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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再辱‘才高八斗’

老子也是诸子 臭笔篓子 7395 2022-10-29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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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那位女子走入屏风后,之前那名招待温鲤他们的老鸨来到了舞台上。

  看着台下的众人,老鸨开口道:“下面将由点酥姑娘为大家弹首曲子,稍后请诸位公子,将献给点酥姑娘的诗词写在纸上,我会让小厮们前去收取,交到她的手中。再由点酥姑娘亲自选出今晚的诗魁,与她入闺中一叙。”

  随着一道琴声的响起,老鸨再没有说话。全场也安静下来,聆听这位青州头牌花魁点酥姑娘的弹奏。

  不得不说连五音不全的温鲤,都听出了这琴声的不凡。在座不乏青年才俊、达官贵人,能让他们都听得如痴如醉,这位点酥姑娘果真有些本事。

  一曲毕,众人都沉浸在点酥的琴声之中,没有人出言打断这静谧的环境。

  ‘啪’一声纸扇张开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摇扇那人风度翩翩的开口道:“点酥姑娘琴艺高绝,在下佩服。这首曲子不仅悦耳动听,我更从曲中听出姑娘对于高山流水,知己难觅的一丝怅然,不知道在下说的对吗?”

  屏风后传出一道细腻柔软的声音,“公子所言非虚,小女子的确渴求一知音。久闻仲灵运,仲公子的大名,没想到今日一见公子不仅器宇轩昂,琴艺之道也是高绝,果真盛名之下无虚士。”

  “仲灵运,是他?”

  “没想到那位才高八斗的仲灵运竟然在此。”

  “是啊,他可是被称作儒家未来扛鼎之人。”

  “哎,看来今日的诗魁非他莫属了。”

  享受着众人的吹捧,仲灵运脸上也露出一丝自得。当初自己灰头土脸的从儒林走出去,直到今日才勉强走出那段阴影之中,在这些人的夸赞里,自己仿佛又重拾起了骄傲,又是那位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了。

  仲灵运看着台下的众人,拱了拱说道:“大家谬赞了,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日众多风流才俊,又何止我仲灵运一人呢?”

  仲灵运同桌的一人站起身来说道:“仲公子太谦虚了,谁人不知道你的文采?莫说在这艘雨霖铃上,哪怕整个青州,论诗才都无人能出你左右。”

  仲灵运也没有出言否认,只是脸上得意之色更甚了。

  打断众人的是屏风后的点酥,她说道:“劳烦各位公子写出诗词,让小厮交给我,由我来评出今晚的诗魁。”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各桌都将诗词写好,让小厮呈了上去。

  屏风后的点酥,看着这些诗词,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在差不多将这些诗词都看过一遍后,点酥开口道:“仲公子的这首诗,用词精妙,比喻新奇,是难得的佳作,今晚的.....”

  点酥话未说完,只见一小厮走到了屏风后。看着小厮递过来的纸张,点酥又开口道:“看来还有一位公子的诗篇被遗漏了,请待我鉴赏后,再评出今晚的诗魁。”

  听了点酥的话,仲灵运始终保持着脸上的傲气,他并不觉得有人能胜过他,别说再多看一首,就算再多看十首,结局也是一样。

  等待了很久之后,屏风后传出一道声音:“今晚的诗魁是这位名叫倒欠两斗的公子。”

  正在等待点酥宣布自己胜出的仲灵运,突然愣住,手中扇动的纸扇僵在了半空中,脸上自得的表情也消失了。虽然这个名字让他隐隐有一些不安,但他还是不可置信的说道:“不,不可能,怎么会有人能胜过我这首?”

  刚才同桌那个吹捧他的人也站起来发声:“对,这青州之地不可能有诗词能胜过仲公子,怕不是点酥姑娘的鉴赏出了差错吧?不如将这首夺魁的诗,念出来给大家听一听可好?”

  众人看不到屏风内的情形,不知道这位点酥姑娘的俏脸上隐隐有一丝愠怒。稍加平复心情后,点酥还是念出了这首诗词:“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伴随着点酥悠扬的声音,这首诗传到了大厅里所有人的耳中。连刚才面色不忿的仲灵运,也安安静静的坐了下去。

  “好!这首诗确实无愧诗魁之名。”

  “这首句以云霞比衣服,以花比容貌,堪称比喻新奇,不俗套。第二句写花受春风露华润泽,犹如妃子受君王宠幸,更是信手拈来,不露造作之痕。”

  “是啊,我听了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配上点酥姑娘的声音,听到这诗句如觉春风袭来,花光满眼,人面迷离,无须刻画。”

  台下的人在点酥念出这首诗的时候,纷纷点头称道。连仲灵运也不吭声了,他知道这首诗确实要比自己的更好。

  倒是身旁刚才为他出声的那人,又开口道:“诗是好诗,但是说不定是盗取哪位诗坛大家之作呢?这人叫‘倒欠两斗’,分明是不敢以真名示人。莫非是你们雨霖铃自己做出的手脚,故意将点酥姑娘雪藏起来?”

  不仅是周遭的老鸨和小厮,屏风后的点酥也怒了,正准备出言训斥,只见一人从角落的桌子旁走了出来。

  “我应该不用去盗别人的诗词吧?”

  看着眼前样貌俊朗的少年,之前开口的那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仲灵运铁青的脸色,大笑着说道:“你又是哪里的无名之辈?我都没见过你,你还敢大言不惭说这等诗篇出自于你之手?”

  少年郎爽朗一笑道:“按辈分来说,我是你身旁这位才高八斗仲灵运的师祖。”

  仲灵运顿时面色僵硬,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碰见那个让自己颜面扫地的人,他咬着牙开口道:“温鲤,你到底要怎样?”

  众人听到仲灵运口中的名字,纷纷议论了起来。

  “温鲤?就是之前祭圣大典上大放异彩的温鲤?”

  “不止呢,听说他现在是儒圣弟子,稳坐儒家第四把交椅。”

  温鲤双手负后,朝仲灵运走去,淡淡开口道:“我能怎样呢?只是恰好刚才在外面看到了徒孙你,就想着来打声招呼,没想到徒孙这么不欢迎我。”

  仲灵运看着温鲤,本想出言反驳,但是冷哼了一声后,直接离席而去了。

  看着仲灵运走了,一桌子的人,也纷纷跟上他,离开了大厅。

  正当温鲤觉得舒坦不少,准备回自己座位的时候,一名小厮走到他身旁。

  “公子,点酥姑娘请你入房一叙。”

  温鲤一愣,他起初只想捉弄一番仲灵运,压根忘记了诗魁是可以和那位点酥姑娘共处一室的,于是他挠了挠头问道:“可以不去吗?”

  小厮有些为难的说道:“公子如果不去的话,外人会说点酥姑娘闲话的。”

  温鲤闻言只好点头答应,心想反正只是听听曲而已,去就去呗。

  裴三尺和方管家他们玩的正欢,压根没顾忌到温鲤,只有苏栗在看到他随着小厮上了二楼时,眉毛皱了一下。

  走进屋中的温鲤,感觉一阵香气扑面而来。屋内昏黄的灯影,将背对着温鲤的那名女子的背影拉的老长。

  小厮见温鲤进去了以后,就将房门关上了。

  没有急着开口说话,温鲤开始打量起屋子里面的布置,地上是看起来价格不菲的华贵毛毯,墙壁上挂着一些字画,倒是有些风雅的味道。一道屏风将床和厅隔开来,却是让人有些想入非非。

  听到温鲤的脚步声,点酥也转过了头。

  温鲤没想到点酥回房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件衣服。相对于在楼下大堂穿的那件蓝色纱裙,她现在穿的这件白色轻薄纱衣,显然更具诱惑力。

  点酥抬起她如羊脂玉般的手臂,将脸上的面纱取下,朝温鲤看去。

  看到了她的真容,温鲤也不禁有些痴了。纵使身边日夜相对的是苏栗这般的‘大美人’,眼前女子的样貌也把温鲤给惊到了。

  看到温鲤的样子,点酥没有生气,反而露出略微有些羞涩的笑容。她没有从温鲤的眼中看出些污秽的东西,有的仅仅是对美丽的赞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后,点酥开口道:“请温公子入座。”

  意识到自己这样子有些像个痴汉,温鲤坐下后赶紧开口道:“没想到点酥姑娘生的如此标致,这番作态让姑娘取笑了。”

  点酥摇了摇头,眉眼间笑意盈盈,抿了抿嘴说道:“温公子才华横溢,相貌又如此俊秀,世间不知多少美丽女子愿得公子采撷。”

  温鲤很随意的调侃道:“你也愿意?”

  点酥明显没有想到温鲤会这样说,娇羞的低下了头,轻声呢喃道:“嗯。”

  这下温鲤愣住了,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点酥忙抬起头看向温鲤,眼中闪烁一丝晶莹,问道:“公子是嫌弃奴家是红尘女子吗?”

  看着梨花带雨的点酥,温鲤不禁感叹这女子真的能勾人魂魄,摇了摇说道:“只是听旁人说姑娘是清倌人,尚是处子之身。”

  点酥顿时脸色闪过一丝惆怅,说道:“只不过是因为奴家尚且年轻罢了,等年长一些终究是要将这身皮囊献于他人的,倒不如今日献给公子你。”

  这话倒是把温鲤说的心惊动魄,差点按捺不住自己的腰包,要为眼前这位姑娘赎身。但是冷静了一番后,温鲤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平生他最恨的两种人就是逼良为娼的和劝人从良的。

  至于这位美人温鲤感觉自己还是无福消受的,毕竟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温鲤不会觉得仅凭自己的几首诗和这身俊秀的皮囊就能让这位阅人无数的青州头牌说出这种话,若今日真入了她的床帏,怕是会引来诸多事端。

  “点酥姑娘可否抚琴一首?”

  女子闻言神色一黯,知道温鲤不想接着聊下去。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便开始弹起琴来。

  一曲奏完,点酥听到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侧身一看温鲤竟趴在桌上睡着了。笑着摇了摇头,点酥便从床边取来一条毯子,给温鲤盖上。

  温鲤能安心睡着,还是因为裴三尺就在楼下。虽然这老头现在玩的不亦乐乎仿佛忘了自己的任务,但是温鲤知道一旦自己发生什么不测,裴三尺的剑气绝对会在敌人出现之前命中对方。还有一点,温鲤确实有些不剩酒力,那几盅酒的后劲早就涌上了头。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点酥就醒了。发现自己的衣物还是整洁的,尚是完璧之身,先是一阵庆幸,又是一阵失望。走下床来到桌子边,赫然看到桌上刻了一首词: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点酥目光凝滞,痴痴的看着桌子,突然她精致的面容上滚落豆大的泪珠,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

  同在二楼的一间厢房内,曹观风看着窗台边的朝九冤啧啧称奇道:“东家,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真的坐怀不乱,要是我跟点酥同处一室,早就按奈不住了。”

  朝九冤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小子知道老天馈赠的每一件礼物,都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如果让他知道点酥是我手底下的,他早就揽佳人入怀了。”

  曹观风好奇道:“他为什么能心安理得的拿东家的东西?”

  “因为他知道我个商人,还是个公平的商人。就好比他拿那艘云帆号的设计图来还那本《绵山七局》的恩情一样,昨夜他要是跟点酥大被同眠,今日肯定会拿出让我满意的东西来。”想了想朝九冤又说道:“让点酥去洛阳吧。”

  曹观风不解道:“为什么?点酥现在可是青州风月场上最火的头牌。”

  “这世间的酸腐书生,总觉得不进几次青楼便算不得什么名士。既然得了这位文曲星的词,日后点酥必然是这天下首屈一指的花魁,又何必陷在这小小的青州?我们一直插不进京都的皮肉生意,这次刚好可以借着她入场。”

  望着窗外平静的河水,朝九冤淡淡的说道:“是时候下一剂猛药,改一改洛阳城的格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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