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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吴怀和李贤拿着地图给陈辞看。
陈辞观察一遍,发现地图上不仅有南城区,甚至其他城区都有,神京一百零八坊历历在目,虽然比例不太准确,但不妨碍使用。地图历来是朝廷机密,绘制的神京地图,李贤提供零星资料,吴怀带着原来研究玄信的一伙人,认真拼凑出来的。一绘制好,便送到陈辞手中。
陈辞对地图研究半天,说道:“似乎有一堵墙从南边的火灾地直接到正阳门?”
“的确如此。”,李贤回忆道:“十多个坊的坊墙连起来,可不就是从南城门直接连到正阳门附近?”
陈辞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李贤,你沿着这条线,仔细观察有多少空地,多少人家,多少门洞,以及你认为有必要知晓的事情。还有,那道坊墙周围多少距离有人家?”
等李贤告退,陈辞看了一眼吴怀,吴怀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他这个奉事郎,是专职研究玄信的,如今玄信有了,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郑奉事,这些日子,你都在忙些什么?”,陈辞缓缓问道。
“糟了,署令大人要拿我动刀了!”,这是郑怀第一个想法,他额头上冷汗直冒,讷讷半天,“属下,属下惭愧。”
陈辞缓缓道:“我最近准备建立一个百工局,专门负责研制法器宝物之事。”
吴怀听到后,眼睛顿时亮了,在玄信署,没有谁比自己更懂炼制法器宝物啊!
按照原先编制,玄信署有署令一人,正六品;左右署丞二人,正七品;正八品典事四人,从八品掌固四人,正九品奉事郎八人,从九品从事郎八人,共计官员二十九人。后来陈辞上报朝廷奏折被批准,将玄信署框架修改为六品署令、七品左右署丞、正八品典事、正八品局总裁、从八品厅主任(其中四人带有掌固官职,分别是大内厅、大明厅、金陵厅、玄信署总部的玄信厅),正九品处主事(有八名主事带有奉事郎衔,八名主事带有从事郎衔),虽然典事与总裁同级,但典事显然身份要略微高于总裁。除了官员,还有吏目、吏员、书吏三级吏员,以及最低级的办事员共计十等,其中六级官员,三级吏员,一级最低级办事人员。虽然陈辞是这么上报的,也被批准了,但实际上朝廷认可的官员,只有原先的二十九人,这二十九人按照官职发放俸禄,其余所谓的总裁、主任、主事都是按照朝廷的最高吏的等级发放俸禄的,也就是吏目的俸禄。说明在朝廷看来,除了那二十九人外,其他都是玄信署自己任命的,朝廷不认可,只当做小吏处理。
即便如此,这辈子都在玄信署渡过,只要玄信署认可,总裁也是正八品啊,俸禄差额,玄信署会补齐,与朝廷认可的正八品官俸禄待遇没有一丝差别的。所以,郑怀听到成立百工局消息,顿时激动万分,眼巴巴的望着陈辞,就像一只乞讨的小狗。
“你最近要做出些成绩来。”,陈辞淡淡说道,“署、府建造图纸,以及外面新增的地方改建方案已经出来了,你看看能否建造出来吧,此事想必何大人已经跟你说了,就由你负责了。”
郑怀立刻拍胸脯保证,“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建造好!”
陈辞微微一笑,那图纸部分灵感来自于仙界,虽然不使用灵气,难度锐减不少,但即便如此,对于此地人来说,也是难以理解的,足够郑怀等人忙活了。
“先把你原来的人马并入新成立的百工局,你先做个主事吧。”,陈辞吩咐。
“是!”
“叫沈典事过来一趟。”,等郑怀走后,陈辞吩咐引泉。原来在卜问署当署丞的沈过,经过简单考核调查,就任玄信署的人事厅典事。
等沈典事过来,陈辞道:“沈典事,百工局成立后,还要在百工局下开办几家工厂,需要一批工匠,据说工部有不少匠户闲置,还因为匠户出身,不能科举,不能经商,不能种田,只能打些零工,生活困顿,可有此事?”
沈过原本在卜问署,许多官员都会去卜问,所以他见过的官员多,消息相对灵通。
“下官倒是听过工部的人说过此事,他们抱怨工匠繁衍太多,又没那么多活计,经常到工部催讨活计,不胜其烦。”,沈过谨慎说道。
“嗯,这样。那我们能否将那些工匠划拨过来呢?”,陈辞沉吟。
“按照朝廷律令,工匠都属于匠户,划拨到哪里,是由朝廷吏部说了算的。若是不通过吏部,我们可以偷偷雇佣,但对他们却无控制权。须知,匠人都是手艺人,很多工程又有机密在里面,不能控制匠人,极容易泄密,得不偿失。”,沈过解释道。
“能否操作一下,让朝廷划拨些匠户到我们这里?”,陈辞又问道。
沈过早就思考过这问题,因为玄信署扩张厉害,需要工匠极多,他自然要考虑工匠来源问题。
“其实也不难,正如大人所言,工部匠人人满为患,根本用不了那么多,限于匠户身份,他们又做不了别的。如果有心人推波助澜一下,闹些事情,朝廷巴不得有人给他解决问题。”,沈过悄声说道。
陈辞沉吟,这事儿可得保密,玄信署如今跟个筛子似的,龙禁卫,柳国师等各方势力都有暗探在里面。毕竟初创,急需人手,不能仔细甄别。若是这事儿让朝廷知道了,那可就糟了。
沈过见陈辞没说话,估计他没想到方法,便又道:“此事我们不能出面,即便是跟我们有关系的人,像胡贵,也不宜露面。我们在南城赈灾,需要人手,我们可以开出高价雇佣工匠,然后规定不能是匠户,必须是民户。因为按规定匠户调用必须官府批准,我们这么做无可厚非,谁能说遵守朝廷法纪是错的?然后,必然有匠户谎报干活,我们查出几个开革,他们必然心中有气,稍加引导,就会在匠户那里引起轩然大波,够工部喝一壶的!”
陈辞点点头,这招好,“找个妥当的人办。”
“大人放心,我让封云去干,他跟我从卜问署来的,为人最为可靠不过。”,沈过说。
“嗯,让他好好干,这差事要是办妥,就让他当个主事!”
“那我先代封云多谢大人!”,沈过大喜。跟着他来的封云能升任主事,这是陈辞对他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