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松涛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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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观主深深看了秦渊一眼道:“言尽于此,我会继续追查客栈此事,你若在央京遇到空云教的人,可到东城的青云观找我,去吧~”
秦渊点了点头,拱手行礼道:“弟子告辞,师叔保重!”
青云观主闭上眼点点头,摆了摆羽扇。
武安营见青云观主和秦渊续上了师承,都开始以师叔侄相称了,对秦渊马上客气不少,归还文牒,放众人过关。
又行了二十多里,直到戌时,才终于看到下一个驿站,站里站外都停满了车马,估计也没有床铺可以睡了,驿站大门边倒还有伙计在守夜,秦渊付了些铁钱,让伙计打来一些水和草料,众人便在马车上挤挤歇息了。
虽有贤瑞惨案,但其实赵国国内治安远胜周边各国,武安营不会容许有任何占山为王的绿林盗贼,纵使江湖门派,也都要登记造册,故来往商客都不担心有山贼马贼,一般都只有几个伙计和武师就押着四五车货物上路了,很多马车停在驿站外也就上个锁,安排一两个伙计睡在车上罢了。
有些伙计醒着,看向秦渊等人的眼光倒有些警惕,毕竟他们并非赵人,而且没有货物,却有二十多名壮汉,身材惊人的成亥更是被人远远围观。
一夜无话,次日又行了小半天,前面探路的钟九神采飞扬的跑了回来道:“有好玩的啦!有好玩的啦!”
成化立刻来了兴趣,赶紧凑上来道:“啥好玩的?”
秦渊也有些好奇,虽然觉得有些节外生枝,不过也不想扫大家的兴。
钟九眉飞色舞的道:“前面二十多里有个集市,热闹的很……”
成化笑道:“哈,那可以大吃一顿了!”成亥也睁大了眼。
钟九朝成化翻了个白眼道:“就知道吃!好玩的是集市里架了个擂台,颇为有趣!”
楚风凑上来道:“难道是有人比武招亲?”
钟九嘿嘿笑道:“哟,没想到啊,咱们这群人里,倒是小风你最急着找媳妇吗?”
楚风顿时满脸通红道:“哪有哪有,我……我只是听人家说过……”
钟九摆摆手道:“不过还真让你猜中了一半,附近山上有个江湖门派,叫做松涛行馆,听说有不少剑手,但却没有得到名剑大会的金牌,在道上被人耻笑,这不,门主一气之下将自己的女儿当做赌注,就在这去央京的必经之路上摆起擂台,若有人手拿金牌就可与他对赌,他若赢了就要金牌,他若输了就把女人送给人家!嘿嘿,小风你有希望啊~”楚风大窘。
秦渊有些不解道:“金牌这么多,他有多少女儿够输的?”
钟九道:“金牌哪有这么多,赵王一共就送出去二十八块,都是名门大派,你以为滥大街的么?有了金牌就可以越过朱寿普通的擂台赛,而向其他金牌门派挑战,赢下对方的金牌,有了三块金牌就可以直接进央京呢!”
秦渊看了看怀里的金牌道:“那前面的擂台对咱们有啥意义,还是你想娶媳妇了?”
钟九摆摆手道:“开玩笑,老子会缺媳妇?只不过看人家擂台摆了半天,一个拿着金牌的门派都没见着,倒是有不少江湖豪客去凑热闹,被那松涛行馆的剑客打的满地找牙,老子有些手痒罢了,走走走,看看热闹嘛,见识见识赵国剑客的剑法也是好的~”
秦渊一想确实如此,便大手一挥,招呼队伍随着钟九而去。
众人加快脚步。不多时便看到钟九说的集市,离官道也就一二里地,应该本就是一个村落,但居民颇多,也因来往客商较多,形成了一个集市,老远的便见村口挤满了人,不时发出喝彩声。
众人走进一看,很多围观的都是江湖人士,也有些客商打扮的,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不下四五百人,人群中间是一个现搭的木台子,只有三丈方圆,一名江湖刀客正在和一名灰衣剑客在台上过招。
钟九凑过来道:“台上那个灰衣服的就是松涛会馆的剑手,实力也不错,你看左手边那个,就是馆主单松和他女儿单思思~”
众人不禁向擂台左手边看去,那边搭建了一个和擂台差不多高的看台,一名有些富态的中年剑客正双手叉腰在看台上的比斗,眉头紧锁,似是对自己的弟子表现很不满意,
剑客身边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容貌秀丽可人,像是对台上的比武一点兴趣都没有,而是东张西望,好看的大眼睛机灵的滴溜溜的转。看到秦渊等一行人过来,便一直看着他们,倒不是为了别的,主要是成亥太显眼了。
钟九见单小姐看过来,嬉皮笑脸的还挥了挥手,单小姐捂嘴轻笑。
这时,台上已经分出胜负,灰衣剑客占尽上风,不过倒没有痛下杀手,只是磕开对方的大刀,一脚踹在对方胸腹,将他从台上踢了下去,那刀客嗷嗷喊疼,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灰衣剑客向台下拱拱手道:“不知可有名门剑客在场,我松涛会馆有礼了,若有金牌在手,不妨上来过几招!”
秦渊见成化跃跃欲试,倒不是看上人家单小姐,就是手痒了。但是钟九就不一样了,一直在瞟单小姐,眼神很有神采,秦渊心下了然,钟九一直喜欢水如烟,但水如烟已经委身自己,钟九却仍顾着彼此兄弟之情跟随自己千里征途,现在再看单小姐,还真和水如烟有几分相似,却更显古灵精怪,这倒和钟九颇为般配。
秦渊一把按住成化,成化颇为不解的看着秦渊,秦渊朝他眨眨眼,成化更蒙了。秦渊也懒得解释,直接道:“这场是咱们钟大侠的,喏,钟大侠,接着!”
说着直接把手中的金牌丢给了钟九,钟九一把抓住,金牌的亮光顿时吸引了擂台上和四周的松涛会馆数十名剑手。
台上的灰衣剑客眼前一亮,馆主单松与单小姐也同时眼前一亮。
钟九嘿嘿一笑,将手上的金牌亮给大家看看,人群赶紧让开通路,谁都知道,拥有这个金牌的都是名家高手,普通江湖客可惹不起。
秦渊推了一下钟九,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楚风也笑着道:“上去吧九哥,让这些赵国剑客见识见识咱应国剑客的本事~”
钟九耸耸肩,将金牌往怀里一塞,也不见脚底怎么动作,身形已经如同一阵疾风,两个起落就潇洒的站在了擂台上,显示出一身绝顶轻功。
灰衣剑客神色一凛,对方年纪虽然不大,但这身轻功和怀里的金牌也足以不受轻视,微微打量了一下钟九那玩世不恭的模样,拱拱手道:“松涛会馆单云竹,有礼了,不知少侠是哪门哪派的弟子?”
钟九摆摆手道:“哈,老……我是从应国星辉城来的钟九,见礼就不用了,我就是来见识一下赵国剑客的本事,废话少说啦,直接开打吧!”
单云竹看了眼另一边的单松,单松站起身来道:“既然少侠怀揣金牌,那就是正式打擂了,若少侠能连胜我五名不肖弟子,老夫就将独女许配给少侠,如若少侠战败,还请留下金牌!”
“啊?是一对五啊,这松涛会馆要不要脸啊?”台下不禁泛起一阵嘘声,大家都以为是一场定输赢,谁知道松涛会馆想玩个车轮战。
秦渊刚刚已经看过单云竹的身手,他虽然有所保留,但秦渊对钟九更有信心,朝钟九点点头。
听到台下的嘘声,单松老脸也有些挂不住,这时钟九和单小姐对了下眼,单小姐竟然连忙转开目光,脸上微红,钟九心中大喜,哈哈笑道:“贵馆既然有这等规矩,我应国剑客倒也不怕,只是不知是一起上还是挨个上?”
单松老脸一红道:“自然是一个一个上,老夫这五名弟子各学了老夫一门剑法,请少侠一一破之,老夫才是心服口服!”虽然是强词夺理,言下之意倒没有嫌弃钟九是应国人,不过话说回来,赵人就算是面对重若这等强国,也有相当的心里优越,至于应国,在他们眼里和楚国、景国也没啥区别。
单云竹刚与那刀客切磋,此时不是状态最佳之时,没有打第一场,而是喊上来一名个头不高但极为精壮的剑客,值得一提的是,赵国哪怕是这种地方门派,剑客都配着一柄三尺长剑,做工精良,远非应国可比。
围观的江湖客和客商见钟九不怂,倒也不再起哄,想看钟九的身手是不是和轻功一般的好。
钟九从后背拔出镜月双剑,在手上随意把玩着,盯着那挨个剑客。
看到钟九双剑的雪银反光,单松不禁心中喊了句好剑!心想这钟九有可能是应国的王公子弟。
不管单松心中的想法,那矮个剑客已经主动出击,他一手握住剑柄,另一只手握住剑鞘,双腿一纵,已经冲到钟九面前,猛的拔出长剑,一道银光如同半轮明月,势不可挡的从下到上切向钟九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