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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白染尘张开手掌，一阵强烈的气息从他手心扩散。刹那间，包括吴不凡仆人在内的几位一起与他们的主人被压制到了玄体期，只是以力量来看，他们都与古烟雨无二。
“常势以均。阁下是法家三流之一【势】的学生。”殷雪菱立即看出了男人出手的来源。
常势以均，是以法家典籍中有善于势的理解发展而来的一招。这招可以压制对手的实力，从而平衡双方的‘势’。这也是它被称之为常势以均的原因。
这一招就算是法势天院也没有多少人能使用出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
殷雪菱渐渐感到了白染尘绝非等闲之辈。
“曾经有幸学过几年。姑娘见笑了。这样一来，古先生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吧。还是说，古先生只是嘴上利害，其实刚刚所说都是来源于他人。”白染尘对自己的出处一笔带过，他继续看向古烟雨。
此刻，古烟雨也一脸淡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刚刚开始，他也从眼前的男人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压力。但与最初云曦带来的截然不同。
直到刚刚，自己还在想对方是不是出自于儒家。但对方露的这一手又推翻了之前的推测。在这个世界，法家也许不介意使用儒家的招式，但儒家的教条让他们几乎不会去使用法家甚至是其他任何学派的招式。如果对方是出自儒家，他就绝不会在公众眼前使用法家的招式。
眼前这个人到底是……
古烟雨的表情相当淡定，但他的某位对手则变得相当的不淡定。又或者说已经快要哭了出来。
“大人，请解开我们身上的势，我错了，我不比了还不行吗。”感觉到自己变成玄体，吴不凡已经快要哭了出来。
他现在才发现眼前这个自己刚刚喷过的男人是一位绝对的大人物。
“现在可由不得你。我想看，你就得比。刚刚丢的脸面，你不想自己亲手拿回来吗？”白染尘的话丝毫没有给人拒绝的余地。
“不……不想，不，不，不，想想，我想拿回来。”此刻的吴不凡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古烟雨一直在一旁观察着，法家的势与武联系到了一起，它们在他的脑海中交错，不断的变化，最终形成了一种新的概念。明白了学术与武道之间的联系的瞬间，古烟雨的心中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法、术、势。有趣，真是有趣。”
不单单是法家的有趣，更是说的其他家。如果说法家的典籍已经可以悟出如此有趣的武道。那么兵家呢，纵横家呢？
想到这里，古烟雨有种回去跃跃欲试的感觉。
“有趣？不知哪里有趣？”白染尘有些好奇。
“昔日韩非子以法、术、势道尽法家真义，没有想到今天有人能把势用到这种地步。相当有趣，嗯，既然只是切磋。我同意。”话语间，古烟雨站了起来。
看过眼前这位男人的法学之后，古烟雨心中也不免有些想要试试的感觉。是的，就像是小孩子发现了新的玩具一样。
“烟雨！”玉藻拉住了古烟雨的手臂。她并没有说，但脸上浮现出担心的表情。她不想让古烟雨参与这种无意义的决斗。
“放心吧，小玉藻。商以法治国，眼前几位又是商的杰出之辈，深通法学，想必不会让我们之间的切磋出什么问题。”
“请先生放心，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我也可以。”
殷雪菱与白染尘两个人同时做出了保证。
舞台上，原本的学士已经退下。用于学术争论的台面，此刻站立着两个准备演武的人。武学也是学术交流的一个方面，四周的人也并没有说什么。相反，他们非常热心的给要比试的人让开了位置，当然，唯一让他们遗憾的也许就是比试的是两位玄体，而不是更高。
舞台上，吴不凡表现得十分谨慎，但其实他内心中很想快点离开。修为被压制之后，他的迷之自信就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此刻的他还在害怕，害怕之后白染尘不给他解开刚刚的那招。那他以后的人生可能会非常坎坷。
既然对方没有先攻，古烟雨暂时也没有先动手的意思。白染尘刚刚的那一手让他感悟良多。前世即便学习了轮回残典，他也机会，也没有意识去融入百家之学，但这一世不同。眼前这种一学入武的方式让他感觉到非常新鲜有趣。他的脑海开始浮现出曾经背过的《韩非子》。
尧为匹夫，不能正三家；而桀为天子，能乱天下。吾以此知势位之足恃而贤智之不足慕也。
两个身影对峙了许久，却没有看到其中任何一个人动手，渐渐的周围原本期待的声音化为质疑。
“搞什么鬼？你们到底比还是不比啊？”
“要是不比就站在那里浪费时间，那个舞台别人还要用。”
“我看得眼泪都出来了。”
……
四周诸如此类的声音越来越多，不满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你们给我住口，本公子想什么时候都要你们来教我吗？我这是策略，策略懂吗，一帮蠢蛋都给我闭嘴。”杂乱的声音中，吴不凡干脆暂时放弃了对峙，他看向四周的人群开始喷了起来。
“切！”四周的人统一发出了鄙视的声音。
甚至有人直接竖直了中指。
一时间，这里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舞台。古烟雨站在那边看着正与其他人对喷的吴二公子，感觉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心中的想法已经完成，古烟雨已经没有继续这场闹剧的想法。
“哦，原来是策略。既然吴二公子因为自己的策略不能动手。看来只有我主动一点了。”古烟雨抬起手，主动开口道。
就在其他人以为终于可以开始的时候，这位二公子立即单手示意。
“等等！”
“改变主意了？让你主动也没关系”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没有看到我刚刚被这群蠢蛋影响到了吗。先让我准备一下，等我准备好再来。”
“准备！？很抱歉，眼前的景象与我想像中的有些不同。我已经不想继续下去，这无聊的闹剧。”古烟雨抬起手，四周的空气开始产生异动。
“你这是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