,这座城市我也不建议再有人在这里定居了。”
奥列格坐在首座,眉头紧锁。
听到身旁这位帝国猎巫人的话,奥列格也在他的心中正在盘算着彻底放弃费尔兰根的得与失。
费尔兰根只是奥斯特领中一座小城市,奥列格必须要考虑到集结大军,彻底清除中央山脉内部的鼠人巢穴的成本,和重建一座城市耗费的代价,谁更沉重。
“不,烧掉不能彻底地解决问题。”玛丽莲娜连连摇头,清脆的声音,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的注意,她认真地说道:“我们不应该因为这座城市受到鼠人的袭击就彻底毁灭它,如果我们这样做,那是否击败鼠人还有什么意义?”
伍兹看着之前开口的那个人,突然想到自己好像见到过穿着类似的人。
是猎巫人是吗?
伍兹暗道。
“你懂什么?年轻人,你了解混沌真的是什么么?你知道这些斯卡文耗子的瘟疫厉害么?”感受到了奥列格的犹豫,这让维森特・伽古拉感到异常烦躁,猎巫人甚至加重了自己的语气,开口说道:“一座城市染上了混沌,就已经不洁净了,只能彻底毁灭,不可能变回原样了!”
“二十年前,努恩城区曾经被斯卡文鼠人摧毁了接近一半,在努恩城人民的上下一心中,不也重建成功了吗?”玛丽莲娜丝毫不退避,针锋相对。
她慷慨激昂地说道:“没错,鼠人是可以毁掉我们的城市,但是我们就不能在废墟中重建吗?如果按照你的意见,每次鼠人入侵我们的城市,我们就得将这座城市摧毁,以我们建设的速度,如何能够比得上斯卡文鼠人摧毁的速度?”
罗伯特也开口说道:“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组织教会剩余的人手,对幸存者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
听着玛丽莲娜和罗伯特的话,奥列格点了点头,在他看来,城市毁了没关系,可以重建,但是要彻底放弃,奥列格心里也不太愿意接受。
维森特・伽古拉心里冒火,帝国资深猎巫人不满地看了玛丽莲娜一眼,恨声说道:“小女孩,你真的了解混沌吗?我和混沌打交道的时间,可比你在这世上生存的时间都要长久,我很清楚混沌带来的腐蚀,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我劝你啊,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家里过小日子吧,混沌不是靠嘴皮子就能够击退的,必须展示帝国最为强硬的姿态,才能砍断混沌的爪牙。”
伍兹在一旁,看着几人在争辩,听到猎巫人的话,伍兹有些想笑。
“那猎巫人先生,您又对混沌了解多少呢?猎巫人先生,我十分敬重您在对抗混沌方面做出的努力,可事实是,我对混沌的了解可能远胜于你,毕竟我直面过《凶煞全书》,要知道,在我家乡努恩城,有句俗话叫做――年纪大并不意味着你了解得就多。”玛丽莲娜淡淡地说道。
维森特・伽古拉一时语塞,他是知道《凶煞全书》的名头的,自己年轻时也接触过这本书的删节版。
“好了,别吵了,维森特大师,玛丽莲娜,我知道你们都是出于好意,只是意见不同,让我好好想想。”奥列格摆了摆手,示意两个人别吵了。
他现在有点乱。
就在这时,罗伯特开口了。
“我要指出的是,无论是玛丽莲娜小姐,还是这位猎巫人大师,你们都搞错了一件事。”
听到罗伯特的话,玛丽莲娜和维森特都看了过来,维森特看着罗伯特身上的服饰,忍住了自己开口嘲讽的欲望。
他可以用资历来对抗贵族小姐,但是在一位隶属于铁砧教会的牧师面前,他却无法指摘对方。
“两位对于鼠人的认知,还是太少了,你们压根就不知道斯卡文鼠人的作战方式和它们的行动方式,猎巫人大师错将鼠人和混沌混为一谈,这是一件天大的错事。而玛丽莲娜或许了解过一些关于鼠人消息,但是依旧不够全面。”
紧接着,他从自己的随身背包里,掏出了一张老旧的羊皮纸,将其摊开,展示在众人面前。
众人看到罗伯特掏出了什么东西,纷纷凑过头来,想要看清楚羊皮纸上写的是什么。
罗伯特一把抄起羊皮纸,清了清嗓子,对着翘首以盼的众人说道:“这是我的一位矮人朋友赠送给我的,关于鼠人的一些信息。这是他们用无数矮人的生命换来的经验之谈。”
奥列格听闻此言,眼睛一亮,急忙开口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上面写着什么东西,我就不详细地说出来了,大家互相传阅一下,但是请务必不要外传。”
罗伯特将手中的羊皮纸,递给了一旁的奥列格,喝了一杯水,继续说道:“首先,猎巫人大师的意见不对,如果就此放弃费尔兰根,那这才是鼠人想要的,斯卡文鼠人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占据这个城市的废墟,它们将会在这座城市之内殖民并建立地下城市,并将瘟疫和腐化从费尔兰根扩散到整个中部山脉,进而将会污染整个奥斯特领。”
众人都点头,奥列格将羊皮纸递给了玛丽莲娜,一边消化着羊皮纸上记载的信息,一边问道:“那我们采纳玛丽莲娜的意见,重建城市?”
罗伯特摇了摇头:“城市的重建容易,但是毁掉也容易,想必你们不知道,斯卡文鼠人能够奇袭费尔兰根,借助的,正是中部山脉中矮人遗留下来的各种矿洞,这样的矿洞纵横交错,将整个中部山脉连贯起来,这些该死的斯卡文鼠人会乐呵呵地看着人类重建城市,然后再度繁荣起来,等它们觉得可以收割‘人类存粮’的时候,费尔兰根只会再次毁灭,周而复始。甚至,他们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还会针对更大的城市,发动入侵,很有可能,这些斯卡文鼠人的目标,就是沃尔芬堡。”
罗伯特的话,让奥列格都惊出了一声冷汗。
费尔兰根位于中部山脉的山麓,难道沃尔芬堡就不在中部山脉的山麓吗?
他们能够通过矿道,奇袭费尔兰根,保不准哪一天,就会通过同样的方式,奇袭沃尔芬堡。
帝国内部对斯卡文鼠人的记载还是太少了,奥列格没想到这该死的斯卡文鼠人居然如此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