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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衡一愣。
陈穹的资质很好吗？
这他还真没注意过。
事实上，就算注意到了也没用，因为方衡终究是个刚刚踏上修炼一途不久的小白选手。
他……压根不会看资质。
就算会看也不能咋滴，因为他不会收陈穹为徒，一是因为自己是半吊子，二是因为自己要上班，没时间也没权限天天往下界跑。
言归正传。
陈穹听到卢青峰的话，一时间也有些发懵。
卢青峰却是趁热打铁：“你若愿意，立马就是我卢青峰的亲传弟子，我必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于你！”
陈穹还是有些懵。
这没办法啊！
他只是一个炼体一层的小修士，事实上，他加入百舸宗还不足两个月。然而这两天结识了方衡，再回撼云城的时候，就要被宗门首席强者的大长老卢青峰收为徒？
见陈穹不说话，方衡明白，哪怕以他远胜同龄人的心智，这堪称一步登天的机会对他来说也是极大的冲击。
方衡悄摸摸的戳了戳陈穹。
陈穹回神，急忙拱手拜道：“大长老愿意收定为徒，弟子自然求之不得！”
“好好好！”
卢青峰抚须，笑的两只眼睛都眯起来了。
方衡却是一咳嗽：“还叫大长老呢，该改口了。”
陈穹醒悟，又说到：“弟子陈穹，拜见师父！”
卢青峰笑容更甚。
他的目光打量了一下二人，又看了一眼商行中客人的震惊之色。
这些客人刚刚目睹了卢青峰收徒之景象，此时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要知道…卢青峰可是从未收过徒的，前些年百舸宗宗主肖筏多次劝其收徒，都被卢青峰以“没有能入眼的”为理由拒绝。
然而现在，卢青峰却收了个炼体一层的小修士为徒，如何不让人震惊？！
事实上，方衡这厮也挺惊讶的，以至于嘴角微微抽搐。
这特喵的谁才是主角？！
怎么感觉陈穹这小子逼装的比自己还到位？？
不多时。
卢青峰道：“宗内还有事等我回去处理，先行一步，方小友不必送了。”
“慢走。”方衡微微一笑。
陈穹倒是有些犯难，是和方衡走还是和卢青峰走呢？
好在卢青峰开口替他解了困：“徒儿留在这吧，待回百舸宗时，直接来青松宫找我便可。”
“是！”陈穹稽首。
卢青峰旋即离开了。
由于他与陈穹二人的交谈令众人瞩目，以至于商行的掌柜也是态度恭敬，在得知方衡是来出售青齿妖狼的材料时，他便给了个优惠的收购价格，后又陪着笑将方衡二人送了出去。
发了笔小财，方衡与陈穹便在城中酒楼吃了顿大餐。
酒菜上齐不久后，陈穹先为方衡倒上一杯酒，旋即又给自己倒上，放下酒壶，端起酒杯，起身说道：
“方大哥与我相识两次，却已然两次有恩与我，我陈穹没齿难忘，若有机会，定会报答方大哥！”
初次见面，方衡便在青齿妖狼口下救了他的命。
而刚刚，若不是卢青峰与方衡有渊源，也不会注意到他陈穹，更别提收徒一说了。
可谓先有救命之恩，后有提拔之情！
方衡见陈穹这副架势，也是哭笑不得，半推半就的和陈穹共饮一杯，便拉着他坐了下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陈穹半醉半醒的返回了百舸宗，方衡也在酒楼要了个客房住下来。
想起卢青峰的话，他不禁有些疑惑。
自己和他，能有什么因果？
难道是因为天劫吗？
方衡想了想，干脆回了趟劫界，找到了叶羡鱼。
叶羡鱼听完方衡的描述后，也是摸了摸下巴，一副深思熟虑的神色，甚至还跑去了“档案室”一趟，半晌后才缓缓说道：“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哦？”方衡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记不记得，当时执行天劫的时候，推荐的天劫是风雷大劫，但你最后选了个风火大劫？”
“记得。”
“这两个天劫之间的威力是有差别的，我预想这很有可能就是因果的源头，刚刚我去查了卢青峰的玉牌，了解了一些基本信息，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
“如果你当时选择风雷大劫的话，卢青峰很有可能会当场身死道消于天劫之下，他所在的百舸宗也会在和飞羽门的竞争中覆灭，而你这一个风火大劫，很有可能悄然改变了这一切。”叶羡鱼娓娓道来。
“这么说来，我是救了他，但他自己不知情，却能察觉到我俩之前有因果？”方衡总结了一下。
“对。”
“嘶～”
方衡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是天劫的选择，对方衡来说甚至只是打游戏时用E技能还是用Q技能一般平常。
仅仅如此！
却能决定一个人的性命，甚至影响一个宗门的存亡，让人如何不震惊？
“难怪说权力使人膨胀，这给谁谁不迷糊。”方衡苦笑一声。
当然，他不会傻到用这权力胡作非为。
且不说自己有没有这个心思，就算是有，头顶的元寒道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些巡查使经常巡视诸天，惩治十三府中的贪官污吏，连这些巡查使方衡都玩不过，更别提元寒道的张道督、还有曾经见过的惊蛰司天司林清秋。
叶羡鱼没接话，接着道：“这种因果的形成其实在劫吏辅丞中都是很常见的，无论是弹性的执行天劫，还是利用这种因果，只要在天劫府的规则之内，就不会有问题。”
“原来如此。”方衡点点头。
叶羡鱼的话解了他的心头疑虑，顺便给他提了个醒――卢青峰与他之间的因果可以加以利用，反正不用白不用，见白日情形，卢青峰本人似乎也有想偿还这桩恩情的意思。
方衡又和叶羡鱼有的没的聊了几句，无非是关于二人这几天的见闻和修炼上的事。
说到这里，叶羡鱼也是明知故问再加幸灾乐祸的道：“话说你那天怎么直接传送到荒郊野岭去了，你这手气不行啊，太非了，得多几把洗脸才是……”
非，即非酋，这个词还是方衡教给叶羡鱼的。
莫非这就是师夷长技以制夷？？
真腹黑啊！
不过……难道我真是非酋？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方衡掐灭了！
不，我方衡绝不非！
像我这样斗地主三四五六抢地主必有七、想玩的英雄必不上ban位、买瓜子十有九中奖的人，怎么可能是非酋？！
想明白这一点后，方衡兴高采烈的离开了劫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