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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身陷囹圄

花开花落 骠骑 7349 2022-05-06 0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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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尘落站在灯光聚集处,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朦胧的灯光,一片阴影自他身上倾泻下来,逆光的john只看到他朦胧的面部轮廓,却看不清他的表情,闻言也是一愣,话题的转变,让他一时间转不过思绪来。

  孤尘落似是没感觉他的异样般,盯着john的眼神并没有离开,继续说道:“所有人都知道,郭向天与父亲的恩怨纠葛由来已久,对于郭向天的一切,我必然了若指掌。为此,便知道了一些督察的事情,如果我说,阿强学长的放虎归山之策,是我出的,督察会有几分讶异?”

  此时的john已经完全石化,在他看来隐秘无比的事情,在这个温文尔雅的名门公子面前,就那么轻飘飘毫无存在感般被细数了出来。

  一股凉意自他的心头泛起,郭向天的确是欺凌霸道毫无原则可言的人。可眼前的孤尘落,看似无害,实则内敛无数锋芒,就好似身怀绝技的杀手般,平时悄没声息的隐藏在普罗大众中,然而只要动了杀机,刀一出鞘必见血封喉!

  孤尘落看着john逐渐变了脸色,心知火候已然到了,便见好就收的上前一步,拉进了与他之间的距离,声音低沉的说道:“督察,我费劲多番周折,方才同督察站在了一个界线上,如今尘洛只想请督察替我保住孤公馆的名声,将此事压下来,不为外人所知。至于花婕语,无论她愿不愿意,都将是我孤尘落明媒正娶的妻子,就是花公馆终有一天也是我孤尘落的,到那时,还会少了督察的好处吗?”

  孤尘落看着john的脸色逐渐紧绷,不言不语的再次坐回了方凳上,他心中暗暗一惊,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用力过猛,让john动了杀机。

  然而,越是这样的时候,孤尘落知道越不能乱、不能慌,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但如今若想快速从这里出去玩只能铤而走险……

  “那……”john低头思考了一会后,终究还是心存疑惑的抬头看向他,开口问道:“那关于那个阿强的身世背景,孤少了解多少?”

  孤尘落见他开口问话,心里方才稍微放松了一些,施施然拉开凳子,坐在了john的对面,也就是刚刚他坐的位置上,直视着他,冷静自持的开口道:“john,我对他的了解应该不比你多,到今天为止也仅限于英皇学院的学生,因为同盟会的事情,曾经在巡捕房大闹过而已。如果我早知道这小子心怀不轨,企图接近花婕语,让我孤家难堪自此,我不会等到今天才动手!”

  他说道这里,情难自禁般狠狠捶了下木头桌子,脸色沉郁的吓人。

  john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站起身体走到孤尘落身边时,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这一夜,孤尘落未眠,他反复回忆着与john的谈话过程,直到确认没什么破绽时,才发现东方已然大白,天色大亮。

  然而就在这一天的深夜,在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同时,香港所有孤氏商行皆同时火光冲天,无数道黑影流窜在商行周围,直到确定火势蔓延的不可收拾时,方才隐身离去。

  他们刚走一会,哭喊声便断断续续传了出来,被惊醒的香港市民,瞬间被被眼前恐怖的火势吓得呼喊起更多的人,这一夜,几乎一半的香港市民都参与进救火行列中来……

  纵使如此,孤氏商行所有的店铺,仍然在一夜之间不仅所有物质付之一炬,更是烧伤了七八名守店的管事。甚至就连远在九龙塘孤氏商行分行的徐管事,也没能幸免于难,葬身火海……

  孤图毅听着来人逐一汇报火情,当他得知徐管事的事情后,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激怒攻心的打击,高高杨起的扶手拐杖,还不曾落下,整个人便晕倒在火灾现场,众人哗然。

  吴朋开见状,想出手相扶时,已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了孤家掌门人重重摔落在地,毫无知觉。

  他赶忙跑上前去从地上扶起了孤老爷,在另一边查看灾情的管家德叔也看到了这一幕,等他从吴朋开手中扶过孤老爷时,苍老的脸颊上,早已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一时间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吴朋开只得伸手召来司机,安排人送他们去医院,就在这样一片混乱嘈杂的环境里,他竟远远的看到郭向天带着几名华商会的董事走了过来。

  “这孤家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啊,孤大少爷刚刚入狱,这孤氏商行就被烧的片甲不留的,什么仇什么怨啊,你们说,是吧?”

  郭向天拖着肥胖不堪的身体,一步三避小心的走到吴朋开的身边,说完这话,他甚至掉头寻求身后董事的意见。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吴朋开看到上次董事会上反水孤会长的几名董事,此时正面色尴尬,语焉不详的回避着他们的目光。

  想起身陷警署的孤尘落,吴朋开又看了眼面前趾高气扬的郭向天,一时间也是没了主意。孤老爷昏迷不醒,他一个外人实难掌控如今支离破碎的庞大孤家,他呐呐的上前一步,礼貌性的出声询问道:“郭会长有事吗?孤会长刚刚身体不适,已经去医院了。”

  郭向天一听孤图毅生病入院,脸上的神情顿时精彩纷呈起来,眉峰兴奋的高高挑起,无奈却又生生作出一副怎么装都装不像的关心表情,就连出口的语气,也是微微颤抖道:“孤会长住院了?!哎,接连出了这么多事,也难为老孤了……”

  “朋开!”

  郭向天假模假样的说辞还未说完,他们面前的街道上,快速停下来一辆车,花卓万人还未下车,声音已经急急传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啊,今天我刚出门,便听人说孤公馆出事了!”

  花卓万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的抬手指着只剩轮廓的孤氏商行,声音都有些变了腔调道:“老孤呢……尘洛这孩子又出事了,我昨儿一夜都没合眼,小语……”

  花卓万说着说着一时间六神无主的用手扶着额头,满脸银白色的胡须,只是一夜没有打理,便竞相冒出,让原本精神矍铄的花卓万,生生苍老数十岁般。

  “花会长,你这又是怎么了。”郭向天见他如此模样,隐晦的眼眸不易觉察的微微一动,朝着花卓万走近两步,故作关切的问道:“你不会也遇到什么难事了吧?我能帮上忙吗?”

  吴朋开冷眼看着郭向天的样子,心中不禁万分鄙夷,他上前一步从花卓万的另一侧扶着他,边将他朝着刚刚停下的豪车上带,边安慰道:“花伯父,婕语的事情,我们今天会再去警署保释的,您放宽心吧,没事的。”

  “警署保释?”郭向天丝毫不理会吴朋开似有若无的疏离,反而步步紧逼跟了上来,在花卓万刚刚举步要跨上豪车的一霎那,他竟伸手拦住了他,随后语意深长的说道:“花会长,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相信我,但是容我多说一句,孤公馆现在出了这么大事情,自身都难保了,而警署是个什么地方,你我心知肚明,令爱金枝玉叶般的大小姐,你能等,她怕是等不了啊!”

  花卓万被他这么一说,更是满面愁容,握着吴朋开的手也是十分用力,方才支撑着自己没有如孤图毅般倒下,他苦笑着开口道:“不能等也没办法啊,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能动用的关系都动用了,可我连john的面都见不到!”

  “john吗?要不我来试试,走,我陪你走一遭!”郭向天说完便径直抬腿上了豪车,在里面示意吴朋开将花老爷扶上车去。

  看着他这么殷勤的样子,别说吴朋开心中警铃大作,就是心急如焚的花卓万也是立在车旁,踌躇不前……

  然而,吴朋开率先反应过来,如今孤尘落身陷羁押所,孤老爷又被气的再次住进了医院生死未卜,而花婕语等人的消息,他们是一点都接触不到。

  所以就目前情形来说,郭向天倒不失为一个救人的最佳人选,至于他的居心?

  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花伯父,不如我们先上车再说。”吴朋开扶着花卓万的胳膊,将其轻扶上车,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他们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戒备防范,郭向天绝对不会突然间转性,想要帮助他们,只怕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花卓万失神也只是一愣神的功夫,马上意会过来吴朋开的意思,上车的同时,却也拒绝了吴朋开随行的要求,他拍了拍吴朋开的手背,低声说道:“如今孤家适逢非常时期,你还是留在这里照看一二吧,尘洛与婕语的事情,你不妨让我去试试。”

  就这样,吴朋开被留在了孤家,而花卓万一个人随着居心叵测的郭向天,一同乘坐豪车离开了火灾现场。

  一路上花卓万也不说去哪,他只是静静坐在后一排靠右边的位置,他在等着,等着郭向天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果然,等到豪车平稳的停在圣玛丽医院的停车场时,郭向天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在花卓万的面前打开,那赫然是一封引咎迟职的离职信,而最终的署名者,竟是华商会主席,也就是孤图毅!

  郭向天直视着脸色巨变的花卓万,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花会长,你只要说服孤会长在这封离职信上签字,我保证令爱今天就能得到保释,离开警署看守所!”

  “呵呵。”花卓万苦涩一笑,他是着急,可他也知道孤公馆如今轮到这般田地,到底是因为什么,郭向天让他去开这个口,让他这个追随了他一辈子的老兄弟背叛他,这不是往孤图毅心窝里插刀子吗!

  郭向天冷眼看着花卓万,早没了刚刚在火灾现场的热情,他将手中摊开的离职信,往花卓万的面前又递进几分,方才说道:“花会长,你可以好好想想,如今孤氏商行没了,孤尘落签下的偿还协议就是一张废纸,他本就还离职了。再说,孤图毅没了孤氏商行作后盾,华商会主席的位置,也绝不可能再是他,如今他自行离职,还能早日救出令爱,甚至是孤尘落。如若不然,到时候大家撕破脸,别说救人,他还得偿还华商会损失的四万银元!其实我刚刚去现场,就是为了让他签字,然而他病了,如今由你去,显然是比我去好多了,花会长,你说是也不是?”

  郭向天的话虽然说完了,可他的眼神仍旧死死盯着花卓万,就像是一条毒蛇潜伏在那里,时不时阴嗖嗖的吐着信子般,让人遍体生寒。

  花卓万本能的想要拒绝,可郭向天的话,还是成功的触动了他。如果能救出小语,尤其是救出尘洛,对于如今支离破碎的孤公馆来说,无疑是一件幸事,只是由他去说服孤图毅放弃,对于如今不堪一击的孤图毅来说,又何尝不是一道催命符。

  郭向天显然将他的纠结全部看在了眼里,将他手中的离职信,放在了花卓万的手中,然后打开车门,抬脚下车的同时,阴冷的声音也传了出来:“花会长,你可以多考虑一会,但请记住,如果错过中午十二点的话,今天就没有时间保释令爱了,而明天,我就不一定还能有这个精神来为你们操心,我会直面孤图毅,亲自动手解决此事!”

  他说完,便有心腹上前替他打开了旁边的一辆豪车,花卓万看着他坐进车里,绝尘而去。一时间,他心中百转千回,很不是滋味。

  若说孤氏商行灭门式的纵火案,跟郭向天没有任何关系,他绝对不相信,可纵使世人都知道是郭向天做的又如何呢?

  如今香港时局如此微妙,说不定下一秒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花卓万思绪万千的同时,更是将手中的离职信一下一下用力揉进了掌心,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几乎甩手扔了出去,可他最终还是将那团纸,揣进了口袋,脚步沉重的朝着圣玛丽医院走去。

  然而令花卓万万万没想到的是,本该呆在医院急救的孤图毅,却出现在了谁也想象不到的地方,香港警署总督察办公室里。

  john看着手边巡捕房上报上来的火灾资料,一夜之间,香港城内八家孤氏商行全部被烧毁!想起他与孤尘落之间的协议,三成纯利润分享的协议啊,john的脸色就变得难看无比。

  他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神态疲惫不堪的老人,斟酌着该如何开口时,孤图毅却率先开口道:“john,尘洛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被抓进来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可还有转圜的余地?”

  相对于孤图毅的直白询问,john倒是完全没想到,他们的谈话会这么直接的切入主题般,据传闻来说,孤图毅可是出了名的处事成熟,说话圆润,他还以为他们要相互打太极许久才能明白对方的意图,没想到竟这般直接的开始了。

  john略一思索,便回过神来,他一挥手示意下属退出办公室,转而走到孤图毅的身边,看着他身侧的管家德叔,说道:“你还是将你家老爷扶到沙发边坐下吧,这是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john客气了,”德叔还未开口或是有所动作,孤图毅已经拄着拐杖脱离出德叔的搀扶,颤颤巍巍迎着john上前一步,神态间尽显大家风范,气场丝毫不输john,说道:“老夫就这么一个儿子,就是死,我也得拦上一拦!”

  “呵呵,孤老说的太严重了。”john不怒反笑,也不多话,自己移步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雪茄,“哗啦”一声点着了火柴,深深吸了一口后,微闭着眼睛,从口中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烟雾缭绕在他的眼前,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静寂的时间在这样的气氛中怪异流淌着,孤图毅心中一松,久经商场的他,突然明白了john的意思,这分明就是谈判前的拉锯战,得看谁先沉不住气,也就是说孤尘落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罪证落在他们手里,如果john现在真如他所想,是要谈判,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一个港英政府的首脑人物,和他一个商人摆出这样的姿态,除了钱,孤图毅还真想不出别的原因。想通了的孤图毅重新扶上了管家德叔的胳膊,在他的帮助下,吃力的坐到沙发上与之对视着。

  “实不相瞒,孤少这次进来警署,是个误会,但是多少也牵扯到了一些比较敏感的人和事,却不是我说放就能放的。”john说这话时,老神在在的抽着他的雪茄,还真没看出他有多为难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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