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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4章 丧尽天良

九剑戮天 付小天 4855 2022-05-06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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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官军此时才从风易寒那奇妙的甩水剑法中回过神来,见对方小夫妻恩恩爱爱,又忌惮伤痕的剑法威力,自是再不敢自讨没趣,只得灰溜溜拖起两具尸体,连滚带爬蹿出桃花林,吆喝起那些民夫和官军,落荒而逃。

  “啪。”

  待官军走远,一记清脆的耳光扇到了风易寒的脸上,直扇得他趴塔一下跌倒在桃花丛中,口吐一口鲜血,却是挣扎不起来,那挥出耳光的少女陡然一惊,她想不到这天神一般的剑客竟如此不堪一击,适才一剑劈死那如狼似虎官军首领的人,却会被自己的一耳光打倒在地,而且还打得吐出了血,脸色惨白,像是受了重伤一般。

  少女惊骇莫名,心中却还是愤怒,因为那自称风易寒的男子竟然冒称她的夫君,虽然是为了救她脱困而使用的权宜之计,但更令她愤怒的是,他竟穿上了自己缝制给朱苁冠的长衫。那是不可饶恕的!不过她隐约记得,自己或许在什么地方遇到过这个人,但至于在什么地方,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或许是在梦里吧!她心里这么说着。

  现在她指着倒在地上的他,柳眉倒竖,娇叱道:“你这登徒浪子,为何满嘴胡言坏我月如鸢名声?而且穿着我冠郎的衫子招摇撞骗,居心何在?”风易寒却不想与她争辩,默默卸下长衫递还于她:“小可适才唐突姑娘实属无奈,还望姑娘莫要气坏身子,长衫还于姑娘,劝姑娘早点把衣服交与你冠郎吧,去晚了怕是赶不上。”

  闻他如此一说,那少女心中不免一凛,她问:“你是如何知道我家冠郎的,又如何知道去晚了赶不上?让本姑娘好生疑惑,还盼解答。”

  风易寒冷笑:“姑娘不听劝说,必会后悔终生,我劝姑娘还是莫要耽误时机为好。”他话语之中声声严肃,倒不似玩笑戏谑之言。

  少女见天色近晚,借着阳光细瞥了一下那卧在花树下的男子,只见此人约摸二十左右的年纪,面孔俊朗修长,虽略显苍白无色,却也不失男儿气魄,他用左手托起那长衫,少女一时惶恐不安,想到对方救了自己,自己却恩将仇报打了对方一耳光,还把人家打了跌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不免悲从心来,抽泣道:“对不起,恩公,月如鸢无知,竟然恩将仇报出手打了你,恩公,请受月如鸢一拜。”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风易寒面前,着首便拜。

  风易寒左手托举着灰衫,却是一脸冷漠,任那月如鸢磕头半天,也不阻止,只是冷笑。

  天色愈来愈暗,倦鸟归巢,鸠鸠关关,黑压压扑了过来,好不热闹。

  月如鸢磕得累了,才停下动作,抬起头看那风易寒,看见他暮光中一脸的冷笑,心中一凛,疑惑问道:“恩公,月如鸢有做错什么吗?你却如此表情?”

  “如果有什么不测,可来这里找我。”风易寒答非所问,让月如鸢摸不着头脑,心中闪过好几个念头,却也不明白风易寒所说的不测是什么?官军们不是都走了吗?难道他们还会折返而回,再施恶行?

  月如鸢颤颤接过风易寒中的长衫,对他道:“恩公,天色已晚,幸月如鸢家离此不远,恩公可否随月如鸢一同回去用饭?”

  “不必。”像是谁欠了他什么,风易寒永远是那一副冷冷表情。

  月如鸢被他话一滞,倒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奇怪的人,前一刻威力无敌,后一刻却赢弱无比,前一刻热情似火,后一刻却寒冷若冰,就像一个性格分裂的人,让人捉摸不定。

  她只得道:“恩公既然不想随我回去,那月如鸢也不便强求,只盼恩公身体安好,稍晚月如鸢会携酒来报答恩公救命之恩。”

  说罢,吃力地站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去花树下拿鞋穿。这个傍晚突然发生的这件事,让这个少女的人生走上了风雨,在此之前,她的生活是平静而安逸的,她有一对很爱她疼她的父母,她有一位待她若宝的爱郎,她还有一群很要好的玩伴,就生活在桃花林那边的村落里面,她觉得自己穿好鞋,回去,便可再次回到自己的幸福生活,再次过着那无忧无虑春赏花夏采莲秋摘果冬踏雪的日子。

  想着想着,嘴角的微笑悄悄扬了起来,鞋子穿好,端起木盆,别了风易寒,哼着小曲,踩着落英,一蹦一跳的望家的方向走去,风易寒目送她那纤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那夜色之中,嘴角的冷笑愈来愈浓了,不禁低叹一声,道:“可怜的孩子,不要恨我,要恨,就恨你的命运吧。”他声音那么低,低得竟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清楚。

  火光冲天,噼哩啪啦,整个小村陷入了一片火海,月如鸢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火光中的那个正在消失的小村庄,就是她的家园。

  但是,她不得不要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的家园,她的村庄,正在被烈火所焚烧,冲天的大火映红了整个夜色,火光中的村民在奔走呼号,乱成一片,却只看见老弱妇女的身影,见不到一个男子。

  月如鸢的脑海一片茫然,大呼着:“爹爹,娘,女儿回来了,你们在哪?到底怎么了?老天,到底怎么了?”她拼命地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奔去,火焰愈来愈高,温度愈来愈热,几十丈外都似乎要把人们的衣服毛发给烤焦一般,要不是周家婶娘及时拖住了她,月如鸢怕是已扑进火焰葬身火海了。

  “婶娘,婶娘,您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父亲母亲去了哪里?为什么全村都烧了起来?”月如鸢攥住婶娘的手,摇晃着,急切的问到。

  婶娘的身体被她摇得大幅度晃动着,一脸悲苦,泪流满面:“鸢儿啊,官军来村子里抓民夫,到你家抓冠郎的时候你父母誓死反抗,被官军害了。”

  “爹爹,娘啊!”月如鸢听婶娘如此一说,一声绝叫,身子软了下去,若不是婶娘扶她得紧,她整个人已跌倒在地,落入尘埃之中,她喘着粗气,几欲昏死过去,颤声问婶娘:“冠郎呢?冠郎被抓了吗?冠郎是不是被抓走了?”她的指甲已掐进了婶娘的手臂里,疼得婶娘低声哼了出来。

  婶娘说:“冠郎公子倒是没被抓到,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那些万恶的官军寻找不到他,便在村里放了一把大火”婶娘说到这里,已哽咽的说不下话去,听她这么一讲,月如鸢的心寸寸碎裂开来,贝齿紧紧咬住,从牙缝间挤出了几个怨毒的字:“又是官军,又是官军,又是官军!”

  “怎么了,孩子?”婶娘被月如鸢的表情吓了一跳,颤声问到,月如鸢心中那股怨气愈来愈浓烈,她快按倷不住之时,村外大道上的呼喝之声却逼荡而来,只听见那边传来一声暴喝,好像是下令的声音:“把这村子围住,一个都别放逃走,男的抓起,其余全部杀尽。”

  “遵命。”呼啸之声震天动地,一队人马在叮当晃琅的声响中齐齐开了过来,堵住了出村的路口。

  此时那大批官军杀气腾腾地包围上来,婶侄二人只得紧紧抱在了一起,火光映红了她们的脸庞,照出了她们的绝望表情,月如鸢说:“婶娘,不怕,有侄女在,侄女绝不让他们伤害你一根汗毛的。”

  “傻丫头,婶娘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有什么好怕的,婶娘只盼你安安全全的逃走,找到冠郎公子,过你们的好日子去,不要管婶娘这把老骨头了。”婶娘微笑着捏了捏月如鸢纤细的手腕,安慰她道,月如鸢红着眼眶说:“不,婶娘,侄女要带你出去,侄女要孝敬你,给你养老,做你的女儿,不要丢下侄女好不好?”

  官军的人马已经围了上来,他们把现场惊慌逃命的那些妇女儿童一个个赶向了火边,站做一排,任由他们被烈火炙烤,官军们却提着刀斧,丧心病狂地在那边狂笑取乐。

  一个带队的首领看着那些老人孩子被火烤得惨叫连连,挥刀喝道:“烤吧烤吧,谁先烤出油来,本官就可以先放了谁。”那首领简直是天方夜谭,如果要烤出油来,那非得被烤得皮开肉烂身硬体熟不可,待出了油,一条老命已去了十之有九,如何教人承受得了?

  所以他话一落,那些被赶到火堆边的人便爆发了怒吼之声,虽然全都是赢弱的妇女儿童,但一旦被逼上死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何况是一大群活生生的人?

  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提着拐杖颤危危冲出人群,挥杖便去打那首领,骂道:“你们这帮丧尽天良的狗崽子,百姓养你们是来欺压百姓的吗,看老朽不打死你们。”

  “老不死的,活得够长了你。”那首领勒缰跃马,挥鞭一抽,那匹战马四蹄一腾,便朝那老者飞奔而去,老者颤颤扬杖忙避,怎奈战马飞快,转眼变将他踏倒在地,四蹄从他脑袋上狠狠踏过,听得骨头碎裂之声后,老者的脑.浆已被踩了出来,转眼便无了气息。

  那匹马踏死老者还不止步,只顾嘶鸣着冲进了村民人堆里,首领哈哈哈哈狂笑着,纵马恣意踩踏,如过无人之境,一时间惊叫惨叫之声起伏飞荡,战马过处,每每有人伤亡倒地,此等恶行,真是让人不堪直视,却又不得不看。

  婶娘与月如鸢紧紧搂在一起,惊恐地盯着那些豺狼虎豹肆意欺凌乡亲父老,身处危地,生死未卜,却又义愤填膺,难抑怒火,那首领打马一通肆虐之后,一刀戳起一个三四岁大的孩童,挑在他的刀口之上,举过头顶在那里欢呼呼啸,那举在空中的孩童虽被被他一刀贯穿,却并未身死,还在他的刀口上手舞足动惨叫着挣扎,一股鲜血顺着首领的刀身哗哗流下来,竟死淌水一般,那首领戳着孩童在空中环舞了一圈之后,朗声道:“冠郎公子,你还躲着吗,你看看这么多无辜的人为你而身死,你于心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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