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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户映射进来的月光照耀下,俞见莲清楚地看见了那黑衣人有一对白而长的眉毛,这一刻方知对方并不是白雪客,再留意了一下黑衣人高瘦的身材,但觉有些眼熟,似曾相识,正要上前去一探对方身份时,那黑衣人迅速破窗跃出,俞见莲追到窗边后,把头往外一探,那黑衣人便没了踪影,俞见莲见对方已然逃掉了,便没有打算追逐下去的理由,回到俞道荣的棺木旁,伸手进去想探摸探摸那黑衣人到底放了些什么进去?
没有料想到自己不但没有摸索到里面放了任何东西,而且还发现了一个令他惊讶的秘密,俞见莲只需轻轻地往俞道荣的尸首上某个部位一按,其骨便“咔啦!”一声,轻易地断掉,俞见莲再分别往不同的地方偿试着轻轻地一按三次,同样发出“咔啦!”一声,又被按断三条骨,宋代有人传言曾说:死者的尸首是会说话的,死后数日,尸身上出现不同的状况,诉说着死者不同的死因。
如:中毒:怎么中的毒?中了什么毒?是死前中的?还是死后灌的?什么时候中的毒?尸身上的状况会说明一切;同理:俞道荣生前中了“无香麻骨散”,所以死后一到两日内,尸骨会出现麻脆的状况,只要用力一按或揑,尸骨便会立刻断开或是粉碎。
俞见莲感觉到奇怪,心想道:“怎么会这样?按理道荣死了也有两天了,尸身应该开始僵化才对,何故变得更软绵?尸骨又脆弱,一按便断了呢?”
俞见莲心中生起一团疑惑,仿如在这黑夜之中迈入了黑暗又充满未知的谜宫,不知方向在那里?
答案又藏在那里?
俞见莲于别的殿堂中找出了一根银针,回到了这灵堂来,分别于俞道荣的四肢、五官(除眼睛外)、五臟六腑上的各个纷纷扎上一针,试试是否中毒?
果见由其腹部扎出来的一针,使细细的针头发黑,俞见莲见之果真是让人下毒了,但不是致命的毒,由尸骨的状况又判断出是中了那让人疏筋软骨的毒,心想道:“世上能让人疏筋软骨的毒药不过其三:一:软骨散、二:松骨丸、三:无香麻骨散,此三种乃是天下间的疏筋软骨之毒,服之短期间全身乏力、武功尽失,看来荣儿是中了其一,方才导致全身麻软,是谁下的毒呢?”
俞见莲偿试着幻想是白雪客在和俞见莲搏斗时,或许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然后手执一把无香麻骨散向俞见莲耍诈一甩,俞见莲将药散尽数吸入体內,然后全身筋骨疏软,单膝跪地,武功尽失,白雪客为免夜长梦的,直接一剑刺进俞道荣腹部;却又想来不太可能,心想道:“不可能,若是被吸入的药散应该经口鼻进入,直抵肺部才对,这毒素怎么就进腹部了?”
然后又偿试着幻想:当日,一名弟子给俞见莲端茶递水,或是呈上早点、午饭、晚饭时,故意在食物或茶水中加入药丸或药散,在俞见莲与白雪客较量时,忽然无力,或是白雪客失手杀死了俞道荣,或是白雪客离去后杀死了俞道荣,将祸移嫁于白雪客;然后抚须点头道:“嗯…………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些,但对方为何如此呢?出于何目的呢?”
俞见莲顺着思路思考下去,沉默了片刻,终于想明白了一点,对方是冲着白雪客来的,觉得对方想利用俞道荣的死,逼武当派众弟子将矛头指向白雪客,觉得既然能在饮食中下药,那么证明对方必需俱备一个条件,就是必需是本派弟子,因为这样偷偷下药,俞道荣是完全没有防范的;俞见莲一下子便联想到了下药的人,心想道:“众所周知,徐道云是最讨厌白雪客的,他是下药害死道荣的最大嫌疑人,但他身为武当的大师兄,我不希望会是他!”
俞见莲望向棺木中的俞道荣,一副忧愁尽显于脸上,像是在凝望着沉睡于黑暗中的儿子,心中又再沉痛起来,昏黄的烛光映照下,映出一位老者扶在棺木旁的影子,看上去真真一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凉情景,世事就是这般无常,俞见莲也想不到自己竟有如此凄凉的晚景。
俞见莲又转头看向刚才被黑衣人撞破了的窗户,心想道:“是你吗?张三丰爷爷,是你要将徒孙引到这儿来,告诉徒孙,道荣的真正死因?当今世上,只有少林方丈、峨眉的凌虚师太,在江湖上与我并称武林三杰,我们一直都是武艺不相上下,若论武功凌驾于我们之上的,恐怕也只有你了。”
顿了顿,心中又叹息道:“哎…………世人盛传你在二十年前与需一剑的一战,与他同是拼到油尽灯枯而身死,徒孙一直不信,徒孙也是非常地挂念你呀!爷爷,徒孙口已开,但又想查明真相,我现在已然六神无主,你告诉徒孙,我该怎么办吧?到底该不该继续追杀雪客?”
俞见莲望着破窗,满怀心事,却只见一轮皎洁的月光从破窗映照进来,照洒于地上,使那一小块地面上得到了月亮的光华照耀着,地面是如此的暗淡、惨白,犹如黑暗已占据了一切,那淡淡的月光显得如此无力,无法使大地得到光明的普照…………
第二天清晨…………
房间受到太阳的普照,变得明亮通透,隐隐的鸟鸣声,像在催人早起,赏它们歌舞,夏天的早上总是炎热不堪…………
白雪客和凌墨墨一觉醒来,顿觉全身酸痛,凌墨墨问道:“客,怎么我浑身酸痛的?是不是我昨日睡太熟了,你趁记起心,侵占了我?”
白雪客回答道:“冤枉呀!不但是你浑身酸痛,我也是呀,那又难道是你起心,侵占了我不成?”
凌墨墨疑惑道:“那是怎么回事?头一次睡醒了,是这副样子的。”
白雪客道:“定是昨夜,我们睡太熟了,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搂着你睡,所以导致醒来浑身酸痛吧?”
凌墨墨微微一笑,拿白雪客打趣道:“哦,这样呀?所以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你睡地上会比较好,是吧?”
白雪客立刻反应激动起来,道:“什么?我才没那么傻!都能爬到你床上来了,还回去睡地上?今晚继续抱着睡暖和点。”
又问道:“你那里酸痛?下床我给你揉揉?”
凌墨墨应了一声好,俩人便一起下床,白雪客自觉地转头看了一眼放在床头边上的那把“寒铁长剑”,原封不动地放在床头,感觉好像被人使过,却又没有看见有人动过这柄剑,心中总是感觉怪怪地,白雪客和凌墨墨似乎并不知道昨夜房间里是遭黑衣人光顾过。
白雪客与凌墨墨吩咐店小二打了一盆水进来,供俩人洗漱,俩人又分别于房间中更衣,然后与凌虚师太、白幕雪、百露花等人相约下楼吃早点,不在话下(不作详述)。
然而与此同时,浩瀚的大海总是波涛汹涌,高挂在天上的太阳与那飘浮而过的闲云倒映在清蓝的海水上,像把天空复制了一个下来,不同的是天空上不时有几只鸟儿飞过,下方海水不但将天空的一切景物倒映了下来,并且比那真正的天空多了一些被称为“鱼”的动物;夏天的早晨虽然被那炎热的太阳烘烤着,但广阔的大海之上却有几许带有凉意的海风徐徐吹来,替人解暑热。
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有一只大帆船正在乘风破浪、勇往直前,向着目的地进发而去,徐道云手执一剑,时常站于船头上,迎着海风将头发吹得飘扬,眺望着前方的远处…………
那神秘黑衣人上前来,道:“小伙子,一副愁容,江湖上人心难测,现在漂泊于大海上,前路充满了未知,是在担心途中遭我加害吗?”
神秘黑衣人的这句话说到了徐道云的心坎上,徐道云却不想挑明了一切,道:“别叫我小伙子,听你的声音,也不比我年长。”
顿了顿,逐问道:“但为什么?我总感觉你的声音是那么地熟悉,我们是不是认识的?”
神秘黑衣人仰头笑道:“哈哈哈哈,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即有如此谨慎的心态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日后主子差你办事,你也会变得谨慎起来。”
神秘黑衣人又向徐道云说道:“如果你现在就想知道我的身份?不妨自己过来掀开这漆黑斗笠下围着的黑纱,这样就可以看见我神秘的脸孔了。”
徐道云浅笑道:“哼哼,开玩笑,如果现在的我,能打过你?你的真容我早就看见了,何必到现在,你就在我身旁,我都还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神秘黑衣人笑道:“哈哈哈哈,不错,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我发现你还挺有趣的嘛。”
徐道云翘起双手,转过头来,向神秘黑衣人说道:“放心,早晚我的武功会凌驾于你之上,然后掀开你这斗笠,看看你到底是谁?”
神秘黑衣人背着手,仰头望向蔚蓝的天际,道:“毕竟我得了主子两成的神功相授,以你的资质,恐怕难以牵制于我,莫说要打败我了。”
顿了顿,又说道:“不用等到你武功凌驾于我之上后了,因为待会儿见到主子后,那就是我摘下斗笠,以真面目示于你眼前的时候了,毕竟你我日后要替主子卖命,要清楚对方身份,以免错杀自己人。”
徐道云说道:“你这样说,会令我很期待待会儿的到来,毕竟你斗笠与黑纱之下的面容让我好奇了足足一个多月。”
神秘黑衣人此刻发现徐道云变了个人似的,现在谈笑风生之间如见刀剑相锋,说话突然变得拥有了智慧,又谨慎起来。
神秘黑衣人问道:“你突然变得如此聪明,想必先前是装傻、装笨的吧?你就不怕我觉得你会威胁到我在主子面前的地位,然后杀了你?”
徐道云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道:“你既然说主子要见我,难道你会带我的尸首去见主子不成?你断然不敢这么做。”
神秘黑衣人又问道:“就不能是我骗你的吗?”徐道云凑到神秘黑衣人的身旁,微微一笑,轻声道:“这个是不可能的吧?包括我在内,有那个奴才,敢用武功高强的主子的名义开玩笑?就不怕…………会掉脑袋?”
徐道云的这句话到底说到了神秘黑衣人的心坎里面去了,没错,这神秘黑衣人就是生怕他的主子会怪罪下来,否则他早就把这伶牙俐齿的徐道云给杀了,神秘黑衣人半句话也没说,只是转头似是看了徐道云一眼,夹带着一丝身心不爽的语气,道:“快到了,待会儿你就能看见主子了。”
说完,神秘黑衣人背着手,转身径直往船舱的方向走去;徐道云则对着大海扬起嘴角微微一笑,以为自己将要吐气扬眉,不用再受这神秘黑衣人操控了。
片刻之后…………
东厂内阁,曹崇侧卧于床上,细心欣赏着手中一颗红色的珠子,这颗红珠子有如龙眼般大,剔透晶莹,又发着淡淡的红光,甚是耀眼夺目,这颗红珠子名为“红粒子”;名为粒子,却又斗大到人的手掌心难以握完,曹崇望着这颗珠子,满心欢喜地欣赏着、把玩着。
忽然一名东厂内侍上前来,向曹崇抱拳道:“报,公公,人已带到。”
曹崇道:“好,请他们进来呗!”
这名内侍应了一声是,便转身要去把人传唤进来,过了一会儿,神秘黑衣人带着徐道云进入了内阁中来,而徐道云的双眼却被一块黑布给蒙了起来,什么也看不见。神秘黑衣人向着曹崇单膝跪下,抱拳道:“属下,参见主人。”
徐道云听见神秘黑衣人这么一喊,亦随之迅速要向曹崇行那下跪之礼,可是眼却被蒙了起来,跪下的方向也错了,是朝着神秘黑衣人下跪了。
曹崇见徐道云如此,立刻“卟嗤!”
地笑了一声,然后再向徐道云说道:“小伙子,你跪错方向了吧?”
神秘黑衣人亦是一笑,然后向徐道云严肃地批评道:“大胆,好好地主子在这里,你不好好地行下跪之礼,向我跪什么?可知罪?”
曹崇捂嘴轻笑,再用兰花指指着徐道云,说道:“罢了,他的眼睛被蒙上了,根本不知道本宫的所在,不知者不罪。”
曹崇每一个动作皆是一副娘态,然后又向俩人说道:“你们俩都平身吧!”
神秘黑衣人和徐道云纷纷抱拳齐声道:“是!”
然后缓缓站起来,曹崇捻起兰花指,指着徐道云,说道:“小伙子,摘下蒙着你眼睛的黑布,睁开你那双锐利的眼睛来吧!”
徐道云随即摘下蒙着眼睛的黑布,双眼定睛四下一看,先是见自己在一间漆黑一片的阁房里,这阁房也十分广阔,惜却无阳光照射进来,窗外也是漆黑一片,却似有几双眼睛在凝着这阁房里,这黑暗的阁房里靠几一枝木架上点满了蜡烛来采光,昏黄的灯光之下,四周仍是一片昏暗,这微弱的烛光恨本上是难敌这阁房里的黑暗,使得数十根蜡烛在这漆黑的阁房里显得那么暗弱无力,这阁房的环境只能让徐道云给出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恐怖”,最恐怖的不是这阁房的黑暗,而是曹崇望着自己时所展露的微笑,可以试着想象,若在一个一片昏暗的环境中,有一个陌生人正在朝着自己展露无声的微笑,那刻有多吓人?是否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徐道云见侧卧于正前方高台上的人,却去微笑后,方才懒懒地下床来,向自己的方向缓缓走来,他肤色白白的,又有两道浓黑的鹰眉,看上去有五十来岁的容貌,那头长发黑白相间,身穿黑色大蟒服,肩披长长的斗篷,走起路来又是那般静雅,若说静雅?
倒不如用娘态来形容,他走到徐道云面前,向他抱拳笑道:“在下曹崇,乃东厂厂督,幸会幸会。”
徐道云亲见了曹崇,心想道:“此人就是主子?看来着实可怕,武艺之高强比神秘黑衣人更高,表面上一脸笑容,背后又不知有多少条人命,真如兵法里说的“笑里藏刀”一样,一不小心,他这一刻对你一脸微笑,下一刻可能就死在他手上了。”
徐道云恭恭敬敬地向曹崇弯腰抱拳道:“武当徐道云,拜见主子,愿主子寿比天高,与天同齐。”
曹崇轻轻抚嘴,轻声笑道:“呵呵呵呵,有礼貌,会说话,我喜欢,我喜欢。”
曹崇又转身向高台上的卧床方向走去,大声问道:“徐道云,你的身份本宫一清二楚,从前便是武当派的大师兄;今日便是武当派的掌门女婿,未来的掌门继承人,可知今日的一切是谁给你的吗?”
徐道云向曹崇抱拳道:“全仗曹大人,教属下走出每一步,自古以来,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属下定当誓死为曹大人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曹崇大喜道:“好,很好,你会这么想,本宫就放心了,哈哈哈哈,欢迎你的加入,道云。”
徐道云心想道:“哼哼,我能不加入吗?已经进了你们老巢,不加入,下场便是伏尸于此。俗语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我徐道云也只是暂时寄居人下,早晚有一天,我会独自成为这天下武林的霸主。”
曹崇又向神秘黑衣人说道:“好了,你这斗笠也该要摘下来了,既然都是自己人,就不必再隐瞒身份了!”神秘黑衣人抱拳回应道:“是,主人。”
徐道云期待了这一刻足足有一个多月了,这下终于可以得知这围了黑纱的斗笠之下的真正容貌了,一双雪亮的眼睛登得如同灯笼般这么大,目不转睛地望着这神秘黑衣人;这神秘黑衣人是曹崇的属下,他真正的容貌自然早已见过,不但徐道云期待着这一刻,就连一直站在曹崇旁边的得力助手加义子:曹坤明也是没有见过其真正容貌,所以也睁大了双眼,望着这神秘黑衣人,终于…………终于要迎来揭开谜底的这一刻了,曹崇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神秘黑衣人举起左手,将斗笠缓缓摘了下来,此人也是一位年轻人,并且是一位英俊的小帅哥,他摘下了斗笠后,在那微弱的烛光映照下,他真正的面容尽显于徐道云和曹坤明的面前,这一张熟悉的面孔使得俩人纷纷目登口呆,俩人齐声道:“陈权辉(曹乾明)?”
曹崇从旁拿起一杯茶,缓缓送到嘴边,细细一品,又向这名让徐道云和曹坤明眼前一亮的年轻小伙说道:“乾明,欢迎回来!”曹乾明向曹崇说道:“义父,乾明终于不用再戴着斗笠过日了。”
原来这名神秘黑衣人是曹崇在六年前便已派去武当派当卧底的另一名义子,原名为:曹乾明,本是与曹坤明是同被收养的义子,但曹坤明却比曹乾明幸运得多了,一直待在曹崇身边,得到曹崇的重用不说,更得曹崇亲传了不少的武功,现在曹坤明的武功早已凌驾于曹乾明之上;虽说同被收养,但俩人却非血缘亲兄弟,所以在六年前是各自存异、水火不容;这令曹坤明想不到的是:曹崇在六年前便说曹乾明早已死于他人刀下,并且音讯全无,今日却如同复活了般站在眼前,实在令曹坤明万万想不到。
然而令徐道云想不到的却不是这些,而是那个当日令自己觉得不起眼的陈权辉,陈师弟竟怀有曹崇所传的两成神功,并且还很好地潜藏了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还是曹崇的义子,东厂的人,竟然连掌门这一辈的人物也没能察觉他,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陈权辉这个名字,是他在武当用的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