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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能马上解决这个问题,那么阿皌只能退而求其次。在不能彻底消灭这条秋裤的情况下,他只好最大限度的把这条秋裤藏匿起来。
阿皌四下打量整个厨房,试图找到一个可以安全藏匿秋裤的地方。他忽然发现其中一个外卖窗口旁边,一个铁匣子下面有很大的缝隙。也来不及过多思考,他赶紧趁着其他员工还没有走进食堂之前,慌慌张张的把秋裤塞进了那个铁匣子下面。
但是,视觉上的问题处理完了,嗅觉的问题他却完全来不及处理了。等到包括杜大藤在内的所有员工进入食堂以后,整个屋子里弥漫着阿皌那股自产自销的难以名状的臭味,瞬间扑面而来。
杜大藤皱了皱眉头,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妈的,我早就告诉过你们这些人,上班期间,不许偷偷吃臭豆腐,你们怎么就是不听!是谁?还不赶紧把臭豆腐扔出去!”
是谁?谁也不是,因为这味道根本不是臭豆腐,当然没人承认,再说谁会一大清早就拿臭豆腐当早餐。杜大藤见找不到罪魁祸首,他也没有着急让大家进入操作间,而是让所有员工站在食堂大厅里并排而立,杜大藤亲自提着鼻子进行检查,把所有的员工挨个闻了一遍。
阿皌觉得心虚,所以趁着大家不注意,默默的站到了队伍的最末尾。但是他知道,如果杜大藤走到自己面前,那这股味道的来源就一定隐藏不住了。
但是天助阿皌,在杜大藤走到倒数第三个人面前的时候,也就是走到了一个负责热干面销售的矮胖大妈面前时,终于皱了皱眉头。杜大藤赶紧用手在自己鼻子前面扇了扇,接着嘴巴动了几下,但是终究什么都没说,最后只是挥了挥手,让这些员工全都进了食堂后台。
等到大家都各就各位以后,杜大藤才悄悄的走到刚才那位矮胖大妈面前,语重心长的说:“马姨,宿舍的水费是大家伙平均摊的,您老就是一滴水不用,到时候也得跟着交钱,所以啊,您也别太节省,该洗澡就洗洗吧!”
阿皌进了操作间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确定了杜大藤定位错了目标,也没有再继续检查下去,所以事情也就随之过去了。阿皌排泄过以后,觉得自己是一身清爽,已经没有了早上刚起床时那种晕头转向的感觉,所以包起包子来也是轻车熟路,丝毫未显醉态。在这期间,杜大藤遛达到阿皌身后,默默的看了一会阿皌包包子的样子,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默默的走开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结束,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早上7点钟整,学生食堂正式对外开放,学生也都陆陆续续的走进了食堂大厅里面,陆陆续续有不少学生走到食堂的各个窗口前面,研究起了早上到底选择什么来果腹。
可是这个时候,卖羊汤的窗口却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的煤气灶似乎点不着了。
卖羊汤的大叔嚷嚷了半天,吵闹着说:“我这才刚刚换的灶头和电池,怎么会又点不着火了?这不是见了鬼了!”
羊汤大叔的声音引起了食堂其他员工的注意,阿皌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循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
阿皌这一望不要紧,险些吓的魂飞魄散。因为羊汤大叔所说的坏掉的煤气灶,正是早上阿皌藏匿秋裤时候发现的那个铁匣子。
这阿皌一直以来生活在农村,在家里做饭全都是石头灶台,砍柴烧饭,哪里见过什么煤气灶?在他看来,那只是一个形状稍微特别一点的铁匣子罢了。如今煤气灶的下面塞着一条秋裤,怎么可能打着火呢?就算是真的能把火点着,那岂不是整个秋裤都烧起来了?到时候就算是厨房没乱了套,那烤人屎的味道也不好消受啊!
此时此刻事态已经不再受阿皌本人控制了,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既然煤气灶坏了,大家也就不要追究就好了。可是或许是之前阿皌这几次有惊无险的经历消费了他太多的幸运值,这一次,幸运的天枰没有再向着阿皌倾斜。因为,杜大藤听闻羊汤大叔的抱怨,也走了过去,开始对着煤气灶进行详细的检查。
这下阿皌是彻底慌了,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煤气灶前面,本来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他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正犹豫间,杜大藤却率先一步发现了灶台下面塞着的那条秋裤。
杜大藤把发出阵阵恶臭的秋裤从灶台下面扯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说:“这他妈是谁这么缺德,怎么干这种事情?这是啥?谁,把什么玩意,塞到煤气灶里了?”
杜大藤是怒从心头起,手中一较力,抖了抖自己钢筋水泥似的肩膀,足足发挥了二百多斤的力气。随着杜大藤挥舞起手中的秋裤,阿皌在那条秋裤上残留的痕迹也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屎黄色的抛物线,顺着食堂窗口飞了出去,直接甩到了窗口外面等着买羊汤的两个女生脸上。
或许是这场面太过于匪夷所思,那两个女生开始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她们互相看了看对方的脸,为了确认情况,他们又摸了摸自己脸上湿乎乎的痕迹,最后又难以置信的闻了一下之后,在这之后,她们的表情才瞬间变成了惊悚。
两个女生尖叫着跑出了食堂,在一旁看到这个场面的其他同学,也都随之尖叫起来。一群人的尖叫引起了更大的波澜,整个食堂的人以为发生了什么命案,全都吓得一哄而散,引起了一场轰动。等到杜大藤反应过来情况,再看向食堂大厅的时候,想不到竟然连半个学生的人影都见不着了。
这下子好了,开学第一天,食堂还没卖出去几份早餐,名声就毁在了这条秋裤的手里。杜大藤铁青这脸,强忍着自己想把别人掐死的冲动,回过头来哆哆嗦嗦的拿着秋裤,咬牙切齿的问:“我,他,妈,就,问,一,遍,这秋裤,到底是谁的!!!”
其实,就算是阿皌不说,杜大藤也已经猜到一二了。杜大藤见到了那两个女生脸上的痕迹,便清楚的了解到这条秋裤上面的内容物。而从这内容物,便清楚的了解到肇事者到底做了什么。而这整个食堂的员工,除了阿皌之外,其他人几乎是一起来到食堂里面准备上班的,所以,嫌疑最大的就是阿皌。因为,只有他才具备完整的作案时间。
杜大藤既然这么想,自然也是这么表现的,他问出这句话的同时,眼睛就像是两把利剑一样,死死的钉在阿皌的身上。
众人见状纷纷向两侧以及后方避让,退出到杜大藤那满怀杀意的视线之外。在空地的中央,唯独留下了阿皌自己。
阿皌用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擦,然后缓缓的举起手来,结结巴巴的强颜欢笑着说:“哈……哈!秋、秋裤是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