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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巳能在解放军文艺上发表小说,被更多的报刊转载,对三个人来说,已经的个奇闻了,老校长还拿出花城的单行本小说,上面还注明第一部,更叫人崩溃。
那首《十五的月亮》确实好,团部师部都发文件要求战士们学唱,原以为这是多人合作好长时间才酝酿出来的,不料。老校长说是包巳五分钟就制作出来,还叫县广播站的记者演唱录音,家里就有最原始的磁带,还是用脚踏风琴伴奏的。
三人不知真假,老校长屋里没有录音机。教研室里的录音机被锁在包巳屋里,现在包巳来了,就想拿来听一下。不料老校长再次放火箭发卫星,说:要不要现场再来一首?
真的假的啊!几个人不淡定了。
丁三来了,喊包巳吃饭,校长说:谁来也用不着包巳陪客吧!今天在我这儿吃饭,等会儿有工作的事情,你和老丁说一声,就说我留客了!
丁三不敢说了,校长也教过他,只是拿眼看包巳。包巳说:三哥,你回去招呼他们吧!我两点半到三点再过去。
几个人要去包巳那屋看看,胡大娘说:吃饭了,吃完饭再去。大冬天里,一会儿就凉了。
胡俊只好收拾茶几,几个人端菜倒酒,就开始吃饭。包巳拿来的酒被倒了进四个搪瓷缸子里,胡俊端一个放在包巳面前。包巳说:我不能喝酒,沾酒就浑身起疙瘩,得一星期才下去,你们喝吧!三个人互相看看,不辨真假,就看向校长。
校长说:你们喝!包巳就是不能喝!我和他喝点橘子汁就行。
三人就把两斤酒均分了。
胡大娘做了六个菜,其中就有包巳给的兔子肉。两个汤也是炖的大盆肉,半干的羊肉和鸡。包巳喊胡大娘过来一起吃,大娘说:你们吃吧!我这还有。
端着碗就出来,说:小俊都三十了,人家的孩子都会跑上学了,连个女朋友也没有。你看包巳多好,那个叫丁香的真是般配。
包巳笑着说:大娘!你这真是乱点鸳鸯谱吧!我们是同学,合作唱歌的,咱们扯到女朋友上了?
你带着人家上香港旅游,当我不知道吗?胡大娘为了提醒儿子,连包巳都出卖了。
包巳连忙说:大娘!可不敢乱说出去!那是出去唱歌,有刘老师跟着的,你要这么一说,人家还怎么上学?
胡校长也说:家里胡乱说就算了,到外面可不能胡说。
胡俊问:你去香港唱歌了?那个元旦迎新演唱会上真的是你啊?
包巳问:你看到转播了?
三个人相视一眼,两口吞下酒,吃了个馒头,拉着包巳就走。非要见识一下包巳的现场才艺发挥。
包巳放下筷子,把橘子汁喝掉,对大娘说:递个馒头给我。
见胡校长也跟着出来,大娘摇摇头说:老了还和年轻人疯,趁什么热闹?
包巳开门,把录音机掂到教研室,给三个人拿出自己的照片显摆一下,就把三人震住了。包巳确实是站在邓丽君身边,邓小姐还把手放在包巳肩膀上,另一个女孩就是丁香,他们从音乐杂志上见过。包巳笑得自信,丁香笑得甜美。那个不是电视剧主角许文强吗?和包巳勾肩搭背的很亲热啊!那个许观杰,冯程程,谭永临都是现在当红歌星影星啊!
几个人的称呼立刻就变了。包巳老弟,带回来什么好歌带没有,咱们听听。
包巳找出一盘自己的摇滚,说:这是我最新歌曲,宝丽金最新配器伴奏合成带,不知道你们有欣赏能力吗?
听歌而已!这还有不能适应的?最多刺激一下耳朵吧!刘子明自认见多识广。接过来就放进卡盒。
旋大音量,清澈而响亮的轰鸣立刻震荡在教研室里。
包巳也是第一次听这盘磁带,觉得宝丽金在这方面做得确实不错,自己的吉他伴奏被合成进一片混音之中,显得那么和谐自然。胡俊看着包巳撕开包装盒的,拿过封面一看,乖乖,宝丽金隆重推出,华人摇滚巨制。磁带上只有九首歌曲,其中还有邓利君的两首新歌,《女人花》和《潇洒走一回》,即使包巳是个不出名的歌手,或者是摇滚不被人们接受,凭着邓利君的这两首新歌,也有相当的号召力啊!又她为包巳捧场,说明两人关系很不一般啊!
包巳的嗓音有些沙哑低沉,情绪却恰到好处。配合着震耳欲聋的声效,那个词里的情绪得到完美的宣泄。三个人便装军人不说话,连胡校长也闭目聆听,感受着包巳的思想变化。
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 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 我想超越这平凡的奢望...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矗立在彩虹之巅 就像穿行在璀璨的星河 拥有超越平凡的力量... ...
胡校长感觉有种悲愤在胸膛乱撞,那种声嘶力竭呼喊,似乎和自己的心绪有了一些共鸣,自己努力奋斗一辈子了,追求的不也是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矗立在彩虹之巅 就像穿行在璀璨的星河 拥有超越平凡的力量这种境界吗?可总是在左右逢源中苦苦挣扎,郁郁不得志的被困在这尺寸之间。曾几何时,自己不也是这样睥睨天下,斗志昂扬的吗?最后还不是被岁月磨打得没有棱角,只能这样浑浑噩噩的度日。这个郁闷的气息直抒胸膛,顿时就引来一阵心痛,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胡俊看见老爹眼中含泪,连忙叫刘子明关掉录音机。校长说:我没事?只是被包巳的情绪感染了!
爸!你听懂了!胡俊觉得就是一片噪声,一阵配合着金属乐的呐喊。
校长说:这就是思想境界问题。你比包巳差远了!这些歌,三五年里,大学生以下水平的人,听不懂的!包巳,给他们来点通俗点的。
包巳无奈地说:几位都是军人,我闻得出来。那首歌你们说是女人唱的,那就来首男军人的歌吧!
三个人喝了酒,又被声音吵得头晕脑胀,听包巳这样说,就出去洗脸。包巳调出电子琴节奏,照例检查一下音准,就把伴奏录制下来。铿锵有力的前奏过后,包巳站起来,一股气势散发出去,叫三人感觉到有些奇怪,这种气势,只有在演练场上首长训话时,才能感觉得到。不由自主的,三人就立正站立。
校园里没有人,正好撒野,包巳调整气息按下录音键,大声唱: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自从离开家乡,就难见到爹娘。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是青春 的年华 ,都是热血儿郎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头枕着边关的明月,身披着雨雪风霜... ...
三个人醒酒了,齐齐的对着包巳敬了个军礼。刘子明说:包巳!这首歌送给我们部队吧!你想当兵吗?我向首长汇报,今年秋天,一定能来招你入伍的。
包巳笑着说:歌可以给你,版权在我,要出版发行卖钱,就得付钱!我当兵的事。你能做主吗?
刘子明讪讪一笑,说:我会向首长报告的。
包巳找来空白带,复制一盘递给他,说:给你了!指导战友排练时,声音要齐,气势要足,凭着它,估计你能提干一级。我回去了,你们玩吧!这盘摇滚乐带子不能给你们,这是公司给我寄来的样品。一两年内不能发行的。万一流传出去,到处都是盗版复制带,对销售有影响的。你们明白的。
胡俊说:你和宝丽金?
啊!是签约歌手,兼词曲创作人。包巳摆摆手。回屋收拾出来个背包,骑着车子走了。
回到家里,家门口堆了好大一堆沙子,二叔说是来辆大拖拉机,后斗把这棵树都撞坏了。
包巳说:这样的大车送沙还要来七八次,早晚也是碰掉。明天再来车辆,拐弯掉头都难。这树碍事,找锯子放掉吧!
二叔把兔肉晾晒出来,引得一片赞叹,说包巳真能耐,赛跑的人就是不一样,一晚上就撵上十几个兔子,比狗还厉害。
书包里就有又背回来一包衣服,这是看大姑家表妹可怜,准备回年时带给她的。包巳得罪姑父了,也不想去。初四这天,包巳在家门口写字。二叔带着二妹去了。
实在没事干了,写了一天的字,接收了四趟砖头。李大进说:明天你们扒房子碍事,我们就不拉了,后天路清好后,直接拉到后院里。
包巳说:好啊!供上用就行,不要太着急,这天一时半会儿下不了雨。
现在赶写的是岁月也就是平凡的世界第二部,包巳想在暑假前,把后两部都写出来,再把明珠格格也写完,总共一百八十万左右的字,加班加油,完全可以完成。
初五一早,包巳和二叔五点就起来,先做点简单的饭吃。把被褥和床都挪到外面角落里,又把水缸,铁锅搬出来,几袋粮食种子之类的也扛出来,二叔还把他的古董音响大广播匣子也抱出来。屋里就再没有值钱东西了。灶台和供桌都是泥巴台子,由他们都扒掉吧!
二叔看看包巳,这是问包巳:那钱放在哪里?包巳看看那口拉杆箱,二人点点头,心照不宣。邻居们都在看着呢!二叔就用锁门的小锁把拉杆箱的拉链锁上,包巳干脆搬进自己家,塞在大妹床下。
今天过破五,包巳连饺子也没有吃上,放几个鞭炮就算了。
老任带着一帮人准时来了,一辆小手扶拉着十几个人和一堆的工具。一起下手,扒屋子的扒屋,挖树的挖树。二叔连忙去商量,看能不能把角上的那棵大枣树留下来?
老任也不想费劲,手一挥,说:向前移动一米半就行,不过以后还是得砍掉,不然刮大风会摇动墙根的!
关系到房子的安全,二叔只得忍痛割爱,说不挪了,再向前挪,门口广场就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