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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早期的明星，不像是舒琳琳这样的时尚女孩喜欢的啊。”胡凌看了看屋里其它的摆设，放着不少网红抖音里的出现的小饰品和玩具。

　　打开衣橱，发现她的衣服也都是时下流行款式。

　　“是啊，不过人家赶潮流，也可以喜欢老牌明星啊。”仇宇说道。

　　“嗯，也是。”胡凌问道，“舒琳琳的电脑被信息科带走了么？”

　　“拿走了，现在正在分析吧。怎么？”

　　“想问问她经常去什么火锅店，不过看起来她舅舅也不清楚。”胡凌说道。

　　“你等会儿，我问问。”仇宇说着，给信息科打了电话，问是否在舒琳琳电脑上发现浏览火锅店的网页痕迹等等。

　　“问到了，她的手机浏览记录显示，舒琳琳经常去一家叫流年记的火锅店。点外卖或者领取优惠券什么的，我们可以去问问。你怎么想起这个？”仇宇问道，“因为胃里的食物？”

　　“对。我看验尸报告上写的胃里的食物之后,联想到关东煮这类东西。但看起来是火锅，火锅也可以有这些玩意吧。”胡凌说道，“我们去问问那个店——也许能找到她晚上和人约会的信息，比如和什么人约会。”

　　没多会儿，仇宇找到了那家火锅店。是在天坛附近的一条胡同里,似乎是个小店。

　　因此两人从舒琳琳家里直接去了火锅店。等到了店门外一看，发现这家店门面很小,是一家不起眼的火锅店,但似乎历史悠久,大众点评网上颇有口碑。

　　仇宇推开吱吱嘎嘎作响的木门,顿觉屋里的暖气迎面扑来。他环视了一下屋子，共有十几套桌椅。现在有四张桌子围满了客人。

　　一个蓄着胡子中年男人在来来回回的端菜服务。俩人大冷天的也在外面跑了半天,又冷又饿，所以仇宇要了饮料，番茄面条和腊肠。

　　这跑堂的端来饭菜时,仇宇拿出舒琳琳的照片给他看,问道：“昨晚十一点半左右,这个人来过吗?”

　　帝都很多小店都会开到凌晨，看来这就是其中一家。跑堂的看了看照片，然后一本正经地摇摇头。仇宇把照片递到他手上,说:“你好好看看，到底来没来过。”

　　“嗯——来过。对，差不多十一点半多，她在这儿坐了半个多小时，就坐在你们这张桌子跟前。”跑堂的指了一下他们坐的桌子。

　　“她一个人来的吗？”仇宇追问道。

　　“和一个年轻男的。”跑堂的说。

　　“是这个人吗？”仇宇说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苏修的照片。

　　“啊好像是，是这个人。”跑堂的说。

　　“果然是苏修吗？”仇宇皱眉，开始考虑是不是苏修牵扯其中。

　　但胡凌翻出手机里的照片给跑堂的看：“您看看，这个人像不像昨晚的客人？”

　　仇宇纳闷的凑过去一看，顿时一愣。胡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了戚博士的照片。

　　“不是，昨天那客人头发是黑色的，还是直的。穿的衣服也不是，昨天那个人穿了运动服。”跑堂的说。

　　“你就凭衣服看人啊？”胡凌问道。

　　“啊，我们这店灯也不那么亮，当时又太晚了，我忙活一天，给他们上了菜就在柜台上趴着睡了会儿，根本没仔细看他们的长相。”跑堂的皱眉道，“我说两位吃个饭怎么打听这么多？”

　　仇宇摆摆手：“多谢。”跑堂的便没再理会他们，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看来昨天是苏修和她约会啊。”仇宇沉吟道，继而看着不说话的胡凌，“你难道觉得是博士？我看不会了。那个博士眼高于顶的样子，怎么可能看上一个清洁工。再说了，博士穿的和偶像剧男主似的，昨天那人发型和衣服都不一样。”

　　“是啊，先吃饭吧。”胡凌敷衍地说道。

　　吃了饭之后，仇宇结了帐就走出门外。

　　此时他们知道昨天深夜里，这个舒琳琳带着一个年轻男人在这个火锅店吃了饭。两人离开餐馆半小时一个半小时后这段时间里,舒琳琳被杀了。

　　总之,了解到了舒琳琳当晚的行踪。但是,仇宇这时并不认为这件杀人案与元谋人头骨的失踪有特殊联系。

　　“仇宇，你说，现在什么人会用复古的信笺写信呢？”胡凌问道。

　　“谁？老古董？要么是文艺青年。复古信笺？啥样？”仇宇不解地问道。

　　“这个。”胡凌说着，翻出手机的一张照片。

　　仇宇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哪儿拍的？”只见手机照片上是一沓仿古信笺的信纸。

　　“舒琳琳的房间里，书桌上。”胡凌说道，“我还偷偷拿了一张出来，我刚才对着灯光看了看，上面写了一首古诗：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靠，怎么又文艺起来了。不过恋爱中的人就这样吧。”仇宇说道。

　　“我们去市局看看信息科分析的舒琳琳的电脑怎么样？”胡凌问道。

　　“也好，现在也是没头绪。”仇宇说道。

　　他们俩于是坐车去了帝都市局，找到信息科。信息科的同事说道：“死者电脑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是有不少视频课程。”

　　“什么？”仇宇问道，“啥课程？”

　　于是那人点开其中一则视频课程给二人看。

　　熟悉的声音从电脑里传出来：

　　“……‘北京人’的遗体变成化石,需要经历几千或者几万年的时间磨砺。等待他们骨骼的有机组织逐渐溶解,一点一点地被吸收入土壤之中。而与此同时,泥土里的矿物质又渗入遗体的骨骼里。古生物学把这个过程互相渗透的过程叫做石化。正是由于大自然这种令人叹为观止的恶作剧,骨骼表面才会变硬,而能原封不动地使北京人的骨头保持原型。因此,在周口店等地能发掘大量化石骨骼,不能不说这是许多戏剧性和偶然性的巧合,也是非常稀有和珍贵的现象。十九世纪末,阿姆斯特丹大学的解剖学教授杜布瓦博士,经过多年的搜寻和研究,在爪哇岛的本加旺河附近,发现了两颗牙齿一根大腿骨和一个头盖骨。这是爪哇猿人化石骨的最初发现,学名叫直立猿人。但由于这种古人类眼眶异常隆起,牙齿非常原始等等原因,有人认为这是人,但也有人认为是猿的骨头。长期以来,学术界一直对此观点抱有争论。据推算,爪哇猿人,生活在距今大约四十万年以前。”

　　“同时，地质学家约翰博士到中国时是1914年，民国年间。他在实地考察各个遗址的过程中,注意到了北京西南郊五十公里处的周口店龙骨山。于是他劝同行的古生物学家丹斯基博士发掘周口店。直到1923年他们挖出了两颗牙齿。这两颗牙齿被断定为人类的臼齿,这种人类则被命名为北京人。由于这个发现,周口店有人类祖先遗骸的可能性增大了。于是周口店的发掘工作，在那之后就在美国洛克菲勒财团的援助下继续进行。发现的人类骨骼都被送到洛克罪勒财团经营的帝都医科大学,由该大学所属研究所从事这项研究。也就是我们现在的大学。”

　　“但是，直到1929年12月,才有了一次划时代的发现。瑞典的维尔加博士等人和负责周口店发掘工作的宋博士,终于挖掘出一个北京人的完整头盖骨。其后,到1937年芦沟桥事变后,发掘工作中断为止，发现了四十二具人骨和一百四十七颗散落的牙齿。这些都如数地保管在医大研究所的保险库里。从大腿骨看,估计北京人的男性身长为156公分,女性为1.44公分。可以认为,这个数字与实际的身长很接近。而生物在进化过程中,在形态上会发生巨大的变化。据说，约六千万年前的时候,灵长类开始出现于地上时,只有老鼠那么大。而到五十万年前,就变得有156公分大了，虽不及现代人类的平均身高，但是比以前大了许多。”

　　“一般认为,北京人的直立行走还不能特别稳定地完成。他们身体微微前倾,走路时颚部前伸。此外,其有一些明显的身体特征。比如为了有效地适应地面生活,他们的手臂比腿长,肩膀也相当宽。与古原始人类相比、他们的鼻子高,长得近似现代人鼻子的形状。因颊骨大脸盘显得大。脑子小而扁平。大脑的表面积虽不及我们的一半,但语言中枢相当发达,估计已经有了简单的沟通语言。而且,据认为,北京人已经会使用火。在周口店的洞穴里就发现了用过火的痕迹。简单的语言和火种成了他们在严峻的原始生活环境里赖以生存的强大武器。他们的社会是由类似狩猎民族的家庭和部落构成的。而我最后要说的是,他们已经有了感情。首先可以想见的是有了母性的爱，繁育后代的女性对儿女产生保护和依恋之情。如果他们不知道爱护和照看自己的孩子,那么,北京人是不会留下后代子孙的。另外,结为配偶的男女之间,也有了感情。如果他们不能在那种原始时代得以生存下来,人类就不会有今天的繁荣局面。”

　　……

　　教学视频有很多，但是多半是关于北京人的，元谋人的基本没有。而这个教学视频似乎也不是官方视频，而像是舒琳琳自己用手机拍下来的课堂视频。

　　从角度来说，应该是手机树立在课桌上拍摄的。

　　“这个教授是谁啊，挺帅啊。”一旁的信息科女警说道。

　　“切，说不定就是凶手呢。帅吗？”仇宇说着，目光却往胡凌那边瞥。

　　胡凌似乎正看得入迷，根本没理会他。

　　“当然帅啊，长的好看，说话声音也好。”女警继续感叹道。

　　仇宇问胡凌：“你觉得他帅吗？”

　　“舒琳琳录制这东西，是自己看呢还是怎么着。”胡凌根本没理会他，只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不是说嘛，苏修喜欢装B教授的课，舒琳琳就去录制了，指不定俩人一起上课，回来一起看看视频咯。”仇宇说道。

　　“那戚博士还真是考古学界新秀。”胡凌沉吟道。

　　仇宇撇了撇嘴。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仇宇拿出来一看，发现是舒琳琳的舅舅毛建业打来的电话。

　　于是他按了外放。

　　“毛先生，您有什么事？”仇宇问道。

　　“警官，我刚才想起一个传闻，不知道和琳琳的死有没有关系。你们不是说，她尸体旁边放着北京人的头骨模型吗。”毛建业迟疑道。

　　“哦？您说。”

　　“咱们古代中国有个习俗,就是会把化石骨当作龙骨泡酒喝。古代的一些药材店里,还传闻有剑龙骨。当然，咱们现在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些钙块,喝了大概不会有害,但是否有效就不知道了。可是呢，民间传说里，这种龙骨能延年益寿，长命百岁。我就在想——该不会有人想买这种骨头，而琳琳拿着那个模型骨头——去做啥交易吧？当然，我就是猜测啊，我也不知道。”毛建业说道。

　　“原来有这样的传闻，谢谢你，我知道了。”说着，仇宇挂了电话，对胡凌说：“我靠,难道元谋人的化石骨,到了某个丧心病狂的人手里,被当成龙骨泡酒喝了？”

　　“你傻啊，这样的传闻古代的人信，现在还有人信吗？”胡凌摇头道，“不会是这么简单。我得找个地方，理一理头绪。”

　　说着，他们俩找了一间挂着白板的会议室走了进去。

　　胡凌关上门，走到白板跟前，说道：“现在咱们俩过一下案件前后的情况。所有人的资料，都已经发到我们的手机上，现在我们分析一下。”

　　“先回忆一下我们打开保险库时，在场的咱们俩，龙泉，古静，戚璞和潘恩六个人。大家都大吃一惊。三把钥匙是特殊的,按常识说,只有古静才会开。大概也因为她是校领导的亲戚，所以才被信任。”胡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