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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计小漠和这个陈帆的关系应该真的很不错。要不,他也不会这么信任他。不过估计着,陈帆要比我们大上好几岁,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漠给陈帆说了我们这边的情况,我在旁边插了句话:“他们那边要这么处理,你哥们就不会有事了。”
小漠看了我一眼,继续跟陈帆说着。等他挂了电话之后,他才说道:“陈帆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呢?那女人怎么说都是他女朋友,死都死了,还被家里人这么折腾。他的意思是,十二万,你帮他把他女朋友好好送走。干不干?”
我一个冷哼:“狠心?你见过当道师的人,天天去送葬,有哭过的吗?”算起狠心来,道师还真算得上号。不过行业规矩就是这样,我从小跟着我爷爷身旁,看得多了。我他妈真没觉得我做错了什么。非要有人来担这个坏人的名声,那就只能是她爸妈了。谁让她投胎眼神不好,找了这么个爸妈。
小漠探个头来,靠近了我,低声说着:“真不帮我哥们?”
“你跟他是哥们,我又不是。”我别开脸,他靠得太近了,“我说小漠,我跟你差不多年纪,但是那家伙能在这种地方上班,他应该比我们大好几岁吧。你跟他有这么要好吗?”
“哼!人家正经读大学出来的。你呢?要是你还想读书的话,明南市里的大专院校,随便你选。我爸打个招呼,你就能进去了。当然,自己交学费啊。”
小漠家之前转手过几块地皮,给那些大专院校新校址当教师公寓小区的。这点面子,他爸估计还真有。
“那你想读什么?我陪你一起。”我笑着说着。
“读什么书啊?我不聪明,不读书,才是最安全的。懂吗?我哥啊,巴不得我天天玩游戏,天天玩打猎,他年年给我换跑车都没问题。”小漠啧啧嘴,“换什么话题啊。说,你帮不帮?”
我双手往裤子口袋一插,别开脸,看着他又靠近我一些,才说道:“行啊。那你告诉我,你怎么对他这么上心。”
小漠抓抓头,上了车:“小的时候,大家一起玩。他是我哥同学。我哥都不待见我,知道吗?我一出生就有人告诉他,我是来跟他争家产的。所以平时玩的时候,他总不管我。只有陈帆,会在我被他们排斥,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过来跟我说几句话。”
我抿抿唇:“他要是女的,你是不是还打算娶她?”
小漠噗嗤一笑:“他没有去变性的打算。你要是你的,我娶你,行了吧。帮不帮?十二万呢。他也不缺这点钱,我保证他拿得出来。要是他拿不出来,我给你。”
话都这么说了,我还住着他房子,吃他点的外卖呢。我看着那边已经缓缓开过来,停在我们车子旁的一辆破旧的老款五菱。从透明的车玻璃上就能看出,那五菱后面的座位都拆了,放着一张担架。这就是道师队伍里,负责接送快死的,或者刚死的人的车子。我们家也有一辆这样的车。
我指指旁边的车,说道:“我们先开出去,在路口盯好这辆车,跟着它。”
“好!零子,这次,完事了,我让陈帆请你唱歌喝酒。”
“我是帮你好吧。”
其实这件事的突破口,我已经想好了。那就是死者的妈妈。从刚才我跟她妈妈的谈话来看,她妈妈还是比较爱孩子的。非要说狠心的话,那就是她爸狠心。搞定她妈妈,让她妈妈把事情闹大,这件事就肯定做不下去。
有些事吧,越遮掩,越难解决。就是公开大声说出来,才是最好的。
在余相财的处理方案里,需要用一套特殊的玉,塞入死者身体中。说明白点,就是嘴里塞一个,屁股眼里塞一个,因为在这些体系里,人死后,身体里的什么怨气啊,魂魄啊,都是从这两个地方离开体内的。也就是为什么电影里一些女鬼常用招数就是张大嘴巴吐出一团气来。电影里总不能拍个女鬼一翘屁股,蹦出个充满怨念的毒气来吧。那就太不美感了。
这两个玉,余相财要收十八万,那他肯定不会直接戴在身上。加上风水宝地,就算是他之前就确定好的,那也要花点时间去挖坑吧。
所以,这辆车来拉尸体,肯定不是拉去坟地的,而是拉到一个临时停放尸体的地方。只有跟着它,我们就能找到机会,找那死者的妈妈,再次谈谈。
那边到底是怎么发展的,我们没看到,反正十分钟后,那辆老旧的五菱离开了这地方,小漠的车子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着上去了。
美林县的县城不大,而且这里和我们那距离很近。我可以从各种风俗习惯上分析他们会去什么地方。这样让我们做事也有点准备。
就像现在!美林县没有专业的殡仪馆,没有普及火葬。要火葬的话,就必须去到明南市。这样未婚的,还是离奇死在外面的女儿,尸体是不能回家的。那能暂时停放尸体的地方,只有两个,一是往县城外面走,找个路边的荒地,搭个灵棚。这种活,一般的请专业的丧葬一条龙来干的。要不就是自己家的兄弟多,才能在短时间内搭出灵棚来。
二是去县人民医院。医院肯定会有死人,那死人暂时停放的地方,总要有一个吧。就算死者不是在他们医院里死的,只要花钱租了场地,医院停尸房,就不会拒绝。
看到那车子在县城里转着,我直接手机开了导航,就导航到人民医院后门!没个医院其实都有个后门的。要不,死人从哪抬出来?别的地方我不懂,但是我们这,就是这个习俗。已经死的人,就算是在医院里,也是不走正门的。
小漠把车子开进了一条小巷子里。路边停着的车子,让道路很狭窄。他低声说了一句:“单行道?!来辆车,倒都没地方倒。”
“单行的!”我说着,“从这边进去,会从正门出去。”
“啊!那死人也从正门出去?”
我白了他一眼:“要抬死人,肯定走这个门,只是那时候,会有人在前面巷子口拦着不给车子进。哪都这样!也没谁会去跟死人抢道。”
等小漠终于在县人民医院拥挤的情况下停好车子的时候,那辆五菱也从后门进来了。小漠刚要下车,我就拉住了他,点点他车上那牛X的监控,从监控里看着那边五菱车的情况。
余相财没有跟来!太好了!死者爸爸也没有跟来!不过那个来搭帮忙的年轻男人,是谁?什么身份?什么立场?
那是一个二十多的男人,穿着挺好的模样。肯定不是帮人抬尸的。那他应该是主家的人。
我们等他们那边都安排好了,才下了车。拉尸体的人已经走了,一间偌大的停尸房里,照着规矩,把尸体放在了西南角的地上,她的头顶边上,阴阳灯已经点上了,香烛也点上了。
只是那烛光的颜色,在我们这些看管了阴阳灯的人眼中,那确实是不对劲的。颜色偏黄,不是阴阳灯该有的那种红色,而是一种橙色。当然也不可能是电影里的那种绿光飘忽的夸张样子。
我整理整理衣服,想着我爸平时是怎么跟主家扯皮的样子,调整一下情绪,才走了进去。
我没有说话,而是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三炷香,缓缓点上,缓缓插上。死者妈妈的刀已经被收走了,她瘫在一旁,只是默默流泪。
年轻男人问道:“你是?陈帆?”
“我是道师!”我说着,语气很沉稳,这种事情必须摆好姿态。
“我们家没请道师。”
“如果是别人家,这样的事,确实不需要请道师。只是,你们确定不要吗?或者,”我看向了那边已经看向我的死者妈妈:“你们真准备好,让孩子去接受痛苦了吗?”
就我这年纪,我估计死者都能比我大,但是这样的称呼,跟能到达死者妈妈的心底。
她缓缓抬眼看向了我。有戏!只要给她一点刺激,她肯定能化身炸弹,把挡着她女儿路的一切牛鬼蛇神都炸飞了。
我缓缓说道:“刚才,那个先生没有把任何细节跟你们说吧。因为他只想做这件事来证明自己有多厉害,他不会在乎你女儿的痛苦。在乎孩子痛苦的,只有父母。”
我缓缓吐了口气,才继续说道:“你女儿,就要被人从嘴里,屁眼里,分别塞入一块玉,堵住她满身怨气的消散,让她永远处于一种怨气值高涨的状态。然后,裸体,葬入土中。”我看看空荡荡的停尸房,继续说道:“我想,余先生,肯定没有给你们联系棺材过来吧。土葬,却不用棺材。哼!那是因为,他需要用你们女儿满身的怨气作为一个阵眼,吸取四方气场,来让你们家发财兴旺。而你女儿,她永远都要这么痛苦着。这种感觉就像,很生气,却不能骂人,只能忍着。一直忍着,忍个三五年才能骂出一句来。或者就是痛,一种痛,很痛很痛,身体没个部位都在长蘑菇,蘑菇的根,扎在皮肤里生长的那种痛。但是她喊不出来,她逃不掉。”
“别说了!”女人突然吼了一句,就大声痛苦了起来。“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陈帆就是个混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