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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山雨欲来

这个三国全是妖孽 刻羽 10047 2022-10-29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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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趾郡。

  交趾郡的郡治龙编,是位于郡中东北,距离合浦城最近。故而,杨信不必沿途攻打郡县,可直向龙编而去,可谓“直捣黄龙”。

  不过,他行军的速度实在不快。

  原因之一,是粮草吃紧了。

  朱符部是溃败,溃兵足足有数千,在杨信收拢溃兵后,又要连日操练以重振士气,人吃马嚼之下,消耗着实不小。

  而合浦郡则很穷。

  别说征粮了,杨信甚至得发放粮食,广撒恩德,来安抚因乱军弄垮的人心。

  故而,他一面向北面数郡调粮,也是放缓了行军速度。

  而如今,整个交州大半郡县已大半光复,杨信倒是后路无忧,不必担心有人断他的粮道。

  而缓行的另一个原因,则是怠敌之计。

  杨信很清楚,数万大军窝在小小的龙编城中,且不说粮草消耗剧烈,日久之后,对士气的打击也是极大的。

  最初,张飞、太史慈、丈八擒豹、虞翻都被杨信放出,各领着一队人马,收拢溃卒,也是肃清残敌。

  又过几日,虞翻却被招了回来。

  这也是无奈之举,军中唯一通晓医术的,只有虞翻。

  南方本就湿热,交趾郡更是瘴疠横生,虽然在杨信的严令下,所有人都必须饮用烧开的水,夜间入睡时也燃艾草以驱蚊虫,但依旧有不少人生病。

  甚至,田丰都患上风湿,筋骨酸痛,难以入眠。

  虞翻也就成了医师,负责治疗军中士卒。

  而他也的确不负众望,很快找到了一种药材,名为薏苡[yì yǐ]。

  薏苡能“轻身省欲,以胜瘴气”,是对抗瘴疠的良方。

  当年,伏波将军马援征交州时,就特地带回了一车薏苡籽,准备用作种子来种植。朝中的一些权贵小人之心,认为马援车中装的是私掠的明珠等珍宝。在马援死后,监军梁松嫉贤妒能,上书诬告马援搜刮了大量的明珠宝物,导致其蒙冤被谤,只能草草埋葬。

  成语“薏苡明珠”,就是这么来的。

  虞翻没法亲自出征,白天负责看病,晚上百无聊赖,映着月光读易经,时不时占卜几局。

  却不料,他竟借此知命了。

  对此,杨信心情复杂。

  “只知道关公夜读春秋,”他忍不住感叹,笑着道,“没想到,仲翔夜读易经,竟也能知命……”

  天才的世界,他实在不懂。

  天命,——豫章。

  此处的豫章,可不是后世某声名狼藉的书院。

  其实,豫章的本意,是一棵神树,神异非凡。

  《神异经·东荒经》就有记载:豫章高千丈,围百尺,斫之可占九州吉凶。

  毫无疑问,豫章是上位天命。

  而虞翻也获得了第一个天赋,名为“未卜”。

  天赋“未卜”,其效果极为强大,竟可预知对手下一刹的动作。而且,随着虞翻占卜能力的上升,其预知的“提前量”也会越来越长。

  简而言之,其效果即是“未卜先知”,“料敌先机”。

  杨信却暗暗苦笑。

  ——鸡肋。

  这是他的评价。

  不是这能力不强,而是不适合虞翻。天赋“未卜”,若是落在张飞、赵云、太史慈等悍将的身上,能料敌先机,效果绝对拔群!

  但问题是,虞翻自身实力不足,他只是矛术精妙,膂力却普通,速度也不快,即使能料敌先机,怕也没多大用处。

  当然,也不是全无效果。

  在大军混战时,他能判断附近敌人的状态,对局势更加游刃有余。

  除此之外,他占卜能力,似乎也有了一定的提升。

  ……

  张飞正领着部众游猎山野。

  嗡~~

  一柄丈八蛇矛飞出,矫若游龙,有凛冽寒芒震颤不止,将一名男子瞬间洞穿。而下一刹,那男子如同某种瓜果,竟是直接炸裂开来,鲜血四溅,血肉横飞。

  张飞的身后,许多士卒眼皮抽搐,既恐惧,又面露犹疑。

  但还是有一名汉军士卒向前,抱拳道:“队率大人,此人是我脱离的汉军将士,不该乱杀的。”

  “他劫掠乡野,杀虐孩童,还能算汉军吗?”张飞回头,冷冷瞥了他一眼,“少主说了,我们此来,是吊民伐罪的。他既然犯了罪,我自伐之,有何不对?”

  他声音铿锵,如狮吼龙啸,竟有股不怒自威的气概,一众部众纷纷噤若寒蝉。

  那士卒被喷了一脸唾沫,也讪讪回列。

  张飞深吸一口气,神态渐渐平静。

  刚刚南下时,他的确有几分茫然。

  不同于劫掠成性的鲜卑人,乌浒蛮人的反叛,更多是被欺压后的反抗。有的时候,蛮人并没那么凶恶,汉军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正义。

  不过,如今他已经悟透了。

  想那么多干嘛?

  少主让他记住三个字,——“观其行”。作乱者,无论汉军贼军,我自杀之;普通良民,无论汉人蛮人,我自抚之。

  张飞向前几步,拔出了那杆丈八蛇矛。

  蛇矛射爆了一名为祸乡民的士卒,甚至令其炸裂开来,矛身竟却没沾染半点血迹,依旧雪亮如初。

  若细看,则会发现,这杆丈八蛇矛嗡鸣作响,无数细微矛影在矛尖上闪烁,浮荡不休。

  这似乎是一个全新的天赋。

  张飞抓住蛇矛,扛在了自己肩上,一脸懒洋洋的。

  ……

  嗖~~

  太史慈一箭射出,一名正在逃跑贼军应声而倒。

  “跑得再快,快的过箭吗?”他微微蹙眉,又环顾四周,忽然看到什么,“嗯,这里怎么会有一座铜柱?你,去看看……”

  太史慈眼尖,注意到在林中,似乎矗立着一座铜柱。

  “是!”那汉军士卒得令,当即上前查看。

  他看了几眼,露出惊讶之色:“大人,上面还有文字,是……汉文!”

  “汉文?”太史慈闻言,表情也是古怪。

  ……

  很快,太史慈的禀报,也引来了杨信等人。

  “铜柱折,交趾灭?”铜柱巍然耸立,杨信读着铜柱上的铭文,面露疑惑,“这是什么?”

  田丰已窥出端倪,却笑而不语,望向刘巴。

  他自然是在考较对方。

  刘巴端详一阵,心中已有了答案,笑着道:“是马伏波的铜柱。”

  “马伏波?”杨信闻言一怔,旋即恍然。

  马伏波,自然是伏波将军马援了。

  “昔年,马伏波在平定交趾郡的征侧、征贰起义后,立下这一铜柱,以宣扬汉家威德。”刘巴道,“想不到,过去这么多年,这座铜柱犹在。”

  他缓缓解释。

  征侧、征贰起义,史称“二征起义”,是东汉初年时交趾郡的一场叛乱,蔓延九真、日南、合浦等诸多郡县,最终被伏波将军马援所平定。

  马援离开时,立铜柱以为汉南边疆界的标志,越人每过其下,以瓦石掷之,竟堆成了一座小山丘。

  不过,如今时过境迁,这铜柱却重新露了出来。

  杨信点点头,笑着道:“既然如此,我们当修缮这座铜柱,简单做过祭祀再走。”

  他不是迷信之人,但对那位伏波将军自然满怀敬意,且刚好在此处发现铜柱,有种“冥冥之中”的味道,杨信也就顺势祭祀了。

  “正当如此。”田丰也点点头,赞同道。

  于是,这一任务,落到了杨黥的头上。

  诸人之中,以他最为细致。

  杨黥也不废话,立刻着手修补。

  杨信则静静等待,等待修补完了祭祀。

  不多时,杨黥轻“咦”了一声,带着满身尘土和铜锈走回来,递给杨信一物。

  “大人,在铜柱中,发现了这个。”他沉声道。

  “什么东西?”杨信接过,那是一个布袋,解开布袋后,则是数卷竹简。

  竹简上,赫然是四个汉篆古字,曰——铜马相法。

  “铜马相法?”杨信脸色大变,旋即面露喜色。

  铜马相法,他自然是听说过的。

  马援姓“马”,擅用骑兵,也懂马知马,故而,他写了一本相马之书,专门用来判别马的优劣,那就是铜马相法。

  不过,铜马相法多有失传,只有只言片语流传于世。

  实在想不到,竟在此处被自己给碰上了!

  哗啦啦~~

  杨信小心地摊开,也不管四溅的尘土,仔细

  “水火欲分明,上唇欲急而方,口中欲红而有光,此马千里。……”

  这是判断相马之术。

  他继续往后看。

  杨信越看,脸上的惊喜之色越是浓重。

  这卷《铜马相法》,居然不止记载了相马之术,还有养马之法!甚至,据其上记载,似乎连天马都有法子培养,只是条件较为苛刻,旷日持久。

  “收起来,小心保存,”杨信当即令道,又半自言自语道,“或许,我们可以建个马场了……”

  他心念几转,心情大好。

  ……

  龙编城中。

  梁龙自然没有坐以待毙,他也在准备着,酝酿着反击。

  “此去袭击汉军,恐怕是十死无生。”他端着一碗酒,问着面前众人,“诸位,可有后悔的?此时后悔,还能退出。”

  他的面前,是足足五百死士。

  “为大业而死,虽死无憾!”阵列最前,一名身材高大的蛮人大声道。

  “对,虽死无憾!”

  ……

  其余死士闻言,也大声道。

  “好!”梁龙重重点头,高举着酒碗道,“那我与大家共饮此酒,为诸位壮行!——大家干了!”

  他一口饮尽,将酒碗砸在地上。

  砰~~

  一众死士纷纷效仿,喝完酒后,将酒碗纷纷砸碎。

  “去吧……”梁龙摆摆手,神情复杂。

  “准备出——”那身材高大的蛮人正要发号施令,忽然脸色一变,面露痛苦,吐出一口鲜血。

  其余死士也是一般模样,脸色扭曲,似乎正承受着剧烈疼痛。

  他们歪歪斜斜,各自倒地。

  “大人,你为何,为何要……”那身材高大的蛮人较为健壮,一时未死,痛苦地望着梁龙,满脸不解。

  但他只看到一张冷漠的面孔。

  “对不起,你们只有这样死去,才能死的有价值……”梁龙语调阴沉,虽略带怜悯,却毫无悔意。

  他眼睁睁地看着面前五百人痛苦死去。

  啪啪啪~~

  拍掌声响起。

  “不愧是是成大事之人,果然是心狠手辣。”马元义缓缓走来,语带讥诮,“这人是你的族弟吧?真狠的心,居然连族弟都杀了?”

  “心狠手辣?”梁龙冷笑一声,“昔年吴越争锋时,越王勾践令三百死士阵前自刎,那又比我仁慈到哪里去?”

  “我真的很奇怪,”马元义点点头,问道,“汉家朝廷对你做了什么,会令你对汉军如此仇视?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想知道?”梁龙忽然反问。

  马元义点点头。

  “那我就告诉你,”梁龙顿了顿,却道,“其实,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马元义闻言,不由微微一怔。

  “对,汉家的确没对我做什么。”梁龙笑了,笑得冰冷,笑得森然,“没有掳掠我家妻女,没有抢夺我家田产,也没有妄杀我家子弟。”

  “既然如此,你为何……”马元义面露不解。

  “但是,没有对我做,我就能置身事外?”梁龙冷笑一声,恶狠狠道,“劫掠妻女,抢夺田产,杀戮子弟,可是汉家那些官吏对我们乌浒蛮人一贯所做的!若我不反抗,他们还会继续做下去,一年一年地做下去,终有一日会做到我家身上。”

  马元义沉默了。

  “赶紧吧。”梁龙懒得多说了,挥了挥手,“希望你的‘暴尸’,真像你所说的那么厉害……”

  “放心,我从不骗人。”马元义忽然笑了。

  一座深坑中,梁龙指挥着亲信,将那一具具暴毙的尸体扔了进去。

  深坑的四壁上,隐约可见类似符箓的纹理,幽幽青芒上下浮沉,又有迷蒙灰雾笼罩,如同一座幽冥鬼域。

  那一具具尸体才刚扔进去,体表竟是生出浅浅薄膜,不多时,竟结成了一个个灰色的茧,依稀可见其中蜷缩的人影。

  而且,明明死去的尸体,竟似乎重新复苏,开始缓缓动作起来。隐约可见,其身上浮现无数蓝色纹路,竟如心跳般一明一暗,给它们灌注着强大力量。

  “这就是暴尸?”梁龙神情复杂。

  马元义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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