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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奇怪的一幕

　　外面响起了一阵很急促的刹车声，然后，这个声音在一秒钟的时间之内停止了。房间里，张丹丹把手上的木雕人头抱紧，手上的物件是重的。她的手心却是低沉的。

　　对方同样在掩饰自己的紧张，柳若轩完全地看出了——

　　张丹丹在躲避柳若轩的质问，她不应该来这里，如果不是，柳若轩就不会看到这个东西，这个很恐怖的东西。正确地来说，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物件，柳若轩在继续地盯着张丹丹看了一眼。双手轻轻地落在棉被上，他接过张丹丹递过来的木雕人头，那双眼不再睁开了。柳若轩的惊吓也是随之的消失。

　　然而，另一种的慌乱把柳若轩张开的喉咙堵塞了，他在激动，在烦躁——

　　柳若轩直直地打开这个木雕最里面的铁锈片，里面竟然有一张纸条，陈玲玲和张丹丹同时地看到了这张纸条的出现，两个人是同一个表情——恐慌和诧异。

　　柳若轩吓了一跳，没错，这是一张纸条，里面的字体是用电脑打印出来的。

　　里面的内容是——

　　“这只是我给你送上的一份小礼物，如果在三天之内找不到我想要的东西，你就会死掉。”

　　很短的一行字被柳若轩看穿了，这个字体是被电脑打印出来的，A4纸的纸页边还留有打印机印出来的一道蓝色的洗水线条，这线条很深。

　　A4纸是被送物件的人故意地塞进去的，这个人要什么？柳若轩并不知道，他只是在猜测而已，思绪已经被这几行字所震住了，他的内心很激动，落在膝盖上的木雕人头在跟着强风摇晃，摇晃出来的声音很响亮。柳若轩握住纸张，又皱了一下眉。

　　终于，柳若轩发现了纸张里面还有一样东西，他顺着这条打印机留下来的线条拆开另一边的纸张，这里面又有一行字：你会死的，你等着！

　　这张纸页只有短短的几行字，柳若轩把它交给张丹丹，他在观察张丹丹和陈玲玲的反应。

　　后面的窗外仍旧地响起短暂的喇叭声，有人坐在车里用望远镜顺着四楼的方向看过去，这个人是一个女人，她就是韩宇！她的出现是跟着张丹丹过来的，其他的人都不在意这辆停靠在力四楼的窗户很近的地方。

　　外面已经很不安静了，有很大的脚步声蹬蹬地传了进来，是有人在外面停留。他只是一个病人，他用偷窥的目光凝视里面，隔着微微打开的门板，柳若轩看到这个病人在刻意地站在走廊上，手中拿着一个饭碗，他在吃饭，身体靠着墙边——

　　时间到了下午的六点，这正是医院吃饭的时间，在四楼的饭堂，病人开始排队吃饭了，这里有微微的说话声再次地通过另一扇门传了进来。

　　柳若轩的病房里，这里的气氛很静，陈玲玲看着柳若轩，柳若轩看着张丹丹。三个人同样现出很焦虑的神色，尤其是柳若轩，他的眼光很白，比光线还要白。他的背很冷，握住的纸张是更加的冷，是谁在搞事，竟然采用这种吓人的方式。柳若轩直看着手上的东西，他已经不再和刚才之前相比，他的冷漠已经缓和了下来。

　　他开始在说：“张老师，在你拿到这个东西开始，你在哪里？”

　　“我在学校的宿舍，怎么了？”张丹丹有些的好奇，情绪有些的低落。

　　“我怀疑送这个东西的人很可能就在我们的身边，如果不是，我不会这样猜测的。张老师，你最近和谁有过吵闹？”柳若轩用敏感的语气在问张丹丹，他比陈玲玲还要敏感，他坚持地问下去，很想得到一些的线索。就在现在，他要知道是谁害死了童叶。

　　还有这张神秘纸条的到来，它就落在柳若轩的手中，另外，这纸条上的恐吓内容在暗示柳若轩要继续查下去的真相。然而，柳若轩的心脏很厉害地在跳动，他用手捂住发疼的胸口。

　　“我想不起来了，最近我是和范云碧吵过，就是为了比赛的事。”

　　又是范云碧！柳若轩的心又在振动了——

　　“是的，柳若轩，你在怀疑张云碧？”张丹丹冷冷地反问柳若轩。

　　陈玲玲同样是沉默的——

　　“不是，我只是在猜疑某一个人，我不会因为范云碧就去怀疑她，这会对她很不公平的。”

　　柳若轩紧接着张丹丹的语气去试探她，这只是柳若轩在试探张丹丹的另一面，如果这个人是要针对他，柳若轩就感到很怪异了。

　　除了恐惧，又是恐惧！

　　他握住这张A4纸，面无表情地看向门外，那个正在吃饭的病人对着柳若轩傻笑。他的微笑令到柳若轩很奇怪地想起了范云碧，这个人离开了，是被女护士拉回了病房里。

　　柳若轩的目光不再落在门外，定神地注视膝盖上的木雕人头和这张恐吓信。他反而觉得很平静很平和，心境开始在改变，全因为字条里的内容。

　　这字体是被电脑仪器处理过的，柳若轩知道，他在某个网页上见过这种的资料。细细地回想下来，搞事的这个人已经在操控这一切。

　　“柳若轩。”陈玲玲终于开口说话了，她抬起头凝视柳若轩，她觉得他在回避某一样东西。其实最为担心的就是柳若轩，他在调整这种古怪的心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什么。这奇特的行为被柳若轩摆脱了，他诧异地朝着陈玲玲点了一头，对方似乎明白彼此要表达出来的信息！

　　陈玲玲离开了座椅，她是在接听了一个电话之后奔出去的。

　　这里就只有张丹丹和柳若轩，室内的暖气在猛烈地流动，时间也到了傍晚的六点半。

　　柳若轩在压抑内心的惊怕，他知道有人会来，是范云碧，这个预感悄然地在他的身上开始地存在。莫名其妙的思绪又直接地涌了上来，他把木雕人头还给张丹丹。

　　此刻的柳若轩被范云碧的身影所困扰住，他无力地伸出手来把窗帘布拉开，搁置在床头柜上的百合花散发出浓厚的香味。所以，柳若轩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闻到了百合花的香味，这味道和童叶，范云碧身上的味道很相似。

　　柳若轩警觉起来了，于是，他问，声音变得很温柔——

　　陈玲玲在走廊上讲电话，这讲电话的声音扰乱了柳若轩这正常的心态。香味仍旧地散发在室内的某一个角落，落在门边的那个苹果已经不见了，它也许是落在走廊上，也许是被刚才的那个病人拾起，总之，柳若轩的心不在那个苹果的身上，而是在怀疑某一个人。

　　这个人将会在整个谋杀事件中穿梭，柳若轩在凝视张丹丹。

　　“其实我早就觉得这个范云碧很奇怪，只是我不会去猜疑别人。”张丹丹说，语气很深沉。

　　偶尔地，张丹丹望着柳若轩，她要在柳若轩的身上知道更多关于范云碧的一切，只是她不愿意地开口——

　　“嗯，我也觉得。”柳若轩只是在应付张丹丹，现在的她在柳若轩的面前是透明的，看来，柳若轩是在怀疑她了。柳若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他应该要坦白，但是，他却做不到。

　　总之，柳若轩在怀疑每一个人，包括是张丹丹，她给他的感觉太压抑了，从未有过这种愕然的柳若轩终于看清了张丹丹的真面目。

　　“看来这件事情太奇怪了。”柳若轩说，深沉的眼睛里透着闪亮的光，他的眼睛里藏着一些让张丹丹看不到的讯息。

　　柳若轩的手上依然地握住那张白色的A4纸，字体已经覆盖了他的视线，他握住它。

　　停了大约三分钟的时间，张丹丹这才说话，心情是飘忽不定的，在来之前，她就预感到有人在背后跟着她。张丹丹在顾虑，那个是一个女人，她感觉到了，她的脚步声让张丹丹联想到她是一个女人。

　　此刻的她在想这个问题，张丹丹忽略了柳若轩的感受，由此至终，她都在扮演一个很特别的角色。而柳若轩，就是张丹丹把他带进死亡的边缘，柳若轩离死亡越来越近了。

　　“嗯”张丹丹应了一声。

　　就在这一霎那，门被推开，进来的人就是张天宇，他的身上很干净，那个心脏探测仪不在他的身上。张丹丹朝着他笑了一笑，这是一种以微笑来打招呼的方式，张丹丹看着他来到柳若轩的身旁。面对这个男人，她显得有些的陌生和无助。

　　张天宇在打量着柳若轩，他的整张脸都是苍白的，额前的短发被微风吹开，脸色很冷。张天宇在保持笑容，病房里，只有张天宇的呼吸声，张丹丹，柳若轩同时地沉默。

　　“柳同学，你的感觉怎样？”张天宇坐下来，弯下腰观察柳若轩的表情变化，他很敏感地注视柳若轩。他很自然地坐在张丹丹的身旁，他和张丹丹似乎是认识的，两个人很默契地朝着对方张开这种热情的笑容。

　　张丹丹看着柳若轩，柳若轩看着张天宇。

　　“比刚才醒过来的时候好多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你可以照直说，我听着。”张天宇的身体在霞光中动了一动。

　　“我觉得我的胸口很闷热，好像被火烧一样难受。”柳若轩直望着张天宇。

　　“你吃了药？”他问，很关心地问，语气却是很轻的，是经过修饰的。

　　“还没。”柳若轩淡淡地，眼角的余光落在张丹丹这冷淡的眼皮上，一丝的惊慌在张丹丹的眼睛里沉沉地掠过。柳若轩看到了，很意外地看到。

　　这是不经意地，张丹丹在掩饰她的无助和后悔，她不应该把木雕人头带过来。

　　她把这个物件用黑色的塑料袋包好，把它原封不动地放在黑袋里。

　　张天宇以为张丹丹是在帮柳若轩收拾东西，所以，他很不在意她的举动。

　　张丹丹已经把木雕人头收好了，就把它搁置在座椅边，然后在微笑。

　　她居然可以笑，笑得是这么的神秘，张天宇和柳若轩都看不到这一些带着邪味的笑。

　　柳若轩的手在落在棉被上打转。

　　张丹丹在整理这奇怪的笑容，在笑容的背后藏着一种阴谋，只有她自己知道。柳若轩慢慢地回答，然而，他却是很急躁的。

　　柳若轩等着张天宇的下一句话，只是，对方并不是立刻地反应过来，只是低低地点头回答柳若轩。

　　“你觉得胸口很闷？对吗？”张天宇很平静，很平和地坐在座椅上。

　　“嗯，是的，到现在都是一样。”柳若轩的右手按住发疼的胸部，手的力度很重，几乎是抓住一个硬物。他对着张天宇微微地张开这苍白的嘴唇，唇上有低低的雾气。

　　然而，柳若轩却感到很辛苦，压抑的闷气由心脏里发出来到达血管里。他的全身都很冷，张开的手指重重地落在张天宇伸开的大掌上。

　　一股的闷气隔着心肺传到了柳若轩的头部，一阵的呕吐感促使柳若轩晕倒了，此时的他在昏迷中仍然地叫着董微和童叶的名字。这两个名字就落在柳若轩的心底里，他恍然地觉得绝望，因为是癌症在折磨着他。

　　他很痛苦，莫名其妙的呕吐感又挤落在柳若轩的身体，迷迷糊糊之中，他又看到了一个黑暗的地方，这是一个黑色的房子，四周都是黑的，里面没有任何的摆设，只有一团光。

　　这和曾经是柳若轩和童叶住过的房间，房间的外墙就是通往普宁大学的后门，后门隔着一扇门，推开这个门口，就是一间通宵营业的餐馆。童叶和柳若轩就经常在这个快餐馆里吃晚饭，然后两个人就回到房子里。

　　这个场景消失了，它在柳若轩的眼中消失，直到柳若轩张开眼睛的这一霎那，他依然地躺在这个熟悉的病房里。张天宇的身影就在柳若轩的身旁猛烈地摇晃，有一阵低低的胸闷声拉开了柳若轩的思绪。一种更奇怪的香水味透着放在窗前的百合花里散发出来：童叶。

　　他又在心里叫了一声，语气很低沉，很重。

　　柳若轩同时地大叫了一声，这声音把整个病房渲染出一层很恐怖的色调。

　　“柳同学，看到我的手指在摇动了吗？醒醒。”张天宇把手指放在柳若轩的面前，手指在柳若轩的眼前不断地摇晃，接着，柳若轩就看不清了。依稀之间，柳若轩还是闻到一股很奇怪的香味，是范云碧身上独有的香味，是她，怎么会是她？柳若轩看到了范云碧的身影就出现在张天宇的身后。他拼命地反抗，拼命地推开这个黑色的影子，终于，柳若轩又晕倒了。

　　“柳同学——”张天宇叫了一声，病房里很乱，直到柳若轩清醒的那一刻，他就躺在手术台上。张天宇握住的那把手术刀落在柳若轩的身上。

　　童叶在叫他，直到他睁开眼睛的这个时间，他看到只是幻觉，在手术室的幻觉。

　　“我在。”柳若轩在回应张天宇，于是，他慢慢地看到张天宇的手指就落在他的面前。他在叫柳若轩，这不是童叶的声音，而是张天宇的。

　　柳若轩是彻底地清醒过来了，他抓住张天宇的手：“张医生，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会救你的，你不要怕，现在这里，只有我和你。”张天宇在稳定柳若轩这疯狂害怕的心理。张天宇紧紧抓住柳若轩的手。

　　“不要怕，有我在呢。”张天宇的口吻依然是温柔的。

　　柳若轩听起来觉得很舒服——

　　“张医生，我真的不想死啊，如果我死了，我妈妈会很伤心的。”柳若轩提起了他的妈妈，那个很熟悉的身影，柳若轩抓住张天宇的手，他的感觉很冷，风隔着被关上的窗门吹了进来。直到他看清了张天宇，这才看见，他依旧是躺在病房里。

　　妈妈的身影依然寄存在柳若轩的心里，他在呐喊妈妈的名字，这时候，柳若轩在哭。哭声传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外面很静。渐渐地，柳若轩的哭声被外面响起的喇叭声覆盖住了，那个女人仍旧地坐在车里，仍旧地握住手中的望远镜望着对面的四楼，这个属于是柳若轩的病房里，这个女人在对准柳若轩这个病房的窗户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