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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娇泪如泉涌,她也是个大姑娘家家的,在男人床上过了夜,就以为自己失身了。当时的女人哪里懂得很多,恨不得一头碰死算了。可是她心里还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回家跟老爹说了,让老爹给他报仇。
李定国一切行动听指挥,立即闪在了一边。徐小娇飞快的跑了出去,一路泪奔,就这么大清早的衣衫不整从钱家跑了出去。完全没想后果。可是大街上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因为摆擂台她也是出了名的,很多人都认得,于是大街上议论纷纷。
钱孙爱跟没事儿人似的一觉睡到中午,他没事了可不代表别人没事儿了,你可别忘了,人家徐小娇已经回家了。钱孙爱睡觉的时候,李定国跟护法金刚一样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红情来了好几次都被拒之门外,再来她就不敢来了,因为李定国有点可怕。
钱孙爱一觉睡到了下午黄昏时分,醒来的时候发觉没动静,心里顿时不淡定了。要是徐青君大张旗鼓的杀过来他的心里或许敞亮多了,可是没动静就让人不踏实,于是他打开门勒着裤腰带对李定国说:“走,跟我要账去!”
李定国像一只大黑熊一样走在钱孙爱的身后,钱孙爱狐假虎威,晃着膀子一边走路一边冲着人家大姑娘小媳妇的抛媚眼,这次他也不怕挨揍了,因为有了李定国,估计也没什么人能够揍的了他了。
那些住在这条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一看到他出来了本能的就躲开了,都在后面戳他的脊梁骨,可越是这样这货就越是得意,在他的心里古代的大少爷就应该是这个范儿,这才是标准的公子形象,像冒襄侯方域等人纯属装逼货!
过了一会儿,经过了一番打听之后,钱孙爱就找到了冒襄在南京城里的别院,冒襄这货老家在如皋,南京城里也有一栋河房。今儿钱孙爱来就是准备逼着这厮跳河的,他非要做一回恶人不可,不然对不起十娘姐姐。
所谓的河房有点像现代的海景洋房,咋回事儿呢!钱淮河到了南京城之后就有很多的支流,穿过街道,虽然不能说像威尼斯和绍兴那么夸张吧,但是相同的建筑还是有的,都建在河水的两岸,非常精致,足够迷人。雕栏画栋,珠帘锁窗,价值不菲。
每一所河房,都有一个带栏杆的露台伸出水面。当你推开窗子走向露台,清新的气流立刻扑面而来,让人神清气爽。这里不住穷人,能住在这里的除了王孙公子,就是富商豪客,也有一些退休的老太监,在职的官员,还有少部分富裕的妓女等等。听说还有一位老太监专门在这里写《南京城杂文野史》呢!
钱孙爱不管这些,晃着膀子叼着一根草棍,直接就来到了冒襄锁住的哪个院落,啪啪的就拍门!
“开门,开门,要账的来了,要账的来了。”
冒襄家里也有一班家丁丫鬟,当时有一个叫冒福的头头,一听有人叫门赶忙就去开,开了之后发觉是钱孙爱顿时就愣住了,他认识钱孙爱上次冒襄闹婚礼他跟着去凑热闹了,心里顿时没底了。
“原来是钱公子,不知道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事儿。”
“让冒襄出来!”李定国在后面一推门冒福顿时向后面倒退了五六步,大门差点掉下来,顿时吓得脸都绿了。没想到钱孙爱带来一个大力金刚!
“请问这位壮士是……”
“我朋友,项羽!”钱孙爱顺手胡诌!
“项羽早在乌江自刎了,你这个是冒牌货吧。钱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在下这里赔礼了,公子还是屋里坐吧。”这时候冒襄用扇子挑开了门帘子闪了出来。
“你懂什么,你还是快还钱吧,本少爷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钱孙爱对这种伪君子没什么好客气的,今天就是报仇来了。欺负钱孙爱没事儿,欺负李十娘就不行,今天爷就是要办你,怎么样!
“什么钱!”冒襄耸了耸肩膀!
“哎呀,想赖账啊!”钱孙爱火了,从袖子里掏出借据:“冒襄你小子给我看明白了,这可是你亲手写的借据,你要是赖账,我把他往衙门里面一交,你小子可就要吃官司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什么借据让我看清楚一点!”冒襄突然走了过来。
“站住!”钱孙爱嘿嘿一笑:“你当本少爷是傻子呀,怎么可能给你看,你还是乖乖地还钱吧。”
“那我要是不给呢!”冒襄挥了挥手身后立即来了十几个身穿灰色衣服的家丁,全都气势汹汹的看着钱孙爱。
“李大哥,你吃得消嘛!”钱孙爱偷偷的问道!
“再来十个才够一盘!”李定国嗓子里发出雷霆般的一声吼,突然豹子下山一样冲入了人群之中,只见一阵人影闪动,惨叫连连,一会儿的功夫又回来了。所有的家丁连同冒襄全都被打倒在地上,打着滚的哀嚎。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草,老子都告诉你了这是项羽,你丫愣是不信,这下子吃苦头了吧。信了嘛你!”钱孙爱蹲在地上拍打着冒襄白净的小脸说道。
“信了信了,可是我真没钱!”
“没钱借高利贷,要不拿你老婆来抵债,我管你这么多。”钱孙爱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心里说,十娘姐姐我给你出气了。
“我老婆长得不好看!”冒襄的脸被打的七扭八歪血肉模糊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了,只是哎呦哎呦的叫疼。
“不好看就给我当丫鬟好看就给我暖床,不过只能抵五千两,剩下的债你还是要还的,赶快拿钱来。要不我还让人揍你!”
一听还要挨揍,冒襄害怕了,话说李定国的拳头像沙包那么大,可真是经不起两下子啊!“冒福,快,快拿钱,快点拿钱啊!”
冒福从地上爬起来飞奔到房里半天才出来手里拿着一叠银票还有一包子银两,一边走一边哭:“钱少,就这些了,差不多有五千两,您收好吧!”
钱孙爱接过四千五百了的银票,一看还有五百两银子,伸手就扔给了李定国:“李大哥,这个给你了!”
“谢少爷!”李定国也不客气当下就提着,然后说:“这些人要怎么办?!”
钱孙爱指着冒襄骂道:“嘿嘿嘿,听好了,老子再给你十天的时间,十天时间过了如果还没有钱,老子就上你们家拉你的老婆抵债,明白吗?!”
冒襄装死,一动不动。钱孙爱也懒得揭穿他,转头走了,这次晃膀子的幅度比平时要大了很多。
可是他没想到刚到了门口就走不动了,因为有好多人围观,其中还有一个满头白毛的老头拿着毛笔给那瞎写!
哎呀,钱孙爱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最害怕的就是文字狱了,顿时对这个老东西很反感。这老家伙长的吧怎么说呢,脸色煞白,眼圈发黑,一根胡子也没有,瘦骨伶仃的没有几两肉,穿着一身红色的直裰不伦不类的。他的身边还围着一堆人问东问西的,那老头一边写一边还给大家解释:“这就是钱谦益的儿子,所以我要记上一笔,让大家都知道东林党是什么样子滴!”
钱孙爱一听就急了,这老东西说话公鸭嗓子,一听就是个太监,怎么还跑到秦淮河边上写起历史书来了,有这么高的文学修养嘛!还不是以文字来敲诈社会名流混口饭吃,不过想跟老子敲诈,门也没有。
钱孙爱摆了摆手指,李定国立即就拨开人群走了过去,一把就把老太监手里正在写的书给抢过来了。然后交给了钱孙爱,人群本来骚动了一下,但是当大家看到李定国这尊凶神恶煞之后,顿时吓得四散奔逃了,只剩下一个老太监孤零零的颤抖。
“你,你们想干什么?!”
钱孙爱拿过那本书一看,差点把鼻子给气歪了,原来这个单元居然还有名字叫《纨绔列传》还专门有自己的记录,已经详细的记了好几条了。
“你……”钱孙爱指着他怒道:“你要多少钱?!”
“杂家不要钱,杂家著书立传是为了让后人知兴替,可不是你那几个臭钱就能给我收买的,我一文钱也不要!”
“你,这是找死!”钱孙爱看了看李定国。
老太监顿时腿软了,说道:“你就是钱孙爱吧,告诉你,你最好乖乖的把历史书还给杂家,你知道杂家是谁吗?回去问问你老子,认识不认识司礼监掌印太监韩赞周,杂家是韩赞周的堂弟,哼。”
司礼监掌印太监不是曹化淳嘛!这咋回事儿,钱孙爱对朝廷的事儿也不是太清楚,心想,肯定是个副职,这厮故意给夸大了。不过就算是副的也不好惹,这群阉党的确是很有势力滴。顿时他心里又有了个鬼主意,他觉得这老头也许可以利用一下,太监也不全都是坏蛋。
“那个,韩老伯,您好人家吃了没有!”
韩鸿儒最近经济状况有点惨,还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唤,他派人到京城去给堂弟要钱了,人还没回来呢!
“呃,你想干什么?!”韩鸿儒舔了舔舌头说!
“我想请你吃饭,嘻嘻!还请老伯能够赏光啊!”
“史官的笔比脖子还硬三分,你这样收买我也是没用的!”
钱孙爱赶忙躬身施礼,并且把历史书交给了韩鸿儒:“老伯既然是家父的朋友小侄又怎么敢无礼呢!这本书乃是老伯的一番心血,小侄以后再也不会干涉了,老伯完全可以秉笔直书,不用有人的顾忌。“
韩鸿儒尖着嗓子说:“喂,小子,你可不要以为给我老人家拍几句马屁,然后请我吃几顿饭这就算完了,我就给你说实话,你干的那些事儿,我是不会帮你说谎的,这本书里会如实记载。“
“嘿嘿,老伯此言差异,俗话说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我能在您的书里留下名字这是好事儿,我有什么不高兴的,您说对不对。“
韩鸿儒背着手打量了一下钱孙爱:“嗯,钱老爷的儿子的确不同凡响,纨绔是纨绔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内涵的,看来我要重新给你定位了。”
钱孙爱说道:“想要了解我现在就有个机会,小侄在鸿宾楼摆下酒席恭请世伯,不知道世伯肯不肯来。”
韩鸿儒早就饿得不行了:“呃,那好吧,既然你一片诚意,我也看在你老子的面子上吧,就跟你走一趟吧。”
“老伯何至于混的如此凄惨!”到了鸿宾楼之后,韩鸿儒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差点把钱孙爱给震翻了。这厮狼吞虎咽的比灾民还严重呢!
这是什么情况?钱孙爱连忙问道。
“你不知道啊!”韩鸿儒拿着个大肘子猛吃,说:“我本来这些年在宫里也攒了一些钱,可是没想到赶上倒霉回家的路上被盗贼给抢了,回来之后虽然说还有几张银票,也都买了房子了,现在真是有些拮据。”
“哦,买房族啊!”钱孙爱立即深表同情,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世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万望笑纳!”
“什么意思,想要贿赂我呀!”
“绝无此意,绝无此意!”钱孙爱拽文说:“小侄也是个读书人,深知读书人的苦楚。虽然和老世伯萍水相逢,但也有惺惺相惜之感,小侄希望能够帮助老世伯完成这部千古大作,咱们以文会友怎么样!”
“当真!”韩鸿儒的眼睛顿时亮了。
“说一句假话让我天打雷劈!”钱孙爱说。
“原来你也是个性情中人!”韩鸿儒眼珠一转突然说道:“那不如你我结拜为兄弟如何,我看你也是个好人来着!”
我草,找到长期饭票了是怎么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