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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奏折后武文帝知道现场还出现了另一个人,岑子宁仅给刺客造成轻伤,是这个人用长枪给刺客造成了致命伤。只不过击杀刺客的人不知怎么的没有留下来,当御林军进入树林搜寻的时候,现场只剩下岑子宁一个,所以才会导致御林军误以为是岑子宁击杀了刺客,出现了错误的判断。
武文帝把岑子宁叫来,除了想和他聊聊蔚池盈以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弄清在树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岑子宁不愿说出真相,非要独自得到击杀刺客的功劳,那么武文帝以后便不会再相信他,即便有蔚池盈的情谊在也不会再召唤岑子宁进宫。
武文帝假装让萧从之送人,然后准备突然发问来打岑子宁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岑子宁却抢先一步说出了实情,坦率地承认救驾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功劳,甚至大部分应该归功在那位白袍银甲少年身上。
“陛下您居然已经知道了?”岑子宁怔住,后背不禁冒出冷汗,山下的世界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对方早就把一切查的清清楚楚了,如果自己没有主动坦诚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面对帝皇时果然不可以掉以轻心,任何一个疏忽都不能有,岑子宁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
“嗯……”武文帝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岑子宁长得丰神朗俊、剑眉星目,端是一表人才,可惜在眉宇间隐隐有股忧悒之色,若这股忧悒之色可以化解必定拥有非凡成就,就看能不能为自己所用了。
误会已经解开,武文帝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让萧从之为岑子宁搬来一张椅子,两人面对面坐下热情的攀谈起来。
除了蔚池盈以外,武文帝对岑子宁的兴趣大幅上升,话题不再围绕着蔚池盈,而是向岑子宁了解他在山上的生活起居和经历,岑子宁也从对话中逐渐加深了对武文帝的了解。
聊着聊着岑子宁突然心中一动,问了一句:“当年师父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冲入万军从中去救陛下呢?那么多敌人,就算师父武艺再高也很危险,是什么原因让他要舍生忘死?”
岑子宁对师父的过去很是挺好奇,为什么蔚池盈会单枪匹马闯进万军从中救下刘澈?为什么又放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从刘澈身边离开?要知道蔚池盈对人世间的事并没有多大兴趣,跟刘澈似乎也没有什么交情,他到底为什么做这些?
岑子宁曾不止一次问过蔚池盈,可蔚池盈从来不回答,或许他能从武文帝这得到答案。
“我和他赌了一局,他输了,于是答应我在我需要的时候必须出手相助。”武文帝眼神里露出一丝狡诈的光芒,在面对蔚池盈徒弟的时候他用不着遮掩,终于说出了真相,“但其实我在赌局里使了些手段,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输,他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刘澈少年时好赌,因此磨砺了一手神仙难辨的抽老千功夫,当与蔚池盈相识后他很想拉拢对方为自己做事,好容易怂恿蔚池盈与自己赌了一局,在赌博过程中做弊赢得了胜利。
蔚池盈愿赌服输,不过只答应为刘澈做一件事,刘澈思前想后让蔚池盈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蔚池盈答应下来后便离开了。
后来刘澈遇到了足以致命的危机,蔚池盈信守承诺拍马赶到,从密密麻麻的敌人中将刘澈救出,才有了现在武朝的一切。
难怪蔚池盈怎么都不跟自己解释,岑子宁明白了师父的心情,应该是觉得这场赌局根本没有提的必要,反正当时输了就是输了,就算猜到了刘澈抽老千也改变不了结果。
武文帝与岑子宁交谈甚欢,不知不觉聊了许久,直到萧从之过来提醒说该要早朝了,武文帝才意犹未尽的停下,还特别叮嘱岑子宁道:“有空多来陪陪朕,朕喜欢跟你谈天。”
“一定会的。”岑子宁不可能拒绝,他确实需要机会跟武文帝多接触来了解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竟会让师父得出武朝将覆、天下将乱的结论,至少他目前还没发现端倪。
武文帝在萧从之的服侍下向大殿走去,走到半路又突然停下,把岑子宁叫到跟前:“你跟我一起上殿,我要向群臣介绍你,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是你救了朕!”
“这就不必了吧,功劳不是我的,我可担不起……”岑子宁摆着手后退,可武文帝不由分说的转身就走,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岑子宁待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从之小跑回到岑子宁面前,拉着他追了上去:“圣上叫你上殿你就上殿,别辜负了圣恩。”
看来再拒绝的话就是不识好歹了,岑子宁索性放松心情跟着武文帝来到大殿,大殿里已经站满了人,武朝的文武大臣们全数到齐,他们看到武文帝竟带着一个陌生且穿着布衣的少年走入大殿,纷纷感到惊讶与意外。
“这人是谁?”
“不知道,从来没见过。”
“难道是武文帝的私生子?”
“别乱说,小心掉脑袋!!!”
……
一时间大殿里充满了窃窃私语声,大臣都在猜这个少年是何来历,跟武文帝有何关联。
岑子宁面无表情的跟在武文帝身后,对议论声视若无睹,武文帝踏上台阶坐在龙椅上,岑子宁则按照萧从之的指导站在台阶之下。
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岑子宁就不会畏惧,那些大臣对他议论再多也没用。
岑子宁站定后便把目光投在不远处的梁柱上,梁柱上雕刻着两条神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能有如此雕刻功力的肯定是哪个朝代的大家吧?岑子宁如是想道。
武文帝已经坐定,大臣不敢再继续私下交流,端正容颜跪下高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吧。”武文帝轻轻抬起手,这种场面他经历过无数次,早就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