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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晕倒之后

　　他正视柳若轩投过来这怪异的眼光。

　　“什么？”柳若轩笑了一下，身体在微微地颤抖，最后，是柳若轩的惊慌在约束他，他似乎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因为害怕低沉着脸。

　　金志彬低下头，右手依然地握住公文包，左手随意地搭在柳若轩的肩上。

　　对方的眉毛很厚，看得出来，柳若轩都有几天没有修剪过眉毛了。

　　柳若轩居然在笑，他的眉心上透着冷冷的气流，这片刻，柳若轩无法放开这抗拒的震撼。

　　“真的吗？”他在低语这几个字，心情是冷却的，面部失去了光泽。

　　童叶那死亡的阴影在困扰着柳若轩。

　　“是另一个人？这怎么可能呢，这辆奔驰车的户主是别人？”

　　“对，我们查到的车主是一个男人，现在，我不可以把他的资料给你，对不起，请你原谅。”金志彬的口吻改变了，他注意到柳若轩的身体在抖动，强烈的意识感令到柳若轩抓紧拳头。

　　时间踏正了中午的两点，挂钟上的分针和秒针已经指向了一个死亡的时间。

　　楼上，有人在尖叫，有人被惊吓了，握在手上的电话筒扔在地上，有人把她扶起来。

　　“嗯”柳若轩嗯了两声，两个人同时地奔了出去。

　　柳若轩和金志彬的脚步声齐齐地响起，同步的声音让一个女人转过头来，这个女人叫韩宇。她就站在柳若轩和金志彬的身后。

　　她在笑，笑得很诡异。

　　现在，韩宇也跟着柳若轩的脚步跟了上去，她的脚步很沉。

　　尤其是那对高跟鞋在猛烈的日光下显得是格外的耀眼，伴随着一种特怪异的笑声都出自韩宇的身上。随着哭声的响起，柳若轩的房间里显得是相当的诡异。

　　楼上，一个女生躺在地上，在耳膜里流出来的血把一大块的地板染红了。她死了，就是在柳若轩和金志彬的眼前。

　　“怎么会是这样？”柳若轩惊慌地站在门口，又出事了，又死了一个人。

　　这个女生是柳若轩的同班同学——陈小小。

　　她怎么会出现在男生宿舍这里，这太奇怪了，柳若轩麻木地走上前。他的脚步依然和金志彬是同步的，一切都在柳若轩的意料之内发生。

　　又死了一个人，这太可怕了。

　　门外围起了很多人涌进来，他们的到来破坏了现场，各种的脚印都把现场这个发生死亡事件的地方打乱了。韩宇就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她在笑，居然在笑。

　　这种笑声令人感到很可怕，柳若轩背对她，一阵的不安感逐渐地爬上他的心里。

　　金志彬开始打电话叫同事过来。

　　“陈小小是怎么死的？”

　　“她，她看到了童叶。”

　　“这是陈小小在死亡之前说的话。”这个男同学就是陈小小的男朋友。

　　“童叶，陈小小看到了童叶？”柳若轩在惊呼。

　　金志彬站在死者的身旁，他用细微的眼光在观察死者的尸身，尸体上的温度依旧地存在。她在两分钟的时间之内死亡的，陈小小的身体很暖，几乎感觉不到她身体上的冰冷。

　　金志彬的手落在尸身上，他的双手戴着白手套。

　　“我怕说出来会把你们吓死。”这个男生的身体不停地在发抖。

　　金志彬抬起双眼直视这个在哭的男生，他看向他：“真的是童叶？”陈小小同样是被吓死的，她的死状和帅然，董微的死是一样的，金志彬想。

　　他很紧张，他和柳若轩保持了一段很近的距离，金志彬看到柳若轩眼中的惊恐。于是，金志彬当做看不到柳若轩这古怪的神色。

　　柳若轩伸出手来捂住脸，他很压抑地凝视这个男生。这个男生叫张瑞，柳若轩在张天宇的办公室里见过他。

　　就是在前晚，柳若轩去医院里拿报告书，所以，他就碰到了张瑞。张瑞在惊慌，整个个人的面色是非常的苍白，张瑞也看到了童叶，这三个人的死在牵引住柳若轩在想这个问题。于是，柳若轩细细地注视躺在张瑞身旁的尸体，尸体开始变冷了。

　　尸体变得很僵硬，一些弹性都不存在了，金志彬在触摸它的上身。这上面似乎有肿块，金志彬一触摸就感觉出来了，他的手也被尸身的碰触感到很冷。

　　金志彬的手继续在陈小小的身上搜索一些死亡的讯息，他找不到更有价值的东西。金志彬显得有些的失落。

　　其他人把出事的现场围住，有人在尖叫，有人在起哄。

　　只有韩宇定定地站在人群的背后，他又在轻笑，这笑容很僵硬很迷离。柳若轩站在房间的最中央，紧张地在凝视张瑞。

　　韩宇被一个男警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穿着便服的警察，他的手臂碰触到韩宇的手。对方的手比冰块还要冷，手感是很粗燥的。

　　韩宇转过头来盯着柳若轩，她记住了柳若轩这奇怪的面色，他的面色是包含着一片奇怪的猜疑。

　　“死者是在两分钟之前死亡的，我和柳若轩来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身上保存有正常的温度。”金志彬在解释，他同时地看到了柳若轩这邪邪的笑，难道是他看错了？

　　是看错了，金志彬想。

　　“死亡时间是两分钟之前。”男刑警在问，语气中透着不信任，外面的人已经散去了一半……

　　“是。”金志彬回应，他的心情很繁重，然后起身，他把白布在男刑警的手上接过来，把白布盖在陈小小的身上。

　　两个进来的女护士把尸体用担架抬走。

　　柳若轩愣愣地站在原地，他再次是无助的，压抑的惊恐在周围扩散，气氛变得很紧张。

　　五个人站在室内，外面不再有人，柳若轩在低笑。

　　他又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又是她。

　　柳若轩的神色透着无比的惊慌，张开的眼睛里透着一次比一次更加冷的慌乱，此刻的柳若轩是崩溃的。他无法接受陈小小死亡的事实。

　　“是在两分钟之前，是在你进来之后，这尸体开始发生了变化。我在尸身上找不到其它的东西，我可以证实陈小小的死亡是被吓死的。”

　　金志彬说，转过脸来看向正在开口说话的柳若轩。

　　“是，我和金志彬来到了这里。”柳若轩的语气很僵硬，语气是沉沉的，带着郁闷。

　　他说不出话来，低下头在凝视这地上写有干燥的粉笔字体，字体粗粗地落在柳若轩的眼光里。他用眼角的余光打量金志彬，对方毫无表情，只是一脸的沉默。

　　柳若轩看到了，同时也注意到了。

　　“柳若轩，你想要说什么？”金志彬和男警同时地看向柳若轩。

　　“我也看到了童叶，刚才，就在走廊上。”柳若轩说，神色很闪烁不安，他注视金志彬的眼神是裸露的。

　　是一丝很害怕的恐惧——

　　就在刚才奔上楼梯的那一刻，柳若轩就看到了童叶，没错，是童叶的身影在这层楼梯级上一闪而过。柳若轩终于看到了。

　　“柳若轩，你看到的都是幻觉，但我却看不到童叶。”

　　“对。”柳若轩应了一声，他在发抖，身体在抖动。

　　室内的冷气在包围他，激动加上无助的情感把柳若轩的惊恐又一次地被爆发出来。

　　强大的气流伴随着车流的飞速闪过，这声音产生在门的后边顺着冷气的方向飘了进来。

　　“不是幻觉，是童叶出现了。就在走廊上，就在我的面前出现。童叶对着我在笑，她对我说了一句话。”

　　“是什么话？”金志彬在问柳若轩！

　　“童叶要带我走，我很怕。”柳若轩跌坐在下铺的床上，刚才死亡的一幕在刺激他，他无法摆脱。他在挣扎着，直到金志彬再次地开口，柳若轩这才镇静了下来。

　　这一刻，柳若轩几乎是窒息的，血腥味蔓延到整个室内。

　　只要有人看到童叶，这个人就会跟着死去。

　　这个人脱离不到死亡的阴影下，帅然，董微，陈小小都死了。这一切太可怕了，太不可思议了。于是，柳若轩又说话了，似乎只有他自己在说话。

　　他在低喃，在自言自语。

　　“是童叶在我面前说话，她……”柳若轩居然看到了童叶，他的反应是如此的不正常。

　　金志彬看到他这反常的态度，他来到柳若轩的身旁，那个叫张瑞的男生定定地站在原地，面色也是一样的惊慌。

　　他们似乎是看到了相同的东西，这绝对不是童叶，不是她。

　　金志彬也平和了下来，很多的无助感全堆积在柳若轩的身上，恍惚是柳若轩离死亡越来越近了。死亡的阴影和脚步声渐渐地走近他，所有的恐怖都在困扰住柳若轩，他无法再向前一步，因为他在害怕。是极度的惊慌。

　　至少现在，柳若轩是镇静的。

　　在打开的窗外飘进来一阵的冷风，冷风把柳若轩的脚步拉住，他困惑，是他受到了惊吓。是柳若轩看到了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这畏惧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他却表现出很冷静的状态。

　　柳若轩转过身来激动地张开眼皮，几乎要动怒：“董微，帅然都死了，连陈小小都死了，下一个死的人会轮到谁？”柳若轩又在低低地说，他的眼睛里出现了童叶的身影，激动又在扩散，紧紧地包裹住柳若轩。

　　柳若轩向着金志彬的方向退后了几步。

　　“柳若轩——”

　　金志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伸出手来抓住他的手——

　　“你看到的不是真的，相信我，相信我们。我会查出她们死亡的证据，只要你配合我们，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害怕。这里没有鬼，真的，柳若轩。看着我，你要面对这一切。”

　　金志彬抓住柳若轩的肩部，猜疑的思绪促使柳若轩哭了起来，在对面的三楼，那双眼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这一下，金志彬在安抚正在哭的他。

　　男警给柳若轩递上一张又一张的纸巾。

　　怒气又从柳若轩的眼中呈现了出来，柳若轩直视金志彬的眼睛：“她们都死了，是被童叶吓死的。”她们都是同一个恐怖的死状。

　　“这些人都看到了童叶，下一个死亡的人会是我吗？”柳若轩冷静了一下，刚才，他真的是在走廊上看到了她，是童叶！

　　那熟悉的身影的的确确地曾经出现在这里的门外，但是没有人愿意地相信柳若轩，他是无数次地看到了童叶，童叶！这眼神是如此的呆滞。

　　是被吓出来的恐慌。

　　只有柳若轩不会死，金志彬和柳若轩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会意地看着对方。

　　很明显，在双方的眼神里透着无比的惊惧。

　　在走廊上，有人在走过，脚步声很高分贝地通过门口传进来。

　　这声音传到了这几个人的身上，走廊上回复了平静。

　　这时候，走进来两个穿着警服的女警，她们把张瑞带走了。

　　张瑞在哭，他在外面停止了脚步，眼光来回地注视室内张望了几下。

　　尤其是现在，柳若轩的心情是低落的。

　　在童叶出现之后，普宁大学里就连续地死了三个人，太可怕了，连柳若轩他自己都不敢想下去……

　　因为身体的抖动，柳若轩的全身发生了紧蹙的变化，他晕倒了——

　　这是柳若轩的第二次晕倒，仍旧是这间医务室里，树的倒影透过窗户直直地映射在柳若轩这苍白的脸上。女医生给柳若轩在打葡萄糖水：“柳同学是营养不良产生的贫血，金警官，你不用太担心。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可以在这里等他醒过来。”

　　女医生调了调女医生扎在柳若轩手上的针液。

　　她走进医务室的另一个房间里拿起台上的手机，然后出去了。

　　医务室里全是浓厚的药水味在室内散播着。

　　“柳若轩。”金志彬轻轻地叫了一声：“柳若轩，你醒醒。”他的手搭在棉被上。

　　树声夹带着风声飘落在柳若轩的耳边，梦中，他恍惚听到童叶在叫他。睁开眼睛的这一瞬间，柳若轩看到的不是童叶，而是面色发白的金志彬。

　　“我听到童叶在叫我，我的女朋友在叫我。”

　　“不，柳若轩，你听到的只是幻听，童叶已经死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强烈的日光线刺进柳若轩的眼睛里。

　　“不要怕，有我们在，我会保护你的。”又是这一句话，柳若轩似乎听厌烦了。

　　“柳若轩，你听到了什么，告诉我，让我来帮你。”

　　“不，我是听到了童叶的声音，她就在门口，你们看，她来了。”

　　柳若轩伸出疲倦的左手顺着手指的手势指向门边，门外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是女医生！柳若轩居然把她看成了童叶，迷糊中，他睁开眼皮：“童叶，她在叫我，她叫我。”他的情绪过于失控，柳若轩傻傻地继续说下去：“童叶，我在这里，我在！”

　　“若轩，你清醒点，她是医生，不是童叶。”金志彬大喊了一声，这声音震动了柳若轩的心情，他闭上嘴唇，乖乖地凝视这三个人，一个是金志彬，一个是男警，一个是站在门边的女医生。

　　忽然地，柳若轩感觉到她的身影和童叶很相似，这也许是柳若轩看错了。害怕的眼光在柳若轩身上表露无为。

　　“童叶——”柳若轩又叫了一声，这声音很模糊，最后一丝的温柔都不存在了。

　　语气中透着惊恐！！

　　柳若轩再次地张开眼睛，他看到的又是金志彬，柳若轩的双眼里透着失望。他以为是看到了童叶，但又不是，这个回忆又落在海珠巷上——那个令她死亡的巷口究竟在隐藏着什么秘密？范云碧的胸针却被金志彬找到了，这一切是巧合吗？其它的，柳若轩在回避，他怕可怕的事情会再次地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