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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是通过吸入的方式，感染脑垂体，从而产生变异。而我们将病毒不断改良后发现，理论上病毒也可以刺激人体细胞增殖，及脑垂体扩张，以达到出现可控的异变能力。这就是十人众之后成员迅速扩张的原因。”
得到许可，是回到云鹤寺很久之后，雨果的死对我的影响不亚于凭空说
“地球是平的”
以至于很长的时间里都还在思考，安县的“雨果”是谁，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所以在很久之前你们就已经得到病毒样本了。”
“是的，第一批样本源自中南站科考团。”
没去管谢云志如何说服大家登上飞机，也忘记了王瑞去宋老师家的结果。浑浑噩噩的听到向民叔过来拍我肩旁，他在前，我在后，被安排去往洗澡间，被安排着吃了多天以来的第一顿便饭。
“在密支那停留的小队一共6支，除阵亡的208外，还有不少在军队当作暗哨使用。这次停留，本质上也是接到密令，见你一面。”
“所以，安排了四支小队共30多人来参观我？”
三进院落的云鹤寺，内外都被刘晨安排了人手，不放心的他甚至将寺庙周边十米内的草丛给烧了精光。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男人自豪的笑着，脸上几处伤疤随着笑容还渗出些许血液，刺激着他有些疼，但丝毫不介意。
“事实上....
黄山点着烟插话，他在得知上级许可后，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放松，这个人松垮垮的瘫软在长椅上，说是过来开会，几个人的屋子里，就属他最不像开会，反导像度假。
“事实上，我们043就是过来凑个热闹，毕竟任务结束后，上级给的要求是原地等待。”
烟雾在他身边环绕着。
“等刘晨要人的时候，我们也就顺带过来凑个热闹。”
我坐在窗台边的榻榻米上，门外是四五个手持机枪的士兵在巡视。
“098小队呢？”
“整合现有资源，展开营救工作，做到绝不放弃任何一名幸存者，联系军方将人员进行转移。”
“056？”
云鹤寺还有一支小队成员，没有随飞机一同去学校，而是在寺庙里训练幸存者，搭建对外攻势。也是他们成员从向民叔手里接过我，一路介绍建筑设施，还有随队来的人会被如何安排。
“评估风险，提前做出警示，必要时夺取军队指挥权，掩护撤离。”
我诧异的回头，特意看着不远处盘腿坐长椅上的男人，他浑身被迷彩包裹，连露在外面的眼睛都被涂抹，云淡风轻低说着属于他的职责，听着像在聊隔壁谁谁谁的八卦，毫不在意。
“失敬”
起身，双手交叉举起，躬身行礼。
“没成想是自杀小队，失礼了。”
“无妨”
“自杀不自杀的，他们做这种事多少年了，三位数以内的小队里，也就他们能直接安排飞机和火炮掩护，必要时连洲际都能叫过来。”
云烟放下手中的茶杯，打圆场，长桌主位的他身后跟着小队里另外一人，也是除了五味子以外，另一个带人进房间的人。
“据柳相国共享的情报，四个吸血鬼应该是提前得知灾难来临，所以借境外来谋取进入共和国的机会，制造恐慌，但没想到提前逃走了一个，就是你杀掉的莫伊（moyi）。”
“所以当得知莫伊身死，我们也一同参与了尸体回收，白术简单验尸发现，造成对莫伊致命伤的，只有脖颈的横斩，伤口平整，没有阻断痕迹，甚至有点像激光切割。”
我手握茶杯，回想起当时身体被“另一个自己”控制着挥刀，开山刀震颤而发出的蜂鸣声，下意识看向自己右手，舒展紧握，隐隐有些发愣。
云烟换了杯水，继续复述。
“莫伊是四个吸血鬼的领队，排名在十八圆桌骑士里，论交手来看，仅仅排在柳相国之下，如果是激发体内吸血鬼能力，甚至不输柳相国百招。但是他却被你杀死了，一刀致命。现场境况虽然混乱，但还是在激发能力的瞬间被擒住脑袋，连还手余地都没有。”
“所以上级希望能见你一面，最好收入十人众，毕竟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自发觉醒的能力者，甚至反馈回来的情报看，不到十天就从普通人升级到四阶。”
“不，二阶。”我反驳道。
说着单手将老六送的长刀抬起，简单的平挥之下，仅带起一丝风声，房间里却没有损坏。
“三阶战士才会有类似真气外放的效果，而我还没有。”
撕.......
“白术！”长桌旁五味子张嘴，一直安静看画的女子转身，以极快的速度靠近我身边，右手伸出一只，按在我额头上，随后女子身边泛起乳白色光斑，片刻功夫，她再次睁眼，冲着五味子点点头，又自顾自的回到方才看画的地方。
“二阶....杀掉了四阶的莫伊....”
“错了”
我摇头，再次反驳，左手拿起莫伊的晶体，晶莹剔透着将阳光反射进屋内。
“莫伊是三阶，他晶体内部还没有诞生内焰。”
屋内黑影闪出，从晶体反光的死角里出现，无穷的杀意几乎要将我吞没。
亢....
一把短刀插进拦路的长刀里，硬生生将其穿透。巨大的震颤划过刀柄转递进右手手心，随后整个手臂都一阵酥麻，长刀脱手，从榻榻米上跳起，空中旋转着，右脚踢出。这招被我练到得心应手，却呼的感觉被黑影轻松卸力，整个身体在空中被甩飞出去。
轰的，陷进房间另一侧的木质家具里。
“杀了他！”
低沉的声音再次从耳边响起，黑暗中一只大手划过我的身体，脸颊，将我从背后环抱，蛊惑的声音沙哑着一遍遍在耳边响起。
骨折的双手以极其扭曲的状态复原，四肢百骸都充斥着熊熊烈火。
“Marlboro住手！”
云烟急促的声音吼出，但黑影已至，停手变成空想，而我也不想。
“死吧”
手心穿过刀刃，用力的握住对方的右手，咧嘴嘿嘿的笑着。
对方不语，抬手要划开我手掌，我借力跳起，整个人空中再次扭曲，右臂咔咔两声断裂，双腿趁机盘住他腰间，上一秒松手自由摇摆的手臂，下一秒诡异的修复，下腰，双臂支撑，双腿用力甩出。
轰！
被称作“万宝路”的男人犹如炮弹，轰开墙壁被甩飞出去。
“死吧！”
尖叫一声，撞开墙壁，双腿快速飞奔而至，便是短短片刻，陷在外面墙里的男人，又被轰杀而至双臂，挨下十几拳头。
直到意识回笼，手臂已经是酥酥麻麻，右手心的刀痕已经消失，连疤痕都没有。胳膊因撞墙时留下的血痕，在肉眼可见的修复着。周围人围成一团，不少士兵都被刚才数秒时间里的杀招给吓到，呆楞原地。独留我在半圆的圈里站落。
“好了，好了，散开吧！”
云烟带着其他小队成员过来，大声喊叫着让士兵驱散他人。
“先把marlboro送回房间吧，一会我再去看他！”
冷静的指挥成员行动，自己却眯缝着双眼盯着被撞凹陷的墙壁。等人群散开，才转身问白术。
“多少？”
片刻犹豫，清冷的女声再次响起。
“二阶！”
她说
“呼......”
云烟紧闭双眼，回想方才的过程，双手也跟着比划一阵，睁眼继续看着凹陷的墙壁出神。
“把三阶的Marlboro打到连还手余地都没有，竟然只是二阶？”
受伤的男人被打了两针药剂，送回房间修养。不多时有人过来，在云烟的耳边小声低语两句，身形消失在人群里。
错愕的男人恢复往日的神态，招呼大家重回屋子里继续聊。
巨大的震动犹如地震，让消失许久的刘晨都不得不过来，等得到云烟点头，才走近询问。
“干嘛来着？”
我嘻嘻笑着，用力搂住他肩膀说着没事。
“想试试身手来着，结果没注意力道，就搞了破坏...”
“算了，你牛皮，我走了，等会让人来修吧！”
周围都是共和国有数的暗杀小组，冷峻的气氛让他都双腿打颤，了解大概后又匆匆离开。
重新坐回房间，云烟还是看着破开墙面的大洞，抿着嘴唇。一杯凉掉的茶水被握在手里摩挲。
“Marlboro被吸血鬼打败过两次，最后一次差点死在吸血鬼手里，所以当你以二阶实力杀掉莫伊后，他也有点不服气。”
“你别见怪！”
一口闷掉冷茶，双手放在长桌上再没抬手的意思。
“说起来他胸腔凹陷，肋骨断掉四根，腿骨也有点骨折，不过打了针，修养几天也就没事了。”
“你呢？”
“我什么？”低语和骤然而至的力量让我一时沉浸，到现在也还在回味。
“要不要加入十人众，Marlboro排名16，如果是你的话，至少在他前面。能获得权限和帮助会更多。至少比你能想到的还要多。”
“抱歉，暂时不了。”想到尹盛源还下落不明，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险，我暂时没答应他诉求。
云烟听后，意外的看了我一会，才想到什么，笑着说道
“是在想尹家老三吧，他被范家家主关在军营里，似乎也是在等你过去。毕竟范烁的死，虽然被你们删掉不少信息，制造了意外，但以范家主疑心的老毛病，还是想亲自问个明白。”
“放心，我们归中央，和他们不一样。”
“什么意思？”
口袋里的光环被取出，云烟拨弄着光环放在桌子上，随后光晕亮起，虚拟的景象浮现其中。俨然是范烁驱车来到安县草堂，场景快进，不一会，黑卫们抬着已死的范烁和随从出门，坐上汽车一路来到空旷的路边，撞树，爆炸，无人机从火光中飞出被等待的黑卫回收，驱车驶离。
“你们删掉了陆地的影像，却忽略操控光环的卫星。或者说尹家小三没能力删除卫星影像。”
“果然还是留下了痕迹。”
我咬着牙，联想到尹盛源是因范烁之死而被秘密隔离，就一阵发愁。范家必然会更加严防死守，只有信得过的人才能靠近。这样会让我想悄咪咪带走的计划更加麻烦。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尹家那小子一早就发出警示，被我发现后就做了加密，除020在昭庆市休整外，整个密支那全境再没有级别比我更高。外加，上级对我们下达招募你的要求，可以说范家不可能从光环里获得信息。”
.....
单手撑着下巴，久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加入共和国小队利大于弊，甚至可以说没有坏处，但我很难想象仅凭他人空口和莫伊的死，就能让三位数以内的小队亲自而来，见都没见的送武器弹药，甚至连测试都没有，一心要招募。
就是天上掉金子都没有这么掉。
“理由呢？”
我保持着惯有了怀疑，提出疑问。
“理由？”云烟也似被问到，哈哈大笑，连眼泪都被挤出不少。
“你是不是只记得你是个战士了？”
“嗯？”
他收拢情绪，将茶壶拎在手里给自己续着茶水。
“苏培城，你是不是忘记你和王源之说过什么！还是说你觉醒的预言能力，其实就是空口白牙。”
“渍”
云烟没在乎我的表情，继续开口补充。
“雨果到死前隐隐觉醒了预言，可巨大的信息量让她不堪其扰，最后选择开枪自杀。我们询问了小胖和老七，他俩都说没有见过博士，小胖甚至和我描述，是你口若悬河说服了家人离开。而且卫星回传你从家到草堂一路，都是你在肚子开车。所以我们初步断定，是你幻想出博士在帮你，这种情况在博士死前也有过，她当时也经常自言自语，做事会忘记，不得不随时跟着人为其录像。”
“当初你说初四会有灾难，已经映现，说京都府三月破城，我们也有所准备。”
“换句话说，即便你半真半假，共和国也不能放弃唯一一个觉醒的预言家，毕竟身处乱世，谁又能说的准你日后能不能真正变成预言家，提前支取些帮助，相比见证预言家的诞生又算得了什么。共和国不愿意，也不能放弃一丝希望。”
果然.....预言家的名声太恐怖了，让这些人也闻风而至。
可我....我在后悔，后悔话说太满，让接下来的路会更加难走....总不能说，大脑里被塞进里无数人的记忆，从而“看到了”几个月后的世界吧。
这话说出去怕是说给自己听都难以接受，更不用说这些小队成员。
沉默良久，还是决定先按下，走一步看一步，把尹盛源救出来再说。
“如果.....”我叹息一声，觉得问出来的问题是多余。
“你们打算怎么救尹盛源？”
.....
空气沉默片刻，黄山被烟呛到咳嗽，他笑着走出房门，身后跟着五味子和白术。徒留056和云烟还在喝茶。
“暗杀，夺权，提前布局去昭庆市构筑防线。”
云烟没说话，就连056的嘴也被口罩遮盖，话就这么说出口，但两人似乎都没说，也没听到。
随着天色暗淡，云鹤寺周围的灯光亮起，寺庙里传来阵阵呼喊声，做饭的香味穿过人群充斥在房间里，引得我肚子都咕噜噜的叫唤。
“范家人来了么？”
“快了。”云烟说。
“要不还是我来吧，等救出尹盛源我们再聊加入小队。”
“军队里有不少能力者，甚至还有二阶，就算你动作足够迅速，又怎样能找到位置再把他救出来？”056说，明显那边的情况已经被摸清。
“无妨，你不如试试。”
云烟眯着眼，无形中的目光穿透我，似乎也想看看我还有什么其他本事。
“我先试试吧，毕竟答应七爷和六爷了，总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