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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是怎么回家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我和小漠是在一张床上的。就金子家小书房里的那张小床。那小床本来我睡就嫌小了，现在还挤着一个小漠。姐夫哥就不能把他丢沙发上吗？
这次喝醉说出了不少心里话，感觉人整个轻松了不少。我开始想办法约盘扣男出来聊聊。等我真的给他打电话了，那边却是他什么助理接的电话，还说什么吴顾问的业务已经排到大年十六了。我们要是还想预约的话，那就只能约十七。
也是，过年这段时间，特别是到了后期，道师是没什么事的，天天喝酒都行。但是他们什么狗屁顾问就不同了。他们要给人算命。很多人都觉得，过年这几天算命会比较准，特别是算这一年的运势。所以都会在过年这段时间约这样的顾问来聊聊。
盘扣男是外面请来的，平时还挂着个博物馆顾问的头衔，能请到他的机会很少。这不，一过年，就排不过来了。
小漠看着我吃瘪的样子，就说这件事交给他。他有办法见到人。两天后，我就知道他的办法是什么了。他老爸，作为明南市数得上号的纳税大户，每年过年都要去远远近近各种庙去拜拜，求一年生意好，发大财。而过年时找人算算财运也是每年的必备项目。这种项目一般还不是一次，而是远近有名望的，都会去拜访一下。甚至还有带着司机，开车七八个小时，去拜访先生的。
有钱人的世界，咱们不懂。我这次也是顺利地扯着小漠老爸的衣角，见到了盘扣男。小漠老爸看着我，一脸微笑。因为姻亲关系在，那种没话找话的聊天方式，就是问各种长辈好。
我陪着笑脸，等到着跟他们一起去见盘扣男。
我们去的地方是博物馆附近的一套高层商住楼。一进门，就是充满中式风格的装饰和熏香。安静坐着，看盘扣男给小漠爸爸算财运。
本着行业规矩，我是全程不说话。但是听明白了。就是说小漠他们家的财运，今年会因为儿女的原因，出现很大的状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改变现在的儿女财富控制的权利。唉！家斗的起因就在先生说的那么几句话。
等小漠爷俩离开了，我还赖着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喝了口冷茶。
盘扣男往那沙发上一靠，问着：“零子，这是什么意思啊？想让我帮你算算你的姻缘？据我所知，做你们这行的，姻缘都不怎么好。”
我放下茶杯，才说道：“墨玉毛笔，我没找到。但是我知道被谁拿走了。”我刚说完这句话，小漠就又回来了，还是微喘着气，直接坐在我身旁，说道：“我爸先回去了。终于轮到我们谈谈了吧。”
盘扣男问着：“谁拿走了？”
“余相财的女儿，余云艺。”我回答着。
“那就很抱歉了，你没有能从我这里换到故事。”
小漠坐直了，才缓缓说道：“你可以开个价。吴顾问，我们直接购买你的故事，不是更好。”
“漠少爷啊，有些东西，弄用别的东西来换，但是用钱，换不来。”
我听明白了他的话，问道：“那你还想得到什么东西？”
盘扣男身体前倾，靠近了我们，才压低声音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接触到岑家的技术的，我也管不着。哼！岑家有专门养小鬼的书，用那本书来换也行。”
小漠惊讶地开口叫着：“就那本书啊！我们.....”小漠的话一僵，我心中暗道不好。我马上沉声说道：“什么样的书？给点提示，我们好去找。”
盘扣男已经把小漠的表情看在眼里了。他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到了小漠那，拖着音调说道：“就是那本书！你们见过？还是就在你们手里？”
小漠马上呵呵笑着：“其实刚才我是想说，那本书就在我们手里的。我想着什么养小鬼的书，随便抄几页，画几个图，然后骗你把故事讲出来，再交给你。可是我还没时候出来呢，零子就直接踩我脚了。”他转头看着我，带着不爽的目光，“我骗骗他怎么了？还踩我。”
我发誓，我没踩他。不过小漠这脑回路也厉害了，我都差点没跟上他的节奏。
盘扣男笑了笑，看向我说道：“零子，我知道你现在也不愿意承认岑家，但是我们都算是岑家的学生，岑家的人都死光了，但是那些技术，是不应该被永远埋藏的。我们可以合作合作嘛。你能帮我找到那本书，我就告诉你，当初点名要买你们家玲珑球的人。”
上次他不是说他不知道吗？这是想要拿捏我的节奏呢。
我起身说着：“等我找到书，再来找你。”
“好，我等你。”
出了门，上了车，小漠才后怕地说着：“好在我反应快，差点被他看出来。零子，那盘扣男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我手里确实有盘扣男想要的那本书，但是我现在还不能拿出来。吴顾问啊，想要做出炼小鬼的人，他算一个了。
出了年，各种工作都重新活跃起来了。而小漠也因为连续几天的阴雨，就闷在家里玩了几天的手机。那手机一天到晚就没离开过手。
黄老六给了我一个信息，之前我让他帮我留意下葬的，没有找到魂的那类尸体。他给我带来的信息基本符合要求。不光是魂不见了，就连尸体也不见了。也不是尸体不见，是尸体肚子里的胎儿不见的。
老六跟我说，他刚得到消息，就我老家那县城下辖的一个村子出了怪事了。一个孕妇，突发心脏病死在家里了。请了外地的人一个什么先生来帮忙做道场。在入殓的时候，被娘家人发现，说肚子不对。孕妇都已经有六七个月的身子了，那肚子却还是软的。
娘家人就请了当地的一个道师过去看看，那道师去了，摸了肚子，说没胎儿。
这主家人就闹了，说人死了，这都两天了，胎儿在肚子里也化了。当然是软的。赶紧葬了，还能入他们家的祖坟，要是娘家人再闹，就拉回给娘家去。他们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这种死在婆家，还要回娘家安葬，那是很大的耻辱。娘家人也不同意，就这么闹着。
今天是第三天，也不知道能按流程下葬了吗。
我一听最后一句，拉着背包，拉上小漠就往外跑。
小漠手里还玩着游戏：“埋死人的事，叫我去干嘛？晦气？”
“那你天天跟道师住一起的，你就不说晦气了。你再这么玩手机，手机爆炸了，看谁伺候你。”
就为了这个我把小漠给拉出来了。
黄老六说的那地方，我知道在哪。之前刚回家接手我们家族的时候，我爸带我去那拜访过一个道师。那老头，长得矮小，眼睛也小，但是却很亮。听说还是一个地理先生。我估计着，给摸尸的道师，就是他。
要说摸女尸肚子里有没有孩子这种事，我是一点也不懂的。没经验！我也是听我爷爷他们老一辈的人说过，那胎儿几个月，有多大。死了之后，能有多大。这些都是有规律的。胎儿的大小，母体死亡的时间，当时的天气都会影响到摸尸体内胎儿的手感。这种，不摸上几次，是不敢下结论的。
要是对方敢确定，肚子里没孩子，那肯定是有经验的老道师。估计就是那个老头了。
等车子靠近那车子的时候，我远远就看到了村口那边开出来的一辆眼熟的五菱车，那不是我们家的车吗？会车的时候，我放下车窗，就看到了开车的凡叔。
在城市里，这么会车了，还停车聊几句，那是要被交警罚，被人骂的。但是在村里，这种事常有。我和凡叔就这么聊了起来。
“凡叔，你怎么在这？”
“这村里有白事，我过来帮忙拉点东西的。零子，你怎么来了？”
“听说那尸体有异常，我过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主家请了外面的先生回来主持，就连曾老头都没用，你去不是给人说闲话吗？回去吧，回去吧。”
小漠这是终于放下了手机，搭着话说着：“就是，大冷天的，回去吧，回去吧。”
我没理会他：“凡叔，”我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是尸体里的胎儿不见了。”
“嗯，有点邪乎。从死亡到发现胎儿不见，也就两天，而且这两天基本都有人守在尸体身旁的。”
“那我就一定要去看看。我估计，这事跟我们家的玲珑球有联系。”
“那个七窍玲珑球，不是收生魂死魄的吗？怎么还能收胎儿尸体？”凡叔皱着眉头，呵呵笑着：“得了，回去吧，看天，一会还要下雨，降温了，更冷了。”
“那凡叔，你先回去，我就过去看看。”车子分开之后，小漠转着手机问着我：“你就这么赶上去贴人家冷屁股啊。不是你说的吗？你们道师，人家不请，你们不会帮忙做事。现在这算什么？”
“那种胎儿，是炼小鬼最好的材料之一，而对方还是请的外面的先生。总要来看看吧。”
“我说零子，你最近怎么就这么迷这个什么炼小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