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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挂掉周海电话，封麒先拍掉王肆意手上的炸鸡，然后看向小刘问：“查得怎么样？”
小刘没看封麒，注意力还在电脑上，只抽空回了他一句：“封队，追踪到了发件IP。”
“好，获取地址后发给王肆意。”封麒站起身，又看向委屈巴巴的王肆意，“走了，找到尸体了。”
王肆意瘪嘴嘟囔：“找到也不妨碍我吃炸鸡啊。”
“是要出现场吗？”候希兮问。
封麒看向她，然后点头。
候希兮：“麒哥，能不能带我一起？”
封麒皱了皱眉，如有所思地看候希兮。
王肆意偷偷拿了鸡块塞进口里，吃完才和候希兮说：“小猴子可别去现场，我想到我第一次出，现在都还有阴影呢。你不是警察没必要遭这种罪，而且现在又是大半夜的，你要去现场，看的可不是照片，而是真正的尸体。看完你可就睡不着咯。”
候希兮面色不改，回了句：“可我现在就睡不着。”
她看向封麒：“从给我寄第一封邮件开始，阴影就已经存在了。”
“我想知道真相，我不想坐以待毙。”
“既然他敢给我寄死人邮件，为什么我就不敢看呢？”
王肆意没说话了，看向封麒等他决定。
封麒睇着候希兮，冷着声音说：“你要是给我惹麻烦，我就把你从天台扔下去。”
候希兮紧绷的表情微松，说道：“我可不是麻烦精。”
顿了顿，又笑了。
“顶多是磨人的小妖精。”
其他人：……
陆子喻舔了舔唇，开口：“表哥，我也……”
封麒直接打断了他：“你就待在这里，保护小刘的人身安全和候希兮的财产安全。”
陆子喻：……荣华小区治安很好的好么。
候希兮跟着封麒和王肆意走了，小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整个房间就只听到“啪啪啪”敲击键盘的声音。陆子喻直接躺在了沙发上委屈巴巴地想：明明他是警察，怎么还被落下了呢。
车上，王肆意开着车，随口问了句：“小猴子你认识大卫吗？”
“我认识托尼。”候希兮语气淡淡地回道，“男女发型都做的不错，王哥，要介绍给你吗？”
王肆意：“……不是，是明星大卫，呃……什么男团，现在很火的那个。”
候希兮微怔，突地想到吃海底捞的那天。她皱了皱眉：“ALL-IN男团的大卫？”
封麒和周海说电话的时候没避着谁，候希兮当时是听到了大卫的名字的。只不过她没多想，根本没和助理粉过脸的大卫联系在一起。
“死的是他？”
“看过现场才知道。”回的是封麒。
候希兮“嗯”了声，说道：“我不粉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可千万别喜欢他。”王肆意忍不住说，“给粉丝看的都是人设。”
他从后视镜看候希兮，又问。
“小猴子，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候希兮想都没想：“喜欢麒哥这种类型。”
王肆意眼睛瞪圆，扭头去看封麒。封麒保持着一贯冷漠，就好像压根没听到候希兮说什么似的。
见封麒没反应，候希兮又加了句：“我同事说我喜欢在上面的。”
她笑靥如花，凑到前座中间问封麒。
“麒哥，你在上面吗？”
王肆意顿时不淡定了。
到底是他在开车还是候希兮在开车，车速太快，他怕自己也飚速啊……
王肆意偷偷去看封麒，这回封麒倒是有点反应了。他黑着脸回视候希兮，声音都哑了几分：“你觉得呢？”
封麒眸色深沉，他审视着候希兮，而她却是愉悦地欣赏他的眼。
她想走进那里面，去探究他的天地。
见候希兮没说话，封麒嗤了声：“试探我底线？”
“麒哥当然在上面啊。”候希兮没理封麒说的，理所当然地回。转而，她又笑，“因为麒哥你高啊，所以我肯定是往上看你啊。”
封麒：……
王肆意：……
*
铁桶所在小区建好开放没多久，六月才给业主交的房。现在入住小区住户也才两位数，大多不是空着就是正在装修。周海找到真正位置，也是费了一番周折的。几个人上电梯直达顶楼，推开天台的门，就见着四处都是忙碌的警员。铁桶周边围了封锁条，铁桶里的人已经被警员抬了出来。
也不知道尸体被泡了多久，浑身没有发胀，只是通体红色。就连尸体的睫毛，都是根根通红。他身体已经僵硬，维持着在铁桶里跪着的姿势。他身上的红漆挂着丝，黏着垫尸体的白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牵线木偶。
虽然只是远远看着尸体，但候希兮还是被震惊到了。在上天台前，她设想过自己会恶心会反感，但她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感受是震惊。怎么说呢，大概是被浓烈的油漆味遮掩，尸体周身闻不到半点腐臭味道。红色，太过触目惊心。她能清楚地看到尸体的五官，甚至能看到皮肤的纹路。
周海见封麒来了，走过来喊了声“封队”。
看到封麒身后的候希兮，他眉毛动了动，走到王肆意身边小声问：“这美女谁啊？”
王肆意也小声回：“小猴子。”
周海抱着双臂，看看候希兮，又看看封麒，暧昧地笑了。
封麒瞥他：“笑什么？”
周海立即收敛笑容，说道：“封队，我没笑，是面部神经抽抽了下。”
候希兮缓过来，上前了几步。她没进入封锁范围，只在外边看着，从尸体到油漆桶，再到天台的摆设，最后去看油漆桶后面的背景……
法医初步检验后，走到封麒身边说：“封队，目前尸体皮肤外结了厚厚的油漆痂，是否有外伤要回去进一步检验。他鼻孔被油漆全部堵塞，嘴里也有少量油漆，不排除窒息死亡。目前，还无法判断具体死亡时间。”
因为长期浸泡油漆桶，以至于一切关于尸体的信息都不确切。
法医看了眼白布上的尸体，又说：“封队这边要没什么事，我就带着尸体回去解刨了。”
封麒点了头，法医立即就安排了下去，没过一会儿尸体就被运走了。
尸体运走，但现场还要继续搜验。
周海和王肆意各自去忙了，封麒看向候希兮。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天台围台前，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的高楼。
他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咸不淡地问：“看到了什么？”
候希兮：“酒吧。”
封麒没说话。
候希兮又说：“这里可以看到胡桃夹酒吧的招牌。”
另一边，小刘终于查到了邮件发送时的网络IP。她跟踪过去发现，这次的IP不是虚拟的，而是真实存在的。她直接利用IP查到了具体位置，却在看清地址后愣神了。
陆子喻听到敲键盘的“啪啪”声停了，立即坐起来问小刘：“查到了？”
小刘抬起头看陆子喻，点头：“查到这封邮件设定发送时的地址了。不过不是实时发送的，只是在那个地点定时定点发送的。而且，我这里还暂时查不到发送人具体的定时时间。”
陆子喻理了理小刘说的，然后才问：“那是哪儿啊？”
小刘呼了口气，点开王肆意的微信对话页面。
在输入地址的同时，也回答了陆子喻。
“胡桃夹酒吧。”
与此同时，胡桃夹酒吧包厢内。
“我问了，他的尸体十天前就处理好了。”
包厢没有开灯，一片黑暗中，有人开了口。
“要是他不是……”
“那又怎么样。”
男人吸了口烟，打断说话的人。
他吐出烟圈，靠在沙发上看眼前烟雾缭绕。
片刻后，表情怪异地笑了。
“我就是想看他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