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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巧合的出现

　　下一个死亡的人将会是谁，会是他自己吗？柳若轩在顾虑着，在猜疑着。一切是那么的可怕和恐惧。

　　一阵的不安在心头涌了上来：“那个胸针是范云碧的，没错，是范云碧的东西。”柳若轩再一次地在金志彬的面前提起范云碧这个漂亮的女教师。

　　那个熟悉的身影一直在柳若轩的眼前摇晃，然后在柳若轩的脑中出现了一些古怪的场景：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冰棺……

　　范云碧就站在冰棺前，手中握住一束白色的玫瑰花。她把花慢慢地放在上面，然后就是一场大雨把范云碧的身影消失在柳若轩的视线之中。

　　整个场景消失的过程不超过两分钟！就和陈小小的死亡过程一样，时间很短，却发生的事情很快地闪过，在柳若轩的目光中流逝——

　　整个场景是触目心惊的，让人感到害怕。

　　终于，柳若轩在正视金志彬，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那个女医生在拿走一个黑色的档案之后离开了。她离开的脚步声逐渐地变小，身影逐渐地远离了这间带着药水味和被树影环绕的医务室。

　　这里的空气是异常的冷，冷得令人感到发抖。

　　金志彬帮柳若轩盖上了棉被，他的右手上有针孔，针孔前是一小块和手指粗厚大小的白色纱布。金志彬看向柳若轩这焦急的神情，对方简单而从容地皱了一下眉头。

　　柳若轩低闷了一声，脑子里全是童叶的身影和浅浅的笑容。

　　这一切是那么真实地呈现在柳若轩的面前，眼光中透着一丝的惊怕。就在这个时间，他的右手安抚着自己这冷冷的面部，犹如是握住一双低沉的眼皮。

　　他的情绪是低落的，是愁闷的。

　　“真的是范云碧？柳若轩，你肯定？”

　　“对，没错，就是她。在我看到那辆奔驰车开始，那个车牌号码就让我记起了在海珠巷发生的一切。对，是这辆车！车身和车型都是一样的，金志彬，是范云碧害死童叶的吗？”

　　“证据呢？”金志彬在反问柳若轩，坐在一旁的男警始终没有说话，在一边低低地记录金志彬和柳若轩的对话——

　　树的倒影隔着关上的第一扇窗户穿透了进来，光影把柳若轩的唇上遮住了一半，空气夹带着白色的沙尘落在窗外面的栏杆上，那个莲花池有流水振动的声音，跟着，就是有人在朗诵一首英文诗。诗里的情节是十分的忧伤。

　　金志彬感觉到了，那个南警也感觉到了。

　　然而，坐在床上的柳若轩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在读什么——

　　他只是感觉到室内和室外的温差相隔得很特殊，柳若轩很不安静地坐着。

　　冷空气隔着窗户吹了进来，渐渐地落在盖在柳若轩身上的棉被中。

　　他伸出的右手在棉被下裸露了出来，手上闪着强烈的灯光。

　　室内的灯光略显微暗，光束淡淡地落在金志彬和柳若轩这灰冷的面部上。又一刻，柳若轩的心是震动的，又是带有些激动的情绪。

　　他有些很不安的感觉，这是柳若轩此刻的感受。

　　童叶，范云碧这两个名字在纠缠着柳若轩，金志彬的话也令到他很不安稳。一切都太可怕了，连柳若轩都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觉。

　　反正，他的心情是凌乱的，情绪仍是很不稳定地。

　　躁动，烦闷，压抑把柳若轩死死地压住，他几乎要挤脱了。柳若轩的心已经变得很麻木，几乎是毫无知觉的。柳若轩的双手抖动了一下，双手又在发冷。

　　于是，他要起身，是金志彬把柳若轩扶起来，金志彬手上的重心全落在他的背上。柳若轩的背上包裹住一层冷汗，冷空气周旋在他们两个中间这空出的位置。

　　现在，金志彬和柳若轩相互地对视一眼。

　　意识开始在抖动，开始在膨胀，属于柳若轩的害怕感完全地被金志彬看穿了。他抓住金志彬的手，对方的手感是冰冷的，他的双手有些厚，有些粗。

　　柳若轩从容地凝视金志彬，对方在绷紧脸，是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金志彬问：“你真的确定这个胸针是范云碧？”这句话很短，几乎是删除了好几个缩略的词语，金志彬以轻柔的口吻吐出来。

　　然后，金志彬的喉咙变得沙哑了。他注视柳若轩，双手落在柳若轩的棉被上。

　　“对，只有她最有嫌疑，还有张丹丹的证词，她在掩饰，张丹丹在帮范云碧。我感觉到，她们其中有一个人在说谎。”柳若轩淡淡地，整个人几乎是虚脱的。

　　眼神是低沉的，柳若轩又看到了很恐惧的东西，他看到的不是童叶，只是一个玉兰树的倒影斜斜地落在室内的窗上。

　　柳若轩坐在床上，双眼很暗，毫无神采。

　　他同时和金志彬相互地在接触同一样东西，两个人的眼神是直愣愣的。尤其是金志彬，他的表情很奇怪，连柳若轩都看出来了。

　　金志彬的眼中透着一丝的惊恐和一丝的慌乱。

　　像现在这个冰冷的局面，柳若轩却提起了范云碧，这个人的名字被他彻底地除去。

　　柳若轩很生气，讨厌感立刻地延伸在他的低泣声里。

　　一场暴风雨又要来临了，柳若轩的身体又抖动了一下，视线很从容地落在金志彬身后的垃圾桶。上面残留一些的血丝味，血迹在纱布发出很刺鼻的味道。

　　柳若轩皱了一下眉，血腥味把整个医务室都遮住了——

　　“有人在说谎，是真的？”金志彬在反复地思考柳若轩说的话。

　　抖动的左手扯住柳若轩的棉被。

　　树叶的沙沙声在这时响起了，接下来，柳若轩朝着金志彬点了一下头。他望着金志彬，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就因为这个胸针的出现。

　　于是，柳若轩就在怀疑张丹丹和范云碧。

　　气氛一下子在两个人的紧张之中凝固起来，又是一阵低微的风声传了过来，很快地落在柳若轩的耳边……

　　“我的直觉告诉我，范云碧是在掩饰，12月20号那个晚上，范云碧根本不在学校。另外，张丹丹都在说谎，我的预感都在怀疑范云碧，这个意识是开始在陈小小死亡的那一刻产生的。这两个女人的身上有秘密。

　　柳若轩滔滔不绝地在解释，说话的中间没有停顿的语气，这些，连金志彬都感觉出来了。

　　柳若轩依然很激动，忽然，金志彬看穿了柳若轩的心事，他在猜疑，在怀疑张丹丹和范云碧。

　　凶手是谁？金志彬又在顾虑，心情是有些的刻板，他显得是极其的无奈和无助。手上握住的笔在记录本上快速地记录着，在陈小小出事的现场，已经被刑警拉开了警戒线。柳若轩身上的手机只是响了一声，来电显示是陈玲玲打过来的。

　　柳若轩看了一下这个数字，很熟悉的号码！

　　手机上有一层轻雾，轻雾挡住了金志彬投过来的视线，金志彬以为打电话进来的人是范云碧，但是，他想错了。

　　柳若轩和金志彬相视地看了几眼，两个人继而地冷静了下来。树的倒影和香味依旧地落在门的后面，随后就是一阵的追逐声渐渐地响起。

　　这声音隔着医务室传入了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这长长的走廊上。

　　那个发生死亡事件的出事现场变得是相当的冷清，拉起的警戒线停了下来，在强大的气流之中不断地摇晃，从未停止过。刑警在一旁拍照，有法医在现场提取证物，男生宿舍已经被刑警封锁了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入。

　　男生宿舍的外面不时地传来一阵的说话声，吵闹声和哭声。

　　柳若轩的眉心动了一动，意识开始是凌乱的。

　　所有的声音全都合在一起，连空气都是极冷的。

　　这冷气把柳若轩的身体镇住了，时间到了下午的两点，离陈小小的死亡时间远离了两个小时。

　　这一下，柳若轩反而觉得轻松起来。

　　这不正常的反应在刺激柳若轩，很凌乱地抬起期盼的双眸，眼皮微微地动了一动。

　　他们两个同时地显得紧张起来，因为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这个人就是范云碧，她带着微笑地走进来：“若轩。”范云碧来到床边，镇静地凝视柳若轩，眼角的余光落在金志彬和那个男警的身上。

　　柳若轩和范云碧很怪异地凝视对方，在范云碧的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香味，童叶的身上也有。他把这一切都记起来了——范云碧这个人很有问题。

　　这个意识很强烈地在柳若轩的耳边回旋，意识很强烈地侵蚀在柳若轩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她站在床边，给柳若轩倒了一杯热茶，柳若轩转过头来回避他和她之间的每一寸目光。

　　柳若轩不接受他的热情，更不接受她的虚伪。

　　范云碧很刻意地在意柳若轩的反应，她把茶杯搁置在柳若轩身旁的木柜上。

　　浓厚的药水味和血腥味在门边的垃圾桶里散发出来——

　　范云碧好像是在躲避什么，柳若轩看出来了，第一眼就被柳若轩看穿了。故意地向着范云碧眨动眼睛的柳若轩在鄙视她，她装出很镇静的样子。

　　茶杯上的热茶在冒着热气，然后这热气把范云碧的身体遮住了一半，一条白色的雾气在范云碧的身后延伸到另一个房间里。

　　范云碧距离房间的门口有几步的距离，她依旧地保持那虚假的笑容。

　　刚才，范云碧就站在门口偷听，在她听到柳若轩的话之后才进来的。

　　风声继续地在流动，柳若轩的双手软软地落在膝盖上，他扬起一抹冷冷的笑容，从而犹疑地看了一下范云碧。

　　她依然很平静。

　　树的倒影落在这扇窗的后面，被风经过之后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到了。

　　然后是一阵很强烈的刹车声在各人的耳边中产生很大的回音。尤其是这个时候，范云碧的出现太巧合了。

　　“若轩，你怎么了？”她故意地叫了一声，继而地平和了下来。

　　这语气里夹带着对柳若轩的关心——

　　“我只是贫血，现在好多了。”

　　“刚才，我听到你和金警官所说的每一句话。”范云碧居然说了出来，顿时，她有些的心慌。双手很冷地插在衣袋里。

　　此刻的温度很冷，范云碧好像是握住冰块一样冷，这感觉很奇怪。

　　那个男警已经离开了，他是在范云碧进来之后离开的。

　　她就在男生宿舍赶过来，陈小小的死令到范云碧有些的心慌，又死了一个人！！

　　最近发生的一切太离奇了，这三个人在死之前都看到了童叶，但是，范云碧却看不到。

　　一种不安感又在身上继续地前行，继续地保持很不平静地动作，她的手在衣袋里又抖了一抖——谁都看不到。

　　柳若轩低低地嗯了一声，董微，帅然，陈小小都死了，她们的死状都是因为心肌梗塞而死的。

　　这太不可思议！

　　“我过来的时候，是陈玲玲告诉我，你在医务室，所以，我就赶过来了。”范云碧开始在解释，开始在打量柳若轩的每一个举动。

　　立即，范云碧摆出一副极为刻意的平静，她的手依然很冷很冷。

　　柳若轩对范云碧的反应也是过分的冷淡。

　　金志彬坐在座椅上在细微地观察范云碧，三个人静坐着，说都不愿意再提起那个死亡事件。

　　陈小小的死同样是突然的，又是突然的死亡。同一个死亡的特征都是被吓死，只是范云碧来迟了两个小时而已，她的出现也太过巧合了。既然她有不在场的证据，陈小小的死和范云碧毫无关系！

　　柳若轩细细地想董微，陈小小，帅然，童叶。

　　他伸出手来捂住这冰冷的胸口，一阵很强烈的呕吐感涌了上来，呕吐物直直地落在床的一边，这味道很刺鼻，有一种令人难受的感觉。

　　一阵的晕眩，柳若轩的意识是模糊的，范云碧和金志彬的身影也是模糊不清的。柳若轩晕倒了，他连续地晕倒了两次，他晕倒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贫血。

　　“柳若轩——”

　　“若轩——”

　　“童叶，她在叫我。”意识的淡白中，柳若轩仍旧地叫着童叶的名字，开始的这一刻，他是看到了童叶就站在窗边，他的手上依然地打着针液。

　　针孔在柳若轩的手上脱落了下来，血丝顺着他的手臂流落在有呕吐物的床边。

　　“柳若轩，我是童叶，你听到了吗？我是童叶。”这个声音由远而近地飘入了柳若轩的身边，只有他在昏睡中听到这个声音。

　　“童叶，我在这里，我看不见你，你在哪里？”柳若轩在低喃着童叶的名字。

　　有人在身旁叫他，是金志彬，然后是范云碧，是陈玲玲。

　　在昏睡中，柳若轩看不清所有人的脸，周围都是暗黑的灯光，灯光只打落在柳若轩的背上。

　　他就站在暗黑的角落里：“童叶——”

　　又一阵的呕吐感把柳若轩的面色都变白了——

　　在黑暗的灯光中，一张脸慢慢地转过来，这个人不是童叶，她微笑着。这是一张并不漂亮的脸出现在柳若轩的双眸之中，她其实很美，只是在一般人的眼中，她并不漂亮。这张脸是非常的熟悉。

　　“玲玲，只有你一个人？”柳若轩问，细细地看向这个房间白色的墙边，粉红色的窗帘。

　　心脏仪器探测器就放在柳若轩的床头前，这是一间病房，他的意识让他记住了这一间医院熟悉的味道飘了进来。这里是市二中心医院的病房，柳若轩曾经来过这里，他对这一带的环境很熟悉。在董微死之前，他来过这里，而且这房间的香水味是如此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