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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晨,令氏刚从被窝里出来,蹑手蹑脚的要下床去洗漱,却听小朵在身边嘻嘻一笑:“娘,你醒啦?能起床啦?”
“你这孩子!”令氏怜惜的瞧她一眼,伸手摸摸她的头:“再睡会儿吧,还早着呢,等我烧了汤洗过头再来与你穿衣洗漱。
“不用,我长大了,自己来,前日婆婆有教我自己洗头,我洗的挺好,婆婆都夸我呢。”小朵扑到母亲怀里撒娇。
令氏就势抱住她,摩挲着她的脸,露出可心笑容:“我的小乖乖,娘有你,真是老天垂怜。”
小朵正要开口,只听街上传来几声驴叫。
“娘,你瞧做生意的都走了,咱也快点。”小朵耐不住,下炕趿鞋跑进院子里。
种公正在井台边净面,见了她,笑道:“小猴儿,这才多早晚就起来了,早着呐,你阿水大大还在家里搬酒糟,我估摸得个把时辰才能起程。”
“我去帮他。”小朵掩上衣裳开门,正与一个要进门的撞个满怀,撞的她滴溜溜转个圈子,倚倒在门扇上,眼冒金星。
“小仙女儿,撞疼了吧?”正要进门的种有礼忙上前来扯起她的胳膊,急声问道。
小朵揉着撞的生疼的额头,嘻嘻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你,我急,竟还有比我还急的。这早晚种夫人会放你出来?”
“朵儿啊,撞着了没有?让我看看。”
小朵这话音未落,只见种夫人从驴车后面转了过来,提衣裙上台阶,边走边说道。
“夫人,这驴车是您的?你这是要去哪儿呀?”小朵好奇的问。
种夫人扳过她的额头瞧一阵子,扭头吩咐跟着的丫头子回家拿散淤化血的药膏子之后,方才对她笑道:“我没地方可去,这驴车是给有礼用的,你知道我家有礼他从来没走过那么远山路,怕他受不了,只是为了他,并不与你们相干,才刚我跟阿水说了,横竖这车闲着也是闲着,只拉有礼是拉,捎上你们也是拉,不如一起乘驴车去城里,你看可行?”
跟着走出来的令氏闻言,忙伏身施礼谢过。
“三良家的,不过是顺路的事儿,我还要谢谢你家朵儿,有礼他呀,昨晚上不光多吃了一碗饭!竟还知道帮他爹算算家里的帐目,喜的老爷无可无不可,直说老天开眼了呢!这可都是你家朵儿的功劳!”种夫人上前扶起令氏,笑道。
令氏不过微微一笑,只是再三致谢,并不回言。
种夫人也只得罢休,正此时,种阿水搬着一坛子酒糟出来,种夫人便前去招呼跟来的仆佣上前帮忙抬上车,这才化解尴尬。
一时种公也把兔笼子搬上了车,准备妥帖,车把式将驴车赶起来,缓缓起程。
令氏站在台阶上直瞧着驴车走的没影,眼中的泪珠早就滚下腮来。
种夫人因才刚讨了个没趣,也不便上前搭话,正巧丫头拿着药膏子回来复命,被她兜头骂几句:“如今才拿过来,腿脚慢吞吞的,等馒头吃都没热的,这就叫牙婆来卖了了事,省得惹气!”
丫头见主母上了脾气,也不敢多言,只垂首立着诺诺不敢多言。
种夫人将药膏子亲手递与令氏,又细细告诉她用法,令氏千恩万谢过,这才罢休,各自回家。
种婆摆着早饭,因对令氏道:“想这种夫人也是一番苦心,明明想借车给咱们使,却硬说是有礼少爷不能走山路必须坐车。”
“夫人是个善人。”令氏沉默半晌,哑声回道。
种公也跟着长叹一声:“只可惜种少爷是个半人,否则也算是美事一桩。”
令氏起身帮着种婆收拾早饭,又吩咐种公到了交养老银子的日期,尽早把钱给公公婆婆送过去。
种公应着,三人坐下来吃早饭,种公见令氏神色平静之后,便与她说起隔壁村子卖地的事儿。
“你是说通河边上那块肥地?那块地我知道,原先是咱们家的,前年因为给公公还赌债卖于邻村的不是。”令氏道。
“可不就是那块田,小老儿种了一辈子田,独独最爱那一块,上好的沙楞子地,存水存肥,种什么都长势喜人,可惜老爷不正经,竟然卖与他人。”种公惋惜的说道。
“他为什么又要卖?”令氏问。
种公便笑道:“能为什么,都是一群赌徒,今日你赢买了我的,明日我输,自然就要再卖,卖与的那家也不是正经人子,指着赌来的钱置房子买地,到头来一场输出去可不还是空欢喜一场。”
“公公,你去与他谈,就算是比平价高出几分,也把这田买回来。”令氏道。
“小主母。”种公眼光晶亮,唤一声,欲言又止。
“公公,不必多言,你的心思我知道,怕我又被他们哄骗去,就是买回地来,临了也落不到自己头上。这番只秘密去做,不要叫公婆叔伯得知。我也并不是个蠢人,只管一味的惯着他们撒野。只是念着相公的好,不好与他家人撕破脸皮就是,况相公在时,是最孝敬公婆友爱兄弟的,我这个做妻子的,又怎么好违背他的意思,与他挚爱的家人交恶。”
令氏说着,慢慢垂下头,又掉起眼泪。
种公见她如此,也自心疼,连连应着,心中也自怪自己不好又惹出小主母的伤心来,便拿话茬开。
三人吃饭不提,单表小朵与有礼坐着驴车,摇摇晃晃的往城里赶,开始时尚兴奋的很,望着路边的风景大呼小叫,讲着这个漂亮那个拙朴的,不消几里地出去,便就犯了困,声音渐次小下去,慢慢倚着车厢壁熟睡过去。
种阿水因对赶车的车把式笑道:“多亏老兄,依此脚程,不消一个时辰便能到城里,正赶上买卖的好时候,若凭我和孩子这两双腿子,怕要走到下半晌。”
“只谢我家夫人与少爷便是,我也是奉命行事。”车把式笑着回他。
两人正说着话,只听前面一声唿哨,自路两边的树林里穿出十几个穿着黑衣的大汉来,个个手持钢刀,为首一个骑着雪白大马,也手执钢刀,怒目环眼,挡住去路。
种阿水和车把式哪里见过这等架式,唬的抖衣而颤,秃噜下车来,跪倒在车边,迭声嚷饶命。