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跟我学,桀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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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啸天脸色大变,他一把抓起儿子扔出去,周身气劲鼓荡,转瞬间凝聚成金光闪闪的罡气护盾。
可是,他毕竟跟周振海差着境界呢。
赤红色的罡劲落在护盾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霍啸天遭受重击,飞出了数米远,落地之后,踉踉跄跄地退了数步。
他的胸前出现了三道深及见骨的伤口,从肩头延伸到腰侧,血流如注。
“周前辈,有话好好说,别……”
周振海根本不给霍啸天说话的机会,移形换影般出现在这人的面前,泛着乌光的食指点向胸膛。
霍啸天悚然变色,他感觉到周振海的手指蕴含着极其恐怖的气息。
这让他浑身直冒寒气,冷透骨髓。
他大吼一声,罡气护盾再次凝聚出来。
可是,却被周振海的手指轻易洞穿,如同纸糊。
霍啸天眼睁睁看着那根手指戳进他的身体里,血肉被撕裂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中。
下一刻,无比巨大的痛楚在体内爆发。
烈焰真气在体内肆虐,五脏六腑都被火焚,痛苦到了极点。
周振海猛地拔出手指,冷冷看着霍啸天,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霍啸天摔倒在地上,运功压制体内的烈焰真气,他的眼球上绽出血丝,嘶声说道:“周前辈,这件事传出去,你就不怕被江湖人耻笑吗?”
面对这个灵魂拷问,高越长舒口气。
事情就该这么发展才对啊,刚才霍啸天顺从的表现让他无所适从,都不知道怎么往下继续了。
幸好大长老扭转局势,把偏离轨道的火车拉了回来。
他走上前去,笑眯眯地对霍啸天道:“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根本听不懂。
今晚的事是这样的。
你救子心切,不把山贼放在眼里,结果不小心吸入毒烟,昏迷了过去。
等你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洗劫一空。
幸好山贼只求财不害命,不然你就要惨死在破破烂烂的山寨里,丢人现眼啊!”
霍啸天瞪大眼睛,怒道:“怎么可能有人相信这种鬼话!”
高越嘿嘿一笑,“我们花点银子,让人到酒楼、茶馆、赌场、青楼等人多的地方,大肆宣扬此事。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谣言传播得多了,就变成真的了。
人们根本不在乎真相,只想看到你这个江湖前辈声名狼藉,而跟你竞争掌门之位的那几位长老,他们会推波助澜。
到时候,你不仅掌门做不成,就连长老之位都保不住了。
假如变得疯疯癫癫就更好了,聊起你时,他们惋惜、同情、幸灾乐祸……
霍长老,你想变成那样吗?”
霍啸天整个人呆住了,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他目眦欲裂道:“你好恶毒!”
“桀桀桀桀……”
“哈哈哈哈……”
“大长老,你笑错了,跟我学,桀桀桀桀……”
“桀桀桀桀……”
“对喽。”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霍啸天咬牙切齿地问。
高越收起脸上的笑意,道:“我不想怎么样,只想你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我只为求财。”
霍啸天盯了高越几秒,“我答应你!”
“那就行了,你可以走了。”
高越对远处的霍天远招招手,让他把霍啸天搀下山。
霍啸天没敢放任何狠话,他认栽了,拖着伤躯离开。
“等等。”
高越忽然又叫住他们。
父子俩的身体顿时一僵,霍啸天转过身来,态度特别友好,“高掌门,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忘记了,你把《金阳功》抄一份给我吧。”
霍啸天皱眉,“那是金阳派镇宗功法,绝对不能外传,是开派祖师定下的规矩。”
高越大翻白眼,“你可得了吧,开派祖师还说不能欺师灭祖呢,你们不还照样抢掌门之位?
明明是大尾巴狼,你冒充什么小白兔啊。
坦诚一点,大家心都脏,别口口声声把道德挂在嘴边。”
霍啸天咬了咬牙,高越的话太直击灵魂了,把他的遮羞布一把扯下,赤身裸体暴露在光天化日下。
“袁世杰,笔墨纸砚伺候。”
“得嘞~”
袁世杰喊了一嗓子,跑走了。
过了一会儿,他返回来,把笔墨纸砚摆在霍啸天面前,“霍长老,请吧。”
霍啸天迟疑了一下,没有动作。
高越走过去,笑道:“红袖添香是不可能了,就由我来给霍长老磨墨吧。”
“掌门……”
周振海想要拦住,却被高越摆手拒绝。
望着高越的背影,周振海感觉到,老掌门的影子更加清晰了。
要是老掌门泉下有知,绝对再无牵挂了。
霍啸天见高越走近,真想将其一把抓住,当作人质威胁周振海。
可是他不敢那么做,他的脑中冒出了这样的想法,真的要那么做吗?值得吗?
显然,是不值得的。
霍啸天拿起笔,把《金阳功》的修炼之法写了下来。
数分钟后。
高越审视着纸上的功法,问道:“霍长老,你没有漏掉什么,或者改动什么吧?”
霍啸天苦笑道:“都到这种地步了,做那些不是自找麻烦吗?”
高越微微颔首,“你还是比较清醒的。”
他把纸递给周振海,“大长老,你确认一下。”
周振海接过来,审视了数遍,还试着运转了此功法,可以说相当谨慎了。
“应该没问题。”
高越满意了,他对霍啸天挑了一下下巴,“霍长老,你可以走了。”
霍啸天拱了拱手,跟儿子一起离开山寨。
两人头也不回,一口气走了数里地,脚步飞快。
等到彻底安全后,霍啸天问儿子,“你是怎么被绑的?”
霍天远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霍啸天想要大骂,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这件事确实太容易上当了,谁能想到周振海这么不要脸,做事那么下作?
“可恨!”霍啸天怒不可遏道,“今天的耻辱我记下了,等我做了金阳派掌门,一定要撺掇五大门派铲除烈阳宫!”
“啊?”霍天远惊诧道,“爹,我们不是应该亲自复仇吗?”
“不长脑子!我要是能打得过周振海,还会沦落到这个境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