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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血战疆场

回到明朝当纨绔 钟离昧 5463 2022-05-06 0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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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孙爱根本就不会领兵打仗,而王承恩所谓的“沙场”点兵更加可气,他从一群平均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老兵里面,勉强凑了三千人。队伍老龄化严重,单兵素质差,这还在其次,更要命的是,配备的武器还不齐全,有的士兵甚至连弓箭都没分到。

  战马就更别提了,因为是步兵序列,所以除了钱孙爱这位破虏将军有一匹奄奄一息,半身不遂的瘦马之外,其余全都靠步行。

  钱孙爱心想,这样也好,等老子到了前线,说不定“挖心”的清兵已经占够了便宜撤退了呢。钱孙爱干脆也不要所谓的军马,自己在集市上买了两匹马,自己骑一匹,给钱三一匹,奔着山东地界去了。

  每当钱孙爱停下来扎营的时候,都有一种误闯敬老院的感觉。就这么走走停停,过了一个月,这才到了山东莱州境界。

  清兵果然退了,可是好好地一个莒州、兖州、蓟城等六十七座县城已经成了废墟,当真可称得上是“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据闻,奉命坐镇山东的鲁王朱以派因为害怕被俘,上吊自杀了。

  清兵的这种“挖心”政策,目的在于抢掠财宝、人口、牛羊,大意就是绕过宁远和山海关,从别的地方进入长城,从1629年开始到现在一共有五次,第一次入喜峰口,蹂躏河北,第二次入德胜堡,第三次从独石口喜峰口、第四次越过了强子岭、青山口。而最厉害的也是这第五次,再次从强子岭入关,进入山东境内,继而紧逼京城。

  实际上在钱孙爱回到京城之前的一段时间里面,京城一直都是处于戒严的状态的,直到后来清兵渐渐退去,这才重新打开了城门。

  此次进攻中原的主帅是满洲正黄旗多罗郡王阿济格,和镶蓝旗旗主克勤郡王岳托,岳托是努尔哈赤长子代善的大儿子,也是清朝初期的一位名将。

  撤退的时候,岳托在前,阿济格殿后,此人生性野蛮悍勇,乐于见血,当他听说在八镇明军相继战败之后,居然又有一股不到三千人的队伍尾随上来,兴奋地他把酒杯都咬碎了吃掉,大声喊着,一定要把这些人生擒活捉,用他们大腿上的瘦肉烤羊肉串吃。

  他让自己的兄弟阿巴泰带着搜刮来的上千万两财物,四十余万人口,四十余万牲畜,现行返回草原,而他则亲自带领五百名御营刀手星夜赶回,在强子岭附近截住了钱孙爱的“大军”

  钱孙爱还在臭美呢,他甚至想模仿孙传庭给朝廷上奏折,说自己杀退了清朝的主力大军,名字都想好了,叫“强子岭大捷”,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号角声、海螺声、战鼓声、喊杀声大作,强子岭接近草原,地处西部,缺水而干涸,平时到处都是沙尘暴,此刻马蹄声一起,顿时飞沙走石,日月无光,一队人马从远处杀了过来。

  这些人装束奇异,膀大腰圆,骑术精良,头上缠着狐狸尾巴,脖子上挂着野兽牙齿做的项链,肩膀上扛着弯月般的战刀,有的铠甲外面还罩着羊皮坎肩,给人的感觉就是光怪陆离,唯一一样的地方就是每人脑后都有一条粗亮的大辫子。

  当然这只是给钱孙爱和钱三的感觉,因为他们没见过,可是他们身后的那些老年人可吓坏了,这些人有的以前有在边境作战的经历,知道这是女真人的虎狼之师,又听到他们发出“哈拉,哈拉”的声音,知道这是“杀,杀”的意思,吓得魂飞魄散,直接崩溃,瞬间逃的无影无踪了。

  “你也跑,我掩护你们。”

  钱孙爱也并不是伟大,因为他听到那边的队伍里有人用汉语喊着“活捉主将”“活捉主将”,看来他是被盯上了,别人可以跑,他是跑不掉的,与其窝窝囊囊的死,还不如当一回好人,跟清兵拼了。早就听说女真人骁勇无敌,还不知道到底有多么无敌。

  钱三就在马上大哭,钱孙爱哪容他分说,在他的马身上砍了一刀,那马儿吃痛,嘶鸣一声,飞快的转身逃走了。它本身也不是一匹训练有素的战马,遇到危机,转身逃跑,是第一本能。

  同理可证,钱孙爱马儿也不是战马,所以此刻只知道步步后退,等到五百名满清御营战士到了跟前,奔腾嘶鸣,它就直接吓得瘫软在地上起不来了。

  钱孙爱连忙抽出战刀,跳下马背,厉声喊道:“误会,我是游客,我是游客。”

  无论是平辽灭宋的女真还是现在的女真战士,都有一个特点,天生就是职业军人,他们最崇拜的就是勇士,最鄙夷的就是孬种。也不知道他们在冲锋中没听懂钱孙爱的“解释”呀,还是懒得搭理他,战马反而冲击的更快了。

  嗖嗖嗖,一排排密如暴雨的箭矢射了过来,有些跑得慢的顿时就被射中后背和大腿,直接呜呼的还好一点,没死的则全都被高大凶暴的蒙古战马给踩死了,铁蹄扫荡之下,人畜不留。

  阿济格本来想亲自冲杀一番,砍几颗人头过过瘾,可没想到这批明军比以前的几波还没出息,没打呢,就崩溃了,气得他在马背上指指点点,破口大骂,叫嚣不停,大意就是怪明朝军人没有职业道德,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来了。

  阿济格对手下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顿,意思是,一定要把主将抓回来,老子要问问,他的业界良心去哪了?

  可是那个手下手指着钱孙爱头顶的盔缨说:“郡王,明军的主帅还没走呢,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活捉,给我活捉。”阿济格喊道。

  虽然钱孙爱听不懂,但他猜得到,也隐约看清楚了,在战阵之外有一个很威风的女真人,似乎是这群人的一哥,此人个子高大,肩膀宽阔厚实,充满风尘的脸上除了血就是汗,好像一头进餐到一半的猎豹,咧着快到后脑勺的大嘴巴冲自己一个劲的招呼。

  钱孙爱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光杆司令,而且被五六百骑兵裹入了核心,想要突围那可真是天方夜谭,就算是北乔峰来了都不行,所以他也在打这位一哥的注意,想要来个擒贼擒王。这会儿功夫,死在他刀下的女真人不少,但他们根本不怕,狼群一般的前赴后继,后来干脆围着他转圈,转的她眼花缭乱,就像坐过山车。

  女真人的打法很灵活,见他厉害,根本也不硬拼,而是好像围猎野兽一样,一刀一刀的累死你,外围的人偶尔还放几只冷箭,让他防不胜防。

  钱孙爱让他们转悠的都快吐了,耳朵里灌满了马蹄声喊杀声,仿佛大地都在旋转。

  “草你娘的,不是告诉你们了嘛,老子是来观光旅游的,打什么打,再打老子可要发飙了,后果自负。”

  阿济格见他打着打着大喊大叫起来,还以为他要投降呢,急忙把翻译叫过来问:“你去问问,他是不是要投降,他很勇猛,我喜欢。”

  翻译官阁下赶紧骑着马来到外围,大声招呼:“喂,卑贱的明朝人,多罗郡王阁下问你是不是要投降?”

  “我去你娘的!”钱孙爱一刀砍掉了一个女真人的臂膀,直接甩在了翻译官的脸上,大声骂道:“你这个狗汉奸,去死吧。”

  翻译官擦了擦血,转回头“郡王,他说他不投降,他还骂你是王八蛋!”

  “王八蛋是什么?”

  “就是王八下的蛋!”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他认为老汗王是个王八。”

  “哇呀呀,岂有此理,杀了他,把他杀掉,把他碎尸万段,居然敢侮辱我们神圣无比,日月所生的老汗王,干掉他。”阿济格顿时就被激怒了。

  迅速的,女真骑兵改变了攻击方式,从诱敌转为全面扑杀,钱孙爱这才发现他们的可怕。这些长期在白山黑水那种恶劣的自然条件下长大,本身的体能是不必说了,还有一种不惧生死的精神,打起仗来,根本不管自身的死活,只顾着往敌人身上招呼。不但轻伤不下火线,就算是重伤临死之前也要咬你一口。

  钱孙爱仗着自己武功高强,轻功卓越,在包围圈里缠斗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最后体力消耗太大,实在是顶不住了,依然还在左冲右突,拼命厮杀,他已经负伤,血流满面,箭囊里没有一支箭,刀锋也缺了,最倒霉的是右臂中了一刀,流血不止,渐渐有些眩晕的感觉。再看外围,死尸纵横,血流成河,也不知道钱三怎么样了……

  这时候远处突然射来一箭,正中他的肋下,钱孙爱感觉身子一软,就没了知觉,晕迷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崇祯现在在干嘛?

  等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觉得天空和大地都在旋转,那天是这么蓝,还有白云朵朵,耳朵里听到的是牛羊的叫声,鼻子里嗅到的是芳草的气息。

  “我不是死了嘛?”

  钱孙爱吓一跳,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呢,赶忙想要挣扎着起来,可是身体上传来一阵剧痛,害得他重新倒下去,耳边响起一阵轰然大笑的声音,抬头一看,原来自己正被三匹马牵着平躺着往前滑行。

  这三人其中一个就是刚才的翻译官,他看到钱孙爱醒了,赶忙停下战马,跳了下来,带着挑衅和讥讽的笑容向这边走来。钱孙爱心想,实在不行老子咬舌自尽,也不能受这种人的羞辱。

  “喂,小子,你在明朝当什么官,怎么这么拼命,犯得上嘛!你看你刚才骂我,现在落到了我的手里,你说我要对你怎么样,对了,你说我是汉奸,我想汉奸肯定都是坏人,那我必须要有个坏人的样子才行,你是不是想喝水,嘿,我这里刚好有水。”

  说着他就去解自己的裤袋。

  另外两个脑后拖着辫子的女真战士看到这一幕,哈哈的笑了起来,随后也跳下马背来看热闹,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的什么。

  可是他们说着说着就不说了,因为翻译官在完全没有征兆的情况下晕倒在了地上。那两个女真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时候,其中一个撅着臀背对着钱孙爱给翻译官检查,钱孙爱就趁机也给他打了一阵,顿时他也“休息”了。

  最后那个女真战士猜出来可能是钱孙爱作怪,以为自己捉到的是个巫师,本想一刀把钱孙爱给杀了,但想了想,忽然转回头,砍断了拴在自己战马身上的绳子,骑上去一路飞奔,给阿济格报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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