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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后，天色如洗。

　　办公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知末自已。

　　柏见端什么时候走的，大约是在她录完第一分资料，对面的位置就已经空掉。

　　知末录完第五份资料，起身站在窗前舒展舒展四肢，忽然从对面办公楼里涌出一群打扮暴露，精彩萎靡的女孩。

　　“扫黄大队昨晚有行动，这些女孩都是干那行的。”周琳琳顶着一对国宝眼出现，知末明白“那行”是什么意思，望着满脸残妆的女孩们，知末有些好奇他们的内心世界。

　　“琳琳，他们出去会怎么样，回家还是继续干？”

　　“回家是不可能的，大多人还是会继续干，反正他们犯的不是大罪，顶多是交点罚款。”

　　两三个月的实习工作，这种事情周琳琳已经司空见惯，知末哦一声：“案子进行得怎么样，确定谁是凶手吗？”

　　“找一个目击者，证明郭凝死前进过杭玉雪的房间。”出于纪律要求，周琳琳没有透露太多信息，知末总觉得在听说这个名字，“杭”这个姓氏并不多见。

　　忽然……

　　知末拿出手机拔了一个号码。

　　接通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知末呀，你可有些日子没给师母打电话。”

　　“江教授给我介绍了一份兼职，最近工作有些忙，您和江教授都还好吧。”

　　“我们好着呢。”师母是一个温柔好脾气的女人，把丈夫带的学生当成儿女对待，对知末更是格外的关怀。

　　“师母，首都大学的杭清文教授，是不是有个女儿叫杭玉雪。”寒暄几句后，知末马上进入主题：“她的年纪应该比我大些，看来起来挺精明能干的。”

　　“首都大学的杭教授……是是是，他是有个女儿叫杭玉雪。”师母回想一下叹气道：“我听说这孩子不怎么听话，两年前被开除学籍，把杭教授给气得进了医院。

　　你怎么突然间打听她的事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知末清楚在师母的圈子中“孩子不听话”，其实就指这个孩子品行不太好，是一种委婉的说法。

　　“从前有幸见过杭教授伉俪，昨天在郁州市碰到小姐姐叫杭玉雪，长得跟杭夫人挺像的我就打电话问问，我在郁州这边也能多个朋友，没想到中间还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最好不要跟她扯上关系，她可不是个好孩子……反正你不要跟她亲近。”

　　“知道了，听师母的话一定不会错。 ”知末跟师母寒暄几句挂掉电话，不等周琳琳开口马上打了林尽染的电话：

　　“大美女，发挥一下你的朋友圈力量，帮我查一下首都大学跟伍月、陈亦辞、杭玉雪有关的事情。”

　　“没问题，报酬是一支YSL小金条，色号你知道的。”

　　林尽染说完便挂掉电话，知末看一时间对周琳琳道：“你先去吃饭，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你不跟我一块去食堂？”周琳琳问，知末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道：“早上做了便当，减肥是女人的终身事业，不能有丝毫懈怠。”

　　用餐用到一半时，杭玉雪发过来一个文件夹。

　　知末打开预览一遍后，马上打电话给柏见端，不一会儿刑侦总队的人纷纷回到办公室。

　　视频上柏伊迩在舞台上演奏，演奏完后发表讲话：这曲《献给爱丽丝》献给不知姓名，没正式见过面，却每天陪我练钢琴的女孩，第二首曲子我希望跟她一起合奏。”

　　柏伊迩的话说完后，杭玉雪便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走上舞台，还一脸娇羞说了两人相识相知的过程。

　　两人应该一见钟情，舞会结束第二天便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在首都大学一直是神仙眷侣般的存在，柏伊迩参加选秀杭玉雪可谓是出钱出力，还动用父母的关系帮对方找资源。

　　“网友奔现，还皆大欢喜。”周琳琳一脸激动，泪光点点，仿佛是她自已跟网友面基。

　　“杭玉雪不是柏伊迩要找的女孩。”看完视频后柏见端马上得出结论，知末淡淡道：“以杭玉雪的家境，完全可以购买一台钢琴，根本用不着跟音乐系的学生抢资源。”

　　“杭玉雪如此清楚那个女孩跟柏伊迩的事情，说明她跟那个女孩不是同寝室最少也是同班。”

　　从几百张图片里，知末终于找到两张有用的，两张图片是两个女孩在宿舍的合照，两个女孩分别是梧玥，以及柏伊迩的助理陈亦辞。

　　“知末，你行啊，找到这重要的资料。”杨佑扬大声称赞。

　　“你想多了，是用一支YSL小金条换的。”知末歪着脑袋对着顾渊道：“顾队，是12号色，你记得买一支回来。”

　　“知末，好了，到此为止。”柏见端打断知末道：“后面的事情交给顾队处理，很快就会查到那个女孩是谁？”

　　“你还记得当时梧玥抱着你，说了什么话吗？”顾渊把文件夹拷走，知末想一下复述原话道：“两年了，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们，真好！后面她似乎又给谁打了个电话，内容没有听清楚。”

　　“二羊哥查一下，24号下午午十三点左右，梧玥给谁打过电话。”

　　杨佑扬马上调出梧玥的电话纪录：“梧玥前后打出过两个电话，一个是陈亦辞，另一个是柏伊迩。”

　　顾渊给队员们一个眼色，大家马上走向不同的审讯室，办公区只剩下知末和柏见端，知末从背包里掏出一瓶东西，

　　放到唇边浅浅喝了几口。

　　“你喝的什么？”柏见端突然出声。

　　“自已做的柠檬蜂蜜红茶。”知末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的午饭也是自已做？”柏见端看到她包里的饭盒，知末轻轻嗯一声便继续工作。

　　到了傍晚，柏见端把她带回警察大院房子，看到冰箱里琳琅满目的瓜果蔬菜，知末才明白他为什么问得那么清楚。

　　柏见端的理由有四：第一他的厨艺不好；第二这些菜不做就会坏掉，坏掉就得扔掉；第三他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第五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与其跟别人挤地铁不如先吃饭；

　　“是道理，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

　　知末转身潇洒离开，她的工作是助理不是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