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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三）
当佳佳来到餐桌前的时候，老奎已经在喝着自己早上咖啡机煮出来的咖啡。佳佳将自己早上煎的鸡蛋放在老奎面前。老奎看了看这个带着焦黄色的鸡蛋，看着佳佳，对着佳佳说：“还不错嘛。”佳佳看了看老奎，又看了看老奎陶瓷杯中的咖啡，对着老奎说：“老奎，你的咖啡今天是不是冲淡了？”老奎再次喝了一口咖啡，有细细的品了品说道：“可能是吧，今天可能是水加多了吧。”老奎又看了看佳佳，疑问的问道：“佳佳，你怎么知道今天的咖啡冲淡了？”老奎又喝了一口咖啡，又皱了皱眉头，看着佳佳。佳佳看着老奎面前咖啡杯中的咖啡，佳佳，指着那咖啡说：“你看看，你今天的这杯咖啡，你这个颜色，真的很浅，你自己看看。”老奎也仔细地看了看，脑子里可能想着，今天的咖啡的颜色确实是有点浅了；老奎又再一次的喝了一口那浅色的咖啡，细细的品了品，确实很淡，淡的出奇，这味道，像是刚刚烧好的开水，真的是很淡了。老奎看着佳佳吃早餐的样子，可能是自己煎的鸡蛋，真的很不错吧。吃得津津有味的。老奎知道，佳佳的煎鸡蛋做的确实不错。老奎，吃了两口，对着佳佳说道：“佳佳，你觉得你在那个英语补习班的感觉怎么样？”佳佳放下自己的筷子，喝了一口自己杯中的牛奶，有些艰难的咽下去之后，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佳佳对着老奎说：“还好啊，怎么了？”老奎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没什么，你在学校最近怎么样，开学也快到一个月了，你觉得在新学校的状态怎么样，又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的？”佳佳喝了口牛奶想了想说道：“没有，都还好，都行。就是，有的时候感觉好累，有的时候感觉压力好大。”老奎点了点头对着佳佳说：“也对，也对，毕竟你那间学校是一间国际学校。”佳佳问道：“那间学校是不是姜辉医生帮我选的？”老奎拿着咖啡杯，惊讶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佳佳，对着佳佳说：“你怎么知道，你不可能知道的啊。你怎么知道是姜辉医生帮你选的？”佳佳笑了笑对着老奎说：“爸，你可能真的不知道，这个学校的董事会里面有一位是复旦大学心理学毕业的董事会成员，也叫姜辉，姜辉医生。”老奎摇了摇头，看着佳佳，老奎万万没想到，佳佳可以靠着这么一点小小的线索，就能知道，这间学校里有姜辉医生的股份。老奎永远觉得佳佳是那么的神秘，便对着佳佳说：“佳佳，你看看，你的观察力这么好，不行的话，以后当个警察，在活着当个律师，你觉得怎么样？”佳佳吃着自己盘子里剩下的煎鸡蛋，摇了摇头，对着正在喝咖啡的老奎说：“爸，我不喜欢当律师或者是警察。”老奎有些惊讶的看着佳佳，将自己手上的咖啡杯放下对着佳佳说：“那你想做什么工作呢？”佳佳吃完最后一口煎鸡蛋，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热牛奶后，对着老奎说：“其实，我想做历史或者文学家之类的工作。”老奎有些惊讶，真的看不出，以后佳佳到底会做些什么行业，但是看着佳佳文静的样子；老奎觉得，佳佳做历史类的工作或者文学类的工作也是很不错的。记者？编辑？总监？什么什么的，其实，这个文静的女孩子做这些工作也是挺合适的。老奎知道，佳佳喜欢做什么，就会去做什么。佳佳确实是那种敢爱敢恨的人，敢作敢当的人。自己想逃出来，自己就会想尽办法逃出来。老奎呆呆的看着坐在旁边的佳佳，想着自己脑子里想的东西。此时，‘白姑娘’从窗户边上，走向餐桌，轻轻一跃，就坐到了佳佳旁边的椅子上。老奎，见到佳佳抚摸着‘白姑娘’的头，老奎便对着佳佳说：“你们已经认识了？”佳佳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老奎将自己手上的咖啡喝完，看着佳佳，随着佳佳说：“你觉得她怎么样？”佳佳疑问地说：“她？还行啊！挺乖的。很温顺，很白，是个‘好姑娘’。”老奎站起身，将自己面前的餐具送到厨房的洗碗机中，对着佳佳说：“佳佳，过几天，等你放假的时候，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佳佳，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对了！”佳佳站起来对着正在走向佳佳的老奎说：“那个，你今天不是要出门吗？然后呢？”老奎有些懵的疑问道：“然后呢？什么然后呢？”“嗯……嗯……其实，老奎，我想说的是，你应该带着它去打疫苗了吧。”老奎想了想说：“恩，也对，一会开车出去，先将这‘白姑娘’送到家附近的宠物医院。然后办完事情，下午给她做体检，打疫苗，办手续。”佳佳点了点头，并没有对老奎说些什么。佳佳其实也是好久都没有说过很多话了。佳佳平常也不会说那么多话，老奎可能是习惯了佳佳这样的态度。时间也到了，到了出发的时间，老奎从衣服架上将那件黑色的大风衣拿了下来，穿在了身上。佳佳也穿上了自己学校的校服。老奎对着佳佳说：“外面很冷的。你是不是要多穿点？”佳佳将校服穿完之后，听着老奎的话，顿时愣住了；佳佳看着外面早上阴沉的天气，觉得还是老奎说的有些道理。佳佳披上了一件厚衣服，就准备出门了。老奎去找‘白姑娘’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买猫笼子了。老奎对着佳佳说：“佳佳，你帮我拿下文件。”佳佳看了看老奎，又看了看‘白姑娘’，对着老奎说：“老奎，猫笼子呢？”“忘买了。”“那今天……?”今天？老奎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也就是让‘白姑娘’坐在后排，也只有这么个办法，至于，猫笼子：“佳佳，我今天去宠物医院的时候，我就去买一个猫笼子吧，再买一个毛毯子。毕竟不能让咱们的‘白姑娘’受冻感冒。”佳佳永远是觉得老奎说什么话有道理的时候，只有点头。佳佳并不喜欢说很多话，可能当年在那个黑漆漆的‘鸟笼子’的时候，自己就是不爱说话的吧。老奎自己就是这样心里想的，老奎不敢和佳佳提‘鸟笼子’或者孤儿院之类的。老奎知道，激怒别人是一种不好的行为，老奎也知道，佳佳现在的努力是值得的。恩，真的是值得的。老奎穿着风衣抱着‘白姑娘’，佳佳穿着棉衣，背着书包，三个人就下了楼。老奎依旧开着他自己的SUV穿梭在整个堵得水泄不通的大城市。是的，老奎已经是习惯了。这大城市压抑的生活。生活压抑到极点，老奎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真实，今天的真实可能就是老奎去那间自己那位老战友的红酒公司去送广告材料；如果说虚幻的话，那可能就是老奎想从整座城市飞起来，直接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这样真的是很不现实，但是老奎真希望有这样的一天到来。老奎开着自己的车，穿梭在这拥堵的街道上。其实街道上的人真的是很少，街道上，除了极少数的被堵在路上的，公交车或者出租车以外，剩下的就是私家车。大城市，有钱，有面儿的大城市，上到几百万的高档车，下到十万或者几万元的小型车、二手车，什么什么的，当城市拥堵的时候，你才会发现，整个城市就是一件大的停车场。或者说，是一场大的车展。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家家都会有车，车和道路永远是比例不通，车的饱和度，永远都在挑战着整个城市的承受能力。城市的压力可能永远会大于整个人们的压力。如果，这座大城市真的瘫痪了，崩塌了，老奎还可以去哪？可能，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回到大兴安岭盟，回到加格达奇，或者是回到最开始的地方，林海。东北，永远是那样的。老奎永远是老奎的。他和东北一样，永远是不变的。可能佳佳也是那样的吧，一沉不变，但是佳佳毕竟还是很年轻，不能现在就下定论。毕竟是年轻人，总会发生能够改变的。老奎永远都会碰上一个时间很长的红绿灯。是的，就那个红绿灯，那个时间很长，老奎永远可以做一些什么什么事情，比方说喝上大半杯咖啡，或者是拉上手刹，掏出药瓶来，倒出两颗药来，放在嘴里，闭上眼睛，思考着自己的人生。但是那个时候老奎的大脑可能是一片空白。是的，老奎的大脑一片空白，老奎确实有的时候什么都不想想。不想想，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但是，老奎今天并没有喝咖啡，也没有拉起手刹，掏出药瓶来吃。老奎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干点什么。只是呆呆的等着红绿灯慢慢的变绿，之后又变红，又变绿。可能这就是正常的大都市生活吧！红绿灯充满了每个人的早晚高峰，可能只有早晚高峰的红绿灯，才能证明，自己在这个社会上真的存在过。真的，只有这种方法，老奎才能相信，自己还在活着。老奎上了高架，直奔佳佳学校方向‘飞’去。佳佳一直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上，戴着耳机，听着歌，但是一路上并没有说这一句话。至于一直在后面的‘白姑娘’，一直卧在后排，安安静静的，如果没有人说那是只猫的话，很多人可能会认为，后排‘坐’了一团白色的毛线球。老奎一直在跑着，或者说，老奎是用飞的方式来穿越这座城市，或者说是在逃避着这座城市。很快，但是时间也很长，老奎才将佳佳送到学校。老奎和佳佳一直会用西式的贴面礼来做告别，佳佳下了车，一阵冷风吹进车内，老奎被吹醒了，老奎醒了，看了看依旧在后面窝着的‘白姑娘’，又看了看道路旁边的学校。老奎知道，自己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但是老奎要赶到红酒公司的话，需要将整座城市穿起来，老奎知道，这座城市有多大，老奎也知道，这座城市的压力有多大。但是老奎也知道，他首先要将‘白姑娘’送到宠物医院，虽然说宠物医院离家的距离并不远，但是离老奎现在的距离确是有一段距离。老奎依旧在飞着，因为，老奎的时间并没有很多了。老奎回程的路感觉顺利多了。真的，老奎不到而是分钟就到达了宠物医院。老奎将‘白姑娘’交给了护士，之后吩咐了几句，老奎就离开了。当我细问老奎当时对医生嘱咐了些什么，但是，老奎只是对我说：“我真的忘记了，我真的忘了我说些什么。”可能，对于我来说，老奎对着宠物医院的护士说了些什么，可能对我们并没有什么用。就这样，老奎离开了宠物医院，老奎上了SUV，开始向着另版座城市的方向驶去。老奎永远会找到一条不会拥堵的路来走，老奎宁可知道会绕远，也会来找一条不堵的远路来走。老奎依旧向着红酒公司的方向走去，又是一个很长的红绿灯，应该不是红绿灯，而是一个火车道口，这个道口的铁道员真的是很注意安全，在火车没来的时候，就将路口给封上了，怎么说呢，三个字，‘负责任’。老奎也是个负责任的人，不管是对待爱情，还是说对待佳佳这个年轻的孩子，老奎都会将最好的东西给他们。老奎也找了间最好的宠物医院给‘白姑娘’做体检。老奎知道，不只是人，一切生命都要负责任。老奎也就是在这里等着那个路口的开放。老奎可能是真的累了，老奎喝了一口自己早上煮的那一瓶淡咖啡，老奎在一次的细细品味起来，真的像佳佳说的那样，淡，淡的像水一样。老奎应该是感觉到自己是出了问题，自己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老奎可能会在这种大压力的环境下丧失自我。但是老奎没有，老奎永远保持着平衡。是的，老奎依旧是老奎，不是很急躁的老奎。灯依旧是红色的，老奎依旧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