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入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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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加准备,第三日秦渊等人便辞别了兑雪的诸人,向北进发。
谁都不知前方是福是祸,但少年的心,已被那无尽的挑战点燃,正如成化所言:“怕他个球,干就完了!”
由应国去往赵国,要么向西经过景国,顺着衡水到衡阳城,再向北过洛江到达赵国的敖陵城,要么向北经过逐海、流波,过洛水到南楚,再向西过泰山,到赵国的博陵城。
讲真的,两条路都不好走,不过一想到要向西经过整个龙将城的领地,还要越过半个景国到原衡阳侯的封地,秦渊觉得就算了吧,路上不知道多少人想取他的性命。
而取道南楚就相对于轻松一点,众人扮做商队,带上几车鱼祥、兑雪的货物,还有流波水家作为策应,想来安全得多。
韩文虎与宋泉与众天魂宫的剑客“押着”酒疯子先行一步,约好在楚国荣昌城等他们,有韩宋二人在,就算是南楚王也会以礼相待的。
秦渊打着如意算盘,一路稳步前行,众人沿途各自修习武艺,有时兴起便过上两招,倒也怡然自得。
那日秦渊提出要体验一下极势的境界,酒疯子马上成全了他,结果倒是让秦渊对武道的体会有了极大的助益,不过浑身的内力被一瞬间抽干的感觉,秦渊这辈子不想来第二次了。
一路向北,行了七日,众人便远远看到了逐海城的城墙。
逐海城与鱼祥城一样,是个港口城,规模却大了很多,城墙用了许多海边冲刷出的白色岩石,是故看上去颇有几分美感,远处的海面上,渔舟点点,倒是颇为宁静安平。
客绝曾对秦渊说过,镇海侯颇有几分手腕与政力,将流波、逐海二城治理的井井有条,此次一观,果不其然。
因如今应国一分为三,虽然逐海并未与星辉城开战,但城外已有数千军队驻扎,对从南边过来的无不仔细盘查。秦渊赶紧让队伍到路边的林中躲避,不敢再往前走。
秦渊看了看众人不但刀剑悬身,还带着大量弓箭,有些尴尬,除非前面设卡的逐海军都是瞎子,不然过得了盘查才是怪事。自己信心百倍的出行,这才出家门口就被堵上了。
水如烟走到秦渊身边道:“我已发信与长姐,来接应我们。”
秦渊掩饰了一下心中的尴尬,打了个哈哈,果不多时,一队骑兵就从逐海城行出,行至较近处,水如烟从众人躲避的林中出来用一只竹哨吹出信号。
骑兵听到信号,径直而来,秦渊一看领头者,身穿一声银甲的可不就是水家大小姐水云飘么,只见她头戴飞云盔,身披深红的斗篷,腰悬宝剑,手提银枪,马戴玄笼,侧挂良弓,好一个混世女将模样。
秦渊赶紧带着成化上前拱手相迎,水云飘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渊,本是凝重的眉头略为舒展。
此时的秦渊已不是去年见时瘦弱潦倒的样子,虽然星辉城实力还不强,身为城主,还是被水如烟收拾的人模狗样了。
此时秦渊长高了三寸有余,强壮了不少,一身青白合身的劲装,外套半肩软甲,挽了个重若公子的发髻,他相貌本就不丑,此一打扮,颇有几分潇洒俊逸,无形中在水云飘心中博回几分好感。
水云飘也不下马,点点头就算打了招呼了,让众人跟着他的队伍回去。
水如烟低头对秦渊说:“长姐因为守城有功,现在是逐海的牙门将军,负责近半城防军,能送我们过关。”说完和秦渊使了个颜色,驱马上前,与水云飘并肩而行。
秦渊哪敢怪水云飘失礼,招呼人马,老老实实跟着水云飘的队伍而行。
有水云飘的押运打点,众人假借水家商队之名,盘查口倒是过了,不过一百士卒又是长矛又是弓箭,肯定是进不了城的,水云飘将士卒与成亥、楚风安排进自己的军营,才领着水如烟、秦渊等几人走进逐海的城门。
这前脚刚踏进城门,便有一队人马迎面走来,秦渊抬眼一看,内心不由骂了句脏话,真是冤家路窄,来人竟然是尉琮。
那尉琮穿着一身墨绿楚锦华服,打老远的看到水云飘便面带邪笑,驱马上前道:“水将军这又是辛苦出城有何公干啊?咦~这是……”显然是已经看到与水云飘并肩而行的水如烟。
秦渊在后面心道要遭,咋忘了这茬,这尉琮是流波刺史尉洁长子,这逐海城其实是流波的副城,因作港口而发展繁盛,堪比州府,说白了也是尉洁的地盘。
尉琮还未说下去,水云飘已经拿长枪挡在水如烟身前,水如烟也从马侧的枪扣中抓起长枪。
水云飘道:“本将军出城接我妹妹,劳尉大公子让路。”
尉琮先是一愣,后是大喜道:“你你你,竟然是水将军的妹妹!哈哈哈,那你就是水家的二小姐啦!啊哈哈哈!”
秦渊也不知道他高兴个啥,与成化互换个眼色,要是动起手来,就杀出城门。
这是钟九驱马上前,拔出黑色的匕首在手指上把玩道:“哟,老子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尉大公子吗?老子的鼻屎还没吃够吗?”当初钟九让他吃下毒药,其实是使诈,后来尉琮真的派人来取解药,只不过那解药掺了很多钟九的鼻屎,是一枚有味道的药丸。
尉琮看到钟九,脸色大变,先是一白,然后涨红,大怒道:“是你这个小贼!来人!给我拿下!”周围的护卫赶紧上前,一部分人护住尉琮,四五十人上前,想围住钟九。
水云飘剑眉一挑,娇喝道:“本将军看谁敢动手!”
尉琮怒道:“这个小贼乃是钟珏的徒弟,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水将军要袒护他不成?”
水云飘正要怼回去,从尉琮的后方传来一人高声道:“大哥这么一大早就劳师动众,是要去打猎吗?”
后方的护卫连忙让开,秦渊才看到,远远的有两骑从一座白色的石桥上行了过来,一人长得与尉琮有几分相像,但身着白色劲服,另一人头发花白,身穿麻布的道家居士长袍,有几分道家的仙风之韵。
水如烟远远的看到,便喜道:“是二叔。二叔!我是如烟啊!”
那居士远远的微笑点头,驱马缓慢上前,秦渊倒是听水家姐妹多次提过,水家的总掌柜水离,乃是水家仅次于家主水啸的实权人物,没想到是这么一个道家居士。
不过让秦渊瞠目结舌的,既不是那白衣潇洒俏公子,也不是这仙风道骨的水离,而是他们走过的石桥,赫然就是广寒湖图上的白石孔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