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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灵!”门外的小女孩轻声叫她:“你干什么呢?快进去找呀,一会儿被人发现了有你好看的!”
说完,金念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羽灵哑着嗓音问:“在哪?”
金念亦是摇头:“我也不清楚爸爸放哪了,每次我需要看的时候都会直接找他要,不如你在床头柜里找找看。”
羽灵没吭声,走向床头柜那一侧。
拉开,里面全都是胃药和安眠药。
安眠药?羽灵将药瓶拾起来,金轩,吃安眠药吗?
生产日期还是最近半年的,她随手一拧就拧开了,里面还剩下不到四分之一。
羽灵眸光一黯。阖上了柜子,又打开第二层。
里面是一些充电器、银行卡之类常规的东西。
她叹了口气,又阖上。
太阳逐渐落山,屋里的光线昏暗下来。
羽灵作为一个敏感的感光生物,稍稍有些暗,她的眼睛就开始疼。
“怎么了?”金念也发现她有些不对劲,在门外轻声问。
“没事。”羽灵轻车熟路地摸到床边,将床头的灯拧亮了。
金念一愣,这灯的开关位置很隐蔽,当初是为了在床上开着方便,干脆就嵌在了床沿上。
羽灵竟然问都不问,就找到了?
卧室里点亮了一台小小的床头灯,羽灵没注意到身后小女孩探究的眼神,还在继续埋头找书。
忽然,楼下别墅的大门开了,金轩平静低沉的嗓音传来:“不用准备,我吃过了,小公主呢?”
管家据实回答:“小公主应该还在屋里睡着,玩了一下午,累的不轻,连晚饭都没吃。”
金念辩清这道声音的主人,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的寒毛都炸起来了,压低了分贝对屋里喊:“方羽灵,方羽灵!你快出来,我爸爸回来了!”
羽灵一听也吓得不轻,扶着床就要起身,可是蹲的太久,一时间血液循环不畅,刚站起来又跌回了地上。
金轩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金念情急之下将卧室的门重重关上。
这一声似乎惊到了金轩,只听一道压抑而冷淡的声音从门外很近的地方传来:“念念,管家说你在房间里睡觉,你在这里做什么?”
金念从来没在爸爸面前说过谎,那两道含威不露的目光像是裹着冰霜的箭,轻而易举看穿了她脸上的欲言又止。
“金念,我在问你话。”
小女孩哆哆嗦嗦道:“我,我房间的厕所坏了,我过来上个厕所。”
金轩就这么静静审视着她,慢条斯理的开腔,偏偏每个字都压在人心头:“我说过,不准撒谎。”
金念快被他漆黑无物的眸光吓哭了:“我没有……”
金轩又看了她一眼:“让开。”
金念下意识想说“不”,嘴巴动了动,终究还是乖乖地退到一边。
金轩修长的手指扣在门把手上,眸光沉暗地落在木门上,半晌,缓缓推开了门。
金念举起双手捂住了眼睛,简直不敢看。
金轩高大的身影如巍峨高山,伫立在房间门口,映着背后透进来的光。
而偌大的房间里,四下漆黑一片。
金轩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就这样在黑暗中扫了一圈,而后几不可见地弯了下唇:“没吃晚饭?”
金念半天才反应过来爸爸在和她说话,忙点了下头,轻声道:“还没吃……”
“下去吃饭吧。”金轩淡淡道。
金念的视线绕过他,往屋里瞥了两眼,大概确定没露出什么马脚,才道:“好的,爸爸。你要一起来吗?”
“我吃过了。”金轩说完便伸手打开了卧室天花板上最亮的灯,将西装外套和领带逐一褪下,一边波澜不兴道:“爸爸先洗个澡,一会儿下楼陪你吃饭。”
金念的眼睛一亮,嘴角不自觉地咧开缝隙:“一言为定!”
说完,她就转身蹦蹦跳跳地走了。
金轩眸底的颜色在女儿离开的下一秒变得深如古潭。
他将西装和领带扔在床上,慢慢走到床头柜旁,五指伸过去,轻触了下床头灯的灯泡。
而后狭长的眼眸缓缓眯起,一丝清冷明锐的光迸射出来。
灯泡还有温度。有人开过床头灯。
他又俯身拉开了床头柜,充电器、银行卡之类的物件一样不少。
是他想多了吗?金轩褪去修短合度的衬衫,又解开了皮带。
楼下那些佣人也好,保镖也罢,都是专门请来伺候刚从国外接回来的金念的。
事实上这五年来,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就连家政阿姨都是在每天他上班的时候才准过来打扫。
而这间卧室,更是他无论多忙都会亲自收拾的地方。
所以他太清楚,没有人踏进来的卧室,应该是什么样子。
羽灵躲在衣柜里,明明是三伏天,她却冷得打哆嗦。
这狭小的空间里安静得过分,她能听到外面金轩慢条斯理地脱衣服的声音,也能听到自己重如擂鼓的心跳。
过了不知多久,金轩踩着柔软的地毯,一步步走向了哪里。
浴室的推拉门被人拉开,而后又关上。
听到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羽灵松了口气。
轻手轻脚地打开衣柜的门,从里面走出来,又轻手轻脚地阖上。
“嘭”的一声,推拉门迅速被拉开撞到尽头的声音,伴随着金轩寒彻三冬的嗓音一起响起:“方小姐,是不是我到现在为止一次次放任你得寸进尺,让你误以为我根本不会对你赶尽杀绝?”
一句话里的怒意摧枯拉朽,震住了羽灵一颗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
她头皮微微麻了麻,转过头来。
只见金轩乌黑的碎发上还在滴着水,他上半身什么都没穿,下半身裹了一条白色的宽毛巾。宽阔的胸膛,匀称的肌肉,腹肌和人鱼线的纹理纠结在一起,没入毛巾之下,一副画面令人脑海里难免会生出些血脉偾张、想入非非的念头。
饶是羽灵曾经见过许多次,还是瞬间烧红了脸。
她赶紧别开视线,低头盯着地毯。
谁料金轩竟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对上他那张俊朗而表情凌厉的脸。
“怕了?”他嘴角一勾,弧度锋利入骨:“不是胆子挺大的?连私闯民宅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说话!”
羽灵张了张嘴,又抿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没法说是金念放她进来的,本来那孩子就怕他怕得紧,如果他这通无名火再发到金念头上……
“是谁口口声声说不纠缠?”他望着她的那双眼睛,恨不得能将她绞碎:“不纠缠到别人家的卧室里,你羽灵的泾渭分明,就是可以随随便便跑到陌生人家的卧室里躲着?”
他一句一句都在逼她,毫无余地。
“不说话是吧?”他冷笑:“那就让我把监控调出来,看看是谁放你进来的。”
说完,他果然甩开她,要往外走。
羽灵大惊,想也不想就跑上去拦他。
手在触到他右臂的前一秒,似想到什么,生生止住,可要去拽他的左臂已然来不及。
她一咬牙,从背后抱住了他劲瘦有力的腰。
清晰的感觉到前面的男人动作一顿,整个人都僵住了。
确认他不会再动,羽灵这才放开手,两臂间空空荡荡,心里竟无端涌起得而复失的遗憾。
她走到他面前,用后背抵着房间门,不让他出去。
羽灵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金轩,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你不要拿别人开刀。”
金轩原本还低头望着腰间忽然撤去的手,此刻听见她说话,抬起眼眸,露出了一个近乎冷蔑的笑:“你知道我的脾气,和这件事有关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那双古井般幽暗的眼眸,却重重撼动了她的心。
“不过,也真难得你也有在意的东西。”金轩抬手攫住她的下颌骨,力道大得仿佛能听见骨头错位的声响:“我还当什么事都进不了你方羽灵这颗七窍玲珑心呢。”
他的另一只手就这样隔着她薄薄的衣料戳在她的胸脯上,没有任何情慾的意味,就像一把剑要穿过她的心脏。
羽灵败下阵来,在他面前又一次、无数次败下阵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金轩笑得凉薄:“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方小姐,处心积虑地进了陆金,又不怀好意地接近我女儿,现在像个贼一样摸进我家里来,是你该告诉我,你想怎么样吧?”
羽灵在他面前光是开口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不想怎么样……”
“是吗?”金轩扬了扬嘴角,脸上的神色却是肉眼可以分辨清楚的冷漠:“既然这样,那我就叫人报警,请警察来处理。”
羽灵的眼神轻轻一晃,从深处不可自抑地升起许多恐慌:“不要。”
她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语调几乎是哀求:“金轩,你不要报警好不好?”
监狱那种地方,那种地方……判了刑,轻的,可以待几天几个月几年,重的,是不是她要再死一次?
她的颤抖和惊怕都被金轩尽数收入眼底,如什么东西碾过心尖,细细密密的,疼得厉害。
可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岿然不动,连线条都没有半点波澜起伏。
羽灵的心沉入谷底。
明知他早已不是那个有求必应的人,她又何苦要求他……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金轩的嗓音从她头顶落下:“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她闭上眼,道:“你手里有我几本书,是不是?”
金轩檀黑的眸间划过短暂的错愕,很快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