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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剑来指着白雪客道:“白雪客,你想怎样?您又想伤人吗?”
然后徐徐一挥手中生锈的铁剑,道:“有我葛剑来在,你休想造次!”
阎问天大拍桌面,向白雪客喊道:“雪客,不可胡来!”
白雪客已经被气得气急败坏,便指着徐道云,怒道:“这混小子冤枉我,又侮辱我跟墨墨的感情,还一个劲地编造故事,满口胡言乱语,在这里颠倒是非黑白,我岂能饶他?”
阎问天向白雪客大喝道:“雪客,你忘记当日自己说的吗?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你若在这里杀了他,你岂不是成了作贼心虚之人?万万不可冲动!”
徐道云双目圆睁,扬起嘴角,轻笑道:“呵呵,你打过来呀!杀人灭口呀!”
接着又是轻咳两声。
白雪客怒目圆睁地瞪着徐道云,胸膛起起伏伏地,被气得气不打一处来,连杀了徐道云的心情都有了,阎问天却始终相信白正罡的后人,但此时的辩证的形势又是对白雪客如此地不利,号称“铁笔神判”的阎问天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但他却是打心底里佩服徐道云那能说会道及冤枉别人的嘴皮子功夫。
阎问天又向白雪客喊道:“雪客,冷静,你要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只要你是清白的,这个公道自会了然于众!”
白雪客听了阎问天这么一说,才放下那运起功来的右掌,然后闭上双眼,唸起凌虚师太教的《心经》来,以平复心情与情绪,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
片刻后,白雪客缓缓地睁开双眼,又反问道:“即然如此,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我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连你也杀掉,干净利索,没做到不留活口呢?这么说来…………你为什么还活着?只要把你这目击者一并击杀了,我岂不是少了这些麻烦吗?”
这番话如击徐道云的软肋,让徐道云无法圆了这么个漏洞,一时堂下亦是一番哗然,又是议论纷纷,皆是交头接耳地讨论着“徐道云为什么还独活着?没有跟俞道荣一起被杀掉?”这一疑点。
但又不得不说徐道云的捏造故事能力之强,他双眼珠子灵精地一转,又想出了一番内容来,道:“因为我当时诈作被你哥哥一爪抓死了,你以为不会留下后患了,便离去了,幸亏我当时我机智,否则我小命亦休矣!”
白雪客轻笑道:“诈死?我才不信,你怎么个诈死?你骗人吧?如果我不能看出来?那我岂不是空有一身好武功了吗?”
顿了顿,又指着徐道云,大喝道:“你是胡捏乱造的吧?”
徐道云双眼又是灵动一转,道:“因为…………因为我会“龟息功”!”
俞见莲一听,便深感好奇,想道:“他…………他居然会“龟息功”?这怎么可能?”
徐道云向白雪客疑问道:“怎么?不信我会“龟息功”呀?好,听好了!”
随即,徐道云道:“牛虽有耳而息之以鼻,龟虽有鼻而息之以耳,凡言龟息者,当以耳言也。”
俞见莲深感惊讶,心想道:“他…………他居然学会本门的“龟息功”?这怎么可能?本门内功“两仪护心功”没能炉火纯青,却首先学会了如此高深的内功在先?这是怎么回事?”
徐道云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心想道:“哼,万万想不到曹崇师傅所传授的三成神功竟然如此厉害,每每练功,皆身上筋脉畅通,仿如有神助,就连那日练曹崇师傅再传我的“龟息功”心诀,也如有神助、事半功倍。这到底是套什么功法?如此厉害呢?”
徐道云说道:“怎么样?这就是本派“龟息功”的概述,此功有调练内息、治疾病、疗重伤之神奇功效,练者可较常人更长时间闭气;这里非本门弟子诸多,“龟息功”的心法要诀,我便不作详述了。”
白雪客亦是惊呆了,徐道云便是再次戏精附身,然后双眼再次通红,热泪盈眶,低头沉痛道:“可怜了俞师叔,却遭此不幸,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能够替俞师叔一死,可惜逝者已去,痛又有何用?”
顿了顿,又一双怒目瞪向白雪客,愤恨道:“白雪客,我要你偿命!”
此时,堂下众人见了徐道云这么个样子,又听了他这么一说,纷纷开始相信徐道云所说,开始指着白雪客,起哄道: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白雪客,让他偿命!”
“杀了白雪客,让他偿命!”
“杀了白雪客,让他偿命!”
………………
徐道云表面上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里却是暗自欢喜,心想道:“白雪客,这下子你即便是纵身跳进黄河里,也难以洗清了吧?”
接着又指着白雪客,轻咳了两声,逼问道:“白雪客,若不是当日你哥横插一手,你才不会轻易击败俞师叔呢,这么说来…………你杀了俞师叔,你的兄长也是帮凶,说!你哥叫什么名字?待他日,我见着了他,我便要亲手手刃了他,为俞师叔报仇!”
堂下众英雄豪杰便向白雪客逼问道:
“你这门派的叛徒,说!你哥是谁?”
“你哥叫什么名字?”
“不仁不义者,当杀也!”
“说呀!”
“快说!”
“快说!”
“你不配那“天下第一剑”的称谓!”
…………
白雪客向着四下大吼道:“你们不要相信他胡说!我真的没有杀俞师叔!”
在面对四周各人的责备,双手抓着脑袋,抓狂道:“我没有!我没有!!”
俞灵却站在原地瞪着白雪客,却见他如此般景况,埋藏在心底里对他的爱如泉水般涌上心头,即便人来人往地去上前责备白雪客,但是俞灵却发现自己是如此深爱着他,突然间一种“心如刀绞”般的滋味袭来,使她不襟双眸通红,悲伤不已。
世间最苦,便是:苦情人,她又何偿真的想着深爱的他死去呢?
先前无非是想发泄自己的不满而已,今日他受千夫所指,真的让她得偿所愿吗?
她双手捂着口鼻,又不襟失声通哭起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哭泣声却被当场众人的吵闹声给覆盖了过去,此刻,也就只有她自己伤心不已,并没有人来安慰过她一下。
阎问天大拍桌面,提那诺大的“铁笔”想要上前助白雪客一把,道:“冤成这个样子,这可还得了?”
然而俞见莲便上前一把抓住阎问天的手腕,摇头道:“不,阎兄,先别冲动,我想我应该首先搞清楚道云为何要这么做?所以阎兄不必着急,让雪客受点苦头也是没什么的。”
阎问天向俞允莲说道:“可…………你说过,俞长老明明是中了“麻骨散”一类的毒,才被杀的,这么说来…………即便是徐道云,也有可能是凶手。”
俞见莲摇了摇头,又说道:“若不让凶手得治,即便是证明了道荣中了“麻骨散”,雪客也没能洗脱罪名,怕是打草又惊了“徐道云”这条小蛇。”
阎问天静下心来,细细一想,又觉俞见莲所说又不全无道理,便又坐下来。
阎问天又向俞见莲问道:“那么俞兄,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般让他们逼害白雪客吗?”
俞见莲想了想,说道:“我们可以在关键的时刻想个办法放雪客一马,让他离开,但日后便得靠他自己自行珍重了。”
阎问天一听,便明白了俞见莲这一句“靠他自己自行珍重”的用意,经此一事,这江湖上的好汉又怎会罢休,若是不遇见更好,若是遇上,白雪客定然从此多事,阎问天无奈地低下头来,摇了摇头,又长叹一声“哎!!”
只见葛剑来挥剑向白雪客道:“白雪客,剑:乃兵器之君子;剑道亦属君子之道,君子应求有德,你既称之为“天下第一剑”,又岂可行此无德无道之事?”
白雪客轻轻一笑,道:“哼,好一句:无德无道之事,我根本不稀罕什么“天下第一剑”的称谓,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自己是一个普通人,那我就不用经历这么多不如意的事情了。”
葛剑来向白雪客质问道:“你说这些又有何用?难道就能够证明你没有欺师灭祖吗?”
白雪客指着徐道云,逐说道:“我知道我现在即便是说什么?你们也都不会相信的了,我也不知道这个妖言惑众的傢伙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使得你们竟然完全相信了他,反而冤枉了我,陷我于不义之地。”
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身正不怕影斜、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我白雪客行得正,坐得直;无论你们是怎么说?我白雪客没有做过这种勾当,断然就是没有做过这种勾当,打死我也不会承认的!”
徐道云指着白雪客,大喊道:“好你个白雪客,现在已然证实是你所为,却要赖死不认?来,抓住这狗贼!”
葛剑来道:“好,就让我葛氏家族用本家的《驱鬼剑法》会一会这臭小子!”
随即葛剑来剑刃一转,手中剑刃虽是已然生锈,却仍旧锋芒毕露。
随即,葛剑来抡起手中生锈的剑刃,照面便向白雪客的胸膛刺来,使的是《驱鬼剑法》的第一式:钟馗刺恶鬼,这一式微微之中仿有一道红气包围着剑刃,使剑之人面目狰狞,仿如治鬼黑神:钟馗,这一副形相,实是怒目形相,俗话说凶恶者,鬼忌三分;这凶神恶煞的样子是使出招者形近钟馗,达镇慑对方,而那股红剑气则是内劲催成,三分外力、七分内劲而成,只见白雪客迎起双掌,夹住那发着微微红光的锈剑,却怎料葛剑来这一招推劲甚强,真使白雪客双脚硬撑也要被向后推移数米,葛剑来猛然大喝道:“哇……呀呀呀…………!!”
声若雷公之吼,晓是内劲十足,这不是别的招式,正是茅山派中:南北派掌门皆会的看家内武本领:《钟馗吼》,这吼声使得在场众人顿感震耳欲聋,耳膜震得极痛,十分难受。
白雪客双手一捂耳,那发着红光的剑刃仍要刺来,白雪客见剑尖所向,锋芒毕露,便身子微微一侧,便躲开了这一剑,葛剑来立刻深吸一口气,再气沉丹田,再直上腹部建里穴,又直过胸部璇玑穴,凝聚于喉部廉泉穴,将口将内劲施出,又使的是《钟馗吼》,又一次内劲增强至八成,“哇…………呀呀呀…………!!”
这雷公般的吼声实在是大得惊人,这“寒水池”上的寒水亦是碧波荡漾,就连那用石雕成的秦桧父妇石像被震得纷纷生出裂痕,堂下有的英雄豪杰已然安奈不住,甚至被这吼声震出个内伤来,皆吐出了鲜血或是吐出了白沫,这也不得不说葛剑来的内力有多深厚。
俞见莲及几位武当长老二话不说,纷纷闭上双目,凝神静心地唸起“静心决”来,道: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白雪容亦是合十双掌,望着葛剑来,却唸起凌虚师太曾经教过自己的《心经》来,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这佛经中的“五蕴”,便是“眼、耳、口、鼻、舌”这五大感官,“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的意思是:把五官参空了,便再也感受不到一切的苦厄袭来,包括现在葛剑来所使的《钟馗吼》也伤害不了他的分毫。
白雪客唸着《心经》的内容,顿时进入了“五蕴皆空”的境界,这葛剑来的《钟馗吼》发出的震耳欲聋之声,无法进入白雪客的耳朵里,白雪客亦想不到这佛教的《心经》竟然是一套教人清心、静修的内功。
“啊………………”
白雪客在静心唸经的情况下,竟然听见了一把耳熟的女声在痛苦地喊叫着,白雪客微微地睁开双眼一看,见是俞灵捂着耳朵在原地喊叫着,白雪客停下唸经,立刻飞到俞灵面前,一双手掌凝聚内劲真气于掌心,再捂在俞灵的那双耳朵上,护住了俞灵的耳朵,方才再唸起《心经》来,俩人俩眼相对而望着。
此刻,俞灵的心被白雪客软化了,她不知道白雪客只是出于对她的愧疚,自觉亏欠她和俞道荣太多,才做的这一举动;被自己深爱的男人呵护,芳心暗动,流下一滴热泪之余,脸上又浮现出了微笑,这是一个幸福的笑容,因为她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很幸福,多么地想时间永远地停留在这一刻,她看着白雪客正在唸经的嘴巴在一动一动地,就像在对自己讲话般,她的脑海中幻想着白雪客是在自己说:“不用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呵护着你们母子俩!”
随即,俞灵又露出了真挚的笑容,时间过去快半年了,白雪客好久没有再看见俞灵笑得这么甜美了,白雪客见俞灵终于没有沉浸在痛苦之中,终于笑了出来了,白雪客也已然欣慰了很多,也对着俞灵一笑,俞灵方才放下了对白雪客的怨恨,开始要原谅她了。
然而葛剑来见白雪客毫不为自己的“钟馗吼”所动,亦只好再起剑向白雪客的背后飞跃袭来,因此,这雷公之吼声方才停了下来,众人才得以缓过气来。
俞灵却见葛剑来正要一剑向白雪客背部刺来,便立即推开白雪客,摆一大字型挡在白雪客身前,葛剑来是个恩怨分明之人,他恐防会误伤了俞灵,便一个后空翻站立于地上,再一剑指着白雪客的方向,说道:“小姑娘让开,我不想误伤了你。”
俞灵却喊道:“不,葛前辈,你武功高强,刚才那《驱鬼剑法》仅仅用那么一式,他就未必能招架得住了,你这不是要杀了他吗?”
葛剑来道:“这小毛贼,欺师灭祖,根本就不配那“天下第一剑”的称谓,即便杀了他,也不觉可惜!”
白雪客又道:“我都说我没有干过这事,你们咋就不信我?”
葛剑来轻笑一声,道:“哼,因为你武功卓越,而徐道云的武功平平,任谁都相信是你杀的俞道荣。”
白雪客仰头大笑道:“哈哈哈…………不想众位前辈是以武功取人,这是非黑白颠倒了也不知道。”
顿了顿,又质疑道:“还是诸位前辈,这次其实并非为了俞师叔的公道而来?而是为了这…………“天下第一剑”的称谓,扬名立万而来的?”
葛剑来像是被戳中了软肋一般,向白雪客口气地说道:“胡…………胡说,我等自然是为了俞长老的公道而来!”
白雪客又向葛剑来抱拳问道:“哦,对了,葛前辈,听说令弟,散游道人:葛子玄的葛氏武功,比葛前辈你要高明,葛前辈,你说是不是?”
葛剑来道:“胡……胡说,我的武功又怎会比他差?”
白雪客亦轻笑道:“哼,这倒说不好,连晚辈也能接到葛前辈的招式,想必葛前辈的武功也不怎么样。”
一副瞧不起葛剑来的样子,葛剑来那里受得了?便向白雪客道:“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就葛某人刚才使的《驱鬼剑法》,你若能强接下三式来,已然算你了不起了,竟然敢藐视我葛某的武功?”
白雪客又向葛剑来问道:“好,那么前辈,若晚辈硬是能接下前辈三式《驱鬼剑法》,那又如何?”
葛剑来也不知该怎么说,便迟疑了一会儿,道:“我…………我…………那么我就不再与你纠缠!”
白雪客便来到葛剑来面前,点了点头,道:“好,这可是前辈说的,不可反悔!”
葛剑来向白雪客反问道:“那…………那你又是招架不住我三式《驱鬼剑法》,那又当如何?”白雪客向葛剑来抱拳道:“晚辈自当任由葛前辈处置,绝不食言。”
葛剑来道:“好,是你小子说的,就让你吃吃我葛氏家族的苦头。”
随即,白雪客拔出俞灵的剑刃跳上前来,俞灵却大吃一惊,但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一剑向葛剑来指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般,道:“葛前辈,请!”
葛剑来随之跳上前来,手持那生锈了的重剑,便向白雪客冲去,喊道:“小贼,看招!”
只见一式:钟馗刺恶鬼,剑刃又是发着红光,向白雪客胸膛刺来,白雪客身子一侧,起剑便架开了这一击,但这“钟馗刺恶鬼”又岂是一刺这么简单?
只见葛剑来站住了脚,转身回头挥刃向白雪客的脸部拍去,白雪客起剑招架,却不想葛剑来内力雄厚,这一拍虽然挡下了,却使白雪客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剑了。
白雪客左脚向后拖开,扎了一个马,稳稳地站住了脚。
葛剑来再一拉那生锈的重剑,两兵相磨,崩出点点星火,葛剑来再一剑向白雪客腹部刺来,白雪客又架剑竖于身前,只见葛剑来威势占尽了上风,“砰!”一声,不是两兵相交,而是白雪客与葛剑来的剑气相抵,白雪客顿时向后退去数米,鞋底磨擦着地面,滚起些许尘埃,白雪客身子一正,又站稳了脚,葛剑来一步跃起再向白雪客刺来,白雪客见势有空档,剑刃一转,正是反击时机,白雪客使上《清风剑法》,一式“清音幽韵”,剑刃带着一股如清风之流的剑气向葛剑来挥来。
葛剑来见白雪客转防为攻,便是转刺剑为防御,起剑招架了白雪客一击,“当!”一声,两兵交击,发出一声清脆又响亮的响声,这一拍使得葛剑来反被击退了好几米。
葛剑来站稳后,心想道:“好小子,不愧是“天下第一剑”,这么快便懂得破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