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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钱孙爱就听清了他们两个人的争论,无非就是推卸责任,徐宏基说朱国弼是主谋,自己只是被他骗了。因为朱国弼告诉他,运送的只是食盐,去供应江北的盐场,别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而朱国弼则说,自己运送的就是食盐,可是到了半路被魏国公徐宏基给掉了包,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贩卖人口的船只,他真是太冤枉了,整个一个冤大头。为此大臣们也是议论纷纷,认为徐宏基的责任最大。
钱孙爱心想,这两个人其实谁也逃不了干系,弄不好朱国弼就是那个什么的大首领,那么他家的财富肯定是个天文数字了。一想到能够起获几千万两的藏银,他就无比的兴奋,因为那样的话,就算以后和满清开战,军费就不是问题了。
“首辅大人来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意见。”看到徐宏基被卷入了案子里,史可法莫名的兴奋,暗想,我看你这次怎么办。
钱孙爱顾左右而言其他,说:“既然大家正讨论,那么我先把案发的经过给各位大人说一遍,至于说谁是谁非,咱们一会儿再说。”于是他就把如何发现了卧佛寺这个魔窟,如何的捣毁他们这些说了一遍,但是杨文骢的事儿,他只说是失察,并没有说出查出了几十万两银子的事儿,他看到马士英也松了一口气,向他偷来感激的目光。
“这个卧佛寺真的这么好玩?”朱由菘嘿嘿的笑道。
钱孙爱心想,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家伙,就想着好玩,完全不管国家的安危,真能把人给气死。
“皇上,卧佛寺已经被捣毁了。很多人犯都死在了运河上,还有一些现在投入了东厂的大牢。”
“真可惜呀。”朱由菘有些失望的舔了舔舌头。他想,回头一定要问问老大,那些光头小妹到底有多好玩。
史可法说道:“那些只是疥癣之疾,虽然为祸多年铲除了也就是了,幕后主使才是最大的毒瘤,听你说他们的组织很庞大,这里似乎只是一个分舵,也不知道有多少毒瘤还在,必须把幕后主使找到,才能问清楚。”
“这个幕后主使嘛,倒是的确有两个人落网,一个是副首领,另外一个是首领。首领最为什么,没见过面,而副首领则是个女人。”
“听说首辅大人用艨艟巨舰击沉了朝廷的水师,这是为什么?这就说明朝廷的人在帮助他们一起犯罪,那么这是谁的责任。这些人难道还不是幕后主使嘛?”史可法把矛头指向了徐宏基。
“当然是,可是我也不知道是谁在幕后操纵。”钱孙爱说道。L
”那么你捉拿的人犯,他们没有口供吗?”高宏图冷笑道。
“没有。”钱孙爱说,这些人全都是又臭又硬,一个字都不肯说,我把他们全都交给了东厂,也不知道能不能问出实情。
“对了,还有一个叫做白娘子的尼姑,他是个关键人物,此刻依然在逃,或许把他抓住了就能问出点什么了。”
“不对。”史可法说道:“现在且不说有什么证据没有,就说贼人居然可以动用咱们朝廷的水师,这本身就是天方夜谭。朝廷的水师有专人长官,除非有圣旨,并不檄文,或者内阁票拟,谁可以动用?”
“当然负责指挥的将军也是可以动用的。”雷縯祚嘿嘿的笑道。
徐宏基大呼冤枉:”各位大人,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是被人蒙骗了,是保国公告诉我,他要运一批食盐,所以我才答应的,可是她用我的船去贩卖人口,这一点我是实在的不知道啊。请各位大人见谅。”
“我没有,我是要运送食盐,可是为什么最后变成了女人,我也不清楚,这一点你们应该问魏国公。再说,负责运送的都是魏国公的人马,他们怎么会听我的呢。”
史可法说道:“钱大人,你捉到了活口,现在在哪里。”
钱孙爱知道瞒不住,忙说:“交给东厂了。”
东厂的负责人韩赞周赶紧站出来说:“正在审问中,其中江防千总张亮的嫌疑最大,他是魏国公手下的人。”
“这样的话事情也就清楚了,是魏国公勾结贼人贩卖人口牟取暴利,皇上,应该立即把魏国公抓起来,进行审问,一方面还给大家一个公道,另一方面也要查货藏银,用来补充军饷。”史可法说到。
“有钱啊。”一听说有藏银,朱由菘立即来劲了,他最近一直都在搜刮,把税收涨到了极限,为的就是供自己吃喝玩乐。钱孙爱对她是越来越不满意,这里面马士英和阮大铖帮了不少忙,纯属为虎作伥。可是钱孙爱不点头,他们的官职愣是上不去,ye让他们非常郁闷。而钱孙爱的接口总是太忙了。
“那就把魏国公抓起来,交给韩赞周处理。”
“这恐怕不合适呀皇上。”姜曰广站出来说道:“韩公公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又兼理东厂,真是日理万机,实在是没时间管这些事儿了,再说,张亮在东厂,万一他们见了面要是串供怎么办。皇上,还是把魏国公交给我们锦衣卫吧。”
朱由菘不管这些,只要是能够搞到钱,他什么都愿意答应。于是立即答应了姜曰广的请求。姜曰广回头给钱孙爱翻了个白眼。
朱由菘一声令下,侍卫上前,那些魏国公。魏国公看着钱孙爱大喊:“救我,救我,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钱孙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冤枉还是假的冤枉,反正他知道自己回去之后,徐小娇肯定饶不了他。那可怎么办呢?
史可法还在不依不饶:“皇上,魏国公赋闲多年,也不见得有多大的权力,敢做出这种事儿来,我想这幕后没准还有更大的鱼儿没有落网,咱们一定要一查到底。”这就等于直接挑衅钱孙爱了。
钱孙爱也不客气:“史大人,你就直说吧,是不是要皇上把我抓起来你才甘心情愿呀,是不是啊。”
“本官不是那个意思,本官只是觉得钱大人既然是徐大人的女婿,嘿嘿,也许,也许,不好说啊。”
“那侯方域还是你的女婿呢,他阴谋作乱,难道也有你的事儿。”钱孙爱反唇相讥。
“岂有此理,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急什么急。”
“是你急了我才没急呢。”
朱由菘不想听任何人说钱孙爱的坏话,他也知道这班大臣不只是反对钱孙爱,更加讨厌他,如果钱孙爱倒台,那么下一个肯定会轮到他,他可不想看到钱孙爱又什么事儿。于是大声说:”首辅大人清清白白,朕非常清楚,任何人诋毁他,就是诋毁朕,你们不要在追究下去了。“
“是,皇上。可是臣的女婿——”
“这件事儿也交给首辅大人去处理,退朝吧。”
钱孙爱很得意的晃着膀子往外走,冷不防史可法追了上来说道:“钱大人,刚才只不过是个玩笑,你可千万不要在意呀,今天晚上是小女的生日,大人是不是赏光,过来聚聚,有话对大人说呀。”
“方便吗?”钱孙爱问道。
“首辅大人光临碰壁生活,哪有什么不方便的道理呀。”
钱孙爱心想,这老小子今天这是怎么啦,该不会是给我摆了什么鸿门宴吧。不管了,去了再说,看看他的底牌也好。
等钱孙爱回到家里,徐小娇果然已经闹上了,把屋子里砸的乱七八糟的。钱孙爱一进门就被他揪住了耳朵。
“说,你是不是把我大伯关起来了。”
“哎呀,是,是有这么回事儿。”钱孙爱苦笑道:“这只是个巧合,再说也不是我把他关进去的,是皇上还有史可法那班人。”
“那我怎么听说是你的主意呢?”徐小娇越发大力了。
“要掉啦。”钱孙爱气的拨开他的手,跳着脚说:“你想谋杀亲夫啊,真是被你给气死了,什么都不知道。”
徐小娇同样跳着脚说:”我才不管你什么乱七八糟的呢,你赶紧比我大伯放出来就好了,不然我真给你宁掉了。“
“夫人,事情真的不像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你大伯似乎真的触犯了国法,而且还被人抓住了小辫子,我也想把他就出来,但一定要慢慢的想办法。”
“慢慢的想办法,亏你说得出口,我大伯进了锦衣卫的诏狱肯定每天严刑拷打,等你想到了办法,兴许他就不在了。”
“那好,我去想办法。”钱孙爱心想,我在这呆着除了被她拧耳朵之外,别的用处也没有。还不如出去走走。
“那好,你快去,快去。”
钱孙爱出来之后,往花园这边走,突然看到红情偷偷摸摸的端着一碗燕窝粥往前走,就问道:“红情,你奶奶住在西边的跨院,你怎么往东边走。”
红情的小脸顿时红了:“少爷,我是,我是,我是——”我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小脸更加的红了。
“哦,没事儿了,你先去吧。我就是随便问问。”见她吱吱呜呜的,钱孙爱断定这里面有问题,小红情她很了解,根本就不会说谎话。于是洪庆走了之后,他赶忙从后面偷偷摸摸的追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他来到了后面下人住的一排房子,隔着树木见红情走入了其中一间,暗想,难道这孩子偷吃东西,不会呀,我一想对她很好,她的日子过的跟小姐一样,怎么会缺东西吃呢。
想到这里,他快步的追了上去,在门口,他听到有人说道:“施主,有劳了。”
“噗。”就这一声,钱孙爱差点没吓死,这不是别人,正是他派人在全城大街小巷都找不到的那个白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