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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开头难,在凝聚出一点符印之后,赢祁之后的修炼变得越来越是迅速。
到了下午时分,他就成功将“正字印”中间的一竖,成功凝聚出来。
快速的进步提升也让赢祁精神大振,继续一刻不停的加紧修炼。
……
就在赢祁和二虎各自修炼之时,晚明世界的整个辽东,九边重镇,长城内外,乃至京师内部,已经是一边哗然,朝野震动,一片人心惶惶。
四路大军最先失败的杜松部,马林部残兵,已经将萨尔浒大败的消息,一路传播至开原,铁岭,抚顺关一带。
辽东各镇一片震惊惶恐,文书塘报经由各路快马,如雪片一般将各路消息传入关内,传入京城。
……
京城,太和殿。
“朕不信!朕绝对不信!”年近六十的万历帝嘴唇发白,双目通红,点指殿下乌压压一片的朝臣,厉声喝道:“杜松部六万人,马林部也有五万!总计十一万大军!短短两天,就被奴贼全部击灭?”
万历帝“啪啪”拍着桌子上的奏报,“我十一万大军全军覆没,竟只击杀奴贼两三百人?你们谁来告诉我?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殿下兵部尚书黄嘉善硬着头皮出列,“陛下息怒,此刻战事尚未完全结束,各地战报多数从溃兵,以及我方派出的暗探口中得知。溃兵常会夸大敌方,来掩饰自己战败之耻。我方暗探大多无法接触建奴高层,所收集到的表面讯息,肯定是努尔哈赤故意放出,用来乱我军心之举!”
“那刘铤呢?刘铤前几日还发回战报,说是连破奴贼十余寨,现下如何了?”
万历帝大口喘息,强压胸中震怒,接着向黄嘉善问道。
“这……”黄嘉善低头禀道,“今早辽东经略杨镐发来战报。因朝国兵马行军缓慢,刘铤总兵将他们舍弃在后,留四千浙兵督促。刘铤总兵自带两万余主力行军,不料行至阿布达岗,竟被数万奴贼伏击包围……截止回报的快马离开之时,刘铤总兵所部已损失大半,四千浙兵得到消息,也已经抛弃朝军,前往救援刘铤总兵主力……”
“腾!”
万历帝腾然站起,身躯晃了两晃,勉强道:“朕还有一路大军,那李如柏又在何处?”
“李如柏行军迟缓,得到两路大军失败,刘铤中伏的消息之后,遂就地扎营,向辽东经略杨镐请示。杨镐担心我军最后主力一起丧失,便下令李如柏撤回……李如柏回撤之时,被建奴数十哨探鸣螺惊扰,以为建奴主力已至,三军惊恐之下,又自相踩踏,损失上千人马。”
黄嘉善额头冷汗直冒,勉力禀道。
“……”
万历帝闻言,原本摇摇晃晃的身躯,却是骤然僵直。
好一阵子之后,他突然转身,抬步向着后殿走去,“朕不信,朕不信……你们这群混账东西,一个个的都在骗朕……”
“呼!”
万历帝身躯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陛下……”
几名陪侍太监慌忙上前,将其扶住。
“朕……朕的十几万大军啊……呜呜呜……”万历帝苏醒之后放声大哭,挣脱几名太监搀扶,手指殿下群臣道:“传朕旨意!朕要斩了杨镐,斩了李如柏,斩了马林,斩了周永春汪可受……朕要把他们全部满门抄斩!告慰朕的死难将士……呜呜呜……”
万历帝说到最后,已是顿足捶胸,涕泪横流。
“陛下!陛下不可……”殿下首辅方从哲快步出列,躬身道:“陛下,我军新败,辽东正处危险之中,不可对他们逼迫太紧……陛下,此刻当下旨暂时抚慰众将,让他们紧守辽东各处城池,防备努尔哈赤趁胜攻取开原、铁岭、辽阳等城!”
“呜呜呜……那……那你说该当如何?”
万历帝悲戚之声不减,勉强向着方从哲问道。
“陛下应当下旨,暂时……”方从哲又将之前建议重述一遍。
“行,你说怎么就怎么……但要下令辽东各镇,让他们派出所有侦骑,朕要知道,这场仗到底是怎么回事,朕的十几万大军,到底是因何而灭……咳咳咳……”
万历帝悲从中来,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是。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首辅方从哲赶忙躬身答应。
好一阵子之后,万历帝方才止住咳声,向着下方群臣扫了一眼,“骆思恭何在?”
“臣在!”
殿下快步走出一人。
此人走出之后,殿内群臣之中,立刻就有不少人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骆思恭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锦衣卫出动,一般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骆思恭,朕命你亲自前往辽东监理此事,一个月之内,朕要清清楚楚的知道,此战前前后后的所有经过。若有人敢不配合,予你就地格杀之权……朕不信,难道我堂堂大明,就没有一路兵马能在此战之中,哪怕斩获一场小胜?”
鼓起精神发下这道圣谕,万历帝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噗通一声,瘫坐在龙椅之上。
……
……
很快,就又是两天时间过去。
二虎一行尽量白天休息,夜晚赶路,在辽东的众多山川小路穿行,一路赶往宽甸六堡方向。
“奇怪,今天我们遇到两拨建奴哨骑了。”一处山林之中,吴步能一边从一名后金士卒尸体上搜索干粮食水等有用之物,一边向着一旁的苟三道。
“有虎哥在,这些建奴都是给咱们送物资补给的!哈哈哈……”
苟三一边搜索另一具尸体,一边哈哈大笑。
另一边,铁怀一闻言却是心中一动。
“二虎,我们怕是要遇到建奴大队了!”
铁怀一猛然转头,向着一旁喝水的二虎道。
“呃……不会这么背吧?”
二虎放下水囊,站起身躯。
“啾啾……嘀呖呖……啾啾……”
几乎与此同时,几声鸟叫,也从远处的一颗大树之上传了过来。
“快!掩藏尸体!”
二虎面色微微一变,快速向着铁怀一三人吩咐一声,然后身躯接连纵跃,向着鸟鸣之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