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留在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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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记得,从京城出发,好像要到什么征北军去。”
李寂努力寻找脑海中的记忆信息。
三当家思虑片刻,随即道:“罢了,看你的样子,一时半会儿倒也记不起来,不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李寂沉吟半晌。
三当家见他不说话,便道:“若你是想前往征北军,我劝你还是消了这个心思,那大漠之中妖魔遍地,诡怪横行,征北军大营又是在大漠深处,与极北荒原接壤,即便是我,也不敢孤身一人深入其中。”
李寂本想着,能否借助大沙寨之力,前往征北军查明真相,但此时听三当家一说,登时没了心思。
三当家深深看了李寂一眼,又道:“这样吧,你先留在寨中,若有商队前往极北荒原,我便让他们捎一封信给征北军,如你真与征北军有关系,说不定他们会派兵前来接应你,到时候也省了许多麻烦。”
李寂闻言一喜,当即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听三当家的吧。”
三当家颔首笑道:“你也不用担心,我们虽是马匪,却从不伤害人族,咱们一众兄弟,都是斩妖除魔的好汉,今后便在同在一个锅里吃饭,称兄道弟,相互照顾一二便是了。”
“我怎会担心?”李寂道了声谢:“李寂谢过三当家。”
三当家浑不在意,笑着摆了摆手,突然看了小胖子一眼,见他左边脸颊微红,不禁诧道:“你的脸怎么了?”
小胖子微不可察地瞄了李寂一眼。
李寂有点心虚,将视线转移,那厅堂间的“义薄云天”四字,还挺好看。
随着小胖子一道离开大厅后,两人便在寨中走着。
小胖子倒是健谈,先前向李寂介绍大沙寨的话,又兴致勃勃地说了一遍,全然忘了李寂送给他的那一巴掌“见面礼”。
听了小胖子所述,李寂这才明白,原来此处,竟真是个马匪窝子。
小胖子姓陈,没什么正经的名字,叫做狗剩,年纪不大,看起来比李寂还小几岁。
他是个孤儿,被大沙寨大当家的,从妖族的口中救下来,就这么在大沙寨长大成人。
也算个大沙寨的元老了。
根据陈狗剩所说,这个世界,是个妖魔遍地,诡怪横行的世界,印证了一番自己脑海中的零星记忆,李寂大抵也明白过来。
这个世界分为四个区域,极北荒原乃是妖族领地,西域有国西夷,尊大罗教为国教,中原大地,则是大秦。
而东州至东海诸岛的区域,其上门派林立,以天星宗、百草谷、琼山剑派、血煞殿、五魔山、万古会为六大门派,实力非凡。
除此之外,妖魔诡怪横行之世,自然也有强大武道强者相互制衡,天下第一强者,便在大秦之中。
而李寂所处的大沙寨,则是大秦边境与极北荒原、西夷国相互接壤的所在,一处被称为“大漠”的鱼龙混杂之地。
大漠之中,常年杀伐,故而煞气沉沉,邪气弥漫,不少妖族从极北荒原而来,流离在此,更有许多武者死后,怨气化作怨灵诡怪,亦在此作乱。
大沙寨皆是人族,说是马匪,却不伤人性命,还与过往商队打些交道,做些妖材生意,也时常在外打马狩猎,屠些妖族度日。
这个世界,妖族与人族,早已争斗了上万年。
从陈狗剩的话中得知,三天前的夜里,寨子中外出狩猎,见得大漠中火光四起,他们前往查看,便见到了大雨中昏迷的李寂,遂将他救回了寨子。
除此之外,在距离发现李寂之处数十里的地方,正是在那火光之中,竟发现了一众身着铠甲的士兵尸体。
收殓之后,细算下约有五百之数,各个死状惨烈。
通过尸身伤口间隐隐传来的妖气,三当家便能断定,这些人乃是妖族所杀。
“对了,李大哥,入夜之后,可千万不要单独离开寨子。”陈狗剩说到这里,又给李寂提了个醒。
“哦?这是为何?”李寂诧异问道。
陈狗剩答道:“大漠之地,妖邪祸乱,入夜之后更是邪气横生,那些个诡怪便开始活动了,白日里也别轻易出去,妖族和诡怪不同,他们可不分日夜阴阳。”
李寂听完,身后突然冒起一阵凉气,又想起了记忆深处,那个狰狞可怖的狼头。
二人走在寨中,陈狗剩的话,填补了李寂因记忆缺失而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喧闹。
“前面怎么了?”李寂伸长了脖子,见一群人围在一起。
陈狗剩听得声音,便更加兴奋了,拉着李寂便向前方走去:“肯定是他们昨天猎回的妖族,今天要杀它祭旗呢。”
马匪有个传统,凡是猎得妖魔,若能活捉归来,便要将其祭祀,斩杀之后,便以妖血祭天祭旗。
好让兄弟们狩猎之时,展旗而行,上面的血煞之气能够吓倒一些小妖小诡,同时还能祈求上天,保佑寨子平安富贵。
李寂和陈狗剩拨开人群,便见得一只体型比正常要大了一倍的兔子,流露出人性化的表情,愤恨地看着周遭之人。
它全身上下,皆被粗绳绑缚起来,无法动弹,任由它面前的一名大汉,行斩妖前的祭祀之事。
“这也是妖?”李寂不信。
他印象中的妖,不应该是那个手握狼牙棒,一举将人的头颅轰碎的狰狞狼头人么?
“当然。”陈狗剩理所当然,“这是一只感元境的妖族,还没有化成人形呢。”
“感元境?”
听得此话,李寂脑海之中的记忆稍微清晰了些。
这个世界的武者,皆有层级之分――
感元、蕴气、纳星、融脉、金身、归一、虚相、法域、世界。
一共九个境界,也被称为“武道九重天”,号称“一重一世界,一重一登天”,而“武道九重天”,又被划分为“下、中、上”三境。
陈狗剩诧异地看着李寂:“李大哥,你不会连武道九境都记不得了吧?”
武道境界之事,在这方世界中,可是常识,就连总角孩童都知道的事情。
“记得,记得。”
李寂讪讪一笑。
感元境,那便是武道第一重天。
怪不得这个兔妖还没有化成人形呢,原来只是在第一个境界而已,却不知那个狼首人身的妖怪,又是什么境界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