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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为虎作伥

花开花落 骠骑 8153 2022-05-06 0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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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向天那肥胖的身躯带着不可比拟的嚣张气焰,一同迈了进来,不难看出他身后紧紧相随的随从,眉眼间也是充满了幸灾乐祸,三人如三只骄傲孔雀般,嘚瑟间张开了满屏的尾巴,耀武扬威的走了进来。

  郭向天在吴朋开面前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他斜眼瞟了一眼吴朋开,凉凉的开口说道:“吴秘书是不是早忘了自己其实是我的秘书了?在我看来,你做孤公馆的司机……亦或是随从,倒是做的相当的开心啊。”

  从郭向天进来后,就一直站在办公桌前的孤图毅,此时朝前走了两步,在郭向天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伸手端起面前茶几上的一杯温茶,慢慢喝了一口后,方才脸色沉郁的对着对面的郭向天说道说道:“郭副会长,你有事可以对着我来,不要为难小辈。”

  “呵呵,我哪敢对着你啊,您要是喜欢这个秘书,您随便使唤,爱咋咋滴,都行,都行……呵呵。”郭向天一脸的浮夸笑意,让人看着很是不舒服,也学着孤图毅的动作模样,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但却没喝,只是左右打量了一下,好像是自言自语般,补充了一句:“反正也使唤了不了多久了,呵呵……”

  “朋开,”孤图毅看着郭向天几次三番话里有话的膈应自己,想起生死未卜的儿子,也没心思在这里和他纠缠下去,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回茶几上,拂袖站了起来,“我们走!”

  说罢便脚步沉稳的朝着门口走去,吴朋开见状忙朝着仍旧坐着的郭向天弯腰说道:“会长,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恩,去吧,能帮就多帮些,毕竟通共可不是小罪……”

  郭向天的话还未说完,刚刚走到门口的孤图毅猛地停住脚步,他调转身体,双眼怒视着施施然坐在那里的郭向天,断喝道:“郭向天!饭可以乱吃,话可千万不要乱说!无论是警署还是巡捕房,都必须给尘洛,给我孤公馆一个交代。”

  孤图毅说完,再不理会郭向天,蹒跚着脚步,踉踉跄跄的迈出房门,吴朋开赶紧跟了上去。

  郭向天看着两人的逐渐消失背影,不禁再次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给你一个交代,给孤公馆一个交代,你以为你还是十年前叱咤风云的孤图毅吗?”

  他眼神定定的看着门外某个焦点,沉吟了一会后,方才正色对着身侧的心腹说道:“既然孤尘落确实被抓了,那……今晚就行动吧,记住,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不要留一丝线索!”

  “是!”

  “是!”

  身侧两名心腹立即像是被打了鸡血般,在接到命令的那一刻,不自觉的双腿并拢,仰头应道。

  而郭向天的眼睛却死死盯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看着孤图毅消失的方向,唇角慢慢勾起,斜长奸诈的眼睛中闪出一抹狠厉之色,让人心生寒意。

  而此时一直待在隔壁房间的john,听着警卫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报告给他,沉吟半响,方才手一挥让警卫退下,转而问着身侧的一名警员:“审讯还在继续吗?”

  “是!”警员上前一步,抬头挺胸间一个礼毕道:“按督察吩咐的,除了孤家大少爷外,其余两人从回来开始,到现在已经审讯了近四个小时了!”

  john一边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物,一边从办公桌后面的沙发上站了起来,出声问道:“可有什么结果?”

  “没有!”警员目不斜视,继续回答着:“和在逮捕现场的说法基本一致。”

  “哦……”john这个“哦”字,尾音高高翘起,一贯贪婪无餍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不协调的凌厉,随即用手一拍桌子,说道:“那我们就去瞧瞧怎么个一致法。”

  随即带头走了出去,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内,一盏明晃晃的大灯将对面绑在柱子上的人,照得睁不开眼睛,此人便是阿强学长,浑身被布满了血痕,一道道血口子,正怵目惊心的印在英皇学院的校服上,此时的他,嘴角流血,脸已经被打的鲜血淋漓,看不出本来面貌了。

  而灯的背面却是漆黑一片,john微眯着眼睛,死死盯着暴露在眼前的男子,在他的面前,有一盆火炭正烧的噼里啪啦的作响,静寂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常年不透风的霉湿气。

  他手轻轻一挥,便有人快速上前进行新一轮的拷问!

  阿强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才喊出胸腔内的声音:“啊!”

  顷刻间,他凄厉的叫声便再次充斥着刑讯室,飘荡在整个牢房里,久久不散。而这一次的伴随着这叫声的,还有刺鼻的焦肉味,夹杂着浓烈的血腥气,让人阵阵作呕,不忍直视。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相信我,我还真没见过一个活人,将我们刑讯室的家伙都试过一遍后,还活着走出去的。”

  拿着烧的火红烙铁的捕头,正脸色阴阴的一步步再次朝着阿强学长走去,他走的很慢,好似每一步都留有足够多的时间,好让让面前气息奄奄的男人想清楚每一个问题般。

  直到他如鬼魅般走近他的身边时,阿强终于蓦然睁开眼睛,朝着捕头的脸色,狠狠吐了口血吐沫,方才张狂无比的迎着刺眼的灯光笑道:“既然进来了,爷我就没想着出去!啊……”

  痛苦的叫声随即响起,这一次,比任何时候都长,直到最后完全没了声息,捕头仍旧面目狰狞的将烙铁狠狠按在他的心窝处,不曾拿开!

  john皱眉看着一盆凉水泼了过去,仿佛一下子失去兴趣般,悻悻然地从灯光后面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再次顺手捋顺了衣角的微皱,有些不悦的招手示意施刑的捕头,低声交代了几句后,便领着下属朝着另一边的方向走去。

  直到他们一行人在一个僻静的房间前停住脚步,房间里隐隐传出惧怕凄厉的哭喊声,john抬头看了眼门上面的几个字。

  停尸间。

  当凄厉声几乎刺破他的耳膜,刺穿着他的脑神经时,john反身走到窗前,就着灰蒙蒙的灯光朝里面看去。

  偌大的停尸房内,暗沉而又灰蒙蒙,一排排覆着白绫的尸体,整齐的摆放在房间的两侧。

  相对于刑讯室内亮如白昼的灯光,此时一盏微弱的煤油灯,正忽明忽暗的摇曳着。房间一偶,两张停尸床被合并在了一起,花婕语正面色惨白的被捆绑在其中一张床上。而另一张床上,却是一名无头女尸……

  “……我要见爸爸,你们滚!滚!”极端的恐惧,让花婕语睁大了双眼,瞳孔剧烈紧缩着,感光急剧消失,她奋力挣脱着手腕上的桎梏,殷殷血迹染了她的手腕和四肢。

  “花小姐,你只要你说出你所知道的一切,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花老也是香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时我们定当上门赔罪。”一名鬓角斑白的老狱头循循善诱着。

  花婕语的力气在逐渐消失,慢慢停下来了挣扎的动作,她感受着身旁的女尸正冒着阵阵寒气,这间阴森无比的停尸房,让她的思绪一度混乱,几欲崩溃。

  她仅仅抓着自己的最后一丝清明,对着面前的老狱头低声哀求着:“伯伯,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一听她这话,一直审讯她的几个人顿时来了精神,就连窗外的john也是禁不住靠近窗口几分,侧耳聆听着。

  “花小姐,没事,只要你说出来,我们一定马上将你送回花公馆,你放心,快,”老狱头不失时机的指挥着其他两个人,对着花婕语身旁的无头女尸说道:“还不快将尸体搬走,来,花小姐说吧,我们做个笔录。”

  花婕语感觉身旁的那张停尸床,被慢慢挪开,床角划拉着地面所发出的“吱呀”声,在这恐惧的地方,竟让花婕语觉得莫名的心安与放松,脑门上的汗水正顺着眉角滴落,紧咬的牙关,也在这时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僵麻……

  “快说!”边上年纪稍小的男人恶声恶气的催促着,“谁他妈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呆!”

  老狱头一见他这样,一下子将他推离了停尸床边,竖着眉毛说道:“不想呆,你可以滚出去!鬼比人干净多了!”

  年轻男人被老狱头这么一训,虽然不服,瘪了瘪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悻悻地站在花婕语的正上方,本就昏暗的视线,被他这么一挡,更是眼前一片模糊。

  “说吧,花小姐,你这么年轻,家世又这么好,只要能出去,又是花公馆大小姐,何必受这罪呢,你说是不是?”

  老狱头苍老的声音清晰传来,花婕语一愣,方才想起刚刚的说辞,思索了一下,说道:“伯伯,麻烦你转告爸爸,还有孤尘落,我再也不和学长联络了,我愿意结婚,这次的事情是我错了,我不该和学长见面,我错了……伯伯,放我出去吧,这里太可怕了……”

  花婕语说着说着,抑制不住的痛哭失声,她是真的被吓坏了,浑身更是抖的跟筛子般,哆嗦着唇角,除了哭,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死寂的停尸房内,除了她的哭声,静悄悄的,就连窗外的john也是动作一滞,生生停在了那里,一时之间愣是没回过神来……

  “啪!”的一声脆响传出。

  “你他么的逗老子呢!”站在花婕语正前方俯视着他的年轻男子,像是被人突然点着了怒火,话一说完,抬手“啪啪”又是接连两个巴掌甩了下来!

  “你们……”花婕语满脸泪水的张大了嘴巴,愣愣的承受了接连几个巴掌,苍白透明的脸颊立即红肿不堪起来。

  “走吧。”老狱头突然起身,定定的看了一眼花婕语,随后便朝着门口走去,阴冷的声音慢慢传了过来:“所有人都撤走,让花小姐一个人静静,真的想说了,也得等到明天早上再说吧。”

  随即传来的关门声,让花婕语一时间没了任何思绪,如一尊被抽走了魂魄的瓷娃娃般,没有任何声息的僵在了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反应过来,挣扎着大声叫喊着:“来人!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要见爸爸,我是花公馆的大小姐,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

  哭喊声此起彼伏的响着,窗外的john看着停尸房内的女孩,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一向贪得无厌的眼眸中,闪过一瞬精光。从停尸房内走出的老狱头等人,一见他在这里,忙拂袖上前道:“督察。”

  “恩。”john转身,缓步领着众人另一排暂时羁押所走去,边脸色沉凝的问着老狱头:“老马,你觉得花婕语的可信度有多高。”

  老狱头一听john问话,忙迅步上前紧跟在他的身侧,低声回道:“回督察,对于一般不好下手的名门小姐,我们基本都是采用这样的恐吓加哄骗,正常来说,说出来的话都是真话,您也看到了,她的确被吓得不轻,至于可信度多少,那得您来判断。”

  老狱头说罢,圆滑的用手打了一个辑,便弓身往后退去,john一愣,掉头朝他隐晦的笑了起来,骂道:“你个老滑头!”

  “督察,这些人的询问,都好办,最重要的是那间羁押所的孤家大少爷,我们没有指示,不敢动……”离john身侧最近的一名警员,抬手指着走廊尽头一间亮着灯光的小房间,继续说道:“督察,您看?”

  john停住脚步,盯着眼前的房间,没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一行人在房间不远处静静站立着,过了半响,他才开口说话:“从带回来到现在,他可有说过什么话?”

  “没有。”下属尽责回答着。

  “好,”john转身吩咐道:“你们在这里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去看看。”他说罢,随即迈开步子,朝着小房间走去。

  羁押所内,一盏瓦数不高的白炽灯,高高的吊在屋顶上方,将房间内的景象一览无遗的照射出来,一床一桌两张木头凳子,摆设很是简洁。

  甚至在房间中心的木头桌子上,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开水壶,孤尘落正手持搪瓷杯,端坐在桌子旁,合身得体的中山装,并没有丝毫的凌乱或是皱褶。

  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着温热的搪瓷杯口,深邃沉郁的眼神中,幽光浮动,没人能懂他此时在想什么,亦或是在担心什么。

  john立在门口看了他好一会,方才推门进入:“哈哈,孤少爷委屈了,香港警署不比巡捕房,办案流程总是繁琐些。”

  孤尘落听闻声音,却也并不站起,只是将凝视杯口的目光转向来人,静等对方接下来的话。

  john哈哈一笑后,也不见怪,反而在孤尘落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径直开口继续说道:“既然将人带回来,总要把事情讲清楚了才好出去的,孤少你说对吧。”

  “事情……事情?”孤尘落玩味的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眉峰轻挑,眼神渐渐凝聚在john的身上,不怒反笑道:“督察的意思是,想将我这一身的脏水,弄的天下人皆知?您别忘了,如今您也是孤氏商行的股东之一,我败了,废了,您也是自毁财路,不是吗?”

  “孤少误会了,呵呵,我刚刚就说了,事情讲清楚了你们自然就可以回去了。”john对于孤尘落的态度,也不生气,反而端出他一贯粉饰太平的作风,笑眯眯的替孤尘落的茶杯里蓄满了茶水,方才接着说道:“孤少大可放心,你担心的事情,绝对不会从香港警署流出去半分消息。只不过我还是有些事情需要向你证实罢了。”

  “督察客气了,有什么就问吧,尘洛自当知无不言。”孤尘落轻抿了一口茶水,未等john开口询问,便再次开口道:“如果督察是想问阿强的事情,我想我知道的应该比督察想象的还要多。”

  他的话刚说完,坐在他对面的john神情一震,任他如何掩饰,还是露出了些许端倪,脱口说道:“孤少不妨想清楚了再说。”

  孤尘落闻言,将手中一直端着的搪瓷茶杯,轻轻放回面前的桌子上,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走了两步,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而此时的john,看着面前的纠结的孤尘落,他竟伸手拿起搪瓷茶杯不自觉的喝了一口,润湿着突然有些干裂的喉咙。

  然而等他喝完后,他才惊觉,他竟拿了孤尘落刚刚一直在喝的茶杯,不禁脸色一沉,有些气恼的重重放下茶杯,杯里的温水瞬间四下飞溅开来,一时间斑驳的木头桌子上水迹斑斑。

  john本就难看的脸色不禁又是沉了几分,不知是因为眼前的景象令他心烦,亦或是孤尘落即将要说出的话,让他心烦,他“突”的站起直面孤尘落,无奈在孤尘落修长挺拔的身躯面前,又是一阵压抑感袭来……

  “督察认为,在父亲遭到郭向天为难时,我为什么直接通过吴朋开向您寻求帮助?您以为,那时我能有多大的把握猜到您会帮我?我就敢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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